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交流】 with kra_1212

過了與溫暖又舒適的一個下午,七個月來頭一次感受到腳步這麼輕盈,甚至起了獨自去餐酒館吃點東西的想法。

他先是拿出手帳寫下了簡短的文字作為交代之用,隨後撕下束起,綁在犰狳為型的迷你魔像頸上,而後者隨後輕輕躍下,隨後蜷起身子往收件人的路上滾動而去。

在短暫的目送後,希爾弗斯特便走往街道,輕輕推開餐酒館的門扉以迎接裡面的熱氣及喧鬧。
latest #70
桀.
9 months ago
一如既往的日常。桀坐在吧檯用手撐著臉頰,聽著客人們談笑風生,盯著廚房的木門看。話說,老闆說過想要改成開放式的廚房,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這個想法,找個時間幫忙改造一下餐館吧。大概只有他還會在這個末日想這種事。

嘎吱。
有些老舊的店門被推開,中斷了他的思考,他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歡迎光臨──」幾乎是反射性的自然地向來客搭話,但在幾秒後意識過來,是之前曾經見過的人。他維持著方才的姿勢,朝著來人露出淺淺的笑容,「午安,又見面了。」
「午安。」希爾弗斯特走到吧檯前,神色看起來放鬆許多,既不見當初相遇談話時彷彿弱小動物對狩獵者的戒備,也不見他當時離去前曾豎起全身的尖刺。

他盯著那雙與自己色彩相近卻又大不相同的眼睛,在酒館的燈光下似乎更添了幾分親切與誠懇,就像餐酒館本身給人的感受一般。

他緩緩開口:「你還記得我。」是的──他也是。

他記得那位在自己無端拒絕善意之後仍保持友善態度的青年,並對此暗暗自責。

注意到一旁擺置的菜單,希爾弗斯特拿起翻閱,似乎是因為久未自發地產生「進食」的慾望,菜單的每個種類與餐點名稱他都看得仔仔細細,當然也包括那些他不能喝的飲品。
桀.
9 months ago
「我對我的記憶力可是很有自信的,你看起來比上次見面時放鬆了許多。」他笑著說,並將身體坐直。
或許是本身性格及長年下來的工作習慣,他很擅長記憶人事物,也很容易捕捉到人的情緒變化及細微的改變。憶起那夜,可能對對方來說並不是一個良好的初次見面,但他並不覺得有什麼好芥蒂,所以待人的態度依然是向來的輕鬆,不如說誰會隨便聽信一個陌生人的建言呢。

「先坐下來吧,要點些什麼嗎?」他指了指吧檯前的高椅,並看著對方仔細地翻閱菜單,靜靜地等待對方的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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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T⚗️希爾弗斯特🐁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希爾弗斯特的動作明顯停頓,但他仍聽從對方的建議就座。

他的確明白自己現在心情很好,卻不曉得自己是否表現得這麼明白。

「……冰淇淋還有布丁,再一杯茶。」闔上菜單,他又再次直視對方的雙眼。

俗話說以人為鏡可以得明失,但感覺對方倒又像童話中的魔鏡,看過百百人、得知百百種。

「你的觀察力也很好,玩遊戲常常贏嗎?」他問,縱然運氣也是勝負的實力之一,但在優秀的觀察力與記憶能力之下,幾乎大部分的勝負都攻無不克。
桀.
9 months ago
「不?我通常在最後運氣都不太好。」這是實話,從以前運氣就不太好,但也因為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事,時日至今都不會拒絕友人的賭局遊戲,甚至還會自己主動提起。

說著,桀起身走向廚房,拉開木門向裡頭說了幾句話,能聽到裡面的人只用了幾個音回應他的話,而他也在確認對方聽到後便回到座位上。

「所以為什麼心情好?發生好事了嗎?」畢竟時常與來客和旅人交流談話,他很自然地主動搭起話題。
VIT⚗️希爾弗斯特🐁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餐酒館是人們交換情報與情感交流的地方,今天他為慶祝而來,卻忽略了自己也是身在這種場合的其中一人。

分享會使快樂加倍,痛苦會因為分擔減半

他想起了之前曾對人說過的話,不曉得極其個人的事情能不能適用這個法則?

