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有人陪伴的緣故，利斯托總覺得這一覺比平時還要舒適，環在身後的溫暖很好，他可以一直睡下去……

是說，我睡著之前在幹嘛來著……喔對，跟卡洛在車上做了，好累但好爽……不過車子應該很難清，下次還是換個地點……

等等，所以現在幾點了？我睡了多久？是不是太久了？
亟欲知道時間的念頭閃過腦海，利斯托幾乎是瞬間驚醒。
緊擁的力道並未因身旁人睡去而鬆開多少，他不想為了掙脫而吵醒對方，只好把手往後伸，將床頭櫃上充電的手機撈來查看時間──距離退房還有四十分鐘。

利斯托鬆了口氣，但在這麼鬧騰後，似乎也睡不回去。掃了眼通知列沒有重要的訊息，他把螢幕關掉，隨手就把手機往枕頭上扔。
他不自覺觀賞起眼前人的睡臉。
紅色長捲髮隨意散落，微微掩住熟睡之人的側臉。沒有平時多變的表情，僅只是安穩睡著，這副模樣讓他感到平靜，又悄悄往卡洛的枕頭靠近了點。

腿仍隱隱痠疼，利斯托將手探入被窩，在腿根上按揉，試圖緩解肌肉的痠澀感。
手臂與被單磨蹭，發出細小的窸窣聲，來回幾次後更有些悶熱。他索性把棉被拉開，好讓浴袍下的雙腿裸露在空氣中。

不久後，因身旁人沒醒而無法下床的人一手滑著手機，另一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捏腿根，白皙腿部因力度泛起薄紅。

床上的挪動和被子起伏搧起的一些空氣將沉沉的睡意吹散了些，卡洛醒是醒了，但舒適的床鋪和懷裡溫暖的體溫讓他想再繼續睡一會。

舒服到不想放開。
「嗯……」根本已經把對方當成抱枕，下意識攬緊了些，隨後眨了眨仍朦朧的雙眸，顯然是還未清醒。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白皙肌膚上的紅痕，待視線更清晰一點時，才發現對方正滑著手機揉按著大腿根部，似是在緩解身上的酸痛。
但卡洛顧不上這些。

好紅……好多哦。我咬了那麼多嗎？……那個腿是怎樣？太好看了吧？

尚未完全運轉的腦袋只覺得眼前的景象賞心悅目，嘴角止不住上揚。沉沉的睡意尚未離去，卡洛用被枕著的那隻手繼續輕撫對方的髮絲。

「你繼續按啊，我想再、睡一下……就一下下。」嘟囔道出的語句有些沙啞，甚至能聽出說話的主人此刻是真的睏到不行。

「時間快到……可以叫我。」含糊不清的句子，語畢時再次閉上眼睛，氣息再次有規律且平穩。

不確定腰上緊攬的力道是睡醒了，亦或是卡洛無意識的舉止。直到髮間傳來溫柔的觸感，利斯托才移開手機，望向那張半瞇著眼、掙扎著不肯起床的面容。
「你再睡一下吧，但我想先起床換衣服。」停下按摩的動作，利斯托拍拍那隻攬在自己腰間的手，示意對方鬆開點。

「……噢。」卡洛聞言，手臂再次收緊，擁抱了利斯托一下就鬆手縮回被子裏。
微微睜開的藍色眼睛似乎帶著迷濛與不捨，好似還能看見他垂下的狗耳朵，視線最後停在利斯托光裸的腿上。

要被遮起來了，好可惜。
不對，還是遮起來比較好，只有我看過，很好。

或許是卡洛失望的神情過於明顯，利斯托揉了把那頭紅色捲髮充作安撫，就像對方先前做的那樣。
一想到睡前在車上的那場激戰，他不由得別開視線，也因此沒察覺卡洛打量自己腿部的目光。

腳板落地時，大腿的痠軟感仍揮之不去，讓他又坐回床邊捶了幾下才起身。

至少現在可以走了，真好！一切都沒問題！
樂觀的人在心裡發出幾句正向感慨，表情看來相當愉快。

如同入睡前的模糊印象，衣物放在浴室外的平臺上。利斯托解開浴袍，鏡面倒映出佈滿紅點與咬痕的身驅，範圍自肩頸、鎖骨散落至胸前。
做的當下沒感覺，現在看來只覺色情異常，多看幾眼就會回想起兩人交融的體溫、那人給予的疼痛與快感……他不敢細看，匆匆換上衣服。

黑色花襯衫難得只開了最上方的釦子，卻掩不住側頸的零星吻痕。穿上長褲時，利斯托再次慶幸自己有多帶換洗衣物，才有餘裕重新啟程。
他面對小鏡子戴起耳飾，確認飾品一個都沒落下後，還順帶理了理瀏海，簡單抓出自己滿意的造型。
離開浴室前，他瞥了眼那座寬敞的大理石浴池，暗自感嘆可惜沒機會泡到。

利斯托拿著大衣和卡洛的領巾回來，將兩者一同放至床邊的沙發上。
「要幫你把其他衣服也拿來嗎？」他坐回床上穿起襪子，隨口問卡洛。

有了利斯托摸頭後卡洛瞬間鬆了眉開心睡了回籠覺。
他過了 分鐘後才賴床完，醒來時還抱著枕頭坐起等腦袋緩緩開機運行，待真的清醒後才回覆利斯托：「不用，我去浴室自己換就好。」

「你換好快，能走了？太好了，幸好睡一覺有恢復。」爬到利斯托坐著的床鋪邊抓了對方的大腿一把後才笑著下床，浴袍因挪動的姿勢有些鬆落，反正等等就要換掉了，他只是隨意地抓著腰帶再拉緊一點稍作固定。

在等待卡洛清醒的期間，利斯托已穿好襪子，用手機查起等會要去的地點。
現在也六點多了，不如去海邊看夕陽吧，很久沒看海了。

「對啊，等等直奔海邊也沒問題。」他隨口應和，沒對卡洛隨手捏一把大腿的行為有意見，心思已經飄到接下來的行程上。
雖然腿還是滿痠，但礙於他所剩不多的自尊心，利斯托是不會說的。

到了洗手台後先是用清水洗了把臉，身體上的滿足及睡了一覺後整個人都更神清氣爽了些。
將浴袍脫下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端詳了自己的後背好一會後才穿上襯衫。

居然沒有抓痕……有點意外。
就算在俱樂部裡也多少會有一些指甲劃過的細小紅痕，此刻白淨的背上是看不出任何一點歡愛過的跡象。
即便困惑也不好問什麼，他沒有再多想，穿上了西裝褲繫好腰帶，只差披上外套就能出發了——撇除掉那頭亂髮的話。

掌心沾了把水，理順了一些睡炸的髮絲，隨後抓握捲得非常狂野的深紅色捲髮，束了個有些凌亂但好看的高馬尾。

最後將耳飾戴好，穿上了西裝外套，卡洛才走回床邊，撈起那條滑順的絲巾，單膝跪在床鋪上、用細長的布料套上了利斯托的脖頸，施力向前拉拽，縮短了彼此的距離。
抓起對方的手放在絲巾上，用不容拒絕的眼神輕笑。

「綁吧，嫌蝴蝶結醜的話你可以自己打。」

決定好目的地，大致查看沿途會經過的餐廳，甚至閒到多找了幾個旅途備案，卡洛還沒出來，讓利斯托忍不住往浴室看過去。

這也弄太久，不會睡著了吧？哦，在綁頭髮了。
確認卡洛還有在活動，而不是睡倒在浴室後，他索性打開社群軟體，無所事事地滑起動態。

聽見卡洛走近的腳步聲，利斯托還來不及打量對方究竟梳了什麼髮型，就被領巾拽得抬起頭。
高馬尾讓卡洛看起來更有氣勢，語氣聽來更沒有要讓人拒絕的意思，但最吸引他目光的，依然是那雙自信張揚的淺藍眼眸。

