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打開手機。

「⋯⋯」總覺得上次給人家添麻煩，想找個機會補救。

還好普妮卡昨晚也同意出遊——這次地點是玉章介紹的。

⋯⋯
⋯

ㅣ能朋友出門的地方？
ㅣ女孩子？上次⋯⋯沒事

ㅣ男孩壞笑，他敲了敲在紙條上寫的地址。
ㅣ有是有，這裡。


這是⋯⋯水族館？

我到了 ²²:⁰⁰



——叮咚
在將訊息傳出去後，花滿靠上柱子嘆氣。

oO（總之）

「今天要雪恥！」

給自己打氣的花滿低著頭高舉扇子。

「……甚麼的恥？」

正讀完訊息要回復詢問他人在哪裏，就聽見熟悉的聲音，這下倒是省下找人的功夫了。

普妮卡從柱子的後方探出身來，走到對方面前。

看著花滿的臉等待著她早已有頭緒的答案，更是期待著他會給出甚麼有趣的反應。

（驚嚇）

「⋯⋯」僵住。
... 「沒，都到了我們就走吧。」他抓了頭，手插口袋腳步凌亂的走進園區。
（心臟）

路過噴泉，他駐足等對方到身側。

oO(晚上這裡是這樣的啊？）

oO（竟然不回答？）見青年僵硬地帶過話題，她覺得有點不爽快，殊不知人家心跳都快要停了。

加快腳步跟上，但還沒追上又停了下來。

看見門口的噴水池剛好噴出水花， 飛濺到對方身上。嗯……他才剛說完要雪恥呢。

「可能她發現了你喜歡玩水？」指美麗的噴水池雕像小姐。

（快停的心更涼，嚇到）

「⋯⋯啊。」意外的很平靜。
「哈哈，普妮卡同學的玩笑。」招手：「直接過來吧。」

他奇怪的瞄一眼雕像。
⋯⋯應該不會再噴了？

花滿用妖力把身上的水氣蒸乾後，和對方一起踏入大門。

「好暗啊，沒有基本的燈光嗎？」青年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環顧四周。

注意前檯有導覽手冊，他隨手一抽。

「有兩層可以逛，還不錯。」沒有注意到任何不對，他把另一份手冊塞給對方。

多看了兩眼花滿的表情，但沒有再說些甚麼，只是再次跟上。

看見這麼暗就開始覺得怪怪的了，雖然說水族館燈光都比較暗，但也不至於連前檯也這樣吧？

接過對方遞來的手冊

「嗯……」手冊的內容好像也沒甚麼特別的。

「走吧？」 算了，看幾條魚能有甚麼壞事發生呢，不管了。

隨著動線走去。

［A展區］
這區的魚缸並未封牆而是半開放，像個大型漁缸。
為了模擬河川玻璃內的沙土做了高低差，並遍佈枯枝，冰涼的水氣從上方瀰漫。

雖然有燈打在缸內，整體環境還是很暗。

「喔⋯⋯手機閃光。」他想起要關，但有鑑於前台的情況，並未關機。

「這裡好涼啊！」看著魚群活潑的游，他開心的上前，卻被布條擋住。

「這是避免小孩敲玻璃的吧？」

「…好有原始的感覺。」感覺可能並不是誇獎，比起魚她更在意周圍的環境。

跟著過去看一下魚。

…… 好冷。

其實已經比平常穿的更厚了，可能不應該穿開洞的衣服？

雙臂交叉抱胸，低著頭沉默看魚。

「先幫我穿著。」

花滿把夾克披到普妮卡的身上，柔韌的布料殘留著些許體溫。

「嗤，有點大。」他站遠距離，看著對方像偷穿大人衣服。

不等對方回應，他攤開手冊：「下區就是水母，走嗎？」

有點驚訝對方看起來呆呆的竟然會做這種事，但她的確需要這件外套。正想回一句才不大，就被打斷。

「……嗯，走吧。」

……原來沒泡過海水的話是這種味道。

［水母區］

除了牆面最大的柱型水箱，左右也陳列圓形的窗口。
箱內皆隨時變換著不同顏色的燈。

窗口的活動空間似乎不大？幾隻水母順著打氣孔的水流上下繞圈。

