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春睏》
最初與薄霧相識的記憶已經不可靠了,他訝異於相片中神情保守謹慎的年輕人,與今夜告別前如釋重負的舊友擁有同樣的臉容。像雨水只會墜落,人的變化應該要更恆常、更有存在感,但不要有如夢初醒的異樣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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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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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滴在枕巾發出討厭的悶聲,他感覺有誰將手收了回去,一隻很冷的手。
小濃死了。意外捲入械戰,坐在塑膠椅上正面咽喉一槍、胸口兩槍,不確定是被嗆死還是其他,身上男友外套背後的金魚牡丹漬的恍惚斑斕。
一雙黑白分明眼睛依然充滿疑惑,至少他擁有某個答案。
小濃和薄霧的眼睛很像,後者的更執拗,「什麼也沒有」;小濃的疑惑更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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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你並不了解。」
隔著鐵壺煮好倒出的熱水,白煙應該再大些。薄霧強調了我感覺,並補述,擅自說誰不明白誰是很傲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