「哦哦……」利斯托怔了怔，放下手機，正要打結時才唐突停下動作。
「等等、為什麼要綁？」他想起這個從車上困惑至今的問題，向卡洛誠摯發問，顯然不覺得痕跡被看到有什麼關係。

卡洛聞言一個挑眉，伸指點上利斯托那充滿痕跡的地方。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些都是……只有我能看到的東西。」指腹輕點在吻痕、按著劃過鎖骨的肌膚來到了鎖骨下的咬痕、再劃著往上停駐於些許泛血的齒痕，擰去了血珠，指尖在連接完那些痕跡之後來到了嘴邊，伸舌舔去了一絲微弱的鐵鏽味。

「好了，沒辦法理解的話，我不介意再幫你多綁幾個蝴蝶結。」雙手拉起絲巾作勢威脅道，顯然蝴蝶結被嫌醜的這筆帳是徹底記下了。

微涼指腹掃過之處，後知後覺染上一層紅暈。原先屏住的呼吸在指尖劃過頸部的齒痕時，終是忍不住叫出聲：「唔呃……」

自卡洛口中吐露的話語太過赤裸，遲鈍如利斯托也能明白當中占有的意味。可在此之前，他還真沒想過這種可能性。

什麼意思啊？這是把我當成他的東西了嗎？
疑問在腦中炸開，卻沒有膽子問出口。

卡洛舔去血珠的動作相當性感，讓他挪不開視線，愣愣盯著一會後才乾巴巴地吐出：「我知道了。」
覺得蝴蝶結太過稚氣，利斯托將領巾捲成長條、繞至頸後，拉回胸前時調成一長一短的兩端，而後將長端再度繞了頸子一圈。
他抓起長端繞了個小圈並穿入洞裡，又將較短的那截塞入長端製造的圓中收緊。

最終兩條長度相近的布料自然垂落至胸口，他再度調整頸上的布料，確認遮擋嚴密，沒露出一絲縫隙後才對卡洛開口：「這樣可以嗎？」

利斯托的語氣不帶任何炫耀意味，卻已無聲把醜蝴蝶結比了下去。

卡洛眼睜睜地看著利斯托行雲流水地打完一個超好看的領結，不僅把脖子全遮住了還好看到無可挑剔，這無懈可擊的領結讓他震驚到打擊，認知到自己打的蝴蝶結真的醜得可以。

可惡，總有一天要雪恥！

對方成功讓他甘拜下風，所以他也不吝於給了誇讚，欣賞的目光伴著摩挲絲巾的動作展露無遺。

「可以，超好看。太厲害了利斯托，你之後都幫我打領結好不好？」卡洛真誠又純粹的稱讚，絲毫沒有察覺這句話在更深層的含義上已經稱得上是求婚的話語。

「好啊，下次看到一定幫你打。」利斯托隨口答應，不僅沒意識到這項請求有多曖昧，也沒說是打什麼，讓整句話聽起來相當奇怪。

「說好了。」輕拍利斯托的肩微笑道。
怎麼聽起來怪怪的？算了，應該是錯覺吧。

「我好了啊，走嗎？休息時間好像也要到了。」
單膝跪床的腳落地給人讓了路，卡洛將雙手插進口袋笑著跨步跟上。

「我們等下是要去海邊嗎？是不是可以看到日落跟晚霞了？好耶！啊，但是墨鏡好像戴不到了……」話鋒一轉，卡洛雀躍地問起了接下來的行程，並沮喪地想起沒派上用場的墨鏡。

「對啊，現在出發應該趕得上日落，你也好了我們就出發吧。」他站起身，走到鏡子前再次端詳外表，感到滿意後又繼續說道：「我看外面太陽滿大，還是用得到墨鏡。」

卡洛掏出外套裏層口袋裡一副最帥的墨鏡遞給了利斯托，像是變魔術一樣再拿了一副，修長的手指甩出了鏡托給自己戴上，隨意用指尖推至額上。

「哦！這副真好看，很會挑啊！」接過卡洛手上的墨鏡，他戴上後又多照了幾眼鏡子，對自己的造型甚是滿意，不禁揚起嘴角。

「那當然，我可是選了很久！最帥的一副給你了。」卡洛雙手環胸，看利斯托開心照鏡子的模樣感到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

踏著輕快的步伐與利斯托並肩，用著手臂輕貼的距離，似乎是在期待和利斯托看到海邊日落美景的行程。
啊，這樣是不是會持續到明天？好開心，幸好明天也是假期。

沒想過旅程還能繼續，卡洛的愉悅全寫在了臉上。
他的確還不想回家。

拿起黑色大衣，看了看外頭的艷陽，怕熱的人果斷選擇不穿。
「走吧。」在腦海中確認東西沒有遺漏後，利斯托抽起房卡離開。

一坐進車裡，利斯托就覺得車內似乎仍殘存那股黏膩曖昧的空氣，連帶讓那段荒唐記憶隨氣味翻湧而上。

我看回去還是送洗好了，下次做愛一定要慎選地點……他在心裡抱怨，默默降下車窗透氣。

「等等開敞篷吧。」利斯托提議的語氣相當平常，卻刻意不和卡洛對上視線。像要掩飾過多的情緒，他順手打開音響，繼續那未完的樂曲。

「我肚子有點餓，要不要先去買東西吃？剛剛查過了，這附近有家得來速。」駛出旅館後，他先提出另一項行程，「為了早點看到日落，我們就在車上吃吧。」
到海邊要開一個多小時，買完直奔過去剛好，利斯托在心底盤算著。

跟著踏出房門回到了車上，卡洛一打開門就看見那款為了吸取濕黏液體的毛巾仍留在座位上，他耳根不自主地泛紅，把毛巾再折小了點，坐上去時能用腿遮蓋不至於被發現的地步。

「好啊，我等這個敞篷很久了，想看到底有多帥！」認為利斯托只是因為要開車才沒看他，卡洛也以輕鬆的語句回應，將安全帶再次繫上。
悠揚的樂曲響起，在跟著音符神遊前，對方的提議讓他高興到歡呼。

「得來速！好啊！」平時沒辦法吃這種垃圾食品，只要一有機會買，卡洛都會點很多。他拿起手機雀躍地查起菜單，順道給管家發了不用待命的訊息，他今晚沒打算要回去了。

「呃、我會努力不要讓車變得更髒的。」雖然食物不落地對他來說很簡單，但在行駛的車輛上他還是沒什麼把握的，只能努力維持手的平穩度。

「我覺得可以，你餓了就跟我說吧，想吃什麼我拿給你。」開車的最大，利斯托說了算。卡洛點了點頭，反正等等點完餐的食物應該是都放他的位置上了，他很順其自然地接下了餵食的任務。

「沒差啦，反正都要送洗了。」語句聽來很像在挖苦卡洛先前的行為，可利斯托毫無自覺，只認為自己在陳述事實。

「先等買完東西再開吧。」他已經想像到在筆直公路上前行時，亮紅跑車車頂緩緩打開，高速行駛帶來的風劃過臉頰的情景了。
沒錯，開敞篷就是要留給那樣神聖的時刻，而不是在汽車旅館附近的快餐店車道。

