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五點，伊薩克準時來到廚房，準備以營養豐富的早餐開啟船員們明亮的一天——

拉爾汀起得很早，這時已經在廚房裡盤點食材、以及挑去有腐壞跡象的部分。由於船長指名伊薩克從今日開始掌廚持續兩周，拉爾汀便從(自己任命的)主廚，變成伊薩克的副手了。

「黑線鱈足夠...煙燻豬肉還有兩大箱、乾海帶也有五大箱、馬鈴薯、紅蘿蔔......。」魟魚肉..............還剩很多。

一個人在安靜的廚房內轉來轉去，喃喃自語地點著被妥善存放的大量食材，直到聽見門被開啟的聲音。
「早安，你起得真早。」平時大約都是等自己準備好早餐、端上食堂的大桌上時，才會看到水手們陸陸續續打著呵欠走進來，在那之前都僅有自己一人在廚房裡忙碌，一部分原因也是拉爾汀實在起得太早。

「⋯⋯早安。」伊薩克本來以為自己已經起的夠早，沒想到對方看起來卻是醒來忙碌好一會的模樣，不禁讓他懷疑昨夜把人趕回去睡後對方是不是沒躺多久就又下床了。

「⋯⋯昨夜睡的好嗎？」伊薩克垂眸嘗試在對方臉上找出一絲破綻，但望著青年的笑容，又覺得罷了，之後再說吧。

看了看青年盤點好的食材，伊薩克捲起袖口，開始在腦裡思考如何搭配出營養豐盛的一餐，「有什麼想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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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算睡得不錯。」自從 那天 開始，伊薩克幾乎每晚都會督促自己早些就寢，就連船長舉辦為期三日的慶祝會也不放過。
但也許是因為和大夥兒連續狂歡了三天三夜，再加上本來就沒有多好的體力，拉爾汀難得在沾到床的時候便睡著了，也難得一夜無夢到天亮、再被生理時鐘給叫醒。

「唔......當然是至少要兩道蔬菜或水果，肉類的話為了讓大家有體力、得多準備一些......新鮮魚類要先消耗完，還有前幾天捕來的魟魚也不能放太久。」
「雖說這兩周是你掌廚......但我剛才說的那些希望你能夠參考。」拉爾汀雙手叉腰，聳了聳肩說到。

+145

意外的強勢，但也像對方會說的話。

青年雙手叉腰的姿態與其說是參考，更像不容拒絕的命令。

伊薩克有些想笑，總覺得和對方待在一起的時間越長，曾經相處的歲月就像七彩染料攀上無趣的編麻桌布，只要輕輕碰一碰，就會跟著染上歡快靈動的色彩。

回憶裡軟白的身姿再也不只是蒼白的影子。

伊薩克沈默了一會後點了點頭，「聽起來很不錯，就聽你的。」

在伸手去拿食材前，伊薩克又帶了些私心地問道，「撇除其他因素，你有什麼喜歡吃的嗎？」

「我...？嗯...應該是海鮮類......。」也許是從小住在海港邊的關係，種類繁多的海產既新鮮又美味、總也吃不膩，然而也因此養成了挑剔的口味，青少年時期搬到內陸城鎮後，總是吃不慣當地家常會使用的醃製或燻製肉類。

「說到這、讓我想起你上回煮的魚湯很好喝呢。」對拉爾汀而言，不需要加入過多調味料的新鮮肉類料理，才是他願意不吝誇獎的美食。

N_09:

聽對方提起魚湯，心裡默默有點開心，伊薩克嘴角上揚了些，差點就要把所有的食材都拿去煮湯。

「⋯⋯食譜之後教你。」壓下內心衝動，伊薩克轉身把肉品及蔬菜搬上桌面，「今天我們做兩菜兩肉的組合。」

「來，你先挑兩樣。」

...?

「之前的還有剩一些就把它用完吧！感覺搭配會很不錯。」拉爾汀另外拿了一個較小的托盤來盛裝食材。

/拿什麼怪組合...

