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麥克風
#雙方有特殊設定
#神宮寺寂雷x觀音坂獨步
起初只是一件小事。
觀音坂獨步錯拿了神宮寺寂雷使用後的水瓶,就是這樣的一件小事。
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其實不會有人責怪他,畢竟在暢快淋漓的戰鬥之後,即使滿身汗水與疲憊的滿足感,使用過度的喉嚨也仍需要滋潤。他貼心的同居者總是會先行準備好滋潤喉嚨的飲品,一人一份,但是在那當下那個是誰的、誰使用過的,不會有人去在意。
觀音坂獨步就在這個情況下拿起了其中一個水瓶,沾口的瞬間舌尖嚐到的是難以言喻的甘美滋味。
多久了?不、應該說,這是什麼味道?如此的甜美,讓人陶醉並感到快樂,他都快遺忘了這種味道就是被稱為「甜味」的存在,他已經好久、好久、好久,久到都要忘記了甜蜜原來是這樣的味道。
然而接下來進入口中的液體就跟平時一樣存在,溫潤然而無味,滋潤了喉嚨卻僅僅只是吞嚥,接著被身體吸收,與心靈毫無關聯。
伊弉冉一二三的手搭上他的肩膀,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讓觀音坂獨步嚇了一跳,原來是同居者想拿水給他,卻看到他手上已經使用過的水瓶。跟主辦方處理完事務的神宮寺寂雷走來與他們會合,同時也看到觀音坂獨步手中的東西。
那個當下觀音坂獨步才意識到自己拿錯了瓶子,還一無所覺的暢飲。對不起、對不起,道歉的話語就跟呼吸一樣的從口中竄出,他慌張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將手中的瓶子還給醫生也不對,但是繼續拿在手中也不對。
醫生笑著跟他說沒關係,一二三用力拍著他的肩膀說著沒甚麼大不了,下次我會給大家各準備專用的保溫瓶啊,並將手上那罐沒開過的遞給了醫生。於是觀音坂獨步就握著那罐醫生使用過的水瓶,勉強的拉開一個難看的笑容。
那名在夜晚工作的同居者歡快的想要去居酒屋舉辦慶功宴,但是醫生搖頭表示要大家好好休息,中王區並不會去保障各地區的工作環境,更何況是男性從業者,而他與獨步明日還需要上班。雖然失望但是異常細心的伊弉冉一二三也注意到了自家同居者不同以往的失神狀態,不管如何大家都需要休息,便搭著神宮寺寂雷的車子回到了住所。
從頭至尾觀音坂獨步都緊握著水瓶,幾乎都將扭得不成原樣,伊弉冉一二三伸手摸摸好友的頭顱,我們贏啦!這是件好事啊!明天的事情、明天的工作,禿頭上司的毛囊通——通——明天再說!我們贏啦!
這個時候觀音坂獨步的表情才像是回過神一般,發現自己幾乎要將瓶子扭成抹布,只是被其中的液體給阻止了。他配合著同居者的笑容也笑了一下,我們贏了。他說。
回到了居所,他們各自洗了澡,伊弉冉一二三拿著啤酒一副就是還不打算睡的樣子,但是也沒抓著同居者跟自己胡鬧,就是要對方記得吹乾頭髮,水杯跟藥在桌上啦,你明天早餐想吃什麼?這樣平常的話語。頂著毛巾的觀音坂獨步頓了下,方便迅速的東西就好,就跟對方道了晚安回到了房間裡。
一團亂的臥室裡電腦桌前也是一片混亂,只有床頭旁放著夜燈的桌子有空位,放著一二三幫他備好的藥物跟水,還有他自己回來之後放在那邊的水瓶。
還以為一二三會收走,但那人意外的細心肯定是發現了什麼。這麼一想,獨步拿著水杯手不禁抖了下。不行、別想太多,他可能以為自己只是喜歡這次的潤喉茶而已。這麼對自己解釋著,獨步喝了水、吞了藥,設好鬧鐘就想躺上床。但是他卻拿起了瓶子,扭開瓶蓋湊近聞了下味道,然後伸出舌頭將瓶口邊緣舔了一圈。
——他覺得他這麼做根本是個變態。他連瓶蓋的內側都想舔,就為了尋找是否有殘存的那份、能讓他感覺到幸福的「甜味」。可是他只是將內存不多的液體喝完,將空瓶扔進垃圾桶(但是撞擊到邊緣所以沒進),接著翻身,睡覺。
夢中的他感覺好舒服,輕鬆、快樂、還有那幸福的甘美。
他沉浸在那之中,想要更多,還想要更多,那份甜美的滋味,自己——
想要更多。
觀音坂獨步有味覺障礙。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多,伊弉冉一二三是一個,為他診療過的醫生也都知道,最後的結論都是壓力過大導致的心理障礙,神宮寺寂雷的結論也與其他醫生差不多,只是在他做出總結之前,所提問的、實驗的,比起其他人來說多了一些。
今天是看診的日子,觀音坂獨步不安的坐在椅子上。他的狀況比之前好很多了,但是也差了不少,他該怎麼跟醫生解釋呢?他睡得很好,夢中盤旋的都是那股甘美的甜味,讓他更加無法離開被窩,也更加暴躁與鬱悶,他想再品嘗一次、再一次、再一次,這樣的欲望使他焦躁,讓他搞砸了工作不少次,最糟糕的是他甚至朝著他的禿頭上司大聲咆哮,將這一個月的工作缺失通通在會議上吼了出來。他成了同事的英雄,但吼完之後剩下來的只有懊悔與恐懼,他沒有被革職卻獲得了三天連假,在那個每天都要加班到趕不上末班車的公司裡,他獲得了三天的休息時間。
是一二三將他從公司裡拖出來,帶著他去超市買食材,說著有人幫手當然要多買一點,同時也拿獨步當盾牌,在沒穿著西裝的時候他無法面對女性。將說不出話的一二三與一堆東西從超市裡拖出來,接著是一二三拉著獨步回家,給他吃飯、餵他吃藥、讓他休息,然後預約了醫生的看診。
最近如何?神宮寺寂雷在他側面一如往常的問著。醫生已經從隊友那邊知道了觀音坂獨步在公司裡發生的事,也明白為何這次會臨時的預約就診,但他仍然會這樣問,他要從他的病人口中知道情況、聽患者的敘述去理解,才能從根本去安撫、引導、開解他們。
那個、醫生,我……觀音坂獨步像是喃喃自語般的重複著這幾個辭彙,他低著頭,兩隻手的手指交纏而扭曲著,如同他的心思。他的視線可以看到桌上的水杯,還有放在另一邊那個醫生的杯子。他的喉嚨感到一陣乾渴。
醫生,我、我最近……會有幻覺。觀音坂獨步這樣說。
什麼樣的幻覺呢?獨步君。神宮寺寂雷說著,放輕鬆,只要將你感受到的說出來就好。
……甜。
「天真」?
