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很大,容下兩個成年男人本不成問題。
但糸師凜老愛雙手環抱著潔世一入眠,力度之大導致後者時常半夜被憋得喘不過氣驚醒過來。
且說職業足球員全身上下的肌肉量,像凜這樣效力於頂級聯賽的中鋒身體素質更是沒話說,潔無法靠自己掙脫凜的束縛,稍微掙扎下,半夢半醒的凜還會收緊束縛,潔像是成了任人宰割的玩偶,給予主人滿滿的安全感。
而早晨清醒的糸師凜對此事一無所知,睡得香甜一覺到天明,潔卻因連日睡眠不佳掛著黑眼圈。
那不分房睡吧──起初糸師凜是這樣建議,但潔無法忽視對方語氣中挾帶的失落,便快速否認這一方案。
他嘗試過買大型抱枕給凜,貓頭鷹造型且軟綿綿的玩偶凜很是喜歡,臉上紅暈出賣了他那彎彎繞繞的否定。
終於潔找回了睡眠品質。
然而,代價是睡不好覺的人換成了凜。
一覺起來全身酸澀的凜先是伸展腰背,他的臉色如同被搶了進球一樣難看,感覺眼皮沉重的他微瞇雙眼,綠松石眸子不若往日馳騁在球場上發出危險的光芒,盯著枕邊人頭上的兩株小草,接著抬手示意對方過來。
潔扭動身軀向凜靠近,不料下秒,一隻寬大的手掌朝他頂部壓下,肆意揉捏著自己的勝利造型。
「感覺對了。」凜抱著潔倒下,細碎的呢喃與溫熱的吐息擦過潔的耳畔,惹得他癢。
凜的手攬過潔的腰部,令敏感的後者不禁驚呼一聲;另一隻則托著潔的頭,指頭在濃密毛髮中遊走,似乎很享受掌心順過髮梢的手感。
不忍心看凜因睡眠不足而發揮不好的潔,決定暫且包容對方孩子般的任性,或許習慣就是這麼可怕,能在不知不覺間改變生活模式。
凜的體溫很高,若似有股源源不絕的能量在體內躁動著,潔的臉頰摩擦著凜的肩胛骨附近,耳朵貼上胸襟,將心臟規律的節拍聽得一清二楚。
看著凜安穩平靜、眉眼舒展的睡顏,潔不禁微微一笑,他調整角度好不容易騰出空間伸出隻手,輕撫凜的背脊,哼起記憶中母親的搖籃曲。
或許睡夢中的凜接收到了這首歌,也或許因為後背的輕撫形成羽絨般輕柔的保護網令他安心,凜對潔的束縛漸漸放輕,兩人順著彼此的呼吸聲安然入睡。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