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M.Hoffman
9 months ago

〘 限定交流 |  〙

深夜,莫約三點。街邊的商店全數熄燈,昏黃的街燈只足夠讓人能看清道路的方向。

實在是有些低估了這次的委託內容……霍夫曼這麼想著,一邊忍受著身體的疼痛一邊一瘸一拐的在道路邊上行走。

原先只認為是一份簡單的驅魔委託(就是那種問題不在 身上,只是需要尋求一絲心安的那種委託),但是沒想到這次確確實實遇上了難以單獨壓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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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M.Hoffman
9 months ago
左肩到小臂應當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即使先前已經做過了一些緊急處理措施,現在早就因為移動又滴滴答答的淌出血來,所幸是現在光線昏暗又是半夜,不然這個情況肯定是會引發混亂的吧。
▋I ▋桑
9 months ago
「前面的先生。」
霍夫曼身後傳來一道少年的聲音。

「請留步。」
昏暗之下隱約可見一頭金髮,他的個頭不高,沿著滴血的方向徑直走來。
那個人搖搖晃晃的姿態引發了桑的注意,低頭看向地面,殘留的血跡讓他知道這個人是傷患。

這種出血量、眼見幾乎無法行動的姿態,他不能坐視不管,就像多年前那個人幫助自己時一樣,他朝霍夫曼伸出手。
▋I ▋M.Hoffman
9 months ago
也許是有點失血過多了吧,霍夫曼的腦袋有些遲鈍,過了半晌才意識到背後在向自己搭話。他停下腳步,緩慢的轉過身,映入眼簾的是一位莫約十五的金髮男孩。

一位孩子?這個時間在大街上遊蕩?

「……現在不是小孩應該在街上亂晃的時間吧?」那是有些沙啞的聲音,看著男孩朝自己伸出手,他並沒有接受而是試圖將男孩給打發走。
「趕緊回家吧,這種時候還待在外面可不知道會碰上什麼。」說完這句話,霍夫曼便打算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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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桑
9 months ago
「先生,你的傷勢應該不是適合在意協助者的年齡,我會一些包紮的技巧,請讓我協助你吧。」
他執拗的說道,雖然將手放下但是又走近了幾步,桑從隨身包裡頭掏著什麼,那是普通的繃帶跟敷料。

「請相信我,我沒有要危害你的意思。」
他懇切地說道,若不是夜半去跟情報商交換資訊,桑恐怕也不會出現在這裡,這麼晚回據點他也怕吵醒正在休息的奎拉與迪爾雷薩。

但他不介意再多花一點時間,也絲毫不覺得浪費。
▋I ▋M.Hoffman
9 months ago
直到這時,霍夫曼才認真的打量起眼前的少年。敢大半夜和一位明顯身負重傷的人搭話,也不知道該說這個孩子究竟是勇敢還是有勇無謀。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不是孩子也讓人留有疑心……但身體的狀況也確實該讓自己停下來休息一下——至少必須重新包紮。

沉默,接著是妥協。

霍夫曼點點頭,看著那些繃帶大概都是正規的醫療用品也稍加放心了一些,接著才又開口。
「可以包紮,但是用藥就不必了。」這麼說著,他拉起了左臂已經被血液滲的有些濕黏的衣袖,露出了方才草草包紮過的通紅的繃帶。
▋I ▋桑
9 months ago
「……」桑將藥物類的用品收回,儘管面對眼前血腥的傷口,少年也沒有皺一下眉頭。

「那我就失禮了。」
他熟練的解綁包紮、對傷處做些微的清創,至少週邊乾淨一些之後,這才按壓止血重新捆上自己的繃帶,一圈圈纏繞、確實的裹緊。

「感覺還可以嗎?先生,我能做到的程度大概是如此。」
▋I ▋M.Hoffman
9 months ago
霍夫曼沉默的看著對方替自己簡單清創又重新包紮,那動作熟練的就像是已經做過了大量的練習了一樣。

「比想像中的好……謝了,孩子。」在少年替自己包紮完畢後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臂,發現活動性並沒有降低多少,低聲向眼前的少年道謝,接著不由得又打量起了對方。

看上去確實年輕,但是卻又讓人無法摸清底細。眼前的少年大概不是什麼普通人吧?即使是醫學系的學徒,在面對這樣的傷口也不可能面不改色處理。
▋I ▋桑
9 months ago
「……不客氣,先生。這麼說來,你吃過飯了嗎?」
即使包紮完成,就這樣讓他拖著身體離開,桑總覺得還不夠。

「附近的快餐店還開著,我正好肚子空空的,一起去如何?」
凌晨三點也就剩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店家還開著,他微微的笑了,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友善的詢問。
▋I ▋M.Hoffman
9 months ago
霍夫曼有些無語,這年頭的年輕人都這麼自來熟?而且自己這副樣子去快餐店大概也會嚇死店員吧?