oO(這區的燈光也太像舞廳）

花滿看了下窗口內的水箱覺得無趣。

「繞的我頭都暈了。」他看了下普妮卡的位置，就往最大的水箱走去。

普妮卡邊走的時候已經邊把外套當作自己的東西一樣穿上了，現在看起來一點都不冷。她靜靜地站在玻璃前觀看，而那水箱的光線同樣映落於少女的臉龐上。

剛才的魚她不是很理解，但這些水母是很漂亮，而且在光線折射下顯得更加好看。人類總是擅長把這些漂亮的東西以最好的一面呈現出來。

看見了甚麼，伸手貼上玻璃靠近去看。

那裏有一顆人類的頭顱。

眨眨眼睛又尋不見了，一時分不清是真是假。

……這傻子都把她帶到甚麼地方來了，難不成這裏有他們的同行吧。

「你看見了嗎？那個。」走過去戳戳花滿。

（模糊的看到什麼）

「嗯？應該是其他的水母？」沒看清。

青年倒覺得沒什麼問題，反而對普妮卡的反應有些奇怪。

⋯⋯對方剛剛表現的比自己有興趣，怎麼表情變得有點糟？

他想到上個房間的場景。

oO(可能這裡的空調太冷。)

大手一撈，抓著對方肩膀。

「走，水母看差不多了，去看看別的。」隔著冰涼的夾克把對方推向走廊，一邊被自己的觀察入微給感動。

剛到走廊，花滿無言的看向天花板——這裡什麼都好，就是光線不好。

偏偏這條走道的燈像是壞了，忽明忽滅的。

oO(才想剛剛像舞廳，老是閃爍燈光。）

他微妙的看向對方，張口就來：「呃，懷舊風。」

——不愧是老頭子推薦的地點。
沒發現任何異常的花滿這樣想著

被抓住肩膀。


被推著走，看見這裏的燈光壞成這裏，已經大概猜到是甚麼回事了。這裏根本沒活人管理吧？

「真懷舊啊。」看了一眼花滿，毫不興奮的回應著。

oO（他為甚麼可以一副甚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好笨啊。

oO（總不能只有我一個覺得怪怪的吧。）

偷偷動了指尖，使了些法力。

滴答、
滴答。

兩人身後，血紅色的液體從天花板溢下，更有一些順著牆邊滑落，在地上形成一個小血灘。

「…是不是有甚麼聲音？」故意問著。

問聽到什麼？

⋯⋯他當然有聽到。

走在後方的花滿瞬間頭皮發麻，捲翹的毛髮從根部炸起，他僵硬的挺直背脊。

「⋯⋯」

屏住呼吸，抓在對方肩上的手也不自覺用力。

滴答、
滴答。

黏稠的水聲並未停下。
眼角餘光瞄到一抹猩紅，心中的警鈴狂響。

這什麼鬼。

他默不作聲的拉過普妮卡，一度停擺的心跳突然劇烈跳動。


「噓⋯⋯沒事。」他小聲。
接著牽著對方的手向出口奔去。




——現在不能輕舉妄動

聽聞有些惡鬼，看的就是目標的反應⋯⋯和言靈。

「別回頭看。」他叮囑，一邊緊戒身後的狀況。

兩人就這樣跑到廣場。



「安全了嗎？」要命。

他打開手電筒觀察環境，突然有開關打開的聲音。接著就是不成調的音樂從廣場中央傳出。

這裡還是很黑，除了某台機器的突然亮著閃光，周圍都是鐵製的桌椅。

人魚休息區

花滿看著手冊上的介紹。
——那台機器是占卜用的？

「會不會累。」他焦急的在普妮卡身邊繞著，也沒走向機台。

「抱歉，我沒想過這裡會問題⋯⋯我們等下就出去。」

……早知道就不鬧他了。

沒想到會被抓住狂奔，她還沒緩過氣，有些喘地撐著膝蓋。

「沒事……小問題而已。」終於緩過來才站好了身。看花滿反應這麼大，看來還是別讓他知道那是她弄出來的比較好。

「而且也要一直跟著動線走才能找到出口。」看起來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反應很平淡。

