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情報來到荒涼的廢棄村莊,這裡瀰漫著濃霧,使千莉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旁邊的油燈。

「⋯⋯」手機帶了,充電器也帶了,科技帶來光明,所以她盯著油燈看了一會兒,評估它究竟會是累贅還是工具。
最終千莉撿起了油燈,裡頭的火光微弱,隨時都會熄滅似的。

❗️正打算走進村莊,卻聽見後方傳來腳步聲,於是她回過頭。
伊夫拉爾亮藍色的視線在掃過面前略顯嬌小的人影時愣了下。他不知道這趟驅魔還有同伴;他早已習慣單獨一人行動了。
但既然會來到此處,想必少女也非等閒之輩……吧?心中仍存一絲猶疑,他依然向前踏步,撿起地上的油燈。
「我想我們會是短暫的合作關係。」他沒有露出歡迎的微笑,仍然板著一張臉,但他朝人兒伸出手。「我是伊夫拉爾。」簡單的自我介紹,沒有透露姓氏,更沒有介紹自己的綽號。整臉骷髏刺青的男性帶著一股冷漠的氣質。

✨「千莉。很高興見到你。」握住他的手有些興奮的搖了幾下,對她而言旅途上有夥伴是件好事。

「哇,酷⋯⋯」盯著他臉上的刺青看了

秒,絲毫不掩飾好奇。

「我們走吧。」看夠了才放開對方的手走在前頭。
少女──千莉的活潑顯然不是伊夫拉爾擅長應付的類型,不如說與他一貫維持的冷淡是完全相反的存在;但畢竟此趟來到此地是為了驅魔,伊夫拉爾決定不再將注意力放在這點之上,任由少女抓著他的手上下搖。
而對方短暫的凝視亦是預料之中,他亦早已習慣旁人對他臉部刺青的反應。
「……」沉默地,他提著油燈跟上對方腳步。
泥濘的道路讓運動鞋染上骯髒的顏色,她絲毫不在意的向前走,經過一間破舊的木屋時瞥了它一眼。

「⋯⋯」如果今天是獨自前來,她會毫不猶豫的把門打開,看清楚究竟是什麼在裡頭蠕動。她認為恐懼來自於未知,只要把門打開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裡面好像有東西⋯⋯」有人在身邊成了衝動行事的煞車,她回過頭詢問對方。
聞言,伊夫拉爾看向延伸兩側的木房
「……我什麼都沒看到。」然而即使一絲異常都沒看見──伊夫拉爾甚至抬高油燈讓光亮照得更遠──他身後的骨翅彷彿感應到什麼似地稍微張大,就像嘗試恫嚇敵人般。「繼續走吧。」
兩人經過一棵形狀詭異的枯樹,伊夫拉爾不經意地朝其瞥去一眼,那株樹上乾枯的紋路映著油燈的火光,描繪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就像無數眼睛在轉動似地,緊盯著兩人看。
「難怪這地方需要驅魔。」然而當一棵樹也能長得讓人如此心神不寧時,是否代表這一切都太晚了呢?
伊夫拉爾微微搖搖頭。他不該才剛進入村莊就這麼想,這裡或許還有人需要幫助。

「⋯⋯」看了與眼睛相似的影子,又盯著樹枝許久,隨手折斷了一根下來仔細觀察,沒看出個所以然。

「看起來是普通的樹枝⋯⋯是碰巧長成這樣的嗎。」將樹枝隨手丟到地上後往對方身邊靠。

「你對這裡了解多少?」抓不準社交距離的千莉踏進了他的個人隱私範圍。
千莉邊走邊問,經過詭異的樹叢後,他們看見了無人的碼頭。一股帶著輕微腐臭味的海風向他們吹來,她下意識往海面的方向看

「⋯⋯」盯了

秒卻什麼也沒看到,她收回視線,後退了幾步想遠離腐臭味。

「⋯⋯好臭喔,這裡。」摸了一下皮帶包。沒有任何能派上用場的東西,畢竟不會有人帶香水來驅魔。
「了解不多。」伊夫拉爾簡單地回答;雖然千莉如此直接的問法讓他有些無法適應,但他依然誠實回答,對一起行動的同伴撒謊顯然是無法給他任何好處的。「我只希望我們仍能在這幫上忙。」
他接著亦往波湧的海岸投向一眼──
💀|💀 伊夫拉爾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那些形狀的漂流物實在頗像是……