「……咳，這麼說也沒錯。」覺得洗車那句話堵得他無話可說，卡洛輕咳一聲，視線轉向窗外有些心虛。

「好。」在公路上飆起來再開敞篷一定更好看，他邊這麼想邊點了點頭應和，想著等等能見那疾馳中的美景，內心澎湃不已。

駛入得來速車道，利斯托盯著點餐看板，三兩下便下了決定：「一個紐澳良烤雞腿堡XL套餐、一個BLT安格斯牛肉堡經典套餐，其中一個套餐飲料換冰美式，再一盒雙色蛋塔。」
本來食量就大的人在一場激烈性愛後只覺需要補充更多熱量，點起餐來自然沒在客氣。

「你要什麼？」點完自己的部分後，他轉頭問卡洛。

開進得來速車道就跟小時候坐火車進山洞一樣讓人既興奮又期待，早在路途期間就查好了菜單，也猶豫要點的品項猶豫得差不多了。

待利斯托點完餐後便接著開口，激動到難以自抑，連語速都比平常快了些。
「一個犬希諾蘭奇埃Knot聯名XL套餐，飲料要七喜、一份上校薄皮嫩雞小辣單點、一個明太子炸蝦豬排堡，要加起司球。再來是甜點的部分……我要巧克力榛果可頌、OREO草莓冰炫風、草莓優格雙餡派，對，各一份，最後再一盒楓糖甜心Q蛋塔。謝謝！」

「啊，我要再單點一份米飯。」炸雞想配飯吃的東方飲食習慣到已經刻進骨子裏了，沒有絲毫猶豫，聽著店員複述一次餐點確認沒問題後就點了點頭。

「因為很多都想吃所以就都點了，反正吃不完還能當宵夜？我應該沒理解錯吧。」卡洛眨了眨眼，偏著頭燦笑，再次遞上了自己的卡。

聽卡洛報出一連串餐名，讓利斯托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點太少了？也才兩份主餐和一盒蛋塔，好像可以再點一些。

「再一份勁辣雞翅和金黃比司吉，這樣就好，謝謝。」參考卡洛的做法，點了個看起來像烤吐司的甜點。
不過原來這裡有賣飯啊，可惜飯不好單手吃，要是想吃還是上餐廳吃好了。

「多點一些，這條路上餐廳不多，而且都滿早關門的。」他附和卡洛的提議，也沒拒絕對方的好意，接過信用卡結帳。
之後再請他吃飯就好了，利斯托在心裡暗自打算。

沒多久，許多紙袋被裝進兩個大塑膠袋裡，又落到卡洛的座位上。
「可樂可以不用拿出來，我想先喝咖啡。」座位中間的杯架只有兩格，利斯托選擇把位子留給他的咖啡和卡洛的七喜。
「隨便拿個漢堡給我，感謝。」他朝卡洛伸出手，視線仍盯著前方路況。

車內頓時被食物的香氣及蒸騰的熱氣籠罩。

卡洛翹起腿往中間橫板挪動身子讓椅墊的空間變得更大一些，好放這些熱騰騰的食物。為了能在途中方便餵食，他選擇將食物往車窗那邊放，這樣也能放得穩一點。

「好。」從兩個大塑膠袋裡翻找並精準拿出利斯托所指定要的物品，將飲料快速地放在杯架上，自己要吃的炸雞和飯放在腿上，左手則拿著利斯托要吃的漢堡。

雖然面上的神情冷靜，但翻找食物那開心的模樣一眼就能被看穿。
卡洛看著利斯托伸出的手，幾乎是沒有猶豫就把自己的下巴靠放上去，只是單純想這麼做罷了，他說不上來其他原因。

「開點小玩笑，你的漢堡，拿這邊比較不會燙。」下巴在掌心蜻蜓點水地輕點，語句中皆是笑意。下一秒，一個開封精美且包裝折得方便好拿又不燙手的漢堡落在了利斯托的手上。

「你等等還有想吃甚麼就直接跟我說。」他縮回座位，打開了聯名禮盒快樂地吃起炸雞，一口炸雞配一口飯，看起來津津有味。

啊？這什麼？模仿狗狗？卡洛突然的舉止讓利斯托只來得及匆匆一瞥，差點沒反應過來。
但既然看到了，就得給點回饋才行。

「哦，謝啦，卡洛真厲害！」說完，他愉快地吃起牛肉堡，沒認為自己把人當狗對待有何不妥。
要不是手上拿了漢堡，利斯托大概還會順手撸一下卡洛的頭，就像對待自家薩摩耶一樣。

「只有這樣？你要再多誇一點吧！」顯然覺得利斯托的回饋很敷衍，卡洛不顧嘴裡還在咀嚼就發出了不滿的抗議。
顯然在這短暫的時刻貫徹了哈士奇的傲骨。

「啊？呃，做得好、真聰明、沒見過那麼厲害的狗狗，連漢堡紙都會幫忙開──」沒想到會被說誇獎不夠，平常很少當Dom的人只好彆腳地誇了幾句，連自己迸出「狗狗」這個關鍵字都沒意識到，全然是用對卡瑪說話的口吻對待卡洛。

「……你看起來很努力了先放過你。對Sub來說這太難了，這應該是很難得的誇讚了吧。」卡洛哼了聲，雖然這些誇讚還是略顯敷衍，但能從語氣中聽出儘管為難還是很真摯的稱讚，還是有被滿足的爽感。
而後面那句單純是自己的心得，並沒有要嗆人的意思。

「什麼？Sub？」聽到「Sub」這個詞，利斯托登時頓住。而後才想起他們兩人都是賓客，對彼此的了解途徑除了社群網站，就是靠實際相處時的互動。
總之，他們之間並不存在所謂的「會員資料卡」，不知道彼此的第二性別也很正常。

「啊，原來我沒提過，其實我是Switch，不是Sub。」只是基本上常駐Sub狀態而已……算了，未來總有機會提到，現在一口氣講太多總覺得怪尷尬的。

「啊？真的假的、我也是Switch！」只是不能自己切換通常是受指令和對方的氣場影響……這有必要說嗎？反正利斯托之後就會知道了吧。

卡洛略顯震驚，因為實在是想像不出來利斯托切換的Dom狀態，所以問了很失禮的問題。
「那我感覺你該特訓了。你是不是很少當Dom啊？」沒有要責怪的意思，單純只是出於真誠的建議與提問。

「啊？這也能一樣？」我們的共同點會不會太多了些？Switch是那麼好碰到的嗎？利斯托相當震驚，但想想俱樂部也不少Switch Bunny，似乎沒什麼好奇怪。

原來他不是Dom啊……真好。
過去跟Dom的相處經驗都不算太好，因此同樣身為Switch這點，對利斯托來說有種另類的安心感。
他也忍不住思考起眼前人當Sub的樣子，那雙異色眼眸會因他染上情欲，失神地張嘴向他請求嗎──總覺得有點難想像，但來日方長，總有一天可以看到吧！樂觀的人在心裡如此斷定。

「你不也說了嗎，沒常常當幹嘛特訓？」利斯托回話的語氣有點無奈，頓了下又笑著回敬：「還是你想讓我Dom看看？」
反正先失禮的不是他，回嗆也不過分吧！

完全不覺得利斯托在回嗆，卡洛思考了一下對方的句子，甚至想像了一會利斯托切換成Dom的模樣，得出的結論是想像不出來。

「也沒有不行，好像挺有趣的。但……我不覺得你的氣場能讓我轉換成Sub啦，我很難想像。」他捏著下巴，十分認真的回應了超過分的話，但本人絲毫沒有自覺，只是給出了真實到不行的心得。

