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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這次聊了我一直以來都想聊的話題！

⠀⠀⠀⠀⠀今天邀請到了LOA來聊所謂的「多元」，
⠀⠀⠀⠀⠀包含了我們過去的一些故事，以及觀念。

⠀⠀⠀⠀⠀希望這一集，能讓你簡單了解更多的「我們」！

⠀⠀⠀⠀⠀來賓資訊｜ ᴘʟᴜʀᴋ
⠀⠀⠀⠀⠀聽眾信箱｜ ᴄʟɪᴄᴋ ᴍ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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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y guys! This is your DJ SHIRO.
⠀⠀⠀⠀⠀⠀Today, let’s talk about LOA & Gen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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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音調漸弱，以貝斯以及爵士鼓為主、銅管樂器纏繞其中的聲音出現，曲調像是爵士及放克；直到淡淡的中性聲音出現，其中的唱腔才讓人意識到這是首Citypop的歌曲，直到薩克斯風作為轉場，輕柔的音樂混著一些日常生活的敲打撞擊聲，才像是Lo-Fi一樣作為背景音樂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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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各位有沒有遇過性別與性向迷惘的時期？我很幸運，在小時候就擁有了對於各種不同性向的認知，這也要謝謝父母帶給我開放的觀念——而在大了一點之後，我開始找不同的書、資料去更深入了解各種不同的樣子。」

「但就算靠資料，還是有很多我所不了解的地方，為此，這次邀請到了創作歌手——LOA，來跟我們聊聊這次的主題。」

視線從電腦螢幕上移到了LOA的眼睛，司朗點了個頭，將介紹的部分交接給了LOA。

「嗨──SHIRO好、各位好，很高興來到這裡，我是LOA。」朝鏡頭莞爾，LOA一如既往身著女裝，打直的坐姿有幾分拘謹，「我學生時代穿著男生制服時，很疑惑自己是被衣服套住，或者是自願穿上它。關於性別表現和內在、社會的衝突，我應該會是個好例子。」

「至於性向引來的衝突，SHIRO則能為我們談論更多，因為我在愛情面挺沒料的。」

依循預先設定好的大綱，LOA僅概述了數種性向，便將話題接棒給SHIRO。

「聽你這樣說，反而會讓我好奇起LOA 有沒有過與誰在一起的經驗，或者喜歡、被喜歡——這可能是作為粉絲的小好奇？」聽到LOA的話，反而笑了出聲，但他仍是把話題給拉了回來。

「但的確，如果LOA面對的是性別的疑惑，我小時候則是對性傾向有著諸多的探索——那是大約在四年級的事情了，當時我只是跟爸媽分享今天的事，『我很喜歡跟隔壁班的Howard玩，今天我們擁抱了，很開心。』

「⋯⋯小時候的童言童語，父母卻很認真的告訴了我『你想喜歡誰都行。』哈哈，儘管我當時就只是把Howard當成自己很要好的朋友，但長大後才發現，那或許是我最初認知到這個社會對性別的定義——以及認知到，自己對於男性女性，都抱持著愛情的情感。」

他將重點先放在自己身上，簡單的帶了開頭。

「這真的很難得。在日本，我更常聽見的是長輩對愛閉口不談的例子，深入談論到性向的就更少了。」

「……擁抱對當時的SHIRO而言還是很特別的吧？我也很好奇你是如何察覺到浪漫情感。」憶起被各種人擁抱的情景，令試圖揚起自然的笑容。

「第一次與人交往的經驗很小，大概是十二、十三歲吧？但那是個很初期的探索，可能不能說早熟，就只是一個嘗試而已。」

「真正有愛情感覺是15歲那年，住在我家附近的鄰居⋯⋯他是大我兩歲的哥哥，那時候我若沒有在玩音樂，就會去找他⋯⋯或者是他來找我，有時候就只是待在我的房間內，我們會靠在彼此身上分享自己的事，渡過一個舒服的下午。」