突然浮現的一絲好奇,以及身為照顧者──那以身作則而樹立模範的精神促使他開口分享。

「我遇見了以為不會再見到的人。」話才剛說出口,便有一股情感湧上,驅使他繼續說下去。

「而他是我認識的人中唯一存活的人。」他的聲音參雜著想念,或許是接連想起了什麼,好像說出口後,對這件事實抱持的情緒不如當下單純。
桀.
9 months ago
「這樣啊,那肯定是會很高興的吧。」這是不幸中的大幸。對他來說也有許多末日前熟識的人至今生死未卜,即使時常憶起過去他也不曾主動尋找,只任由時間及命運帶到眼前。

桀沒有多說什麼,生死這個話題在人世間中一向屬於忌諱,即使他本人不避諱,但他並不清楚對方的過去,又或是抱持著何種態度講出此事。

「是因為這件好事所以今天來到餐館嗎?」他稍微轉了下話題方向,同時也是單純的提問。畢竟他瘟疫後基本上都待在這間餐酒館,見過各式各樣的人,今天還是第一次在這裡看到對方。
VIT⚗️希爾弗斯特🐁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聽著對方的附和點了點頭,回憶起重逢當時,混雜在喜悅、內疚、悲傷等種種情感中,最後作結的是莫大的安心感。的確是很高興的事情。

「……對。」答覆的速度明顯慢了一拍,明明是看著對方的眼睛在說話,為何總感覺被看透的是自己的靈魂?即便無心隱瞞,在這個人面前自己的心思似乎有如昭然若揭。

「難得自發性地想吃點東西慶祝。」或許是因為方才所述的記憶力與觀察力吧,他這麼想,一面補充道:「在瘟疫開始後,只有料理給別人的時候會一起吃。」其他時間則是以各種兼職與物資確保填滿行程,以免胡思亂想。
桀.
9 months ago
「這樣聽起來,現在的你不太會照著以往的作息過生活呢。」指的是末日前的正常作息。即使現在已不再需要進食,還是有一部份人會維持著進食習慣,而自己也屬於這種人,也因為這樣城鎮的餐酒館都還健在。

「不過料理本來就是想吃就吃的東西吧,就像現在。」他笑了笑。
桀.
9 months ago
說話的同時,一名壯碩且面相有些生人勿近的中年男子從廚房走了出來,手裡端著的木盤上放著冰淇淋、布丁及一杯茶,這個畫面看起來有很多可以吐槽的地方,但桀已見慣司空,連看也沒有看一眼。
男子將餐點都放置在桌上,並向對方點頭致意後便轉身回到廚房。
他禮貌性地對走入廚房的男子道謝,隨後轉回頭回道:「是,只有『我』的話。」希爾弗斯特點點頭,接著補充:「感官會刺激回憶,而享用料理本身便是會用到五感的一件事。」外表上的視覺、香味的嗅覺、烹煮及用餐時的聽覺、品嚐的味覺,還有製作或扳碎餅乾的觸覺。

興許是對方釋出的善意,他講的比平時還多。

他輕輕舀起一杓冰淇淋放入嘴裡,感嘆了一句好吃。

自龍熱後開始為他人做了料理,到與曾經的好友重逢的下午茶,再到對方笑著說出的話語。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餐桌上的回憶如同料理一樣是可以再增添風味的,用餐的記憶既不會被遺忘,想起時也不會再感到難受。
VIT⚗️希爾弗斯特🐁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那你呢?有好好吃飯嗎?有好好睡覺嗎?睡得好嗎?」他回問,還一問就是四個問題。

雖然以對方所處的場所來看答案似乎明顯至極,再加上對方身上似乎沒有配戴任何幫助生活的魔法道具,可見生活是相當踏實──不過人有百百種,或許也有那種雖然為人料理上菜但自己完全不吃的人吧。
桀.
9 months ago
「欸?我都有好好吃飯睡覺哦,至於睡得好不好......看狀況?」雖然知道對方現在心情很好,但與之前有些沉默寡言的印象反差有點大,預想之外的四連問讓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從瘟疫之後一直都盡量維持著以往的生活習慣,如果要是不再去做感覺會失去重要的東西。」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尖銳的手指輕輕敲了下放在身旁的玻璃水杯。

他並沒有明說那個東西是什麼,或許他本人也不太清楚,只是直覺地覺得放棄這些已經無意義的行為會失去身為人類的感覺。
他觀察著對方的臉部膚況想知道接下來對方所說是否為真,卻也沒有料到青年暫時的停頓。他尷尬地咳了幾聲,試圖略過剛剛發生四連問的事實。