滿心歡喜地拿了少見的食材，原先就想要用來實驗新料理了，又想著大家前幾天吃了那麼多海鮮和肉類，正好轉換一下口味......？

oO（好⋯⋯大膽的組合。）

不太確定對方拿的東西能不能吃，伊薩克決定拿一些平易近人一點的食材。

迅速的拿了和。

潛蜥的皮含有豐富的膠原蛋白，配上高麗菜的高纖維，作為戰鬥後加速身體復原的餐點，在適合不過了。

/大家的早餐感覺一點都ㄅ好吃⋯⋯

「潛蜥的皮厚，先醃漬一下會比較好入口。」伊薩克把肉品放進大木碗內，加了匙鹽及蘇打，隨手又拿了顆高麗菜。

醃漬結果：

看起來鹽加少了，再加匙。

醃漬結果：

不小心又加多了，加一些清水防止肉質太老。

醃漬結果：

「嗯⋯⋯看起來皮真的有點太厚了，先放一下吧。」等了分鐘，醃漬結果。

N_09:
「⋯⋯我小時候曾想過開間餐廳，」沒頭沒尾的聊著，等待醃漬的時間並不是非常久，伊薩克清洗完菜葉，又將存放肉品的木桶洗淨，讓廚房維持整潔是多年在廚房工作養成的習慣。「後來上了船，一待就是十幾年。」

「拉爾汀之前常下廚嗎？」小心翼翼的從斗篷下望著青年，嘗試描繪出自己不曾參與的過往。

「之前？是指上船之前嗎？算是挺常下廚的，要準備自己和家人的三餐，不過這是我第一次出航，所以從前沒有在船上的廚房工作過的經驗......。」
拉爾汀還記得剛開始的時候，總是拿捏不好一群大男人所需要的份量，不是煮太多就是不夠吃，如今經過時間的洗練，他已經能擔起餵飽大家的任務了。

拉爾汀一面回答，一面靈活快速地將自己略長的髮梢隨意挽起，再隨意紮成一個小圈，才開始準備著手處理食材。
「說起來，我也還沒嘗試過用潛蜥的皮來做料理呢。」沒想到伊薩克也是和自己一樣喜歡用新奇的食材來實驗新料理的同好？！

「究竟會做出什麼樣的菜呢...？」邊說邊將食材仔細清洗過，再用奇怪的海草包裹住灰色的結晶，說不定這樣可以使結晶融入海草的鮮甜味...？

醃漬結果：

「醃漬的話果然不能缺少鹽嗎......。」想著前些天的大魚大肉，於是決定做成清爽一點的口味，又加了匙鹽、匙糖、擠了顆檸檬的汁來醃漬。
醃漬結果：

「......你說小時候想開餐廳，那麼現在呢？如果之後結束航行、回到帝菈，有足夠的資金，你還會想再開餐廳嗎？」說的同時眼睛也沒漏看伊薩克的行動，在等待食材進入下一階段的期間內、不浪費一分一秒整理廚房的環境，是身為一個好廚師必備的條件之一。

家人、第一次出航。

伊薩克捕捉著青年的話語陷入沈思，邊抓醃著材料邊鬆了口氣。幸好對方航行的時間不長，沒沾染上水手們的不修邊幅及各種惡習⋯⋯海上的惡劣環境也不是對方應該承受的。

矛盾的是，他既不希望在海上看見對方，又慶幸能再見一面。

伊薩克的目光追隨著青年的手腕到頸項，那頭白髮竟然已經長的那麼長了。

伊薩克不禁有些走神，從慶祝會那晚送對方回房之後，他便總忍不住想，他們的相遇是不是還不算太遲？

「⋯⋯比起潛蜥的皮，我更好奇你的這道菜會是什麼味道。」伊薩克緩緩回道，將洗好的菜葉稍微瀝乾後放上砧板，拾起菜刀切成細絲。

+435

N_09:

思考著拉爾汀的問題，伊薩克將切好的高麗菜裝入木盆，又將醃漬好的潛蜥切成條狀，拌炒過後也會是方便入口的尺寸。

+435

「⋯⋯我還沒想這麼遠。」把食材都準備齊了，伊薩克又順手拾起抹布將檯面上的碎屑擦拭乾淨，沈默的半晌才轉向拉爾汀，墨色眼眸在陰影裡依舊發亮，語氣認真，「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或許我會在港口邊開一間餐廳，」

希望到時候你也能在那。

伊薩克沒有將後話說出口，只是又多看了青年一眼便轉開了視線，繼續擺弄桌面上的東西。

「你呢？結束航行後，有想去的地方嗎？」

「......。」手上的動作明顯停了下來。

結束航行之後......一切真的就能結束嗎？

拉爾汀並不認為神明存在，自然也就不認為自己是被眷顧的人，他想要找的答案幾乎可以確定不會那麼幸運的、在自己的第一次出航之中、就剛好被自己找到。
所以直到找到答案之前，這不會是最後一次......即便知道如此，他還是希望。