雖然利斯托知道自己的Dom氣場不強，卡洛這麼說也不意外，但他是不會承認的，於是他丟下一句：「到時就知道了。」
語句看似威脅，聽來卻沒什麼威懾的力道。

「我等著啊。」新的戰帖？收到了。絲毫沒覺得是威脅，只是期待有朝一日能看見對方的Dom模式。

「這個時間點喝咖啡不會睡不著嗎？」已經接近傍晚了，他好奇地看著杯架上的咖啡詢問，怕利斯托喝咖啡時也發生跟他一樣喝水喝濕襯衫的慘況，已經貼心地替人插好吸管。

「睡不著才好啊，要做什麼都很方便。」不確定看完夕陽後的行程如何，說不定還得開夜車。利斯托覺得保持精神總沒錯，卻也為這句話留下許多遐想空間。

「嗯？你還想做甚麼，可以說看看。」遐想自己蹦出來了，這可不能怪他。他看著後照鏡裡的利斯托瞇起眼笑著回問發話的人。

聽見那意有所指的語氣，利斯托才發覺自己剛剛說的話好像不太對勁，急忙補述：「呃、我說的是看星星或開車回城之類的，你不要亂想！」

一整個下午沒吃東西，餓太久的人沒幾口便吃掉一個漢堡。在吃下個漢堡之前，利斯托決定先換換口味：「我想吃薯條。」
他向卡洛伸出手，示意對方把薯條遞給他，後面幾根指頭還夾著揉爛的漢堡包裝紙。

對於平常吃西餐吃習慣的小少爺來說，左手叉子插炸雞、右手湯匙舀飯，兩者配在一起吃絲毫不會造成動作上的打架，優雅又輕鬆。
在利斯托把漢堡啃食殆盡之時，卡洛也差不多把套餐的炸雞給吃完了，秀氣地舔去叉子的油漬和碎屑，用餐上的矜持與床上的放肆簡直判若兩人。

還剩一點飯，他正打算從袋子裡再翻點東西來搭配繼續吃，就接收到了請求。
他先是將漢堡紙接過丟進塑膠袋的角落裡，特意隔開給了垃圾一點空間。

隨後將利斯托那份XL套餐裡附的薯條用叉子叉了幾根起來——

直戳利斯托的嘴角。



然後再次將下巴讓那隻本來要拿薯條的手輕托。

利斯托咬過遞到嘴邊的薯條，目光仍放在前方路況上。對於手上的溫熱感，他大概能猜到卡洛又做了什麼，便順手往對方臉上捏了一把。
反正他說過沒有不喜歡，那捏一下也沒關係吧。

那句慌亂的補述一點說服力也沒有——他正想這麼揶揄，臉頰被輕捏徹底封印了他的行動。
「……。」既高興又羞恥的感受這個揉捏，卡洛決定在利斯托自己把手收回去前，他的臉就放在這裡了。內心叫囂著希望對方專心開車，臉上的泛紅卻反駁了那個心聲。

指尖與臉頰相觸的感覺很好，能感受到肌膚的柔滑，讓利斯托忍不住用拇指蹭起卡洛的臉頰，細細享受那滑順的觸感。反正他沒有抗拒，那摸幾下也沒關係吧。

「蛋塔是不是也要先吃啊？可以給我一顆嗎？我要白玉Q口味的。」突然想起似地對卡洛要求下一道餐點。

「噢，對。蛋塔要趁熱吃！」再次精準地從袋中抓出了利斯托所點的蛋塔塞進捏臉頰那隻掌心的縫隙裡，傳遞過程看得自己也想吃了，反正不是那麼正式的用餐，破例讓甜點插隊也沒關係吧。

這麼想著的同時，卡洛也拿了一顆自己點的楓糖蛋塔一口咬下。

直到散發熱度的蛋塔輕碰掌心，他才果斷放開捏臉的手，轉而接過食物。
利斯托一口咬下，發出喀滋喀滋的清脆聲響，任憑零星碎屑散落在褲襠上，顯然完全放棄維持整潔了。
「你那個口味好吃嗎？」咀嚼麻糬內餡的同時向卡洛問道，「想吃我的可以直接拿。」想交換其他口味的意圖相當明顯。

如預料的一般，利斯托收到蛋塔的那手很快就抽回，卡洛感到一絲不捨但又鬆了一口氣，用指腹輕掩被捏過的地方，似是想把觸感挽留。

他眼睜睜地看著那些蛋塔碎屑掉在對方的褲襠上，解讀後擅自曲解了利斯托所謂的分食，伸手去將那些碎屑全部抓起然後塞進嘴裡，任憑酥脆的餅皮在嘴裡融掉，才不急不徐地開口。

「拿了，好吃。」

「噢，我點的這盒我覺得蠻好吃的，你可以試試看。」手上這顆已經吃完了，從袋裡撈出楓糖口味的蛋塔遞給利斯托，雖然從美式咖啡稍微解讀出對方可能不是那麼嗜甜，但由於不確定仍未出聲提醒。語畢，自己也啃食起撈上來的下一顆蛋塔。

蛋塔都還沒吃完，大腿就先被手指搔過，嚇得他抖了一下。未移開視線的利斯托沒看清卡洛撿了什麼，只能從對方的話裡判斷事情原委。

等等這人是在幹嘛？我掉了蛋塔嗎？他在吃我腿上的蛋塔？這是一種新的捉弄方式嗎？這樣很好玩嗎？他在期待我的反應嗎？

龐雜思緒閃過腦海，讓利斯托足足過了 秒才回應：「我說的是盒子裡的……蛋塔。」這次終於學會把受詞講完。

「你沒說我怎麼知道是盒子裡的呢？」意味深長地笑道，調侃對方時也把蛋塔吃完，將掉落在掌心的蛋塔脆皮碎屑塞進嘴裡時，不假思索地說了：「你身上的看起來就比較好吃，這不能怪我。」

不清不楚地解釋了自己剛剛的行為，好像講了什麼但又什麼都沒講。

我身上的比較好吃是什麼形容？我是一種食物嗎？他想起下午做愛時的調情，當時對方也是用「好吃」來形容他……利斯托不敢細想下去，只怕再想下去都沒辦法開車了。

像要掩飾什麼般，他迅速吃完蛋塔，又接過卡洛手上的口味。楓糖香氣在嘴裡擴散，雖然甜了點，和沒有調味的麻糬搭配卻恰到好處，就連不嗜甜的他都想再吃一個。

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利斯托看著前方筆直的道路、遠側山坡上一望無盡的藍天，覺得是時候讓車子透透氣了。
將最後一口楓糖蛋塔塞入口中，他抹去嘴角的食物碎屑，轉頭對卡洛笑道：「我要開敞篷了，好好看著啊！」
按下打開敞篷的按鈕，在一陣細微聲響後，頭頂逐漸被陽光照耀得更加明亮。

正當卡洛想拿出漢堡時，聞言那句宣告，他直接屏氣凝神地掏出手機按下錄影鍵，期待敞篷的開啟。
車頂的挪動讓視線緩緩變得遼闊、霎那間一望無際，疾馳的風迎上，將頭髮吹得更凌亂，卻也自由自在地舞著，還險些吹掉了髮帶。
風聲在耳邊呼嘯，他忍不住左顧右盼了起來，看著敞篷完美開啟及車頂完美收起的過程，錄下了前方的道路、還有正在開車的利斯托那頭短髮被吹亂的模樣，雀躍不已地看著這一切，臉上漾起了超級開心的笑容。

「好好看——太帥了——！」卡洛忍不住激動地吶喊，享受著這個瞬間，望著瞬息萬變的景色，頓時有了希望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的想法。