戳著玻璃杯的聲響略顯沉悶,希爾弗斯特靜靜聽聞對方的講述,也不忘在冰淇淋融掉之前將之送進嘴裡。

也許是因為自身症狀較輕微的關係,又或者是直至與朋友重逢的現在才投入對自己身體的關心,青年懷抱的煩惱他從未思考過。

咀嚼對方的一字一句,忖量龍熱後月相與時間推移就人體而言的影響,卻感覺仍有什麼懸在心上。他重新拼湊起已知的資訊,似乎可以得到一種可能。

可希爾弗斯特很是猶豫,他從未對陌生人的隱私做出推心置腹的言論,遑論才見面第二次的人。

但他記得那一夜青年對豎起尖刺的自己所釋出的善意。

好吧。他提起茶杯抿了一口,下定了決心。
「是在擔心自己不再是自己嗎?」他看著對方的眼睛提問。

那是否為關於自我的迷失?希爾弗斯特這麼想著。

青年的手套隱藏了龍爪的突兀感,在餐酒館昏暗的燈光下,遠看與戴上黑色長手套的常人無異。

深夜的笛曲,即便知道手指上的不便仍遵循著記憶、習慣的指法吹奏。

我只是偶爾會來這裡吹吹風而已

盡量維持舊有的生活習慣,使之看起來與過去相同。

人生本來就是要照自己的想法過活,我覺得你的堅持很好。

重視自己的想法,積極地與人交流、對談。

透過編織話語重新梳理與認知。

為了不要忘記自己是誰。

──當然,這些不過只是他的推測而已。
桀.
9 months ago
「也許吧,但與其這麼說,比較像是失去生而為人類的感覺?」聽見提問,對視的紫眸稍微瞇起,剎那間變得有些銳利,而下一秒又回到往常的溫和。

未來的事情說不準,至少到目前為止他並不擔心迷失自我,也許想法有些悲觀,但他有不會把理智丟失的自信,否則早就將這雙龍化的黑爪砍下來了。
桀.
9 months ago
「你呢?說說你的事吧,來這間店吃飯的規則是要分享自己的故事哦。」他看著眼前的銀髮少年,以開玩笑地語氣說道。
實際上根本沒有這種不成文的規定,但他確實經常從來店客人身上聽取各種故事及價值觀。而現在說出這句話有一部份是單純地認為今天是對對方來說特別的日子,不應該把氣氛弄得沉重,而另一部份是不想繼續深入目前的話題。

「從那之後有什麼新想法嗎?」他與人的距離一向有分寸,並不會過於主動關心,但既然今天有緣在此見面他便沒有不問的理由。
VIT⚗️希爾弗斯特🐁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正當希爾弗斯特還在思考究竟何為對方定義的「生而為人類的感覺」,話題就被青年給帶開。

「我在菜單上沒有看到,是潛規則嗎?」即便對方帶著開玩笑的語氣,卻仍對此半信半疑。

畢竟他認為截至目前為止他已經分享了足夠多的故事。不過,餐酒館的確是聽取故事的最佳場所,不用書本作為載體的故事通常會在這裡言傳。

他想了想,除了跟面前的人短暫共處下來才意會到的想法以外,與舊友重逢後能夠作為最大收穫的想法是──

「龍熱後還是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雖然記憶力不比對方好,但他隱約記得有被青年提醒這樣的事情,語氣還有點像在對待孩子。
桀.
9 months ago
「嗯,照顧好身體很重要,要是搞壞了可就沒有辦法去做想做的事了。」他點點頭附和對方的話。

現今的人類亦或者說生物,不再會有自然死亡的情況發生,但是還是會因病或重傷而導致生命消逝,要是不愛惜身體,因為這場瘟疫而得到的永生就白白浪費了──即使他並不覺得永生是件好事,但對於有目標之人來說是個大好機會吧。
桀.
9 months ago
「但我指的不是這個。」他笑著說,「我指的是見習煉金術師的事。」

他並不了解煉金術,但他曾經以自己的價值觀建議對方以見習煉金術師為稱,這也似乎是無意間觸碰到對方的逆鱗,那時看上去並不是那麼高興,當下也感受到銀髮的少年對著自己豎立起戒備的尖刺。

雖然不清楚對方現在的想法如何,但他知道至少現在這個場合下提起這件事也無妨。
希爾弗斯特愣了愣,似乎沒有料想到對方的詢問是想問之前的事情。

而更讓他訝異的是──青年還記著自己無謂的堅持,且他的眼神就跟當時一樣真摯。

面前的人跟大多數人很不一樣,他們會忘記約定的承諾、甚至是從口中說出的話。

疑惑湧上心頭,為何?還是可能就此僅有一面之緣的人?