如果這是最後一次，那麼自己是否就能正視此刻身旁的人？

「......我也還沒想到那麼遠呢，但說不定也會想開一間餐廳？主打使用海獸材料的料理之類的。」故意用開玩笑般的輕鬆語氣回答到。
拿起剩餘的奇怪海草切段，準備用熱水汆燙調味、做成類似燙青菜的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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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知道這個灰色的東西吃起來究竟是什麼味道，剛才聞的時候只覺得有些海水味，也許是因為從海裡拿上來的。」不僅不知道這個未知食材的味道，連能不能入味、能不能加熱、甚至這東西到底能不能吃都不曉得，完完全全的未知食材。

「我想醃好之後，簡單用熱油拌炒就可以了。」保險起見想醃製久一些，便先開火燒水準備燙青菜(?)。

開火

有些意外對方的答覆，伊薩克一時沒接上話，愣著看青年將海草切成段、開起爐火，動作流暢的不像在敷衍他的問題。

所以到頭來他們還有一樣的夢想了，或許在哪個沒有詛咒的世界，他們能一起開間餐廳，想著竟讓人幸福的有些鼻酸。

因為夢想終歸是夢想，他知道詛咒體的結果，他們無法走向同樣的結局，他不能、也不願，讓昔日的好友陪他經歷這些。

火爐內的劈啪柴響逼得伊薩克將思緒拉回手邊的食材上，他低聲回應青年的猜測，「或許這東西吃起來就是海水的味道。」

N_09:

「簡單的調味和烹煮，最能吃出食材的原味。」伊薩克點頭附和，也同樣打算將高麗菜絲及潛蜥川燙後以醬汁拌炒。

在另一個爐灶起火燒水。

水在大火中很快地煮沸了，伊薩克將潛蜥倒進鍋內川燙去腥，在食材熟透後很快地撈起換鍋，再加入菜葉一起拌炒，肉的油脂在鍋內滋滋作響，他握著鍋柄搖晃讓肉及青菜與鍋面均勻受熱，不知何時伸出斗篷的觸手則開始一面清洗剛才承裝生食的碗盆。

拌炒：

一次炒這麼多的食材鍋子顯然不太給力，伊薩克看了眼火爐，又添了的柴火。

覺得鍋子有重。

雖然鍋子不重，但一想到對方要自己準備這麼多人的伙食還是覺得有些辛苦，伊薩克邊將醬汁收乾，邊試探地說道，「其實我滿喜歡待在廚房的，如果你不介意⋯⋯我之後也可以一起幫忙。」

「沒錯沒錯！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沒想到自己和對方有相同的理念，拉爾汀高興地看向伊薩克，想起先前他煮的那道魚湯也是如此調理，並帶出了鮮魚的美味。

又回想起剛開始負責掌廚時，多數的水手老抱怨自己的料理太清淡，像是他們窮得連鹽和糖都買不起似的，拉爾汀又花了很～長一段的時間，才在健康調味和水手們的接受度之間摸出一個微妙的平衡。

「好的食材只需要些許調味當作引線，就能帶出最原本最好吃的味道！」覺得對料理的熱情就像火爐中的火一般被點燃了，待鍋中的水沸騰之後將海草倒入，以湯勺簡單攪拌幾下後便撈起，以鹽巴調味後就盛盤。

對方拌炒潛蜥時飄出陣陣油脂豐盈的香氣，誰都想不到當初差點害他們沈船的可惡東西能夠搖身一變、成為餐桌上的一道美味佳餚。
拉爾汀一面忙著手上的活兒，一面不時瞄著伊薩克那邊的動靜......毫不拖泥帶水的拌炒、判斷鍋內食材的狀況、準確拿捏出鍋的時機，加上靈活觸手的幫忙，光是他一人便能完成自己需要花上幾倍時間的工作......。

「你、你願意來廚房幫忙？」沒料到在自己開口請求之前，伊薩克先一步提出了同一件事，讓拉爾汀有些喜出望外。

當初是自己向船長毛遂自薦承接這份重擔的，拉爾汀也從來不會想要抱怨，但說不辛苦是騙人的...船上幾十名水手、每天都要吃上許多才夠支撐他們一天的工作，拉爾汀三餐都得提前來廚房準備、才能夠趕上用飯時間。

