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鴉與酒
11 months ago @Edit 10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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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前的日常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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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鴉與酒
11 months ago
夕色漸暗,黃葉裡閃爍著誰的影兒。叢林先是寧靜得異常,然後戰事一觸即發。

某頭無名飛龍自樹影中躍出,牠慌忙逃竄,顯然其身披的黃銅鱗甲仍不足以讓牠在枝葉中隱去身影。牠踏出一地紛亂足印,後頭窮追猛趕的是頂著亮眼紫髮的某名狩獵者。

這頭黃銅龍顯然是個急性子,不消一會就被追怒了。牠含著滿腔慍火,扭頭朝後噴發出去,然而泛青的烈焰卻碰不著那靈巧的獵手ーー那人類在半空中閃身輕巧躲過攻擊,似隻有著隱形翅膀的烏鴉。

「嘿,只有這個程度嗎?這麽下來,要輸的就是你了啊。」獵人輕蔑地道,手裡長刃隨即飛出劃破長空,也成功劃破龍的頸動脈。鮮血如煙火綻放,宣告殘酷遊戲的結束。
米哈伊洛夫
11 months ago
密涅瓦拍響雙手,從枝葉後頭現身,表演地像個合格的聽眾;「喔——」一聲地給予歡呼,並給出評價「真是精彩的戰鬥,是表現超乎預期的佳作呢。」

「能不能將它分我一點?」方才的誇讚彷彿都為這一刻鋪墊,它追蹤這頭黃銅鱗色的無名龍也有許久,一直想要一點它身上的東西呢。
►渡鴉與酒
11 months ago
「哇噢。」身後響起枝葉觸動的聲音,渡鴉差點就隨著慣性動作把刀迎上,幸好意識到是人類嗓音後立馬打住,險些就不慎傷人。

「嘿嘿,原來像你這種魔法奇才也會對凡間事物有慾求啊。」一襲淺髮映入赤瞳,調侃的話也隨之衝口而出。他還沒忘上次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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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哈伊洛夫
11 months ago
( ◠‿◠ )「當然,畢竟無中生有是不可能的,不知道你的腦袋能否了解這種概念?」面對渡鴉的調侃,密涅瓦也以同樣的方式,做為回禮,不失一點禮數。

說完,他像是被自己逗樂般,咯咯笑了笑,一點也不怕你或惱羞成怒的可能招致的結果,就連方才你反射性地抽刀,他都沒眨過眼。
►渡鴉與酒
11 months ago
「什麼嘛,明明在跟我要東西卻這個態度。」已經不是首度遭對方嘲諷,渡鴉尷尬地搔了搔臉頰,這回沒有鬥嘴下去……畢竟他也鬥不贏。

「看你應該比我小,這次就讓你吧。」瞧了眼密涅瓦瘦小而稚氣的臉容,渡鴉給自己找了個下台階,隨即回到剛斷氣的龐然巨物跟前,提刀俐落割開大血管放血。

「話說回來,你想要些什麼?」
米哈伊洛夫
11 months ago
密涅瓦索性蹲下,反正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他說:「我想要鱗片、爪子,還有一點它的內臟。」又問道:「它會噴火嗎?據我所知,這種顏色的龍通常不具備噴火的能力,但要是它有燃料袋的話,我也想要一點那裏頭的液體。」
►渡鴉與酒
11 months ago
「嘿,你想要的可不少啊。」鱗、爪、內臟,都是龍身上算值錢的玩意。刀刃挨上路邊石塊磨礪數下,渡鴉開始俐落把獵物當場解剖,沉甸甸的屍首逐漸變為可供買賣的商品模樣。

「你要這些玩意兒幹什麼,絕頂聰慧的魔法師大人?」朋友一場倒不是不能相送,但渡鴉也同樣好奇對方會利用這些原料使出什麼魔法伎倆。
米哈伊洛夫
11 months ago @Edit 11 months ago
他咯咯笑了笑,隨手觸碰其中一塊被剖下來的尖爪,那幾乎有他一個手臂大。

「嗯?當然是為了試圖取代,取代原先的材料,那些只會愈發稀少的有形物質,例如——人類,他們不再有自我修復的能力,有時候剖開就沒了呢。」他講話沒一點修飾,至少在面對渡鴉時是如此。

「不過,就算研究得出一個結果,結果又能如何?」他自嘲地說,「在無限的時間裡,一個人能得到時間的充分價值嗎?」
►渡鴉與酒
11 months ago
渡鴉怔了怔,對方雖沒挑明但話裡顯然蘊藏著不得了的資訊,一瞬間似箭矢扎進他胸口。

「……人類?你以往……拿人類做實驗嗎?」他停住整理獵物的手,口直心快追問。

思忖片刻,渡鴉才再度開口。這回他說得比往常都慢,像是費力把腦海裡不多的墨水、哲理揉合一番,幾經艱辛才得出的結語。

「我是不曉得時間價值什麼的啦。但你看起來,生活必需的都不缺吧?那麽研究是要得到什麼……快樂嗎?開心就好了吧。」
米哈伊洛夫
11 months ago
在你短暫的沉默之後、在你一字一句將想說的話擠出來之前,密涅瓦嘆了一口氣。

