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企劃待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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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ZZRP_02

個人主線十三回

「與雙親分離——這就是自由的開端嗎?」——Julia Kristeva《 Strangers to Ourselves》(To be deprived of parents - is that where freedom starts?)

〈十三:異役〉

索緒爾側B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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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test #26
「所以這就是酒醉的感覺。」從監視官的視線偷溜成功,索緒爾依照玫瑰的建議到了一家鎮壓局不常進出的酒吧喝酒。她腳步不穩、視線不清,不知不覺地遊盪到了一間醫院和其廢棄宿舍區間的夾縫處。

醉眼模糊地捕捉到醫院標誌,酒精鈍化的腦袋鏈接它至不正確的意義——養父貝里斯,對啊,他不是受傷了嗎?受傷了就會在醫院,死亡、送葬,都是假的。政府習慣粉飾太平、利用人心,一定是這樣。

索緒爾跌跌撞撞地扶著牆壁間斷前進,為舉步維艱而瞪視自己的腳踝,也因此沒發覺不遠處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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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老天,真他媽痛。
本應躺在病床靜養的老幹員此刻穿著淺藍色的病號服推著點滴出現在街邊。

他不應該出現在病房以外的任何地方,每一步都讓他從裡到外痛得要命(按照傷勢,能走路已經是個奇蹟)。但沒辦法,誰讓醫院不准老菸槍抽菸。

即使舉步維艱,躲過監視器和護理人員的視線對他來說還是輕而易舉。現在他走到外頭了,只要再找到一間無人商店——

有人。
巴克利瞇起仍完好的右眼試著看清那搖搖晃晃的身影,他對那張臉有印象,中央總局的年輕人。隻身出現在這裡並不合理。

「喂,小子,怎麼了?」於是他開口,也習慣性地摸上腰間,接著想起自己現在沒有配槍轉而雙手握住點滴架。「回報自己的狀態,幹員。」
中年男子的聲音加幹員一詞讓索緒爾丟失了一切戒心,她滿懷希望地走近說話的男子,喃喃說著「老……老爸你果然活著……!」

然而一昂首,這男人跟眼中期盼的紅髮紅眼重影絲毫疊不上,唯一重合的只有某段下巴線條,還有老鳥幹員獨有的一種氣氛。

糟了!意識到自己遇到的是鎮壓局的人,索緒爾想找到完美的說詞或拔腿就跑的力量,但酒醉下兩者都找不到。

「報、報告?我沒事,剛才從告別式回家而已,沒有可疑之處!」如果臨時使用異能有風險,或者會產生大災難。索緒爾不認為自己的腦袋齒輪足夠順暢到適當編排符號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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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活著、告別式。
從字裡行間不難拼湊出面前女孩剛經歷過了什麼,看來並非受到操控只是傷心過度而已。

「中央區無所屬,巴克利小隊小隊長,蓋伊•巴克利,傷病休養中。」放下點滴架,巴克利背靠廢棄宿舍的水泥牆緩解體內不斷翻湧的疼痛。

「雖然跟妳是第一次見面,但關於妳口中的告別式,我很遺憾。」巴克利說。
「您好,總局夏朵小隊所屬茱莉亞•索緒爾。」酒醉中。她知道自己不必說,對方大概也能看出來。「感謝尼、您的關心。」

既然是個小隊長,就代表對方肯定有需要尊重的職等。索緒爾試圖立正站直,卻反而絆到自己,踉蹌地撞向一旁的牆壁;她氣餒地歎息一聲,口中結巴著幾次抱歉:「養父是唯一在乎我的人……我不是每一天都喝成……呃,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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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看得出來,我經歷過類似的狀況。」巴克利說,而在下一秒就對自己能毫不猶豫地講出來感到訝異。他對過往向來是隻字不提的。

看來菸是不必找了。

「很想他,是嗎?」巴克利問道。
聽到對方說經歷過類似狀況,索緒爾眨眨眼睛,謹慎且好奇地看向巴克利的表情。歷經風霜的沉穩模樣讓她想起了養父正經時的神情。

「想念嗎……或許剛到達這個階段了吧?覺得家裡很空洞,像獨身一人在陌生的地方遊盪。」隨著貝里斯的死亡,那棟屋子的意義鏈接自然而然、痛苦地產生了變化。索緒爾理解,卻無法因此能制止此刻哀傷的語調。

「想要遠離一切,但無論如何他們不會讓我離開太遠……就只好讓思緒遠離痛楚一點。」索緒爾指指高處,彷彿也指向了中央刺穿天際的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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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啊——」
巴克利望向那座異都驕傲象徵的高塔,想起曾經為了踏入其中付出過的努力就覺得好笑。

