𝙷𝚞𝚐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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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 𝗪𝗶𝘁𝗵 si_gin_a【 𝘗𝘢𝘴𝘵 】

ʜᴇᴀᴅɪɴɢ ʜᴏᴍ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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𝘗𝘳𝘦𝘷𝘪𝘰𝘶𝘴 《 》𝘕𝘦𝘹𝘵
latest #18
𝙷𝚞𝚐𝚑
1 years ago

交易的過程如期許一般流暢,流程是既訂好的,有人收錢有人取貨,一氣呵成,就如修所聽聞到的,沒有傻子會想在『春之祭』搞事。

踏出糜爛的燈光之外,是更冷冽的風,抖落枝椏上最後一片枯黃的葉子,接著與兩人離開的身影擦肩而過,在自動門闔上的那個瞬間竄入,成為這次交易唯一的目擊者。

而即便目擊了一切的枯葉,也很快地就被清潔人員給處理掉。

這些都是修可以想像的事情,所以更顯得他之前的擔憂荒唐。

一個關心過了頭的人。
𝙷𝚞𝚐𝚑
1 years ago

他帶著西斯爾鑽入暗巷中的暗巷,雜草與蜘蛛絲,這是一條許久沒有人走的路,卻是離開黑街最便捷的途徑之一。
-或許修比男孩更懂得那些被時間更替掉的陰暗角落。

「今晚去我家吧。」修記得他們約好要回家,而孤兒院不會是家「清晨再送你回去,不會讓院長發現的。」

西斯爾本就常常翻越圍牆,不然他夜半是怎麼跑出來的?這卻並不妨礙他因為修的話而心生喜悅,他細細地感受流過胸腔的暖意,笑得燦爛,「可以嗎?可以去醫生家?」

可以去過夜嗎?
他牽好那隻溫暖的手,他不曉得今天是什麼日子,似乎發生了很多好事,一時之間要把他沖昏頭了。

他想,醫生的生物課上課沒有說過,原來能讓心臟跳動的不只是血液機制,還有話語。

晌午的時候他明明還對醫生頗有不滿,怎麼過了幾小時,午夜的時候就像中了魔法一樣感覺一切都很完美呢,搞不明白。

搞不明白就別明白了,西斯爾一天的工作結束,懶得再想,只是牽好了修的手,跟在他身後,期待著可以到修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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𝙷𝚞𝚐𝚑
1 years ago

修其實十分不想西斯爾再回去那個孤兒院的,但現實太過骨感,他也不夠強大,貿然的行動往往導向的是另一座牢。

修不知道。

值得慶幸的事情是,至少他們擁有今夜,無論明天修有沒有排班,西斯爾要多早回去。

至少修可以很確定地對西斯爾點下這個頭,所以溫和地淺笑「我有騙過你嗎?」他摸了摸男孩頭頂的細髮,並把對方一側過長的瀏海向後撥。

接著,修收牢西斯爾小小的手,步回那個比較不那麼晦暗壓抑的大道「西斯爾,你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他終於問出口。

修這麼想倒也無錯,西斯爾無法在這時候逃出孤兒院,他在書上是這樣看到的——有一個女孩因為覺得待宰的羔羊很可憐,所以抱起了一隻羔羊逃出了農場,最後姑姑把女孩和羔羊一起找了回來,羔羊還是被宰殺了。

羔羊的尖叫聲不絕於耳。

這就是不足夠強大時想要逃跑的悲哀,他不知醫生是不是彷若那女孩,幫不上他,但他是羔羊,細弱的雙腿還沒辦法支撐他自己跑離農莊。

於是他不奢望太久,短暫地消失一個夜晚,在疏忽大意的農莊主想起來要清點羊群的時候迷途知返,這樣就好。

西斯爾貼在修的手臂上,想著自己該說多少,最後斟酌著開口,道:「我前陣子跟醫生你說我覺醒了能力,現在我還在跟能力互相熟悉嘛⋯⋯我發現我可以把物品變成籌碼,應該只要放得上天平都可以?籌碼可以不實體化,所以用來運送很安全,最近我在用這個能力賺外快。」