他閉上眼回想著，眼前的畫面像是回到當時一樣。

「我們會靠得很近，是幾乎沒有距離的接觸，有時候我還會想起他身上的味道⋯⋯但我們的關係就僅止於此，那年我要到日本，並不確定他對我的情感為何，但我不想造成後續可能有的困擾，也覺得這樣的關係就很舒服了，我沒有告白，但到現在還是朋友。」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對於不同性別有著情感，我當時在想，那是雙性戀嗎？但好像有點不同，因為我對性別的認知沒有區分的那麼明確，看了一些資料才發現自己可能更傾向泛性戀⋯⋯更正確來說是泛性浪漫傾向。」

講到一個段落，他睜開眼，像是從那個時候回到了現在一樣。

「回想起過去就不小心說太長了，哈哈⋯⋯真不好意思。我當時是真的很喜歡對方。」
鏡頭上能看到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抓著自己的脖子。

「感覺得出來，而你們最終還是找到了彼此最舒適的距離。SHIRO也還真靦腆。」

縱然交織過有別於友誼的感情，如今能噙笑談論往昔，甚至在節目中開誠布公，想必是段和煦又細水長流的關係。LOA輕輕調侃對方。

「我的經歷大概和你相反，算是不懂愛卻走入了交往關係吧。」他躑躅片晌，嘗試暴露最少的個人情報，並為話題作引子：「當時我做了像是『一般男友』會做的所有事，約會、定期聯絡……卻從沒有貼近另一半。那段感情恰巧就是因此無法咬合。」

「說來慚愧，性傾向、浪漫傾向之間的分別對那時的我就像是未開闢的天地……」

「在一般的狀況下，很難去察覺這兩者的差別。」保留了LOA的經歷，如果可以，他想再等等多深入探討些——

「性傾向涵蓋著性吸引力，以及浪漫情節，小時候在身旁同儕聊天時，我一直都不太能理解他們對色情片的討論，即便我嘗試去看了也沒有興趣，現在想想，他們或許會覺得我是怪胎吧？」順著對方的開頭，接到了對於性傾向的討論。

「⋯⋯包含了前任也是，我一直認為自己可能是性冷淡，但真的要嘗試性行為的話也並非不行，只是總有種那是交往必須的作業感⋯⋯」不避諱地談論性的那塊，他講到了自己目前的最後一段情感。「我也會想擁抱、親吻對方，但唯獨性的這塊，我卻總是嘗試逃避。消極地在對方希望時去嘗試迎合，卻始終演不出開心的感覺，又缺乏溝通——才會導致最後的分手，我一直都對他感到很抱歉。」

「——在那之後，我才好好正視這些問題，而剛剛說的，『性傾向涵蓋著性吸引力及浪漫情節』，也是在這件事之後我才意識到，自己可能缺乏了對他人的性吸引力這塊⋯⋯而無性戀正好也是貼合這樣的狀況，儘管他在定義上是不是性傾向還有爭議，但我仍是將自己放進了這樣的族群中。」向鏡頭展示了自己左邊胸口上的徽章，那是黑灰白紫條紋的胸章，更是代表無性戀的旗幟。

象徵性的單音節，LOA應聲之餘蜷縮五指，SHIRO的經歷觸動了他，他凝視對方胸前，彷彿自己也是聽眾的一員。

「坦誠自己的不同之處有時不是件容易事；雖然是個遺憾的故事，但司朗的分享或許會讓更多相似的人願意揭露自己，舉例來說我也很難理解色情片。」LOA潤飾過用詞。

「無性戀的定義目前也很廣泛，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呢。」

「如果可以因爲我的故事讓更多人擁抱自己的性向，那正是我希望的⋯⋯不只是與對象溝通，更是要花時間傾聽，並自己溝通——才能慢慢釐清對於自身的迷惘。」

「性別與性向是流動的，如你所說的——連無性戀也有很多不一樣的情況，因此要給自己定義也很難，我想，或許自我認同才是性向裡最重要的一塊——我也很好奇，LOA對這部分是怎麼想的呢？」

