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VL ‖ 哈拿
1 years ago


     ✝️  DAY10
          非平行公開交流

latest #23
PVL ‖ 哈拿
1 years ago


  主日禮拜結束後的大教堂之外。

哈拿將聖經(那本很久很久以前的、被重新裝訂補上好幾次遺漏字母的)收回藤籃之中,並抬頭望向主所應許的晴朗無雲及越過一切翱翔的鴿或鷗群,她緊握著十字架再度為「家庭」禱告祈禱並懺悔且祈求他們的悔改,也許徒勞但終要相信仰望信靠——她低聲地說、老婦人在長椅上低聲地說。

  閉眼所見是海風、喧鬧以及嘻笑,願禱告能使全家 得蒙福又得主的憐憫及呼召——她說、老婦人說、哈拿說。

PVL ‖ 哈拿
1 years ago


信仰虔誠的老婦人或中年婦人身著樸素衣裝垂下眼、低下頭、低聲祈禱,在這信仰興許並不長存亦
抑或屬於夜晚另一群人的維珀利伯港顯得突兀或不起眼得溶於空中。

PVL ‖ 哈拿
1 years ago


你們祈求,就給你們
尋找,就尋見
叩門,就給你們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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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VL ‖ 哈拿
1 years ago
[一個虔誠婦人的祈禱]

路過或是搭話、試圖拿走藤籃都沒有問題。
外貌描述可以參考設定樓,閒聊往這裡走,開放到事件三期限結束。
PVL ‖ 哈拿
1 years ago

—————————
瑪里努茲正在找一個翹班的好地方,而大聖堂外確實是個好去處。
說是『翹班』也有點太過了,她不過是來到港口幫幾個不願踏足教會的人讀信、寫信。然後在忙完之後想要『晚點回到教會』繼續她的工作而已。
就算晚個半小時回去,那些小鬼頭也不會惹出太多麻煩的……她如此祈禱著。

她知道祈禱不過是徒勞無功,但她總得相信神蹟。
無論是多麼微不足道結果。

「……」
聖堂外的老婦坐在那張供給過往行人……或者說是信徒休憩用的長椅上。
她雙手緊握,閉目念禱,拇指緊夾著一個金屬製成的十字架,多麼虔誠的信徒啊!瑪里努茲心想,也許這種老婦比自己更適合在教會裡幫忙,正確地說,是個信徒都比這不上不下的自己適合這份工作。

但她別無選擇,就像這座港灣裡的每個人一樣,別無選擇。
「打擾了,我能坐在這兒嗎?」瑪里努茲走向老婦的身邊,出聲詢問道。
雖說是詢問,但她的手可比她的嘴還快,早在話還沒說完之前,便已主動將老婦置於身旁的籐籃放在地上,好清出一個可以讓自己坐下的空間。
然後在老婦應答前,她又主動的坐了下來,拿出自己布包內的黑色圓麵包與一罐亮紅色中帶著些許黑點的梅果醬,女子把麵包放在自己的裙子上頭充當餐巾,然後『框框』兩聲,將莓果醬倒扣著敲擊裙上的麵包,試圖把剩餘的果醬全倒在她的午餐、或者說晚餐上。

她知道這些聲響不會影響那名老婦的,如果真影響到了,那便道個歉吧。
畢竟神的僕人在主的垂眸之下,總是會對這世界格外寬容。

瑪里努茲懷抱著連她自己都無法覺察的挑釁想到。
PVL ‖ 哈拿
1 years ago
Marinus_PVL:

  老婦人並未回應睜眼便能所見的茶髮女子,而是在不住地祈禱間默許對方坐到一旁空閒的位置上,並仍為所屬的家庭祈禱與替他們懺悔認罪(她提起男主人管教妻孩殘暴的方式、又提起兒孫們嘲弄客人的那些話語),她知道一切卻未曾真正介入家庭之事;她知道一切亦未曾跨過那條界線斥責所有,遊魂是見證者、是徘徊者、是被敬畏者

直到她聽見藤籃被拿起又放下的聲響。

  哈拿終究睜開藍與綠的眼睛歸返安息日的維珀利伯,金屬製的十字架此刻留有掌心的餘溫及不可視的無力疲憊,黑麵包與莓果醬的香氣停滯於那聲「阿們」之後,她抬起頭望向一旁正準備享用午餐的年輕女子,並嘆了口氣。

「如果妳能先告訴我,我的東西擋著妳的位置的話會更好。」

縱使籃裡沒有五餅二魚,只有她的信仰。
瑪里努茲確實沒有想到老婦會出聲搭話……正確說,是糾正自己的無禮行徑。
不,用『糾正』詞也不大對,畢竟若在他人面前,瑪里努茲自認是可以立刻放下她那微不足道的尊嚴,向老婦為自己的失禮道歉。