當然,他的欲望不止於此,他現在卻還無法把那些無稽之談拿出來和醫生分享,總得要成真,他才說得出口。

「就,我想賺錢⋯⋯這樣就能快點離開那裡。」
𝙷𝚞𝚐𝚑
1 years ago

修可以感覺到西斯爾語帶保留,但卻溫柔地吞下其餘疑問。

「喔?是你的『魔法』。」他勾起笑容,強調特別的用詞,同時翻起過去驚鴻一瞥裡的對話,讓氣氛不要那麼小心翼翼。

接著,修停下腳步,影子被遠方的街燈拉得老長,不知道是他們踏出了影的路,還是他們循著影前進時留下的途。

半蹲下,修直勾勾地望向西斯爾藍得既美麗又詭譎的眸,理應靈動的眼神,其中一目卻黯淡無光「不要走太過,異能是有代價的,而且我會幫你。」他用拇指略過西斯爾的眉尾「雖然補不了太多,但請相信有正職的人。」

語畢,修才重新領著西斯爾邁開步伐,同時壓低一邊的肩頭,好讓男孩可以不用牽得太辛苦。

「有機會也讓我看看你的異能吧?西斯爾。」修看著不遠處一棟簡單的小公寓,裡面的燈火都是暗的。

忙碌的大人不是已經入睡,就是還沒回家。

他不太明白走過頭的意思,聽起來不像好事,如果我走過了頭的話醫生也會如現在一般牽牽我的手嗎?
西斯爾抬眼看向修。

他的預想十分可怖,西斯爾雖然扭曲,卻也知道那不為大眾所接受,用能力去奪取那些常人奪取不了的東西,例如眼睛手腳,甚至是情緒與五感,大肆的販售甚麼的⋯⋯

「如果有一天『魔法』變成『黑魔法』,醫生還會牽我的手嗎?」

會牽我嗎?會抱我嗎?
他突然心生退卻,很想立刻脫逃,到絕對會說「會喔」的洛里奇身邊去,但又很想踏進那間公寓。
𝙷𝚞𝚐𝚑
1 years ago

不確定與不安一路從手臂竄上,在離公寓幾步之遙的地方,修再次停下了腳步。

為了西斯爾,他願意繞路,也願意停留。

修聽到問句間的小心翼翼、戒慎惶恐,想要與不想要通通混雜在一起,糾結成一團毛線球。

「西斯爾。」他把男孩攬進懷裡,親吻那個把事情想得太複雜的小腦袋。

「這樣說的話,我也是用『黑魔法』的人啊。」修揉了揉在空氣中凍得有點發紅的耳稍,可恨晚風的寒氣總是無時無刻沁入人的心脾。

「所以不會不要你的。」修把溫柔的話語跟一片真心互相揉合,用溫暖捂住西斯爾發涼顫抖的心。

「記著,西斯爾,你就是你。」

「我愛你,不會因為你的魔法怎麼樣而改變。」修把西斯爾摟得更緊了些「我只是擔心你跟我一樣,身體被異能反噬而已。」

或許他是那種很容易被人哄騙的性格?是那種剝掉棘刺就毫無殺傷力的某種蒴果。

「我、我的異能就是⋯⋯和人玩賭博遊戲,只要有賭注跟遊戲規則就可以玩。」這個夜晚就像做夢一樣,罩在心上柔和而真摯的關愛太過溫暖,西斯爾聽得有些暈乎乎的,他乖巧地窩在修的臂彎裡,將自己的手牌和盤托出,「我可以決定自己和對方要出什麼賭注,賭局開始的時候會同時召喚出天平來,只要天平認為賭注是平衡的,就可以開始賭。」

「在賭局結束之前,賭注的存在與形態受到絕對的保護,而且賭客跟莊家也不能互相攻擊,所以其實很安全喔。」

當然,有別人從旁偷襲就難說了,不過他現在還名不見經傳,倒不用的過早的擔心,以免因噎廢食。

「我還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反噬,目前看起來沒有⋯⋯」他從臂彎中鑽出腦袋,伸手捂了捂修的臉頰,「醫生呢?那是甚麼意思,醫生哪裡受傷了?」