「我覺得我並沒有那麼堅定，堅定地想『啊，我就是這裡的人』，大概還在漂泊的階段吧？」

「比起我是什麼，我更像是用我不是什麼組成的。例如不是男性、不是女性，不是什麼戀……但世界上選擇很多，人很難靠刪去法找到自己。」

「也許先放下心裡的是或不是，好好認識自己的特質更重要吧。我最近常常這麼想。」

「認識自己的特質的確是最重要的事，雖然說到了『定義』，但每個人終究有所不同，所謂的『定義』自己是哪個族群可能只是認識自己的其中一環，終究還是得端看自己怎麼看自己——」他抬頭看向牆壁，像是在思考LOA所說的話

「其實無論是LOA自身的裝扮、以及剛剛說的、沒有定義自己的部分，都會讓我想到無性別——我在來日本後偶爾會看到潮流專欄在探討『無性別』，剛剛我說到了因為自身泛性傾向，比較沒有性別二分的概念，或許其中有點相似⋯⋯？」

「因為喜歡全部所以不受二元侷限；不受二元侷限所以成為無……是有點相似沒錯。」

「近年有些國內的珠寶、服飾品牌開始推無性別時尚，主打的是『將男女的元素限制消除，自由混搭。』儘管裝扮不能與性別認同畫上等號，這個概念仍然值得參考。」為避免話題太過生硬，LOA捎進時尚話題，有意識地避免談論品牌名稱。

「無性別也是個複雜的群體，他們通常找不到符合自己性別認同的字眼，或者不關心性別的框架，所以該說無性別是不是一種性別？目前很難有定論。」

「『不受限制』在這個時代依然困難，好比說……我已經被人問了無數次『你是不是想當女生？』了。」LOA的口氣像在揶揄自己。

「裝扮不能和性別畫上等號——例如女性的高跟鞋，男性的機械錶⋯⋯他們都是在分性別的商品廣告中常見的代表。」聽到對方的話，他馬上想起了一些代表性的東西。「儘管並非性別而做選擇，但我的穿搭偏好就是典型的順性別男性⋯⋯」也因此，自己沒有遇過什麼問題。

「無性別雖然沒有被二元性別限制著，但在他人的眼中，或許會因為與認知不同，而將自己的想法放在他人身上，去圓滿自己的認知。因為這樣才不會有與自己一直以來的觀念相反的地方⋯⋯」

「但硬是以這兩個性別去定義『LOA』，似乎太狹隘了點——我很好奇，你或許曾為此感到困擾過嗎？或者說，有相關的經驗呢。」

「我想想……雖然現在打扮如此，但我過去的外在表現也是順性的，從衣服到自稱都是。」

「大約是四年前吧？就好像畢業後想要轉換形象，我開始改變穿著、留長頭髮，所以我的家人一看就嚇到了，說我男生沒有男生的樣子，這會讓我遭到非議。」

「其實做跟大家不一樣的事情，怎麼可能預想不到異音？不過我們沒有好好溝通，就是一直重複著……『去剪頭髮』跟『但我拒絕』這樣的對話。」

「要向一度拒絕過自己的人解釋這些真的很難，我還辦不到，最後這件事不了了之，我則是留了一頭漂亮的長髮。」食指輕蜷著垂掛右頰的髮絲，又鬆開。

「被家人這樣說啊⋯⋯」微微的皺起眉頭，儘管想為此表達些自己的意見，但意識到對於他人的事或許不該有太多的評論行為，也因此收斂了些。

「要去說服與自己立場不同的對方，的確是件很困難的事，尤其是身旁的至親——正是因為過於親近，所以有時候會不能理解『你怎麼會無法接受我的想法呢？』⋯⋯當然，這是我自己預想的狀況，尤其被對方給拒絕溝通的狀況，那個狀況常常是會很受傷的。」

「雖然這樣說有些自大，但你那頭長髮真的很美，我為你堅定自己的選擇感到驕傲——畢竟只有你，才能夠定義你自己。」手握拳，他對著自己的心臟的位置錘了兩下，露出了一個笑容。

