#五夏硝隨筆

凌晨三點的長廊沒開燈,唯有轉角的一台自動販賣機閃爍微光,看著活像恐怖遊戲儲存點。

我記得先這麼形容的人是五條,那是我們三個第一次因出任務而晚歸的夜晚,制服裙擺和絲襪被汗血沾黏漿成一塊過硬的布料,見識過屍體、如宇宙活物的咒靈、擺弄無限的蠢貨、露出吞下排泄物那般臉色的笨蛋,這夜太長了,我渾身上下都痛,咒術師們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東西,身處在兩個怪物之間尤其如此。

夏油說他太渴了,徑直走到販賣機前投下百元硬幣換來一瓶罐裝可樂,帶灰塵的指尖被瓶身沁出的濕氣染成灰色,把可樂當水喝似的灌進喉嚨,我光聽氣泡從胃袋上湧的聲音就覺得疼。

五條湊近他,下一秒果不其然搶走夏油手裡的可樂一飲而盡,雄性高中生的較勁心理不過就是荷爾蒙的產物,但他們樂在其中,誰也拿他們沒轍,我盯著他們額頭相抵,比起爭吵更像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