很甜,很甜的味道,醫生。觀音坂獨步抬起頭,那眼空洞而無神的盯著面前的人。那股味道在我的夢中揮之不去,我想、我想、我好想……再一次、再一次品嘗那個味道……
獨步君,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有這個狀況的?
……瓶子。我拿到醫生您使用後的瓶子,那之後、開始的。
觀音坂獨步似乎聽見醫生嘆了口氣,這使得他更加不安,手指互相糾纏幾乎成結。
醫、醫生,我是不是……我……?他問著,但他也不知道要問什麼。
沒事的,獨步君,只是我需要做些準備,你能等我一下嗎?放輕鬆,並不是什麼困難的測試。神宮寺寂雷伸手輕拍患者的雙手,小心的將之糾纏的指節解開。
醫生接近時,觀音坂獨步彷彿又聞到了那股甜味,他慌張的點頭,僵硬的身軀在座位上等待著醫生的歸來。
那人回來時,端著四個杯子,觀音坂獨步慌忙起身想要幫忙,醫生只是微笑著要他坐好不用慌。
那、首先……醫生拿起托盤上最左邊的杯子,請他的患者喝一口。觀音坂獨步接過杯子,乖巧的嚐了口,並遵從對方的意思說出自己的感覺。只是一杯水,沒什麼特別的味道。
是嗎?那、換這個。醫生依序拿起第二個杯子。雖然疑惑,但觀音坂獨步仍然接過並乖順的喝了口,有些腥鹹的味道,他說。
到第三個杯子時,他記得他已經做過很多次這樣的測試了,每次的結果也是一樣的。
毫無結果,毫無結論。
他喝了第三個杯子裡的水,說出了跟上一杯相差無幾的答案。神宮寺寂雷點點頭,這是最後了,他說,拿起了最後一個杯子。
會有什麼不同嗎?捧著杯子,觀音坂獨步覺得自己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他應該相信醫生,醫生幫了他那麼多,幫了他唯一的好友,還帶他去看了不一樣的世界。
他必須相信醫生。觀音坂獨步這麼想著,嚐了最後一個杯子中的液體。
……欸?這個、這個是……好甜,這杯、有甜味啊、醫生!這是、為什麼?
面對患者焦急而慌亂的反應,神宮寺寂雷盯著他的患者、病人、隊友,然後緩慢的要人冷靜下來,並表示這杯水慢慢喝,不用急,「還有很多。」
醫生這麼說,反而讓觀音坂獨步更加小心翼翼的喝著杯中不多的液體。
你的情況我了解了,獨步君……原本就有在推測病因,只是基於「共識」而不能說明,現在已經確定了你的狀況,那麼、為了避免更糟的情況,因此我必須告訴你,長久以來你的味覺失調問題,是什麼原因。
共識?狀況?更糟的情況?醫生的話語中充滿著意有所指的詞彙,觀音坂獨步忍不住緊抓著手中的杯子,等著對方的下一段發言。還會有什麼、比現在的自己更糟糕的事嗎?
獨步君,接下來的話,可能會顛覆你對世界、他人的印象,但希望你冷靜的聽我說完。關於這個世界,實際上並不只有人類。
嗯……應當說,有一種人只能夠透過食用某些「特殊的人類」,才能個品嚐到特定的味道。這樣的人,被稱為「Fork」,也就是你現在的情況,獨步君。而能夠讓「Fork」品嚐出特定味道的人類,被稱為「Cake」。
不過「Fork」跟「Cake」實際上所佔據的人口比率相當的稀少,而且這還是算上無法確定者的數據。尤其是「Cake」,因其特殊性只有「Fork」才能發現,因此完全無法確認可能有多少人。
到目前為止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嗎?獨步君。
啊、是的,潛藏性「Fork」的共通點是一定程度的味覺失調,而且九成的紀錄中顯示了對於「甜味」無法理解,幾乎與你的狀況符合,於是將你列為觀察對象,獨步君。
直到……這次。
我對蛋糕叉子這個設定沒有很詳細的內容,就是蛋糕不會知道自己是蛋糕,叉子會有徵象但最能夠確認的就是他們吃下「蛋糕」時的反應。
然而不能隨便給人吃人肉阿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