曾幾何時他也計畫過離開,卻也在摯愛死後選擇了放棄,放由自己肉體與心智在異都裡凋零,最後落得現在的落魄模樣。

「或許這聽起來是天方夜譚,但如果能離開異都,妳有想過要做什麼嗎?」巴克利問道。
「確實蠻天方夜譚的。」索緒爾苦笑,隨即露出些許叛逆的眼光。「不過總有想一想的自由吧?說實話,我從來沒想過要做什麼,就連在異都內也是富有的窮人,因為行動範圍受到限制,頂多去運動或藝文場所之類的。或許海產餐廳不錯……?」

如果能遠離他們的控制……。索緒爾忽然迷失地輕笑,沒有飛過的囚鳥在討論翱翔,著實有些可笑吧?

「就我得知的情報來說,比異都包容異能者的地方不算多,但某些不有錢的地方因此在應對異能者的策略和設備方面較不齊全,我很容易瞞過大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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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對你們異能者來說,想在外頭討生活應該是挺輕鬆的。」巴克利笑了笑。

「趁著年輕,當作白日夢也好,你可以多想點想做的事,比海產餐廳再多、再遠一點——我聽說夏威夷和上個世紀相比沒太多變化,那裡的人很有共識的保持著和平,挺不錯的。」

「畢竟鎮壓局不是適合善終的地方。」巴克利敲了敲覆蓋在左眼上的鐵眼罩。
雖然是小隊長但沒有異能。索緒爾略感訝異地瞥了眼巴克利的眼罩。

「夏威夷印象中是蠻熱的地方對吧?和平又懶洋洋的在小地方過日子……從前的我大概會喜歡,但果然不太適合現在的我。」索緒爾想起轟轟烈烈跳傘的鬼魟一行人。當然,她沒想過要那麼走如此極端的恐怖分子路線。

「想要多做點以前不敢做、不能做到的事——抱歉,給不出什麼像樣的答案,我也剛開始尋找而已。」索緒爾抹抹臉,決定轉而聽聽前輩的想法,小心翼翼地開口「鎮壓局……您也想離開嗎?還是得離開了?」

她指指巴克利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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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小子不希望我繼續做,身體也不太允許我再多做一個任期。」巴克利聳聳肩。「剛好也在這待了三十年,作為結束也挺不錯的。」

「唉,庸庸碌碌了三十年。」他不禁感嘆,「雖然也是自願的,但一路走來,似乎什麼都沒留下啊。」

「為了理想與和平犧牲奉獻,實際上犯下的過錯也不比那些反抗者少,最終業報也回到自己身上。」

「真他媽狼狽。」巴克利苦笑。
什麼也沒留下、罪不比反抗者少。不像反抗者強烈的指控或政府命令遵守的SOP,巴克利沒有給出明確解答。他不過是依經驗闡述苦澀的事實,但正因如此,才顯得特別有力量。

「你們很像呢,我的養父也當鎮壓員31年,左腳踝以下被融化後被迫退休。不一樣的是,他總嬉皮笑臉跟朋友到處玩、說些輕浮的笑話——表面上是這樣,但聽你這麼講,說不定心裡也有差不多的看法吧?」

留下的僅有一團狼狽的我而已。索緒爾諷刺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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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或許?但看起來你的養父做得比我好上一些,他把你教得很好,我看得出來。」巴克利說。

「我們這種老傢伙總想留下點什麼,不一定是想讓人能夠緬懷的事物,更多的是想要給予身後的人能夠獨自走下去的力量。」

他靠著點滴下撐起自己,稍稍走向索緒爾。

「你不必急著找到想做的事情,但要擁有做出選擇的勇氣。」巴克利說,「這鬼地方沒你想像得那麼牢不可破。」
聽巴克利這麼說,索緒爾欣慰地露出微笑。見對方努力撐起自己的模樣,直覺地主動走向他,想減少讓傷患多走幾步路的困擾。

沒那麼牢不可破的說詞勾起了索緒爾的注意。在異都土生土長的她自小就被政府拉拔——不對,是控制到大,異都政府總是展現出強大全知的一面。

但這不過是被灌輸的假象吧。她今天親自嘗試過了,就跟小時候模糊的異能「暴走」記憶一樣,或許科技與機械能抵達完美,可是人心永遠不會。

「你的意思是……?」索緒爾小心翼翼地詢問巴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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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地下社會幹了很多年臥底,曾經也打算離開異都,但因為某些原因放棄了。」巴克利的神情變得嚴肅。「雖然是很久之前的事,但走私管道等等的肯定還存在,只要稍微調查一下就行了。」