「說得很棒，多誇點多誇點。」

拳頭敲於胸膛的動作令LOA聯想到方才的SHIRO──對方展示胸前徽章時顯得無豫，闡述自身想法時堅定但從不逾越。LOA嘴角的幅度不由得展開，玩笑道。

「『只有你，才能夠定義你自己』是句好話，由SHIRO來說再有說服力不過了。」

「無性別者有各異的打扮、性傾向……若把這兒的無性別者替換成其他相似的詞彙，我覺得有助於我們去理解每一個族群。無性別者因為沒有性別認同站在一塊，可能排斥框架、也可能無視框架，更囊括了對自己性別感到未知、難以定義的人，不過一些差異不影響他們對同一件事產生共鳴、成為群體。」

「但老實說，我還未能稱自己是個無性別者，要是我的個人情況導致大眾對任何族群產生誤解，其影響說不準會很難消除。」

「或許我們能規劃個半小時的小單元，主題是DJ SHIRO對LOA的讚歌。」說完這句話後，他往天花板看了兩秒。「uh, 我想不是辦不到。」

他聽著對方的話，在影片版中，能看到他思索了約四、五秒的時間，才對LOA做出回應。

「就如同剛剛聊的，無性戀的客觀定義還有著爭議，因此我也說不準自己對於他的解釋是否正確——但這個族群願意接納我，並且有著相同的想法，我便將自己認同為這個族群的一份子，並且依靠我自己所擁有的些許影響力，做成這集節目。」他說著，敲敲桌上並不是那麼完全照著走的訪綱。

「LGBTQIAPK+⋯⋯越來越多的縮寫在這之中，並且也是正是因為這些標籤無法代表所有的多元族群，才有了最後的plus⋯⋯」

「標籤的框架侷限不了你，但正是因為你的存在，才能形成多元族群的更多樣貌；或許沒有人希望被其他人代言，因為大家終究是不同的個體，但聽到你剛剛的那些解釋，我相信能讓更多與你類似，卻又全然不同的人們嘗試更多的探索，找出所謂的自己——」

「在我的眼中，LOA在螢光幕前的一切不會讓人產生誤解、刻板印象，更多的是在告訴大家，You can be yourself⋯⋯這是我作為螢幕前的觀眾、耳機裡的聽眾，所接收到的訊息。」

「我開始有點不好意思了，三十分鐘的讚歌還是先饒了我吧……」

「我們如何看待自己，又說了什麼話──這對我們永遠重要，你的選擇揭露了你是個怎麼樣的人。」據LOA觀察，國內坦露非異性戀、非二元性別認同的藝人稱不上多。鳳曈凝視節目夥伴，似對觀眾發話；更似是對這期Podcast的立意傳達隱晦的思緒，「我很幸運能以這姿態活躍在鏡頭前，但除此之外，知道世上有個能率直看待自己的人也很重要。」

「當聽眾們對要怎麼定義自己都還感到迷惘，可以試圖和可以信賴的人開啟討論，那是很不錯的……別怕說錯什麼，探索自己的過程總需要一點勇氣跟陪伴。」他的神色自然，然軀幹始終繃緊著。

「相信這個plus會容納許多對哪兒都缺乏歸屬感，又怯於被特定族群擁抱的人。」

「每一個人的發聲都是一道力量，無論是大聲說出自我，或是支持他人的聲音⋯⋯」認同一樣的，附和LOA所說的話。

「一個人能從多元族群中找到自己是很美好的事情；而身邊只要多一個人願意表示理解及支持，就能讓更多的人願意接納、擁抱自己最真實的樣子⋯⋯或許跟他們說說，『你就是你，無論是什樣子，我都愛你』？我想，這句話會是很大的一股力量。」

笑著看向鏡頭，他如同是向看著影片的觀眾喊話。

LOA一齊轉移眸光，暗忖彼此的念想應能正確地遞進視線彼方，含蓄複述著那一句你就是你，最後輕輕頷首。

「今天跟LOA聊得很開心，除了這一直是我想聊的主題以外，LOA也是我關注了好一段時間的歌手⋯⋯能聽到他的想法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

「也希望這集可以給還在迷惘的你一點力量，又或是還不了解的你有更多想法。」

「感謝你的收聽，See you next episo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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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漸強，慵懶輕鬆的音樂佔據了聲道，從畫面中可以看到雖然司朗拔下耳機，站了起身，畫面也逐漸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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