有可能嗎……？不可能的，就當做一場夢吧。

卡洛的歡呼隨風聲呼嘯，聽出那聲吶喊裡的雀躍，利斯托想共享那份喜悅，難得在開車時分神看了身旁人幾眼。輕淺笑顏正好對上鏡頭，笑意又因旅伴的感染而加深幾分。

一種無以名狀的感受在心裡膨脹，隨迎面而來的風包圍了他，促使他踩下油門，像要加速擁抱這份喜悅。

對鏡頭笑得這麼好看也太犯規了吧？？

在錄下利斯托望過來的視線時，卡洛愣神了 秒。錄影的秒數還在繼續累加，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看到此刻的景象，他忍不住貪心地想再多錄一點，至少能留下一個回憶和記錄。



喬著角度默默地再錄了 分鐘，影片的尾端停在了前方公路的景色，彷彿走進了畫裡一樣絢麗。確認影片有好好存檔後，卡洛收起手機，望著眼前的公路與山景神遊了好一會，才開口問道。

「你有開過這條路嗎？」以一個再日常不過的問句作為開頭。

「謝謝利斯托載我出來玩，我真的……很高興。」內心澎湃到快要組織不了言語，他想了一會才由衷地道出肺腑之言。

同時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交雜，說不上來為什麼，但開心過後總是會被悲傷纏住腳，他一直都堅信獲得快樂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也因此每每都在這種時刻做好了心理準備。

「下次還載我嗎？」還會有下次嗎？
他的話語很輕，輕到融進了風裡，虛無縹緲。
明明在微笑，卻帶著一絲哀愁。

「啊，我就隨口問問的。還想吃甚麼嗎？」不等回應就先轉移了話題，手伸進袋裡繼續翻找食物。

卡洛沒說話，利斯托也就只是靜靜地看著前方綿長的道路，享受現下的寧靜。

「沒有，我也是第一次來。」雖然早早就考到駕照，但多半是在市區駕車，或是載家人到觀光勝地玩，公路旅行對他來說也是頗為新鮮的體驗。

覺得卡洛的道謝太過鄭重，利斯托不太習慣，但看對方似乎是真的很感動，也讓他感到相當滿足：「不會，我也很高興。」

風聲雖然喧囂，他仍沒漏聽卡洛那句細語，毫不猶豫地回應：「載啊，也可以去別的地方，我記得靠內陸還有幾條路不錯，或是哪天去其他國家也行──上次看到加拿大的公路沿途可以看見冰湖。」

「要一起去做其他事情也可以。」對比旅伴的淡淡憂傷，他的語氣充滿對未來的期許。
沒說清是什麼事情，或許意謂著什麼都行。

「我只有搭過重機跑其他公路，這條我也沒來過。」搭跑車真的比坐在重機後座舒適很多，但不管是哪種馳騁的風，他都挺喜歡的。

「真榮幸啊，你的第一次我就收下了。」聽見利斯托說也是第一次來，卡洛頓時喜悅到將哀愁往後推移。
而下一句話更是讓他感動到久久不能言語。

還能再一起去玩……！
「冰湖！感覺超漂亮的！一定也很美吧……去加拿大再買車嗎？我要用什麼才能報答這麼棒的旅程？」只有車費肯定不夠的吧。卡洛高昂的語氣裡能聽出已經對下一次的出遊感到期待，甚至接連問了許多問題。

「好啊，一起做。」順著利斯托那不清不楚的話回了一句半斤八兩的模糊語句。

「重機跑公路？好玩嗎？會不會危險啊？」因為有些朋友在玩，利斯托對這項交通工具略有印象，卻也僅止於很帥這點，沒有實際騎過或坐過。

不過這種東西都是拿來約會吧？是約會的時候坐過嗎？
我的跑車一定比較舒服吧！
起了比較心態的利斯托擅自導向這個結論，好讓自己別去細想那幅景象。

「買一輛新的，或是從美國運過去？好像有點遠，還是買新的好了！以後去都可以開同一輛。」他也只去過美國，加拿大對利斯托來說就是完全未探索過的超大旅遊景點。
雖然他對那裡的印象也只有楓葉而已，噢還有楓糖。

覺得報答這個詞太過隆重，利斯托果斷反駁：「你人來就好了，不用報答。」

「好玩啊、超好玩的！像是在看很快的幻燈片一樣，風吹起來更銳利一點。不會啦，我哥技術很好的，又帥又安全，哼哼。」兄控上線忍不住點點頭誇誇每次都讓他蹭車的伊薩多，不過卡洛講完之後還是由衷地說了句：「但你的跑車坐起來真的舒服很多，而且酷斃了！」

「好啊，買一輛感覺更方便，挑一輛帥的吧！都去那麼好看的地方了、不拍照好可惜。」跟著想了很遠，那趟旅行想必也是一段愉快且難忘的經歷，而且還有楓糖鬆餅可以配著吃！真的是太好了！

「真的？怎麼這麼好。那你專心開車，其他款項我來歸我，說好了。」止不住上揚的嘴角，心裡被喜悅填得滿滿的。

原來是哥哥嗎？太好了。對於對方不是坐約會對象後座這點，利斯托感到開心，卡洛的誇讚更讓他加倍得意：「那當然。」

「行，到時乾脆一起去挑，挑一輛你喜歡的。」他還沒在美洲買過車啊，想想就令人期待，連自己說了很像要買車當禮物送人的台詞這點都沒察覺。

「我想再吃點薯條。應該再半小時就到了。」對卡洛伸出手的同時，利斯托瞥了眼導航回報。

看著那再次伸過來討食的手，卡洛頓了會，最終還是沒忍住將臉湊上輕蹭，只是這次僅只停留了 秒便拉開了距離。

對卡洛會將下巴靠上來這點早有預期，利斯托也迅速摸了他頭髮一下，才將掌心向上攤回，顯然玩得很開心。

「給你。」利斯托抓著他的髮梢把玩讓他覺得有趣，用叉子叉了些薯條放在了對方手上，發覺目的地快到了，他快樂地拿起剛剛打算食用的漢堡大口開啃。

就在此時，一隻虎視眈眈的海鷗突然俯衝而下！
朝著卡洛的漢堡襲來，粗暴地叼走了生菜、還從袋子裡叼出卡洛特別單點的炸雞塊。

「嘎——！」
「什麼鬼！喂！把我的食物……還來！」那是他期待很久的炸雞塊！！！想留著最後吃的！！！被這小王八蛋給叼走了！！！
卡洛憤恨地盯著搶食的海鷗，只差沒有掐著鳥脖子搖晃而已，礙於雙手還握著漢堡他不能那麼做。

從耳邊那陣啪答聲響和眼角瞥見的白色殘影，利斯托已意識到狀況：他們在前往海邊的路上，會有海鷗也是理所當然的，看來敞篷和防止海鷗只能二選一了。

他把薯條一口氣塞進嘴裡，向身旁氣急敗壞的人詢問：「要彎敞篷嗎？你呃漢卯、也小音點。（要關敞篷嗎？你的漢堡也小心點。）」

短暫美好的餵食調情被突襲的海鷗給敲碎了。

要是沒有海鷗會更好！

在手上的漢堡也被叼走之後，氣憤使他的怒吼分貝高了點。
「不可以為了這種事情妥協……！利斯托，你有武器嗎？我來打跑這些海鷗。」

拿武器趕跑海鷗的點子聽來瘋狂，可利斯托也沒打算阻止，將薯條吞下後迅速提供資訊：「你的座椅右後方有一把折疊刀，再內側有一瓶自衛噴霧。」想到這兩個防身武器用在海鷗身上似乎太殘暴了，他又以同樣的語速補充：「前面的置物箱裡有雨傘，最底下有小型工具箱。」