雖然成功嚇到了他，但好累噢。嘆了口氣，看了看四周。

「……好像在叫我們去玩玩看一樣。」看見閃著光的機台，好奇的走近。

玩嗎

……通常恐佈片裏面，這樣做都是作死的行為。

但還是投幣。

雖運氣不好，但有貴人相助。

「這種鬼地方的占卜才不會靈驗呢。」反正內容也不是甚麼不妙的東西。

「說得對，這邊看起來是單向通行，也不能走回頭路⋯⋯欸？」


他向前，拉著對方披著的外套袖口。

「你要去哪⋯⋯」


「抽籤？」他低頭看向特別吵鬧的機器。

「⋯⋯你怎麼投了。」

他躊躇幾秒，擔心對方觸發什麼條件，也跟著投。

——至少有兩個人，問題是比較好解決的。

（看紙條）

「你不是也投了嗎？」笑了笑，她知道花滿是跟著她才也投了幣的。

把對方拿著紙條的手拉了過來，探頭看看上面的內容。

「你看，沒事的吧？」正常的很。

他隨著對方的手看了一眼，皺眉。
接著把紙條揉進口袋裡。

⋯⋯好像在說事業運？但現在誰管那個。

「我們繼續往前。」打開地圖：「從這裡上去有樓梯。」



相對普妮卡輕鬆的心情，花滿嘆口氣。
他抓著對方快步離去。

「花滿！」抓緊對方的手一拉。

「前面哪裏有樓梯了？」還以為對方是看見了甚麼幻覺，看看他手上的地圖才發現是他拿反了。

拿起來反轉在塞到他手上。

總覺得被嚇的好可憐哦，連地圖都拿不正了，雖然很好玩。

「慌甚麼呢？」鬆開對方的手。

「走吧？」勾上他的手臂。

「⋯⋯」好窒息。
「嗷、喔。」

看著對方勾著自己的手，重新邁開腳步。

又到了一條走道，牆上掛滿展場的設計圖和照片。

跟休息區的吵鬧弔詭不同，迴廊裡靜的只聽見兩人的聲音。

「簡介的字好多⋯⋯」因為被勾著走，花滿放慢腳步。

oO(好像沒東西⋯⋯）

跟剛剛相比，這條走道似乎安全多了。

這樣的步速好多了，剛才真的走的太急了。

看看展版

「沒甚麼好看的，走吧。」繼續抓住花滿，步速可以自己決定的感覺真好。

［展區B］
展區中間有一個開放的水池，裏頭有些烏龜跟青蛙等的兩棲類。有些正在石頭上休息，有些正在游泳。

覺得好像少了些甚麼，摸了摸耳垂的位置。嗯，還在。

一到展區就開始尋找出口

但是周圍太暗了，他摸口袋想拿出手機開燈。

「⋯⋯？」

手機呢？

（心跳）

「⋯⋯」
「我要去拿下手機。」他儘量平穩的說。

「剛剛投幣時忘在占卜機上。」他回憶起手機的位置。

「可能，要回去休息區。」他艱難的開口。

「你要陪我嗎？」雖然這樣說，他另一邊沒被勾著的手卻跩著對方不放。

（心跳）

注意到對方手上的動作，她偷偷掩嘴一笑。

「…傻瓜，我怎麼可能丟下你自己一個呢？」怎麼可能會錯過這種看好戲的機會呢？

「走吧？」

……她的心情似乎比在看任何魚類任何水母的時候都更要好？

回到那個掛著水族館歷史簡介的走廊，雖然已經來過一次，但普妮卡還是左右觀望，她正在尋找靈感。

……休息區的門落進少女的目光。

「就在那裏呢，很快就能看見了。」

──與花滿涼透的心不同，她倒是覺得好玩的現在才正要開始。

隨著兩人的腳步，與門口的距離漸近。

沒有把勾著對方的手放開，甚至可以說是抓得越來越緊。

「……把門推開？」到達門前，她以比平常稍輕的聲線引導。

青年撇頭，藏在髮間的耳朵動了動。

傻瓜

他閉著眼當沒聽到，畢竟現在是自己理虧。


⋯⋯
⋯

推門？

「你會怕嗎？還是冷？」感受被對方抓緊手臂，他對此有點愧疚。

⋯⋯還是趕快把手機拿回來吧，他想。



喀噠

⋯⋯又是一條走廊。


... 「不對吧？」

他印象門後應該會是廣場，不。
是一定。

因為展區的動線設計，不可能有走錯的問題。就連他剛剛地圖拿反了也沒事。

青年的手僵硬的握在門把。

「妳看到了嗎？」
「還是我們⋯⋯放棄手機？」拉著普妮卡後退一步。


仔細看，對面走道的擺設與兩人待的空間完全一致。

oO(被纏上了嗎⋯⋯）
他懷疑是占卜機的陷阱。

被問到會不會怕或者冷的時候也只是搖頭帶過。靜靜地等待花滿把門推開，過程中視線沒有從青年的臉上移開。

「可是那是重要的東西吧？」其實她覺得手機之類的怎麼樣都好，但怎麼能白白浪費使了的這些法力？

拉住普妮卡的手可不是甚麼好主意。只見她也伸手推開門，幾步向前順便也把狸妖也拉了進來。

看甚麼魚呢，可憐巴巴的狸貓好看多了。

纏上他的可不區區只是占卜機那麼簡單的東西。

少女拉著對方的手往前，經過兩邊牆上一塊又一塊的展板，她對那些密密麻麻的字都沒有興趣。

兩妖的腳步聲迴蕩在走廊間。

她沒注意到的是，身後的展板悄悄顯現出細小的血字。

一百二十年前，人間曾有一男子，詭計多端，欺騙著人魚妖之情。
彼時之行，實欲狡詐騙取人魚之命，以尋得長生之道。

突然被拉的青年措手不及。
一個重心不穩，便隨著對方跨入門內。

「⋯⋯」她有那麼莽撞嗎？

看著與少女牽著手，掌心微燙。


吱咿——
喀、喀...