「……我不餓,而且如果就這樣進了店家會引起騷動的。」語畢看向自己的衣袖,雖然是暗色的不明顯,可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一塊塊深色的血污。

「如果你餓了的話可以不用在意我……這些就當作是謝禮吧。」霍夫曼掏了掏口袋,拿了些東西塞進少年的手裡。那是好幾枚銅板,大概就差不多是快餐店一頓的價錢吧。
▋I ▋桑
9 months ago
說的也是。好像不能讓他就這樣進去,反手把銅板放回你的手裡。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幫忙看顧一下先生你而已,所以隨意的找了一個藉口。」
接著他非常坦承地說道,桑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思考還是有欠缺的時候。

「不如我將你送回你要去的地方吧?因為看著讓人很不放心。」
▋I ▋M.Hoffman
9 months ago
「……那可真不是一個好藉口。」看著眼前的少年老實承認的樣子,霍夫曼都要有些哭笑不得了。

不過該怎麼辦呢,自己也確實不喜歡欠下人情債——雖然好像有點來不及了。

這麼思考著沒有回答少年的問題,霍夫曼反而隨意的開口提問。
「我是霍夫曼,你叫什麼名字?」
▋I ▋桑
9 months ago
「我是桑。」
顯然他在等待對方願不願意讓自己跟的回答,路燈滋滋作響,亮起的時候,那隻橙色的眼瞳彷彿被點燃一樣。

「我不趕時間。」
他特意補充一句。當年歐西恩幫助自己的時候詳細是怎麼說來著?桑只記得當時被攏在掌心的溫度很暖和。

「霍夫曼先生,夜晚是危險的。」
▋I ▋M.Hoffman
9 months ago
暗紅且有些混濁的目光看進少年熠熠生輝的雙眸,霍夫曼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這麼明亮的眼神了。

「是啊,夜晚是很危險的。」這麼說著,霍夫曼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那是連月亮都看不見的,漆黑的夜幕。

「……那就陪我走一段路吧,之後你也得乖乖回家。」這是他的妥協。
▋I ▋桑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我明白了,霍夫曼先生。」
他一口便答應對方,只要能讓他跟一段路,也可以安心許多。自己的行為如果是以妹妹的口吻來說就叫做護送……是啊,感覺有點奇妙呢。

他快步跟上了霍夫曼,以和他類似的步調走著,時不時注意是否有什麼東西出現。但大多也只是野貓在翻垃圾桶的動靜。

「霍夫曼先生,傷得這麼重是有什麼原因嗎?其實應該要去醫院的。」
社會上各種人有各種原因不方便去醫院。其實桑自己也差不多。
▋I ▋M.Hoffman
9 months ago
 「是工作時受的傷,不太方便去醫院。」霍夫曼沒有過多解釋,只是單純的闡述了一下不方便的事實。

  「回去我也能自己處理傷口,所以沒必要去醫院……你呢?怎麼這麼晚了還在外面?」一邊說著,一邊走的有些搖搖晃晃的,但又不至於直接倒下。
▋I ▋桑
9 months ago
「我理解了。」
於是這方面桑也不再多問。

他向霍夫曼伸出手,保持禮貌的動作攙扶對方,桑覺得自己現在該多說一點話,讓眼前的人可以保持清醒的意識。

「這麼說也許很不真實,但我是一名……偶爾需要在夜間工作的人。」
哪個小孩需要在夜間工作?可桑說的很認真,神態間沒有說謊的意思。

「也許就像霍夫曼先生一樣?畢竟你也夜晚出現在這裡。」
▋I ▋M.Hoffman
9 months ago
  沒有甩開桑攙扶的動作,也許是現在的自己真的需要這一點些許的支撐吧。聽著對方的話語,霍夫曼思索了一下才開口回應。

  「沒想到會被用自己的理由被搪塞回來……好吧,希望那份工作不是什麼危險的工作?」最後也沒有選擇追問下去,畢竟自己和對方只是在路上碰巧碰見的關係而已,本就不需要追究太深。

  好吧,多說點話總是會對保持清醒有些幫助。至少霍夫曼現在清醒的能感受到從被攙扶著的地方傳來的少年的體溫,以及在試著帶走自己熱度的冷冽的晚風。
▋I ▋桑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這個嘛,是危險的工作。但習慣了就好。」
非常老實地回答,雖然他不怎麼遵守孤立協議的內容,但眼前的人都快走不動了,直接說是驅魔人這種事還是免了吧。