碗中的冰淇淋還有六成,幸好這四成已經足以阻止他對青年拋出疑問。

「原來你是說在我們上次見面之後。」他重新梳理好對方詢問的前提,回答道:「目前還沒有什麼想法……但,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來重新思考這些。」語畢,又舀了幾口冰淇淋送入嘴裡。
桀.
9 months ago
「當然,我說過我記憶力很好的吧。」毫無根據的隨口之言現在聽起來似乎有些憑據,但他確實也幾乎不曾忘記與人交談的內容,他是如此珍視回憶與緣分之人。

「所以呢?是因為什麼事情讓你有所堅持嗎?」。片刻,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即補充說道:「啊、我並沒有要糾正你的意思,你是正確的,只是想聽聽而已。」

桀認為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價值觀,且他都會給予尊重及正向言論,畢竟誰也無法也不得去干涉他人想法,而當當事人的想法改變之時就是成長與蛻變的時候,無論是往哪個方向發展。
「……我了解,你不必拘謹。」注意到對方的顧慮,但從上次見面──或者說從青年溫柔應對自己如刺蝟般警戒與抗拒的尖刺時,他便了解對方於談心時是怎麼樣的人。

「我想我會執著於此並非是因為學校的校規,現在的時世其實要不了這麼多矜持。」他想起自己曾幫助過的那些無助的面容,只要有方法便願意嘗試。而更多時候,只要能派上用場便好,研究的完成與否是挑不得的。

「我的家人都因為瘟疫離去,很難將獨自一人存活的事實作為『畢業』接受。」他緩緩開口,拿著湯匙的手懸在空中,沒有再舀起一匙冰淇淋。

「明明在現在是再平凡不過的故事。」是的,每個人都有。

他的語氣和緩,卻充滿自責與哀傷。
桀.
9 months ago
「......這樣啊。」這並不是意料外的回答,但實際聽到還是使他停頓了下。

因為出身的關係,他沒辦法對對方這份心情產生共感,又或者說,他自成年後向外界踏出步伐,跨越那條線的瞬間就開始總是在經歷生死離別,不管是身邊的人,還是他自己。

但他並不是冷血無情的人,長年下來與不同的人交流、交換想法,他也能理解所謂的失去家人這一悲事讓人感到傷痛,只是無法發自內心的關心經歷此事之人。

「你覺得那是你的錯嗎?」他細細咀嚼對方的話語,並思考後緩緩開口。他的提問非常直接且單純。
他看著青年緩緩開口,對其說出的話語沒有多做聯想。

「不。令我感到自責的是……」他輕啜杯中的茶稍作歇息,以平息內心翻湧的情感。

「我一生的努力沒能讓他們帶些什麼離去。」他淡淡說道。

希爾弗斯特重新拾起湯匙,將冰淇淋放入嘴裡,一口又一口。

哪裡沒有這樣境遇的人呢?人們都失去了很多。

紫色的雙眸相望,這次不是對著魔法的鏡子,而是透過人的眼睛映照著自己。
桀.
9 months ago
「那是他們親口對你說的嗎?」他在少年回答結束後接著問。

「如果不是的話你又怎麼知道的呢。」他垂下眼簾笑了笑,並拿起放在一旁的玻璃水杯啜了一口。

他並不了解這位銀髮的少年所經歷過的事,所以無法說出『你已經很努力了』、『辛苦了』這種膚淺的關心及鼓勵,且若是這麼說,反而還側面同意了對方覺得一切努力都是白費的想法,他並不希望這樣。
「……不是。」對這種顯而易見且明知故問的問題感到啞口無言,卻也恰恰證明他一直將自己關在執著的迷宮中。

這是經驗或年歲的差別嗎?亦或者是性格使然?

希爾弗斯特明白「知道」跟「理解並實行」的差異,但眼前的青年這樣說──好像他也是那些曾被感受到歉疚的人一樣。

身陷思想迷宮的死路中,而黑色長髮的青年一句疑問使之不攻自破,原先狹窄的道路變得寬闊起來。

「你……」他微微張口,可話就只停在這裡,似乎說不出更多。

銀色頭髮的他,眼神比方才清澈許多,且呆愣愣地看著黑色青年的眼睛。
桀.
9 months ago
「我?」

他放下水杯,將手肘撐在桌上並用手托著下巴,看著眼前愣在原地的少年。

他知道對方現在正在思考著,從那灰暗的困境中鑿出一道光明。

人只要活著就必須不斷的思考如何從各式各樣的迷宮脫出,尤其又是與生死有關的曲徑。畢竟已死之人不會說話,更是不會原諒或感謝,所以必須不斷的思考創造出最合適的一條道路,否則無法繼續向前走,最終止步不前。

