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村安排的第一個行程是賞鯨，搭乘的船隻難免因風浪而晃蕩，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白仲夜在辦理入住手續同時便告知了櫃臺他們不會參與該項活動。

「沒問題，這邊先幫您留下紀錄，如果改變主意，活動開始前隨時都可以來取消。」負責接待的女性面帶笑容地回應著，度假村來往旅客眾多，想必也不是初次遇到這種情況，很快地就處理完畢了。

男人向對方道謝，又彎腰抱起兒子，才偕同伴侶前往客房安頓。

少了一個行程的他們，精神飽滿地迎來了前去觀賞皇帝企鵝與國王企鵝的機會。

白禹丞看到企鵝的時候非常興奮，不斷高聲喊著「鵝、鵝」，企鵝棲息地濃厚的氣味彷彿不對他構成任何影響。關渝非怕兒子干擾到他人欣賞的興致，暖聲道：「禹丞，企鵝很可愛對吧？不過你這麼大聲，會嚇到他們哦。」說完食指與拇指彎起呈現字母C的樣子，並逐漸靠攏，示意他壓低音量。

小男孩雙頰紅撲撲地點點頭，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裡，只是不減開心地比著不同的企鵝，連點幾隻後就轉頭尋求雙親的認同，偶爾會小聲地說：「爸爸，鵝鵝可愛。」或者趴在白仲夜肩頭撒嬌：「摸摸。」關渝非大多擔任和兒子聊天的角色，小男孩的童言童語完全不影響兩人之間的溝通，白仲夜就負責抱著兒子，偶爾也會加入話題，通常是附和或者提出一些無傷大雅的質疑。

三人從頭到尾都只有在外圍的地方欣賞企鵝，主要是怕遮檔他人視線，也擔心拉近距離後白禹丞太興奮，不顧一切地爬起來就不好了。
見兒子願意安分地遠觀，就分神聊起了工作上的事情。

白禹丞很少哭鬧，這對於忙碌的兩人無疑是鬆了口氣，託付給長輩幫忙照顧時，也不會讓他們太費力。許是打從面見起，白仲夜就喜歡抱著他說些大小事，加上睡前故事的關係，只要將語調放平，均速朗讀任何文章，甚至數數，小男孩也會在幾分鐘內變得昏昏欲睡。
也因此，男人從來沒有完整地講完一個故事過。

「嘛、嘛。」白禹丞趁雙親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扯掉手套，豎起大拇指就想往嘴裡塞，被關渝非眼明手快地阻止了：「寶貝，這樣髒。」雖然兒子比起同齡的小孩看起來更嬌小些，但也慢慢能夠聽的懂大人話裡的意思。兩人在教育兒子的時候，很少直接了當地使用否定句，他們更傾向將原因告訴小男孩，而不是一味地制止。

白禹丞知道髒，髒就是吃了會肚子痛，會不舒服，會有好幾天不能吃零食，可是手指雞腿口感這麼好，還有股淡淡的奶香，他真忍不住那個誘惑。

小男孩慢吞吞地將手套重新戴上，白仲夜則是趁機跟伴侶討論接下來的用餐問題，見狀問道：「禹丞，想不想帶隻企鵝回家？」男人捏了捏兒子的手，讓他把注意力放在目前的對話中，又繼續道：「我們吃飽就去好不好？」關渝非則是伸手調整了小男孩往後滑落的兜帽，才柔聲提醒：「企鵝不會跑走，所以不用急。」

「鵝鵝、飯飯、鵝鵝。」白禹丞只捕捉到了幾個關鍵字，聞言趕緊點點頭，就怕到手的企鵝飛了。

兩位成年人相視一笑，這才開始跟著人群往出口移動。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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