「霍夫曼先生自己住在這附近嗎?我跟妹妹還有一個同伴也暫居附近。」
他也就是沒話找話聊——桑能想像自己哪天也受重傷在路上晃的樣子,不可名狀和意外對每個驅魔者都是平等的。

「這附近我喜歡的咖啡廳比較少,也許很快就會離開了。但有一間店的檸檬塔還不錯吃,我想我會時不時想起的。」
▋I ▋M.Hoffman
9 months ago
  聽著眼前的少年也在從事著危險的工作,霍夫曼不由得抬起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半晌後再次專注回自己的前路。反正桑肯定有他的理由吧。

  「算是住在這附近吧,起碼是走路能到的距離……」雖然是臨時的住所就是了。霍夫曼這麼想著頓了頓,接著開口。「那就太可惜了,趁著要離開前再跟同伴去多吃幾次吧。」
▋I ▋桑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太好了。霍夫曼先生,那我們慢慢來,別扯到傷口了。」
「如果不是最近工作得日夜顛倒,我也很想吃點,甜食會讓心情好起來,你也可以考慮看看。」
桑感覺得到霍夫曼的身軀有些發涼,但只要自己在,就不會讓對方倒下。

「自己一個人住會有點無聊呢,也許可以考慮養寵物,我將來的夢想是去鄉下開牧場喔,養雞什麼的。」
這個夢想他好像很少跟人說。連對同伴都不怎麼開口,此刻也是給一個陌生的先生講了。
……這種話對陌生人好像比較能說出口、呢,他忽然意識到。
▋I ▋M.Hoffman
9 months ago
  霍夫曼伸手攏了攏大衣領口,面對關於甜食的話題表現出了一絲不置可否,動作上試著阻擋一些冷風的同時靜靜的聽著桑闡述他的夢想。夢想。那是一個對自己來說已經過於遙遠的詞彙,上一次想起這個詞大概是在學生時代?大概是三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吧。

  「像我這樣的人已經沒辦法再負擔照顧更多生命的責任了,那種事情還是交給你們年輕人來吧。」在聽聞到孤身一人時,霍夫曼總是會想起曾經那個女孩的身影。彷彿一絲陽光穿透厚重的雲層,透過窗戶在佈滿灰塵的房子內留下溫暖的點點光斑——霍夫曼不曉得什麼時候眼角帶上了一絲笑意。

  「如果是你的話大概可以把農場照顧得很好吧?」
▋I ▋桑
9 months ago
「我喜歡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的人,霍夫曼先生。」
對自己的生命負責、對其他生命負責,桑喜歡這樣的態度,即使是拒絕自己提議的話也完全接受。

「小時候,我就經常看著鄰家的農場,打算依樣畫葫蘆試試。」
桑的語氣是懷念的,像是在說十幾年前的事情,分明是個外貌十五歲的少年,時空在他身上產生奇異的違和感。

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也許離對方可以進家門的地方沒有多遠了。

「在我看來,你似乎有點辛苦。祝福你未來能夠得到幸福,哪怕一點也好。」
他忽地開口道,也許是察覺分離時刻近了。
▋I ▋M.Hoffman
9 months ago
  不知何時,皎潔的月光已經穿透厚重的雲層,柔和的灑落在兩人的身上。聽著桑的祝福,霍夫曼估算著也差不多該與對方道別。

  「謝謝。……也希望你未來能夠完成你的夢想,在一個心儀的地方能夠經營你自己的農場。」霍夫曼很久沒有這樣祝福他人了,講出口雖然有點彆扭,但是確實是挺懷念的感覺,這麼看來眼前的少年著實特別。

  「我的住處就在附近,送到這裡就行了……謝謝。」話說到這,霍夫曼稍稍躬身,向桑表達謝意。

  自己也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這樣純粹的善意了,意外的——感覺很好。
▋I ▋桑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再見了,霍夫曼先生。」
他沒有信仰,不過是心裡有光。
月芒在他的金髮上反射出朦朧的霧光。

他移開支撐對方的身軀。

「下次別再傷得這麼重了哦,失血暈倒可不好。」
就像為一個有人送上叮嚀一般,桑輕聲說道,後退幾步,目送霍夫曼的離開,在那之後,他才轉身走上回家之途。
▋I ▋M.Hoffman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I ▋M.Hoffman
9 months ago
謝謝桑中跟我玩!
叔叔好久沒有感受到人間的溫情了謝謝桑
真的很抱歉很多地方都拖了很久才回覆!!!
我玩的很開心……
▋I ▋桑
9 months ago
叔叔需要溫暖捏 他過得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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