「啊,還是說你覺得我說的不對?」他以開玩笑的口吻笑著說道:「我說過如果我說的話讓你生氣,你可以直接罵我。」
他注視面前紫色的微光。

已逝去的人們無法再實際參與生者的人生,他們用不同的形式參與、陪伴,發生過的事實不會因為他們的離去被抹滅,卻能因為思考方式的差別引起不同的影響,無論好壞。

七個月所直面的迷宮已然崩塌,前路依然灰暗。

「你說得很對。」希爾弗斯特答,接著又說:「我記得,不過我可不知道找你生氣包含了罵的部分。」他有序地回道,並緩緩把碗中最後幾口冰淇淋送進嘴裡。

「這種情況,任何飽含善意的提出的想法都不該被責罵。」希爾弗斯特並未伸手抓住閃爍的紫色光芒,僅是向新開啟的道路徐徐邁出步伐。

總感覺青年有如那夜的清風般自由,好似伸出手就會連那飄揚的黑色髮絲也碰不著,不如就這樣短暫地乘風而行吧。
桀.
9 months ago
「哈哈,小細節就別在意了。」他笑了幾聲,並接著說:「那麼,剩下的部分你能夠自己找出出路了吧。」

他看著對方比剛才還要更明朗的面容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他無意更加深入了解少年的往事,也沒有理由,要的話也得是由對方主動提起。

他相信對方是個聰明的人,只是一時陷入漩渦之中而停下了思考,而這絕不是件壞事。確實在這期間內許多事也跟著停止,但當時間再次開始前進,在那段暫停的時間保存的體力與意志會帶著你往新的道路邁向新的世界吧。

「人也好景色也好,多多去接觸不曾見過的事物會給你一些啟發的。」
他點點頭,聽著對方說著仿如深林智者指路的話語,好似要就此分別。希爾弗斯特突然覺得這股清風卷著蒲公英種子而來。

「這是你的經驗談嗎?」他問道,早前與舊友談話也收到了相同的分享。面前的人經歷了多少才會這麼溫柔呢?又是為了什麼停留在這裡?他回憶著不明晰的答案,開口詢問:「最近還有什麼困擾嗎?」移開原先放著冰淇淋的空碗,將布丁放到自己的面前。
「⋯⋯」飽足感接踵而至,看來他可不像其他人——甜點由另一個胃裝載。

他喝了一口茶,打算慢慢消化。
桀.
9 months ago
「算是吧?但並不是對每個人都適用,我只是分享而已。」他伸了一個懶腰,他並不是坐不住的人,只是長時間維持著同一個姿勢使他有些疲勞。

「我的困擾嗎?」他仰頭思考了下,並回道:「嗯——想著要改造這間餐館,但畢竟經歷過末日,就算本身建築再怎麼堅固多少都還是有受損,不太好進行工程......啊,還有老闆最近對我越來越尖酸刻薄了,我明明不領工資在幫他工作呢。」

他只是說著根本無關緊要的日常小事,在某方面來說確實是在困擾,但主要是認為眼前的人只是個孩子,雖然能在末世中生存肯定都有一定程度的成熟及堅強,但他無意再多將莫須有的重量讓對方承擔,更何況他本身也不輕易向人吐露負面情緒。
「值得一試。」他點點頭附和道。

希爾弗斯特看著青年仰頭,以紅繩束起的烏黑髮絲隨之垂下,這頭長髮每天保養不知道要多久?

他拿出手帳,條列式寫下想改善餐館的原因,卻在對方提及不領薪水時停筆。會是老闆虧待?還是遇上慣老闆⋯⋯?餐館通常因為其性質給予的薪資較多,然而龍熱後人們不再進食,是否影響了市場供需?

他在這段時間幾乎沒怎麼進出任何餐館,客觀資料過少。但再怎麼樣也不至於不付薪水並欺凌員工⋯⋯他認真地與紫色的眼眸對視,嘗試以目前收到的訊息推論。

要是真的有不公對待的話對方或許就離開了——這是他以與對方短暫相處的經驗所抵達的結論。而青年本身也很關心餐館的樣子,應該不是勞資糾紛。
「全面改建的話餐館得休業一陣子⋯⋯不過老闆至今仍在開業,應該是會同意吧。不過得考量到食材的保存時間與庫存⋯⋯這段期間仍要有所營收生活的話⋯⋯或許用餐車的形式⋯⋯」他在旁邊寫下暫時休業可能會出現的要素,諸如器具保存、來客量與相應的營業時間、形式等等。

「你想從哪裡開始,改造?」他重新抬頭,對著黑髮青年說道,要說服老闆可得要有個縝密的計畫書。
桀.
9 months ago
「嗯......廚房?老闆說過想改成開放式的。」桀眨了眨眼,呆呆地聽著對方一連串考量與想法,他沒想過對方會這麼認真的回應自己,甚至還拿出手帳紀錄,原本只是隨著對方的詢問隨口答出來的,這使他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如果我去提起改造餐館的事情,他只會覺得我又在搞什麼餿主意然後把我趕出去吧。」他邊講邊點點頭,他與餐館主人的相處模式一直是如此,吵吵鬧鬧只是家常便飯。
桀.
9 months ago
「話說回來,講了這麼多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他看著少年的眼睛,「我叫桀,你叫什麼?」
VIT⚗️希爾弗斯特🐁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他眨眨眼,看著對方報上名字卻沒有報上姓氏,跟自己一樣。