他記得醫生很常使用異能的,每次來給院長「回診」,也都是在使用異能不是嗎?
𝙷𝚞𝚐𝚑
1 years ago

「不會失控就好。」修捏住西斯爾在冷空氣中微微凍紅的鼻頭,在雪白上刷上去的淡彩,湊到西斯爾耳邊說道「那你可要好好練一下老千的手段,不要讓自己吃虧。」

心原本就是偏一邊的,所以修讓情願讓天秤的中心稍稍偏移一點,利用槓桿原理先天條件,操弄住看似公平的賭局。

然後,天降下了初雪,雪映著街光,緩緩地、慢慢地,落在雪之上。

修是有聽見提問的,但雪向來安靜無聲「⋯⋯」他任憑西斯爾的手摸著自己臉上被年少輕狂蝕出的痕,沉默了一陣,才繼續說「這有點難講。」

他單眼裡的墨含著近在咫尺的月光,另一側的紅裡卻什麼都看不到。

「我剛覺醒異能的時候失控了。」修苦笑「不小心殺了一些人,但也付出了代價。」

「雖然那些人大部分也死不足惜。」他只是在生活的角落拼命掙扎過來的人。

拼命,這話說得並不誇張。

他沒想過會在這個時候下雪的,好像是第一場雪,今年的雪下得真早,西斯爾的手背上落了一些雪花,很快地溶掉,化為漉漉濕氣。

他還沒殺過人,手上沾染的不是血,而是帶著灰的雪水,他用這雙手撫過修的眼瞼,以往從沒有如此貼近過,在黑夜裡西斯爾看不清修的眼睛受過損傷,於是他端詳了好久,才覺出一點異樣。

「我很厲害的,大人都贏不了我。」為了讓修安心,不再那樣苦笑,他露出了笑容,像是彎彎的月牙兒,用拇指撫過修的眼下,「不會有問題的!」

往日暗沉不可追,他雖然很想問修死不足惜的人是哪些人,但是今天他已經得到很多了,他很滿足,於是容許它暫時保持神秘。

醫生的魔法不是黑魔法,對他而言那是保護罩一樣的魔法,他希望以後不再會有需要讓醫生的魔法蒙塵的時刻,西斯爾用臉頰去貼了貼修的臉頰,「醫生的臉也涼涼的,下雪啦,我們回去吧。」
𝙷𝚞𝚐𝚑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修已經很久沒有關注己身,但當西斯爾的臉頰貼上來的時候,他似乎有種防禦碎掉的感覺。

碎裂的鏡子,一片一片的,上面都是月光還有雪。

「等一下。」修把西斯爾抱的更緊一些,對於以為差點失去的男孩的心情,還殘存著一些後怕「我想再抱著你。」

他用比飄雪還要更輕的力道,在西斯爾的頭頂落下一吻。

之後,他牽起男孩的手,走向『家』

西斯爾在修的獨身套房中整頓好了自己,因為在春之祭沾上了煙味,他洗了一個熱水澡,修拿了一套舊衣給他,帶著衣櫃和柔軟精的味道,他換上,並把自己的衣服疊好。

「你睡在床上吧。」醫生進去浴室前那麼說,西斯爾則縮在沙發上,腳丫疊在一起,圓潤的腳趾互相撥弄著,他想,我應該等醫生出來?還是可以到床上去?

他想著想著,修就從浴室裡出來了,孩童的精力不比成人,他大概有點驚訝西斯爾折騰了一整晚還沒體力不支,洗完澡難道不會昏昏欲睡嗎?

被催促著爬上了床,西斯爾埋進被窩裡,冷天換上厚被子的床鋪很舒服,也沒有惱人的窗戶在滲濕氣和冷風,乾乾爽爽的,還有醫生的氣味,他將半張臉埋進枕頭裡,輕微地蹭了蹭,抬起眼去看坐到沙發上的醫生。

欲望之於修來說就像是某種直覺,像細線在牽引著,他放下確認明天行程的手機,轉頭看去,正好對上藏在被子和枕頭之間的那雙湛藍眼睛,亮閃閃的緊盯著他。

他想,看來他漂亮的月輪不需要主動討要些什麼,只需要這樣看著他就好了。

他無奈地笑笑,走過去掀開被窩,在西斯爾的身邊躺下,「會很擠的喔。」

「沒關係,我不會佔位子的。」西斯爾倏地笑了,立刻鑽到修的懷裡,縮了起來,就像團在人胸前的貓。

修伸手一攬,把男孩抱了抱好,「好,那就抱著睡。」

月亮沉入了夢裡,就像沉入海裡,與太陽做交替,直到晨光乍現,他都沉在一片寂靜的藍中。
𝙷𝚞𝚐𝚑
1 years ago

𝘔𝘢𝘯 𝘪𝘴 𝘮𝘰𝘳𝘵𝘢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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