卡洛順著對方的指示找到了工具箱，二話不說直接抄起扳手。

雖然趕跑海鷗的成效不佳，途中連卡洛一根都沒吃到的薯條也被整盒叼走了，但扳手的威嚇性不容小覷，只要來一隻海鷗就會受到這個扳手的制裁和死亡凝視，無一倖免。

在打了 隻海鷗後終於看到越來越近的海岸線。

「我再開快一點。」扔下這句宣言，他立刻踩下油門。隨引擎的嗡聲低響，沒多久速度就提升不少，風聲也從呼嘯變為怒號。

風聲雖強，翅膀拍打的聲響卻不絕於耳，時不時伴隨卡洛憤恨的喊聲，彷彿這樣就能嚇退海鷗。

似乎又有什麼食物被搶走了，可利斯托沒法分神，他選擇全心專注在前方路況上，將海鷗交給副駕駛座的夥伴。

行雲流水地開過幾個小彎，逐漸能在風中嗅見海水鹹味。像要跟這場意外抗衡般，利斯托不自覺綻開笑，高速行駛幾分鐘後，終於急轉入一條海濱小徑，將海鷗甩在後頭。

腳踩煞車、拉手煞、打P檔熄火，動作一氣呵成。
停好車，利斯托只覺心臟仍高速跳動著，還無法從方才的荒謬情境裡回神。

本來還在跟其中一隻海鷗對峙、扳手都要往那個鳥喙敲下去之時，利斯托突然加快的車速讓那隻海鷗砸到了座椅上，神情可以說是既驚恐又可憐巴巴，嚇到薯條都從嘴裡掉出來幾根，最終被疾馳的狂風吞噬。

我們要跟海鷗同歸於盡了嗎？
同樣驚恐之人的腦海裡閃過的第一個想法，花了幾秒恢復了冷靜，逮到機會直接掐住鳥脖子叫囂。

「嘎——！嘎呃——！」
「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敢搶我的食物這就是你的下場！」卡洛說了句反派才會講的話，雖然恐嚇一隻鳥禽動物實際上看起來就跟小朋友追鴿子一樣白癡，但能解憤慨，整個人痛快了許多。
為了顧及形象，他把差點飆罵的台語髒話全吞回了肚裡。

待跑車張狂地駛進小徑中，受到驚嚇的海鷗終於掙脫、跌跌撞撞地飛走，在副駕駛座上留了幾根凌亂的羽毛。

利斯托精湛的車技讓卡洛在車一停好的那刻，就興高采烈地歡呼，從未體驗過的刺激感讓卡洛綻開笑顏。

「最後飆得也太帥了吧？天哪！這簡直無懈可擊……！你超厲害的利斯托！噢，我喜歡這個甩尾！」興奮地滔滔不絕，他伸出雙手想與對方來個擊掌。

等稍微冷靜一點後，卡洛先是確認了食物的缺損狀況，詢問利斯托要不要暫時放進車廂裡以免再被海鷗偷襲，隨後開了車門下車。

「是海——！啊、我們要趕上落日！」

卡洛的歡呼將他喚回現實，先是愣愣地和對方擊掌，利斯托也隨之笑出聲。這是他第一次飆出那種速度，還有那個回想起來都心有餘悸的急轉彎。

竟然沒有被嚇到或生氣，而是選擇誇讚他──有學開車，不、有跟卡洛出來真是太好了！
最終滿溢的喜悅化作一聲聲發自內心的大笑，他想不起上次如此激動是什麼時候。

下次一定要再一起出來玩，如果是跟他的話，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會很開心吧！他在心裡再次確認了這個想法。

向卡洛確認什麼食物被搶走後，利斯托從袋裡抓出了一個漢堡，還拎了自己那份套餐的薯條，打算等等和對方分著吃，剩下的通通放進後車廂。
最後他還帶上了行李袋內的野餐墊，以及為了這次出遊準備的腳架。

跟海鷗搏鬥完後，卡洛獎賞自己一個巧克力可頌，沒心情吃鹹食，除甜點以外其他都留車廂裡了。
以防萬一將扳手塞進外套內層的口袋裡，如果再看到搶食的海鷗他一定抄傢伙上去拚命。

看利斯托準備的東西齊全到超乎他的想像，未雨綢繆的程度讓卡洛嘆為觀止，感覺再從車上變出點什麼帳篷睡袋他都不會太驚訝了。

落日餘暉將海面鍍上一層金黃，伴隨天邊染成紅紫的雲彩，海風徐徐吹來，捎來些微涼意。
許多遊客和他們一樣在海邊漫步或拍照，各自享受這份美景，而當中也不乏熱吻的情侶。

利斯托在走向海邊的路程就光速吃完了漢堡，免得身旁人一直提心吊膽，隨時要抄出扳手的樣子。
在沙灘上鋪好野餐墊，他架起腳架的同時問道：「要拍照嗎？」

一步一步慢慢走向略顯熱鬧的沙灘，海風的鹹摻進了可頌裡，多層次的感受讓他對這趟旅程的印象更深刻了點。啃食的同時，一手仍不忘握著外套裡的扳手，好隨時應對突襲。

「拍！要拍！當然要拍！」一聽到拍照整個人精神都來了，拿手帕擦了嘴、稍微整理了一下那被狂風吹亂的頭髮、確認身上的衣服沒有皺，才看著鏡頭比對等等要站的定位點。

「一定要拍到夕陽！」

雖然拍了許久，但海灘人太多了，時不時就有其他人從鏡頭前經過，甚或突然被別人請去幫忙拍照，這讓他們其實沒拍出多少張能看的照片。
最後他們決定以一張中規中矩的正面合照收尾。

兩人的鞋襪皆已褪去，赤腳踩在沙灘上。倒數期間，卡洛將手搭上利斯托的肩膀。
肩上傳來的熱度讓利斯托微微分神，想起兩人才相識不久，卻好像發生過很多事情。

卡洛難以預測的舉止，總讓他的情緒像雲霄飛車般起伏。
但至少──是開心的。利斯托能如此肯定。

這也不由得讓他想起始終盤旋心頭的問題，他一直想找個好的情景當面談的問題，這樣的念想促使他在倒數結束的前一刻微微看向卡洛。

他不知道這個問題會讓他們的關係有什麼變化，但既然已經來這裡了，就算沒做好準備，他也不能再逃避。
他不知道自己期待什麼回答，只知道現在就是那個時刻──

「卡洛，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快門聲落下前，卡洛還想著等等一定要好好挑選、把他們為數不多的哪張合照設成桌布好紀念這次的出遊，他相信不管是哪張，都是打開相簿就能會心一笑的相片，光是這麼想著，就止不住上揚的嘴角。

喀嚓。

卡洛覺得自己好像很少聽見利斯托喊他的名字。

雖然有預期會聽到這個問句，但來得還是太快了些。
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這或許是過多的快樂來索要代價的一環。
霎時，他感覺自己沒辦法呼吸。