「希爾弗斯特。」他說,沒有任何猶豫便伸出了手掌,打算與同樣戴著黑色手套的手交握。

他盯著紫色的眸,心想對這個人好像除了女扮男裝生活至今之外好像什麼都說了。龍熱後的現在他已不介意真身的暴露,若是未來除了家人之外還有人能夠以此呼喚他倒也挺不錯,除去後來的一些小麻煩的話。

「很高興認識你,桀。」由衷地。

誠懇的目光接著轉為好奇,他開口詢問:「所以說為什麼?不是老闆想改的嗎?你不也是關心餐廳才提議的嗎?明明相處了一段時間為什麼會連溝通都沒有就把你趕出去?」又一次問四個問題,看起來很想幫忙解決對方的煩惱。
桀.
9 months ago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他伸出龍化的黑爪和對方的手交握,同時一連串的問題像砲火般一發發朝自己轟過來,「等等等,冷靜,慢一點!」

他難得的有些慌張,不知道該冷靜的是誰。

「我想想......因為我們的關係就是如此吧,像惡友那樣?雖然我確實在這間餐館幫忙工作但其實我也做了很多不太好的事情。」一直都有自知之明,像是偷竊和擅自不收報酬之類的。但他沒有講出口。

「總而言之,我們之間有很多事,所以導致某種方面他對我不太信任,嗯。」他尷尬地笑了下並點頭。
看見對方慌忙之中要求自己等一等(STAY),希爾弗斯特先是安靜地注視青年,隨後傾聽回憶的同時一邊書寫文字。到總結時他正工整地撕下手帳上的頁面,在青年面露尷尬時遞出。

是一份署名的建議書,整整一面有關開放式廚房及餐館改建的建議書,文字平實且真摯,描述自己第一次來這裡用餐及面對末日仍舊開張的餐館的心得感想、讓旅人的靈魂有短暫歇息之處的感謝,以及少許幾行的期盼與建議,在署名前一行寫著「如有餘裕的話還請多多考慮。」
VIT⚗️希爾弗斯特🐁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紙張的另一面因為也寫了數行文字而微透,鏡像的文字寫著桀的名字,若是翻面會發現篇幅似乎不如前面一頁多,他寫下與青年相處的感想,沒有任何隱私內容與批判,只有感謝跟安穩的情緒。

「這個,多收集一點的話說不定老闆會考慮。」以自己一己之力是沒辦法說服老闆的,所以他簽上了名,並把實行的決定權交往桀的手上。

而後他稍稍舉起手,似是想起兩次提問後的反應所做的行動。

待青年應允,他才緩緩開口提問:「惡友是什麼?」
桀.
9 months ago
「欸?啊,謝謝。」他接下被撕下的手帳頁面。

整齊乾淨的字跡十分容易閱讀,能感受到書寫人的細心與真摯。但本人不擅於閱讀這類文書,花了一些時間很艱難的大致看過。

桀發覺到紙張背面有些墨水滲透到前面,他將紙張翻面過來,這面的文字並不像剛才那麼多,他順著文字仔細地看了一遍。看完,他並沒有直接說些什麼,只是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

「我知道了,謝謝你,我會去試試看的。」
桀.
9 months ago
「惡友嗎?嗯......該怎麼說,不吵不相識?一直在作對但實際上感情還不錯?」他思考了數秒才開口,想著對方年紀應該也還小講這些東西會不會影響到人家。
希爾弗斯特點點頭回應對方的溫和,雖然說不上解決對方的煩惱,但至少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他靜靜聽著青年的解釋,至此時才意會對方與老闆並非雇傭關係。

「聽起來跟勁敵有些類似,但你們並沒有共同競爭的事物……」他喃喃說道,終於拿起湯匙挖了一口布丁送進嘴裡,形色驚訝:「好好吃……」
桀.
9 months ago
「就當作是時常拌嘴的朋友就好了。」他笑了下。
桀.
9 months ago
「很好吃吧?我不太喜歡吃甜食,但之前也吃過幾次老闆做的布丁。」雖然講的兩人像是水火不容一樣,但該誇讚的時候還是會好好稱讚。