⋯⋯不止腳步聲，他耳朵抖了下。

走過的路是熟悉的，兩人已經繞進這個走道第遍。

但這次不太一樣⋯⋯身後類似寫黑板的刮聲越來越大。花滿確定聽到了什麼。

可能是噪音維持在一個頻率，不容易被人發現。
但身為動物妖怪的他聽力特別敏銳，順著來源回頭就看到——

ㅣ人魚
ㅣ欺騙
ㅣ長生


鬼怪注意到他的視線，即時在字尾加了...
ㅣ: )

「⋯⋯」又轉回來。

他沈默的彎腰跟上，氣勢懨懨只敢盯著兩人牽的手。
幾秒後，又向前貼近對方。


要是此刻尾巴還在，應該正垂在腿間夾著。

尋狸妖的反應為樂的她理所當然地捕捉到那微妙的距離變化。

少女停下腳步往後看去。上次見面的時候她倒是還沒有發現，這小子喪著臉的模樣竟如此的……

惹人憐愛。


她自己也搞不清這種想法的變化由何而生。

普妮卡只想到，今早他還說著要雪恥。一股滿足的感覺油然而生，她覺得那是勝利感。

調整了一下自己呼吸的速調，便又牽著人往前前進。

這次再度推開門後，景色終於有所不同。

見終於走回廣場，青年鬆一口氣。

中央的占卜機已經暗下，直到兩人進入空間內也沒再次啟動。

漆黑的環境中對於行走十分不便，好在遺失的手機螢幕正朝上亮著。


「⋯⋯算順利取回？」他心情複雜。

（心跳，）

繃緊神經使他的腦袋有些暈眩，好在只是幾秒鐘。

「⋯⋯」差點沒站穩，還好。

「走吧。」他忐忑的開口：「希望不要再遇上⋯⋯其他怪異。」

抓住腳步好像有點不穩的他。

「接下來就真的是要去走樓梯了呢？」她笑了笑，沒有把剛才放在對方身上的手拿開。

到達樓梯處，這裏燈光昏暗，看不清盡頭處的環境。

想到方才拿反地圖的糗事，青年耳朵發熱。
他撇頭跟著對方走返原路。

默默打開手電筒⋯⋯

——咻


「⋯⋯！！」

黑影從腳邊略過，掀起一陣涼風，花滿微微的顫了下。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瘋狂的在心裡默念。


「⋯⋯」

剛剛對到眼就覺得不妙，果然找上他了。

至少不是普妮卡看到。

⋯⋯他緊抓手機安慰的想。


一切都怪自己沒事先調查。

［展區c]