卡洛的神色肉眼可見地複雜了起來，回望利斯托的眼眸中有著不言而喻的害怕及恐懼，僵住的身子好像動不了，很想逃離，腳卻不聽使喚。

——是什麼關係？
最一開始的稱兄道弟早在那聲指令令下的瞬間就變質了，還只是朋友？仍是兄弟？是忍不住越了線的床伴？

是他索要的過多了。
但即便是現在，他也仍舊想要，與眼前的人有更多的溫存。
但那樣的話會是什麼關係？


『如果我說有這個可能呢？就是我喜……』
『……你在開玩笑吧？別嚇唬我。』

過往的回憶如利刃再次將他的幻想給劃破，直至化成塵埃粉碎到再也拼湊不回來。
說了不會有好事，自那之後，他一直都這麼堅信不移。

「我……」還想要待在你身邊。

「我……」說喜歡你，那不會是玩笑。

「我……」不說的話，你會推開我嗎？



「……我不知道。」彷彿被堵了聲，不斷重組又粉碎的句子在支支吾吾後變成了艱難的四個字，難受的苦澀在喉間蔓延，眼底盡是悲愁。

看見卡洛的眼神時，利斯托瞬間就後悔自己問了這個問題，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讓事情有所轉圜。
直到對方說出那句「我不知道」，他都沒有發話。


「哈哈，也不是那麼沉重的問題啦！」利斯托發出幾聲乾笑，又退了幾步，拉開距離後接續說道：「坦白說，我忘記那天晚上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才會這樣問你。」
他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來平靜，聲線卻微微顫抖。

但他還是鼓起勇氣繼續說了。
「抱歉啊，突然問這種問題，嚇到你了。」他垂下眼簾，嘴角掛起的笑滿是歉意。

『你太認真了，利斯托。』
『沒有人會喜歡這麼掃興的問題。』
『上過床、玩過幾次play也不代表我們在談戀愛。』


──大家都是這樣的。


果然啊，大家都是這樣的。

是我太認真了。

「這裡的夕陽真的很漂亮，難怪那麼多人。」利斯托轉過身坐下，往遠方望去，夕陽已大半沒入水面，將海水染成一片亮橙，閃耀著粼粼波光。

看著優美的景色，似乎能忘卻心裡隱約的空虛感，連帶讓那些過往別再擾人。
即使只有一下子也好。

「我剛剛查到有座山上是觀星勝地，等等要去嗎？」他的視線不曾自日落景象移開，這能讓他的語氣顯得雲淡風輕。
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或是你想回家也可以。」利斯托笑著，再度將決定權丟回卡洛身上。

「我今天很開心。」
哪怕現在結束也不會有遺憾。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他會離開！該做點什麼！

「不……我……！」那抹帶著歉意的笑讓他心如刀割，明明這樣的神情不應該出現在對方臉上，卻因為他的搖擺不定而造成了傷害。
在利斯托退開及將視線轉移不再看他的那一刻，像是有什麼繩索斷了、驅使卡洛跪著撲上了對方。

「有錯的是我！！！」幾乎是竭盡全力的無助吶喊，卡洛緊擁了利斯托，抓住衣物的手止不住地狂顫，深怕再抱得不夠用力，眼前的人就會消失。



不要離開。

抓著衣服的手還在顫抖，卡洛稍稍向後退開了點，接著將第一吻落在利斯托的面頰上。
「我不許你這麼說……」那句彷彿以開心作結而將旅程給畫上句號的宣言。

第二吻落在了唇瓣，僅只是輕輕地相貼，慎重且真心誠意。第三吻則隔著領巾停在了喉間，他張嘴吐溫熱的氣息，只望隔著布料也能能順利傳達。
「我還想待著。」在你身邊待著。

接著他再跪爬地向後退了一些，抬起利斯托的腿，用掌心托著對方的腳掌、拇指抹去腳背上的沙，印下最後一吻。他在這個吻停留較久，抬起頭時直視利斯托的雙眼，淺藍色的眼眸被一層薄薄的水霧給掩埋，卻依舊清澈。
「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隸屬於你，至少我的心是這麼說的。



「我還不想回家，我不要回家……。」

隨慎重真誠的吻一一落下，原先缺一塊的心口似乎又被什麼填滿。比日光還要溫暖明亮，最終化為暖流將空缺細細包覆。

為拍照整理好的紅髮因激烈動作變得凌亂，卡洛原先白皙的面容在背光下顯得晦暗不清，夕暉卻也讓銳利五官看來較為柔和。

但最讓他著迷的還是那雙天藍眼眸。
比落日更加耀眼──是他不自覺追尋的存在。

若能被那雙眼眸注視著，任何請求他都會答應。

掌心覆上臉頰，不同於先前的揉捏，僅只是輕輕撫摸。拇指劃過卡洛的眼角，確認沒有濕潤感後，利斯托才露出安心的淺笑。

「好，我會一直在。」他的話音溫柔，不帶一絲猶疑。

利斯托在沙灘上跪起身，原先摸臉的手緩緩下滑，緊扣住卡洛顫抖的手。

「不回家。」
像要蓋章許諾般，他在唇上印下輕吻。

最終，利斯托綻開笑顏，笑容裡夾雜喜悅、安慰、釋然種種情緒，看上去卻依舊乾淨純粹。

已經夠了。

他得到的已經比他預想的更多了。

不知為何，眼眶卻有些發熱。

利斯托那句不帶任何猶豫的應允讓卡洛覺得吃到了很甜的糖，一點一點地在嘴裡慢慢化開。害怕及恐懼緩和了許多，雖然心還是懸著，但至少手上的顫抖不再嚴重。

「真的嗎。」連這句本該是疑問句的話都顯得堅定及肯定了許多，沒來由地相信，對方是真的能做到，利斯托會一直都在。
臉頰上的輕撫與眼角的輕劃似乎修補了一些破碎龜裂的細小裂痕，逐漸被暖意包覆的感受很好，使他再次綻開了笑。
怎麼那麼好？

輕顫著回握那隻手，就算知道對方不會消失，還是想緊緊地握好。在利斯托的輕吻覆上時，他終究是忍不住用另一手扣住對方的後頸，將舌探入緩緩將吻加深。
而指腹不斷來回摩挲領巾的布料，修長的手指還拉開布料往裏刮搔帶有痕跡的脖頸。

待這吻結束，卡洛開口輕聲道出不知道算不算是承諾的話語——

「請等等我。」

百感交集的感受像融化的冰淇淋滴落在這簡短的句子裡，他還需要一些時間，去堆疊勇氣跨出新的步伐。
看到利斯托泛淚的眼角還是讓他心慌，小心翼翼地用指節將淚珠拭去，不斷輕聲地道歉與道謝。
「抱歉，如果難受到想哭的話可以揍我沒關係的！是我不好……謝謝你還願意讓我待著。」

「不回家……！」
「那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開車的最大，所以卡洛將問題再次丟了回去。

只要不回家都好，只要還能跟利斯托待在一起，去哪裡都行。

距離上次親吻分明不久，在此時此景，卻是如此令人眷戀，讓利斯托本能地索取更多。而指尖在咬痕上搔刮的細癢，仍讓他發出幾聲悶哼。

既然是只有你能看見的，那代表我在你心裡是特別的吧？
憶起卡洛留下的點點紅痕，利斯托拚了命說服自己。

那句模糊的請求讓利斯托眼睛一亮，終究還是脫口而出：「這代表我還有機會嗎？」
他將先前刻意掩飾的心力打個粉碎，真心誠意提問。

只要這樣就夠了，只要有一點點可能性就夠了！

「我也會努力的！」不過是追求嘛，他最擅長了。
只要可能性不是零，他就可以一直努力下去──
像要應證這個承諾般，本就牽緊的手又扣緊了些，笑顏也更加張揚。

「不，我也很開心你留下來，真的。」嘴上細聲安撫著，笑意也分毫未減，眼淚卻掉得更兇，連利斯托自己都說不上為什麼。

「那就去看星星吧，等看完夕陽之後。」要是能看日出就更好了。
這樣也算共度了一個日升月落吧，他在心裡偷偷想著。

還有機會的問句似乎在耳裡無限重播，卡洛頓時做不出其他反應，只能以手臂遮臉好掩蓋自己紅到快滴血的面頰。
太耀眼了。
曾問過自己無數次的話語，此刻聽起來卻讓人既期待又不知所措，怎麼會這樣呢？