伊夫拉爾眨眨眼,那些物體又突然消失了。他拉回視線,「我們離海邊遠一點走吧。」他向少女提議。那些漂在海面上的不過是木頭碎塊罷了,順著水流就這樣突然漂不見也很正常;但他仍然無法抓握住心裡的不適感,就像直面不可名狀那般令人渾身不對勁的感覺──但這裡目前依然一片風平浪靜,頂多味道難聞了些。
離海岸稍微遠一些,男子抬起手欲將眼前一小搓頭髮往旁撥開,卻意外發現此處似乎飄來了些霧氣,他提高油燈,看著順著他動作轉旋的白霧自對岸巡遊而來。
而在濃霧中成對亮起的亮黃色不像是燈光。


它們會眨動。

「你有看到嗎?對岸那些東西。」他暫緩腳步,嘗試讓千莉的注意力導向對岸。他需要重複確認,以免他自己中了幻覺而不自知。

點點頭同意了他的提議。
伊夫拉爾的話語讓千莉看向對岸,遠方似乎正在不規則的閃著黃光,當她看的更仔細時,才注意到閃爍的頻率好似眼皮眨動。

「看到了⋯⋯」她的語氣聽不出是否有恐懼或慌張,一直都保持淡然。

「這裡的人⋯⋯或不可名狀,真喜歡偷窺欸,好像色狼。」她將視線轉回對方身上,似乎不太在意濃霧中的黃色小點。
視線絲毫沒有靠近的意思,他們沒有機會窺探祂的全貌。
千莉繼續向前,一棟破舊的木屋孤獨的佇立在濃霧之中。

oO (看起來很像是剛才有黑影的那棟⋯⋯)千莉把手放在門把上,沒使太多勁便把門給推開。
幾乎在同一時間,重物的落地聲響起,突然的聲響嚇的她往後退,待加速的心跳冷靜,她才重新靠近想看清掉落物。
風乾的屍體在與他們四目相交時詭異的笑了。
在對方後退的時候反而往前踏一步,伊夫拉爾伸出空著的手彷彿已經為尚未發生的攻擊做好防禦準備──
但敵人不過是一具風乾的屍體,空洞的眼窩下掛著微笑。
「看起來像是它們的受害者。」將手收起並往後退一步,伊夫拉爾淡然地說道,但埋藏於字句中的情緒盡是惋惜。「我們幫不上一具屍體的,走吧。」
原本緘默的空氣突然響起嘈雜的人聲
「咒語…驅逐…祂…」
伊夫拉爾皺眉。據他的經驗,咒語什麼的在不可名狀面前就有如對幼童談及相對論或高等數學,它們無法理解也不會在意。他像是為了準備什麼似地啃咬了下指甲。
「你有聽到什麼嗎?」

「受害者⋯⋯?」盯著屍體,她確信她看見祂笑了,這肯定不是普通的屍體。千莉在屍體旁邊蹲下,割下乾屍的臉皮後將之收進透明的玻璃罐裡。儲存工作結束才跟上對方的步伐。

❗️在對方啃咬指甲的同時,千莉將他的手臂拉向自己,防止他繼續咬傷。

「這個給你⋯⋯別咬,我有很多。」一瓶戴環者的血液被塞進伊夫拉爾的手裡。瓶罐在他手裡顯得有點小,於是千莉又多塞了

瓶給他。

「確實有奇怪的聲音,驅逐⋯⋯什麼的。」沒聽清嘈雜人聲的語句。她將手放在腰帶上的削冰刀,做好被不可名狀人襲擊的準備。
然而細碎的話語隨著他們前進的腳步越發微弱,直到一切恢復寧靜。
在少女拉住自己手臂時突升起的警覺隨著對方的言語落下。「……謝了。」伊夫拉爾看著被塞入手中的兩只裝著腥紅的小瓶,隱約透露出的熟悉氣息讓他知道裡頭盛裝著的為何物。「但別期望我能還你相同的東西。」被動地收禮讓他有些不自在,彷彿擔憂下一秒少女便會開口討回東西似地,他先開口表明。
平常咬幾下指甲就算了,抽血的話他不確定自己本就貧血的身體是否能撐住。