「是啊,」他坦誠答道,語氣像晚餐時刻沒了奶油一般輕鬆,見不到一點愧歉「我還以為你知道,或至少能猜對一半。畢竟你我是那樣的關係。有毒的茶就是有毒的茶哦。」有些人會喝到、有些人不會。密涅瓦以指尖劃過自己脖頸,充滿戲謔性。

他重新站起身來,拍了拍沾上衣襬的砂土。

「只可惜我是會感到無聊的凡人。」
假若眾神從高聳的山脈而下,活在同樣的世界裡,必然會跟他作出相同的選擇。
►渡鴉與酒
11 months ago
「……」

再度的悠長沉默。只是這回渡鴉並非在奮力組織言辭,而是他真不知該如何啟齒。

「假設……我說個假設。如果龍的屍體或是別的生物可以代替人類實驗體,你能往後都找我收購嗎?需要怎麼樣的,我可以試著努力找。我也不會抬價訛你錢。」

渡鴉垂首,繼續揮刀割裂飛龍屍塊。紅寶石般晶透的赤目映入濃鬱血污,似覆上一片霾霧。

「……我母親是被研究者殺死的。父親還活著,但在長年的實驗過程中,他也不正常了。雖然我也不怎麼正常根本沒資格講他。」

「那些研究員……據說試圖給我爸安上鷹爪和翅膀,目的好像是想讓人類變成比現在更厲害的存在。我是不懂啦。那很重要,或是很有趣嗎。」

刀身在龍翼關節處卡得死死的,於是渡鴉施狠了力。草坪瞬間被潑灑一襲鮮豔的紅。
米哈伊洛夫
11 months ago
密涅瓦踏進龍的血泊之中,雜草窸窣,只因他的經過;他往渡鴉的方向靠近,沒有回答你的疑問,僅提起新的。

「那你呢?那些你父母接受過的苦,你經受過嗎?」
►渡鴉與酒
11 months ago
緘默所謂何義,不言而喻。渡鴉已非懵懂小孩,毋須每事追問。

「算是沒有吧。」鞋底踩入污穢之處,於是他往那塊地瞧了眼,卻沒抬頭。
米哈伊洛夫
11 months ago
算是——沒有吧——「是嗎,我懂了。」密涅瓦又向前走了一步,血色沾染他的雙足,她卻一點也不在意,只是輕輕捧起你的面頰,迫使你抬眼,與她四目相對,那雙灰眼睛恍若訴說著其他國度的話語,令人看不明白。

他說:「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反正於我而言並無任何不妥。賺到了,我還可以這麼說,因為接下來你會答應我的任何要求。」
►渡鴉與酒
11 months ago
於是割裂屍塊的手就此打住。

「……」悠然卻篤定的語調彷彿有著魔力。一對赤瞳映照清透臉孔,看得不明所以卻始終不挪開。渡鴉暗自嚥了口水。

噗通、噗通,胸腔裡躍動愈發明確。

「什麼……要求呢?」在餌食放出來前誰敢咬定獵物是否會上釣,渡鴉清楚是個局但也想瞧瞧。
米哈伊洛夫
11 months ago @Edit 10 months ago
( ◠▽◠ )「幫我……把材料搬回我的小屋吧。」說完,密涅瓦咯咯笑了笑。他隨即鬆開了牽制你的手,卻又碰了碰你的鼻尖,好似這都只是個玩笑。

( ◠‿◠ )「是不是以為我會提什麼嚇人的要求呀?看你都嚇壞了。」
►渡鴉與酒
10 months ago
「……就這?那倒是簡單啦,我來吧。」

憋住的氣頓時鬆了開來,渡鴉毫不設防坦露自己心理狀況,埋頭就著手收拾現場。

至於近在咫尺這位魔法師為何故弄玄虛,他管不著,也不會想得透,於是眨眼間拋諸腦後,迫不及待回復他向來最自然的狀態ーー腦袋空空如也。

「你門在哪啊?記得你好像說過房子有很多出入口。還是你能直接在這弄一個?」
米哈伊洛夫
10 months ago
( ︶0︶ )「不行——我就是想看你腳踏實地、辛辛苦苦地搬運這些東西呀。我打開門的話,豈不是在剝奪自己的樂趣~」密涅瓦悠悠地轉過身,走出血泊之中,往森林的方向。

( ◠▽◠ )「不過,我在外面待太久了,還是想先回去。你就自己想想辦法吧。」
►渡鴉與酒
10 months ago
「啊?該不會是你根本做不到吧。」這話出口直率得讓人不曉得是激將法抑或真心話,渡鴉側了側脖頸,目送雪白沒入叢林。

然而不管真相為何,答應過的事就得做。況且他本就得把這些獵物打包帶走,順道給密涅瓦送到家門也僅僅舉手之勞。

至於魔法,或許未來總有一天會看得到。
►渡鴉與酒
10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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