「好。」想說點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支支吾吾了半天後，這個應答似乎涵蓋了很多情緒，但很明顯是激動的。

見利斯托的眼淚掉得更兇，笑著哭泣的模樣讓他覺得心被狠狠地揪住緊捏，無聲的刺痛一下又一下地敲擊，這不是他所想看到的。
身體先有了動作，湊近替人吻去淚水，每一次落吻都很輕、很輕。

怎麼又讓他哭了？

像是在對自己的質問與指責，卡洛抿著唇，在對方的眼淚止住前，只能輕聲地重複著充滿愧疚的道歉。

「好，看星星。啊，剛剛忘了看日落了。沒關係，反正有拍下來……！」夕陽餘暉一點一點地沉落至深藍色的海域，看著漸漸變成粉紫色的晚霞，卡洛在感嘆之時，也慶幸了還有照片留念之事。

直到夕陽完全沒入海面，天空徹底暗下，晚風拂過激起陣陣寒意時，他們才起身離開。

令人驚訝的是，那包薯條竟好好地在野餐墊上，沒被海鷗或其他人拿走。可惜手剛碰過沙灘，不然他很樂意馬上吃個幾根。

在沙灘上踱步時，他望著被緊握的手，用著同等甚至更多一些的力道回握，難以言喻的喜悅伴著嘈雜的心跳聲，不曉得有沒有因接觸而傳遞過去，暗自緊張卻覺得自己大概再也忘不了此刻的感受。




直至離去時，那雙握緊的手始終沒有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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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ㄉ這個橫空出世的中篇是因為對完完整的下篇之後發現字數爆到4.4w ！！！ 整整對了一個月的大長篇……！！
真的好有成就感ㄚ嗚嗚嗚這趟旅程發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情……

本來覺得都已經用文件整理了，那就直接騰過來貼叭！結果對語法和排版對到超痛苦救命wwww
好總之中篇算是一個還不錯的斷點
也是不意外的蓋了百樓ㄋ！
敬請期待下篇&雙傻的劇情好難得沒有上紅標ㄟ&等等要痛苦並快樂ㄉ去喬下篇跟劇情集中樓ㄌ (#

至於這篇的劇情講一下覺得有趣的部分好了

他們兩個真的都是不好好講話的人ㄟ看噗首就知道了 (只是在打領結
之前結親噗提到的，還沒交往就給人家打了領結是出自這裡 (？)這樣應該不算劇透吧

然後在得來速點餐點超久這點真的好好笑 ←不知道為什麼要跟菜單認真的人還偷塞了蝴蝶結的英文單字

車上吃東西調情跟打海鷗都寫得很開心wwww真的是整個過程都很荒謬wwww歡樂ㄉ公路旅行

海邊拍照那時候怎麼骰都骰不到拍了什麼照片結果是因為人太多
超實際超哀桑真的超好笑wwww
唉呦我還想畫把夕陽裝進蛋塔裡的…… 希望手收振作嗚嗚嗚
也謝謝利斯托中等我配圖！！！

至於那段刀……真的是交流要對了之後才會知道這兩人的主線都比預想的要沉重很多哎
沒有想過會這麼刀、停在這個橋段作結也真的是因為劇情這樣切比較順啦罷脫大家不要寄刀片 (#

希望圖跟文都有表達出卡洛的窒息感，有點話就太好了……
他是還沒解開心結的蚌殼嗚嗚嗚
ㄚ然後這幾張圖都畫得滿開心ㄉ！尤其是在畫利斯托的表情的時候，每次都很感嘆為什麼大腦的想像不能直接運動共享，可惡！
雙傻好多劇情都已經在我腦海裡變成漫畫或是影集了

最後刷一個開心一點的廢話好了，畫綁領結那張的時候覺得卡洛ㄉPP好翹ㄛ(#

謝謝卡洛中陪跑超長公路旅行之中篇，原本沒有要分三篇的，結果不知不覺就變成這樣ㄌ 救命甚至集中樓是預留兩層樓
距離當初對的時間已經是一個月前了，所以一堆心得都忘記了 只好就當初模糊的筆記談一點小細節（？）

我自己滿喜歡利斯托別開頭那段，因為他一直是個很坦率的人，特別是跟卡洛相處的時候，即使害羞什麼的，他也不太會把眼神移開
也正因如此，才能顯示沙灘上他把眼神移開對卡洛的衝擊有多大
搬一下上篇的句子對照：

對利斯托來說，或許注視的要求是多餘的──畢竟他未曾自那雙紅藍眼眸上移開視線。

「抱歉啊，突然問這種問題，嚇到你了。」他垂下眼簾，嘴角掛起的笑滿是歉意。

但卡洛接下來的行為我對的時候滿腦子都是：「男人，不要看夕陽，看我。」 李總不要

然後利斯托很少喊卡洛名字，少到我把他喊的每句話都列了出來：
「李卡洛，請多指教。」
「這樣可以嗎……卡洛？」
「卡洛，起床了。」

「卡洛，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排出來之後才發現哇這四句根本就是一個故事了吧！！！就是那種一夜情之後試圖確認關係的ㄆ友啊
而且完全可以展現利斯托喊名字必有大事這點ㄟ

不知道會不會有觀眾被刀到，就繼續講輕鬆ㄉ東西，拍照那段我們在後台骰很多拍照姿勢都骰不中，最後中的是因為海灘人太多了，根本沒拍到幾張，那骰出來我和卡洛中直接尖叫不要那麼寫實
但也不免在思考，哇卡洛就在那人來人往的海灘大叫ㄟ，哇不愧是年輕人，還好利斯托也是那種談戀愛時旁若無人的角色 中之想想就覺得好尷尬

最後謝謝卡洛中的圖！！！一篇交流三張圖根本卡洛中的肝臟結晶，請大家多看幾眼 一直刷到底多愛這個詞
第一張畫的時候一直在討論卡洛ㄉ屁股和那一包應該要出來吧（好了不要再破壞氣氛了），然後用領巾包起來，襯衫也釦到頂的利斯托真的是良家婦女到不行超好看

第二張用手機擋臉臉的卡洛一百分！！而且這張超有第一視角看喜歡的人的那種濾鏡感，能想像卡洛眼裡利斯托笑得多溫柔

然後第三張那個被陰影籠罩的卡洛和道歉後轉頭的利斯托也是，那個故作輕鬆的轉頭殺傷力超強，中之看了也在心裡哇哇哇的那種 雖然剛剛才睡醒

總之下篇會繼續努力ㄉ，希望發的時候還有人在（？？

前面好歡樂還被海鷗搶劫，沒想到最後突如其來的沉重，但很期待看兩隻受傷的狗狗最後怎麼正視彼此的關係欸!!
然後我也期待利斯托DOM起來的那天，利X卡是有望看見的嗎

alwayjoy_02: 海鷗那段是我以ㄟㄟ卡洛中我想到好白癡的劇情為開場，以為不會真的寫，結果被卡洛中一口答應的情節
會啦會好好正視的……但可能要先打個幾ㄆ （中之腎虧哀嚎）
很極端的主線有機率看到，但不知道會不會真的往那麼極端的方向跑 一個用生命談戀愛的概念
沒有的話交往後也會有利斯托努力試圖Dom卡洛的劇情，但應該滿難達成ㄉ，我只想到把卡洛綁起來+模仿其他Dom的方式，但不知道那樣壓不壓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