「既然身為A級異能者的你能夠躲過監視,在這裡喝個爛醉,想必多少有一些掩人耳目的方法。」

「我不知道你的養父怎麼想,但我認為年輕人不該在鎮壓局裡凋零,如果你想離開,我有一些已經用不到的東西能交給你。」
鎮壓局不放心讓她執行臥底這類長期任務,但索緒爾確實做過幾次短暫的偽裝騙軍火或禁藥走私商,所以巴克利口中的走私管道肯定也持續存在著,串起來仔細一想,一切都清晰合理。

「養父曾說無論我做出什麼選擇,他都永遠愛我。」索緒爾想到最後的信件,稍微哽咽。「我想他要我自行選擇,無論我選擇什麼都不會被過去、被他的記憶或願望束縛。」

醉意消弭許多,她的眼神變得堅定:「好,我想離開。我想去見識其他的城市和人、藉此理解自己。之後會不會想回到異都……就是之後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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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小子。」巴克利笑了笑。

巴克利不懂自己為什麼要為了一名不熟識的幹員說那麼多,若對方反悔,那鎮壓局的懲罰將落在他與他的隊員身上。

但他做了,回過神來便說了那麼多。

也許,只是單純放不下面前傷心的年輕人吧。
不希望再有人與他承受相似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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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巴克利向索緒爾說出他所居住的大樓地址與門鎖密碼,「寢室的衣櫃裡有我以前使用的懷錶和一箱聯邦紙鈔,作為『介紹費』與『車費』應該是夠用了,灰色的西裝外套裡有一把手槍,十二發子彈,找條腰帶配著帶走吧。」

「還有,懷錶已經沒有無線電和訊號干擾功能,只能作為單純的象徵物,記得真正出發前做好偽裝,弄個能糊弄的刺青。」

「只要說是我讓你去的,應該不會有人攔你,如果不放心,隨時保持連絡。」巴克利也將電話號碼也告知對方。

「……雖然應該有人幫忙照顧,不過,還是幫我看一下我家的狗有沒有餓肚子。」
若巴克利不過是以鎮壓局立場試探她的長官,那她說不定會被壓去滅口。不過索緒爾相信眼前的男人,尤其是當他吐露地址和違禁品之後更是。紙鈔、手槍、懷錶——索緒爾凝神聽巴克利說的內容,偶爾點頭。她得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放置違禁品和鈔票;不能是自己的家,否則政府太容易找理由搜查以致功虧一簣。

至於刺青……因為幽靈船低調當刺青師,光想到這個詞彙將讓她舌上一陣酸苦。真要刺青的話,火焰是相當反抗性的符號,即使不能用異能掩蓋的時刻,她只要說是養父的紀念刺青就能搪塞。

「謝謝你。我會幫你看看狗有沒有餓肚子的,他們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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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是西西里獵犬,叫尼古拉,對陌生人比較兇,但很聰明,但只要讓他聞聞味道應該就不會對你怎麼樣。」巴克利撕下袖子,遞給索緒爾。

「另一隻是柯基犬,叫馬可多,很乖、也很笨,我有點時間沒回去了,或許會比較害怕。」

巴克利望向醫院,八成已經有人發現他消失了。

「我只能幫到這麼多,剩下的要靠你自己。」轉身,他深吸一口氣,繼續忍著疼痛準備踏上回程。

「……祝好運,茱莉亞•索緒爾。」
索緒爾用指尖接過袖子,小心翼翼地將之收入隨身背包中。避免氣味淡化,她暗自決定要快速行動。

「謝謝你……巴克利,有緣再見。」索緒爾目送他離開。固然有點想提議用異能協助止痛,但謹慎點的做法是最好不要讓此次會面引起任何注意。

況且,巴克利大概見識過不少地獄了,總覺得應該能瀟灑地走過痛苦。

索緒爾搖搖頭提振精神,開始規劃前往兩狗所在的地址。
Bhaaa 終於跟阿巴交集啦 感謝巴中交流!!新的阿爸(沒有)給錢給槍給建議,而且還有意義深遠的懷錶,好感動 索緒爾不准弄丟啊 因為這篇,大概會寫下一回來收拾一下結局(挖坑跳入

感謝巴中幫我重發,大家快來看大叔的好!(?)新年快樂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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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很突然詢問還願意答應交流,真的很謝謝索緒爾中!

索緒爾的經歷真的很讓人心疼,阿巴能在最後遇到他然後將一些過往的物品交給索緒爾,也算是盡了前輩的義務,希望索緒爾接下來的故事會好好的!
你們交流真的超好看...
motacilla1031: 感謝你一直來的閱讀 巴中的大叔真的是好大叔的大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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