至於為什麼不找助手......在其他人先通過拉爾汀的"面試"之前，幾乎所有人看到工作時間之後都打退堂鼓了。

「......聽到你這麼說我真的很高興，但是早上要很早起、中午和晚上也要提前來做準備...會很忙碌的，這樣可以嗎？」

聽對方愉快地闡述著對料理的堅持，伊薩克突然有種想輕揉青年軟髮的衝動，要不是手上拿著鍋子，他或許就這麼做了。

「你會成為一個好廚師的。」伊薩克笑道，觀察醬汁收的差不多了便將菜餚盛入盤中。

自己覺得賣像味道

雖然長的確實不怎麼樣但味道還是不錯的，伊薩克回想潛蜥活著的時候的樣貌，菜餚的長相也是預料之內，相信船員也沒這麼講究。

完成手上的料理，伊薩克才垂首望向拉爾汀，沒有絲毫猶豫，「兩個人一起總比一個人好。」

N_09:

「而且如果兩個人一起，就不用這麼早起了。」伊薩克接著解釋道，「晚餐飯後我一起幫忙收拾，你也能有更多時間做研究⋯⋯還是要早點睡。」

「本來的工作也不會耽誤的，不用擔心。」伊薩克又在心裡為觸手的效率記上一筆。

況且，他也想在最後一程能有更多時間陪著對方。

「既然你都說到這了......。」伊薩克後續的補充讓自己越聽越心動，不禁開始想像起能有更多時間進行研究的美好日子，直到對方附加那一句還是要早睡。

「那我們晚點忙完再去拜託船長吧！先把手上的工作完成。」
算著也差不多快要到大家吃早餐的時間了，拉爾汀趕緊重新開火熱鍋熱油、一切就緒後放入大蒜煸香，再倒入醃漬過的海草和灰色結晶並翻炒。

結晶看上去沒有多少變化，拉爾汀想著也許是較不容易熟透的食材，需要多加熱一些時間才能煮熟......為了避免乾燒導致海草先一步燒焦，他決定臨時改變作法、加入半鍋的水並蓋上鍋蓋燉煮。

香味

當奇異的香味從鍋內飄出，拉爾汀便將鍋蓋打開來查看...只見煮開的海草鋪滿湯的表面，帶著海產常有的鹹鮮香氣，而灰色結晶在充分的加熱過後，表面似乎出現了一些裂痕。
於是拉爾汀拿著一支叉子，試著戳戳看灰色結晶，心想也許能用像馬鈴薯一樣的方法來判定煮熟了沒有。

戳下去的深度(15<結晶鬆軟的被戳成兩半)

「噢！原來是可以煮軟的食材，應該是熟了......嚐嚐看味道。」
每當做出一樣新的實驗料理時，拉爾汀還是會確實品嘗過、判斷味道和吃下去後有沒有身體不適的情況，大抵沒問題了才會端上桌給大夥兒享用。雖然偶爾還是會有點小意外，不過其他人似乎還能接受意外發生的頻率。

美味

太神奇了這個食物⋯⋯看著拉爾汀把結晶戳出一個洞，香氣也隨之四散，伊薩克好奇的上前想試試味道。

美味

「⋯⋯嗯，挺特別的口感。」伊薩克總結，似乎不是特別喜歡也並不是特別討厭，總之是一個神奇的味道。

「快到飯點了，裝盤吧。」伊薩克將對應船員數量的食器取出，依序把菜餚盛入，怕船員吃不飽又另外蒸了顆馬鈴薯。

「沒問題！」熟練且快速地將奇怪的湯盛入每個碗之中，在心裡默默期待著大家品嘗後的評價，如果受歡迎的話，以後又多一樣菜品可以用來變換口味了。

有了伊薩克一起幫忙準備早餐，所有的餐點都順利地在飯點前送到餐桌上，過程也不像從前經常手忙腳亂，拉爾汀不禁想著多一雙(或不只一雙)手真的是輕鬆了許多，且兩人雖說分別做不同料理，但也不會干擾到彼此的節奏，這又是更難得的一點。