矮桌上放置開放式的魚缸，燈光打在一側。
玻璃的高度不高，水深很淺。

裡面放著海星、海參、螃蟹等海洋生物。

安全下樓後，來到的是最後一個展區。

「請勿用力捏、抓⋯⋯設計給小孩的？」讀著告示牌上的字，想起A區也特別設置布條。


青年抬頭看一眼，裡面生物動也不動的看不出是死是活，並不是很想接觸。


出口在哪？他尋找著。

——吱、咿


ㅣ摸

腥紅的字體在他的視角中出現。


ㅣ手下去


哈，心臟要炸了。

（心跳，）

也看見了前方的血字。

「好像在叫我們把手放下去呢，但也沒說要放下去幹嘛？」

抓過花滿的手，纖細的指緊緊貼合青年的指縫，沒有等對方反應就直接這樣一把伸進水裏。

先是溫熱的掌心。
冰涼的水剛觸及指尖，青年的手瑟縮一下。

「⋯⋯沒東西。」

是正常的水。

兩人的手在玻璃缸內疊上，交錯間帶起晃動。
一圈圈波紋從水面散開。

心跳

「咳，差不多了吧？」想把手拿開。

過程中沒出問題使他鬆口氣。

至於被恐懼放大的感官，倒是感受到別的。
——對方溫度正從指尖傳來，存在感一點點的侵略著。

手好小


他不自在的咳嗽。

體驗良好，覺得可愛。

普妮卡罕見聽話地把手抽開，但放開手不等於放過他──

從水裏剛抽出來的手還滴著水，她不特地處理，而是把手背伸到對方身前。

「不幫我弄乾嗎，你不是很擅長這個？」指的也只是對方一次故意一次倒霉的濕身再蒸乾經驗。

成功，心跳

花滿轉開視線。

本想對方在開玩笑，不需要理會。
但少女一副你不幫就這樣放著的架勢。

「手濕了甩乾就好。」他吐槽道，卻還是遞了點妖力過去。

毫無變化

「嘖。」
距離不夠，妖力接觸不到。
再嘗試幾次都失敗，青年麻木的握上。


「好了。」鬆開手，退後一步。

注意到牆上的血字已消失。

花滿想找更多線索，卻無從下手。
這時房內傳出密碼聲。


𝙀𝙓𝙄𝙏 🟩


出口的燈亮了。
「⋯⋯又是樓梯？」站在門前觀察。

步步逼近後對方似乎終於意識到現在這股距離感有多奇怪。

看來溫順的小狗被挑釁的太多也是會豎起毛髮，聽見那聲嘖之後少女是更心情舒暢了。

厚跟鞋踏在地面而發出清脆爽快的聲。

「快來吧，你不是想快點離開嗎？」她先行往前，落了幾級樓梯後才回過頭喚狸妖。

兩人終於踏上離開的路，離出口大門越來越接近。走了又走，盡頭處越發光亮。

──但這絕對不是兩層建築該有的樓梯長度。

刺耳的女性尖叫聲猛然響起，然後傳來玻璃的碎裂聲。


他尋走了我的一切

我的歌聲 尾巴 就連性命也

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


大量混合著血的水開始從樓梯上方湧出，如同瀑布般往下洗刷。

「…快跑！」 聽見聲音往後看了眼確定情況後，知道自己穿的絕對不是甚麼適合方便活動的衣服，要是跑太慢就完了。抓緊披在身上的外套，頭也不回的就加速往下。

跑在前面的青年向後看一眼。
⋯⋯要命。

「普妮卡，過來！」

只見他抱起少女，加速幾步踩上扶手，往下一


跳！



哐——！

哐、哐！

——吱咿

欄杆發出不堪負荷的噪音。

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


尖叫聲在後方壓迫著兩人。

刺骨的涼意從背部傳來。

整個樓道變得扭曲，花滿黑著臉緊抱對方。


「⋯⋯來了！」


他一收腳，兩人急速下墜。

血水快碰到髮尾一刻，出現一扇門。

腎上腺素狂飆。
穿越門的瞬間，青年迅速轉身一踹。



磅


順著樓道衝出的血水被擋在門後。


⋯⋯我好恨啊！！
⋯⋯好恨

「哼，呃。」背部著地，他悶哼出聲。

「妳還好嗎？」撥開外套，對著懷裡頭髮凌亂的少女詢問，一邊看向牆壁。



⋯⋯剛剛出口的門已消失。

正因為厚鞋跟而困擾的時候突然雙腳離地，她驚呼一聲，隨即被抱在懷裏帶往下滑去。

「…會掉下去啦！」

她擔心欄杆會不會壞，但也只能抓緊花滿。

隨著踹門的聲響，果真如同少女所說的一樣雙雙跌地。但青年充當了一個肉墊，壓在人家身上的她理所當然地沒有受傷。

「………………沒事。」有些呆滯地看著對方眨了眨眼。

過了幾秒才回過神來，雙手隨便找了個支力點撐起身坐好。把頭上遮蓋視線的布料拿走後，這才離開對方身上。

抱著外套站起來後第一件做的事便是摸摸自己的頭髮。

「……我要回去。」

語畢便立即行動，翻出身上的學生證。

臨走之前她轉過頭看了對方一眼。

「……外套，想拿回去的話就再約我。」

外套小偷直接原地消失。

「⋯⋯」對方壓在腰間的觸感還在。

好輕
⋯⋯他心想


正想開口，下秒少女卻直接從身上跨過，花滿來不及避開視線。


粉紅色的？


「⋯⋯」狼狽的閉上眼。

再次睜眼人影已消失在原地。

⋯⋯應該嚇到了吧？


說好要雪恥似乎也沒成功，青年懊惱的低頭。


「玉章⋯⋯」
「給這什麼鬼地方啊？」

（賴在地上分鐘）

冷風拂過草皮，他想起對方離開前說的話。

坐起笑了一聲，翻開手機。


叮咚


嗯小偷？ ⁰¹:⁰⁸

下次想去哪 ⁰¹:⁰⁸

oO（之後多送點吃的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