但老婦的聲音實在不像是『責備』,她的聲音沉穩如低吟,她的語調平和而穩當,她的表情仍如瑪里努茲方才到來時一樣的沉靜……如果她沒有發出那一聲嘆息的話。

這讓瑪里努茲有些愣在原處,在不知所措中感到一絲令自己脊背發涼的寒意。
她甚至無法確認這份涼意從何而來,又為何存在。

於是,她的牙齒就這樣尷尬的『嗑』一聲,敲在硬麵包的外層上,老婦的提醒讓她思考著自己究竟是應該先把這口午餐咬下去再道歉,還是先再次張大嘴巴把麵包送回她的餐巾上。
「抱歉,我不想打擾您的禱告。」最終,她選擇了後者。她希望老婦不要注意那隨著麵包離嘴牽連出的銀絲。
「若這是對您很重要的東西,需要我再次拿上來嗎?」她稍微挪動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好讓她與老婦之間可以剛好放下那有些輕盈的籐籃。
這回她學乖了,只是彎腰示意老婦人她的下個舉動,而不是主動上手。

畢竟她猜不透裡面有什麼寶物,可能是烤餅,可能是空果醬罐子,也可能甚麼都沒有……只是眼前老者不希望她的籐籃就這樣放在一個不知道有誰撒潑過的泥地上。
畢竟這裡是神的地盤,你還是得乖一些。
PVL ‖ 哈拿
1 years ago
Marinus_PVL:

  哈拿並無指責或糾正之意,亦無任何動怒或困擾之情,她的眉間及嘴角弧度更像是陳述事實及彷如微不足道之事般的平穩及寧靜,興許信仰無論置於何處對主對神都是全然地擺上及呼求(老婦人將十字架收進暗袋,那是她主日時才會佩戴上的、即便神不在乎形式仍因人而使人在乎的),但撇除信仰的是 外僅存的「哈拿」與訴說曾經是誰的。

「謝謝妳的好意,但它們對我來說很重要。」

老婦人見年輕女子挪出剛好的位置,她向對方頷首後便彎腰提起了藤籃放置到長椅上,裏頭確實不單是只有信仰,還有為了從家庭走出而準備的午餐——昨晚剩下的圓麵包與蘋果,神派遣了祂的使徒提醒自己在禱告外別忘了一日三餐。

  哈拿打開藤籃,放好聖經及眼鏡、取出她的午餐,並對身旁的年輕女子微笑頷首。
這名老婦真不適合維珀利伯港,瑪里努茲的心裡突然湧現出這種感覺。
她並不會自負得認為自己見多識廣,可維珀利伯港的特殊性與那如血盆巨口的港灣吞吐著來自世界各地的傢伙。
是野心家、投機客、投資者、夢想家、傳教士、商人與海盜,他們將神的教誨紋在左臂,將自己的夢想刻在右膀,頭上頂著他們有如天方夜譚的野望,腳下踏著由鹽水與鮮血鋪墊成的汨汨河流。
他們的野心有大有小,有一舉成名,有獨孤求敗,也有為了能穿上一件足以溫暖自己的外衣,或者一道能填飽肚子的晚餐。
或是重如泰山,或是輕於鴻毛。

「請問,您是本地人嗎?」瑪里努茲問到,她看向遠方太陽照在樓宇之間,猜測著自己還有多少時間可以混水摸魚。

她突然有些好奇,一個生活幾十年的老婦所見的港灣,會是怎樣的模樣。
PVL ‖ 哈拿
1 years ago
Marinus_PVL:

「……待久就變成當地人了。」

  哈拿沒有抬頭亦無任何情緒變化,而是在沉默中將目光放在圍裙上放著的圓麵包及蘋果(她不會說這是美味的、不會說是略帶發霉的),她的信仰裏只有她與敬愛的主——而其餘的或大多數的總是懷有其他外邦人思考的、掩人耳目之罪的,她不會說那是種不虔誠的行徑或是拾起石子的罪;但自己亦非能做到那般遭人打了右臉後亦能轉過左臉的信徒及使徒。

「我曾想過這裡便是索多瑪或蛾摩拉,但又清楚知道身而為人,有許多事情是我們……我們無法全然控制或隨心所欲、不得已而實行的,良善與罪惡共存在維珀利伯——慈愛的神父對夜晚的罪惡視而不見;蠻橫的海盜對上帝的祈禱日夜不休,我們在這裡共存、與神共存、與罪惡共存。」

  老婦人剝開麵包,她想起耶穌曾說這是我的身體、這是我的血。
「……可惜當審判日到來時,神使只怕不會如此通融。」
瑪里努茲目光飄向遠方,這座海港猶如油畫風景一般,屋瓦層疊而下,猶如一處由巨人踩出的階梯,階梯的末尾則是與天相接無際碧海,過往行人、漁夫,乃至海盜無不匆匆而過,他們將這片賜予他們生、賜予他們死的大海視若無睹,只因那片蔚藍已成他們存在構築的一部分。
她想像著那片蔚藍在某日成為一片血與硫磺構築而成的火海,踏實於地面的道路成為屍骨層巒疊嶂,主在這片罪惡的港口中揮灑祂的憤怒與心痛,猶如孩子對自己的娃娃屋感到厭棄而將其付之一炬。
若到那時,這座港灣之中,可還會有義人存在?
或者,義人在這天火降臨之前,便會成為維珀利伯港中那被扔在深巷的殘屍?