「現在來的客人大部分都是旅行者,點餐大多都會點鹹食居多......這次可能是他久違的做甜點?」他只是隨意猜想,畢竟也有可能在私下的時候料理。
他點點頭認同,點頭的幅度比之前還要大一些。
「看來他的手藝沒有退步……是有什麼秘密配方嗎?還是……」希爾弗斯特沿著桀的猜測說道,接著想起什麼似的把湯匙放在一旁。

「一種讓餐點變好吃的咒語?」他回想讀書的時候,班上的男同學間流行放學後流連於某些餐館。
VIT⚗️希爾弗斯特🐁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我曾經聽同學說,他們去的餐館裡面的服務生會施展讓餐點變好吃的咒語,會是那個嗎?你知道那是什麼嗎?」希爾弗斯特抬頭望向桀,眼神很是認真,既然同為經營餐館的夥伴或許會知道箇中奧秘?
桀.
9 months ago
「啊,那個啊,我好像從城鎮上的年輕人們聽過。」畢竟時常與人交流,自然會多少知道最近的流行,但實際上沒有去過,只是個想知道最新流行的奔三男子。

「好吃的咒語?是什麼來著......」花了(dice20)秒回想。「啊。」
桀.
9 months ago
「萌え萌え~きゅん?❤」
「……」安靜(dice20)秒。
「看來你的記憶力很好是真的,學習力也很快。」平舖直述看到的事實。

縱然他從未看過所謂讓餐點變好吃的咒語,聽對方語調自然,動作流暢,以黑爪比劃的愛心手勢既整齊又新穎,讓「表演」整體的完成度提高了不少。

希爾弗斯特又舀起了一口布丁送入嘴裡,感覺好像沒有變好吃,難道這個表演的效果是因受眾而異嗎……?

「你知道這句咒語的意思是什麼嗎?」他詢問,聽著單語破碎地連在一起,聽起來好像沒有意義……
桀.
9 months ago
見對方的沉默,尷尬(dice20)羞恥(dice20)
桀.
9 months ago
「嗯?不知道。」只是照著記憶中的台詞和動作重複一遍,也不覺得尷尬羞恥。
「你知道嗎?我對這些不太了解。」看著對方將布丁送入口中,表情看起來和方才並沒有變化,是失敗了嗎?這需要經過什麼訓練?......不,剛剛說了這是某種咒語,難不成是跟煉金術有關......?
桀.
9 months ago
另一方面,餐館的主人剛好端著熱騰騰的料理從廚房走出來,將這過程全部都看在眼裡。覺得荒唐(dice20)
「『萌え』我不太清楚。『きゅん』的話是一種擬音擬態語,描述心頭一緊的那種心動的感覺。」希爾弗斯特略為尷尬地解釋道,面對求知的人,只要知識本身對人無害自然就要幫忙解答。

聽著對方似乎不知道意思,也對正在模仿的東西不太了解,再次送入嘴裡的布丁似乎恢復了原來的味道。

「話說回來……你喜歡什麼樣的料理?」靜靜地轉移話題。
桀.
9 months ago
聽對方提出了新的問題,自然也不再開口繼續上一個話題,但他仍在大腦風暴解讀少年給的解答:......心頭一緊?心臟痛?為什麼變美味的咒語要心臟痛......
桀.
9 months ago
「我喜歡的料理啊......我還真沒特別想過,只要是好吃的東西都喜歡吃。」除了某個東西以外。

本來就不太挑食,又因為以前工作關係經常野營,就算難吃的東西也得吃下去才能恢復體力,到現在養成了現在幾乎什麼都能吃。除了某個東西以外。

「硬要說的話是鹹派吧?小時候在鎮上玩,認識的大嬸經常烤了鹹派分給我吃。」他在講述兒時的時候眼神變得更加溫和。
VIT⚗️希爾弗斯特🐁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好吃的東西都喜歡……好吃的甜點卻不太偏好啊。」避開了不喜歡一詞簡單作結。

見青年難得開口分享自己的事情,他也開始回想起自己兒時的回憶。

很早就獨立幫忙家裡與照顧弟妹,雖然幾乎沒有自己出去遊玩的時間,但在陪伴手足玩耍後一同分享食物的幸福滋味他同樣也記得。

憶及至此,他的表情也跟著柔和下來,神態也比進來時更加放鬆。

希爾弗斯特問道:「是怎麼樣的鹹派?這裡的菜單有嗎?」記得最初翻看菜單的時候有派類的料理,不曉得是不是?
桀.
9 months ago
「只是單指鹹派的話有是有......但那比較是家庭的特製料理之類的吧。」他歪頭想了下,「我並沒有特別問過配方或製作方法,畢竟那時候還是小孩子,不過我記得每一次吃到鹹派裡面的餡料都不一樣,大嬸說過是根據季節和作物的產季去決定內餡的。」