「辛苦了，我們也去吃早飯吧！」拍了拍伊薩克的肩膀。兩人從一大早起來到現在都還沒吃飯，想著對方應該也餓壞了。

點了點頭隨著對方的腳步一起走出船艙，觸手們舉起承裝早點的托盤們放至船員們用膳的桌面，兩手則拿起兩份屬於兩人的早點。

「⋯⋯我知道有個不錯的位置。」伊薩克拿著碗盤朝船尾走去，兩人一起做飯效率提升許多，離船員開始工作的時間還有一會，悠哉吃個早飯也不為過。

緩步至習慣眺望的船舷邊緣，伊薩克在一個木箱上坐下，觸手在另一個箱子上輕拍，似是邀約。

從登上小黏土號後，他已經在這看過無數個日出。

此刻晨曦正從海平面的一端升起，染白了半面天藍，幾點星子還依依不捨的掛在另外半邊，拖曳的白浪像是劃開日與夜的分界。

他不信人們口中黑暗與光明的意義，只是單純在日與夜的無限循環裡，感嘆每一刻壯闊的美好，並好好生活，如此而已。

跟在伊薩克的身後走上船尾的那一刻，清晨微涼的海風拂過伊薩克的面頰，也撫過拉爾汀的髮絲......，晨曦擦過對方的身側、落在自己的臉頰上，他抬手半遮著眼前，似乎是眼睛一時還不適應亮光。

拉爾汀看過無數次日昇月落，自從青少年時期隨著父親點燈熬油地進行研究時便開始、即使獨自登上小黏土號後依然如此。

明明已經厭煩了去數這是第幾次，但看見伊薩克坐在木箱上的身影、正在招呼著自己過去一起坐的時候，拉爾汀決定將今天的日出特別收藏起來......。

N_09:

待拉爾汀坐下，伊薩克將餐具及盛滿熱騰騰食物的餐盤遞給對方，又望著初升的曦日好一會才開始安靜的進食。

食物吃起來沒有特別美味，日出與昨日也並無不同，但伊薩克無比清晰的認知到，自己喜歡身邊有對方的每個時刻。
即使只是慢慢的，一起吃頓飯。

這讓他能想像，或許明天、後天、大後天，和數不清的未來歲月，都能像這樣一般和靜美好。

直到太陽高高掛起，水手的吆喝自船的另一邊傳來，伊薩克才慢吞吞的清空餐盤上的菜餚，然後抬頭轉向拉爾汀，背後的陽光使投落的黑影更加深邃，他語氣輕鬆地朝人笑道，「很好吃，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你的餐館開幕，未來的小廚神。」

「上回說我是天才小釣手，這回又捧我是未來的小廚神，這樣我會很忙碌的。」伊薩克的話不禁令自己發笑，心底某一塊堵塞已久的空間也舒坦了許多，像是有清新乾淨的空氣重新流入那般，帶來煥然一新的氣息。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輕鬆的吃喝談笑過，也沒發覺吃飯不再像先前那般急躁、覺得浪費時間。此刻只是自然而然地享受久違的悠閒、和伊薩克相互開著玩笑。

「你的料理也很好吃，將來說不定我們會是競爭對手呢！」
盤子不知何時已經見了底，卻餵飽了兩個扁扁的胃、溫暖了兩人的心。

因對方聽著像挑釁的話語忍俊不禁，或許氣氛使然，伊薩克自然地伸手揉了揉對方的腦袋瓜。

「太忙碌也不好。」陰影籠罩他的眉眼和煦，伊薩克低低笑了兩聲，「或是我當天才釣手，你負責掌廚，那就兩全其美了。」

船帆在兩人談笑間逆風揚起，海風拍打著布面是莫瑞瑪的鼓舞，伊薩克抬眸望了一眼，知曉自己也該回工作崗位上了，他收回的手順道接過對方的空盤，「船員的碗交給我收拾，你去忙吧。」

小黏土號忙碌的一天以大副的命令及船長的翻譯開始，伊薩克彷彿能聽到遠方傳來航海士沈穩且隨意的海相判斷，在邁出步伐前，他似是想起什麼，又回頭笑道，「我們中午再見了，醫生。」

好ㄟ （好ㄟ
謝謝船長的指派任務⋯⋯小章魚光明正大混入廚房⋯⋯終於和醫生一起做飯⋯⋯哈皮⋯⋯

好ㄟ!!
他悶四捨五入也是一起開餐廳一起做飯ㄌㄅ...哈皮

N_09: 迷錯⋯⋯在留下來的那個趴囉或許可以提早實現一起開餐廳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