她囫圇得吞下了最後一塊沾滿果醬的黑麵包。
「婆婆,謝謝您與我共進午餐。」說是共進午餐也有點微妙,畢竟他們只是並肩而坐(如果不算上那籐籃的話),但這不妨礙瑪里努茲給出一個合適且恰當的感謝。
她轉身方要離去,便又赫然想起身後老者的那句話:『……待久就變成當地人了。』
她是否也會變成那副模樣?在這裡日復一日、然後又是一輪寒來暑往、四季輪替。
直到她忘記她曾有過的、曾堅持的、曾愛過的、曾恨過的……直到她變成這座港灣的血肉之一。

「……最後,請容我再問一個有些失禮的問題。」瑪里努茲鞠躬道,眼前老者仍舊沒有看向自己,而是專心地處理著她的麵包與果醬。

「時間久了,您便會認為自己屬於維珀利伯港嗎?」她問道。
PVL ‖ 哈拿
1 years ago
Marinus_PVL:

「我們都會接受審判,然而只要信就必得著、信祂的不致滅亡,反得永生——我們的生命並不侷限於在這世上,時刻仰望神便能看見那所謂的道路及真理。」

  哈拿剝開麵包的二分之一又另一個二分之一,她知道年輕孩子提起的是那罪惡之城最終由神賜下的懲罰(沒有橄欖與鴿子、沒有彩虹沒有新生),他們生來便是罪人、是要信靠主得拯救成為新造之人的人——那所謂毫無神旨意的贖罪券也好、手持十架亦手持瑪門也好,老婦人相信亦堅信主仍垂聽自己的禱告,即便家庭不曾悔改歸向神也仍不住禱告且謝恩。

「……我的生命屬於主、屬於我們的神,維珀利伯港是我的『家』,畢竟有神的地方便是『家』。」

  老婦人最終抬起頭,望向臨走前的茶髮女子的藍與綠眼睛充斥信仰的堅定,她隱去那些不該在安息日出現的思考。
PVL ‖ 哈拿
1 years ago
「主使我們死;也使人活,使我們下陰間;也使人上升——主仍然眷顧此處,只要我們不放棄祂;祂也不會放棄我們。」

  二分之一的二分之一的二分之一,哈拿手上的麵包已撕成合適入口的大小,即便她仍有質疑仍有徬徨與迷茫的時刻,但只要信、只要信就必得著,興許從 在很久很久以前來到這座港口時;又或是 在很久很久以後在這座港口失去「家」時,至始至終主的安排都有祂的含義在只是她未曾真正理解與接受過,老婦人露出和藹的、充斥喜樂的笑容回應著。

「只要我們還在仰望、還在禱告。」

她說、她輕聲地說,以「哈拿」為新名的 說。
瑪里努茲終於找到了她感到惡寒的理由。
不是眼前的淡泊生死的老者、也不是她所說的猶如癡迷信徒一樣的話、亦非她所信仰的主與那主的全能。

她惡寒的是彷彿在其中找到解藥一般的噁心感。
畢竟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已無能為力。

她只剩禱告,也只有禱告。
她只能不放棄神,並祈求神的憐憫,同樣不放棄她。

『只要我們還在仰望,還在禱告。』
老者的聲音猶如教堂的喪鐘一樣迴盪於四周,將瑪里努茲敲得四分五裂。
雅貝拉•瑪里努茲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瑪琳。』記憶裡的黑髮修女說道『禱告吧,祈求神饒恕我們的罪孽。』
。』那溫暖卻顫抖不止的雙手緊緊抱住自己『來,我們一起向主禱告,祈求他賜予我們一條能行的路,猶如他當年指引我們抵達迦南地一樣。』
她猶如落魄的過街老鼠一樣離開了那座聖堂,她的腳步很快,猶如輕點於空中一般,即便她很清楚自己不過是無法停下腳步,只能任由滾石追逐自己的西西弗斯。

『妳必須有信仰,才不致迷失。』他道,他在耳畔輕道。
但瑪里努茲只是不停地奔跑著,想讓這份噁心感盡快離開自己的心頭。

她不需要這樣的解藥。
她不能只有這樣的解藥。
PVL ‖ 哈拿
1 years ago

哈拿目送擁有茶色短髮的年輕女子離去。


  她最終沒有吃下那早已四分五裂的圓麵包,而是拿起蘋果在帶有些許熱浪的海風中、在鴿或鷗群翱翔的晴朗無雲中,輕聲說出第一句祈禱。

PVL ‖ 哈拿
1 years ago


我們在天上的父
願人都尊你的名為聖
願你的國降臨
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
如同行在天上

PVL ‖ 哈拿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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