「所以我都會很期待下一次是什麼樣的鹹派。」他輕輕笑了笑。

桀並沒有說出那位大嬸現在過得怎麼樣,而他確實也不知道。以他的個性,在實際親自得到情報前他都不會擅自定下結論,儘管內心已暗暗地有著答案。
「經常製作家庭的特製料理,使用季節時蔬卻每次都不一樣……可是很好吃,聽起來她的手藝可不簡單呢……」就算是隨意決定內餡,搭配出來的調味也挺看天分的,要做到每次都好吃可不容易。

「聽起來你很久沒吃了……現在也還是會期待嗎?」他想著稍早前自己與對方分享的「感官會刺激回憶,而享用料理本身便是會用到五感」一事。

思索著製作鹹派是否有助於抓住「生而為人類的感覺」,靜靜地對上那雙正在回想往事的紫眸。

自己製作的話就沒辦法期待了吧……?內餡依據產季作物似乎還算好鎖定,他無心刺探過多對方的過去,不過──

似是躊躇了一會,他緩緩開口:「桀。之後我會試著做做看各式各樣的鹹派,到時候你願意幫我試吃嗎?當然,一次一塊。」

要是對方能在試吃的途中給予回饋的話,便能更接近當初的鹹派一些吧。

希爾弗斯特這樣想。
桀.
9 months ago
「......當然。」他停頓了下並給出回應。

似乎是不認為自己有做出甚麼能讓對方如此回報的事情,但仔細想想自己也經常在路上和人聊幾句後就把人抓來餐館吃飯,而且根據前面的對話,對方似乎也經常料理給別人,關於這部分他也有些好奇。

「確實很久沒吃了......比起期待,更像是懷念吧?」他明白有時候已經過去的事物是無法溯及的。
桀.
9 months ago
「但是,我會期待你做的鹹派的。」他向希爾弗斯特露出笑容。
他的眼睛微微瞪大,似乎有些意外對方就這樣接受了自己的提議。

「是嗎……那,一言為定。」他向對方伸出小指,這是大洋東國與人約定的習俗。

是他這段期間有時幫忙照看、陪伴其他孩子遊玩時學到的。
希爾弗斯特看著桀綻開的笑顏,總感覺跟先前幾次溫和、輕柔的笑容不同。

或許多多累積這樣的瞬間,說不定就能抓緊那「人類的感覺」,他這麼想,嘴角勾起了淺淺的弧度。
桀.
9 months ago
「嗯,一言為定。」他也伸出小指,並與對方拉勾。

他知道這種與人約定的習俗,以前工作緣故曾經到大洋東國停留一段時間,那裡的小孩子在和人約定的時候都會做出這個動作。他沒有很明白這個舉動內含的真正意思,但這種地方習俗他還是滿喜歡的。

他眼尖地看出對方淺淺勾起的笑容,瞇著眼笑著向希爾弗斯特說道:「我都會待在這間餐館,如果來的時候沒看到我就稍坐一下,我會回來的。」
「好。我的話……之後會先離開這裡好一陣子,雖然還要考量到食材的收集……回來之後只要有食材隨時都可以做。」點點頭,慢慢把剩餘的布丁吃完。

「幸運的話也會有其他國家的作物可以作為內餡,還請你多期待了。」他自顧自地說,一口飲乾茶杯中剩餘的茶,將碗盤收疊整齊放回木盤上,接著把銀幣交付到對方的手上。

「今晚感覺能睡得好嗎?」希爾弗斯特問道,眼神的溫和與先前稍有不同,含帶著希望對方能進入柔軟夢鄉的祝福──一同他以往敦促他的友人、家人一般。
桀.
9 months ago
「你要去其他國家嗎?那還真是讓人期待,我會慢慢等待的。」說話的同時他輕輕點頭致意,將手中的錢幣放到吧檯櫃下的收納盒中。

「我相信會睡好的。」桀笑了下。不到晚上不確定今天的睡眠品質會怎麼樣,確實偶爾會失眠,但大多日子還是都有好好睡覺。
「旅途的路上要注意安全,不要太勉強自己,祝你一切順利。」他感覺已經對很多人說過這句話,但這也是他發自內心的關心與祝福。
「我會的。」希爾弗斯特向桀點點頭表示收到,也向對方輕聲說了句晚安,用以道別及回覆對方的關心。

他再度推開餐酒館的門扉,踏往回到旅伴身邊的路上。

一路上他的腳步與來時不同,意外踏實。

別離的餘溫仍存於他的心中,似乎心中的某處也被悄悄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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