「還我⋯⋯?」完全沒想到她可以拿血液交換任何東西,經過伊夫拉爾的提醒她才意識到這件事。

✨「所以不相同的東西就可以?」有些期待的盯著對方看,直到建築物的陰影籠蓋在她身上,才將心思放回正事。

「有血的味道⋯⋯」她仔細嗅了嗅,腥味大於鐵鏽味,看來不是人類的血液。

「要進去看看嗎?」
「……」千莉機靈的回答讓伊夫拉爾有些措手不及。面對眼前期待的目光,他張口數秒,最後卻僅是笨拙地繞過對方的提問。「我走前面。」
或許你可以私自認定他默認了你的疑惑。
他藏在寬鬆衣物下的肌肉讓他輕鬆地推開木製大門,這似乎是間農舍,但裡頭連一隻動物身影都沒見到,空氣中除了腥味就只剩下靜默。
「沒東西。」他視線掃過柵欄上掛著滴血的器官。「沒有我們能幫上忙的東西。」他改口。
千莉應該要仔細端詳器官的,可她滿腦子都是提出什麼要求才好,所以漏了正事。

⋯

❗️「嗯?啊⋯⋯是嗎?那我們直接離開?」終於回過神的她看了一眼掛鉤上的新鮮內臟,粗略的檢視後認為沒有收集的必要,她走出充斥血腥味的農舍。
伊夫拉爾點點頭,但在兩人走出農舍時,列著隊、兩眼無神的村民們在兩人面前經過,他們機械式地朝湖中心前進。
見狀,伊夫拉爾立刻出手欲抓住其中一名男孩的臂膀,手卻像是穿過薄霧般,又像是劃過湖面的嘗試,什麼都抓不住。男孩沒有抬頭,彷彿他亦不存在。
他只能眼睜睜望著他們接連跳入湖中,卻沒有任何落水聲響起。
就像霧,就像他們未曾存在。
在第一時間與伊夫拉爾做出了相同的行為,她抓住村民的手臂,並獲得同樣的結果。

「這是⋯⋯祂想讓我們看的嗎。」千莉看向了一對手牽手走進海裡的夫妻,這讓她想起了父母,他們也和幻影一樣,心甘情願的自盡。

「無論這裡有什麼東西,都必須殺掉才行。」一直以來淡然的語氣中參雜了一點難以察覺的憤怒,她堅定地繼續前進。
💀|💀 伊夫拉爾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幻覺。」伊夫拉爾點點頭;無論他是否有意識到少女壓抑的憤怒,他都贊同對方的話。占據此地的不可名狀必須被消滅,然後他們會拯救這個村莊——剩下的——一切。
油燈中的火焰搖擺著,他感覺到一絲隱約沿著背脊攀上的噁心感,對他而言十分熟悉的存在正緩緩從湖面下方迅速地靠近他們。
不會錯的。
「它要來了,準備好。」放下提燈,他將原本收在口袋中的其中一瓶血拿出並打開,讓雙手十指指關節染上紅色後,他將剩餘的血含入口中。他沒有攜帶其它武器的習慣,他的拳頭就是他的武器。

✨「誒,好酷⋯⋯」第一次看見使用雙手作為武器的人,直接將血液含入口中更是讓她感到新奇,盯著伊夫拉爾

秒。
手撫上腰帶,拿出綁在那之上的削冰刀,她走到對方身邊,做好了打鬥的心理準備。
周遭的月光正在慢慢消退,漆黑的海面上浮出氣泡,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黑色物體。祂的身體是由觸手所組成的,觸手根部長著各種海洋生物的眼睛,祂的視線整齊的轉向他倆。一聲巨大的轟鳴,嗅到殺意氣味的祂開始揮動觸手⋯⋯

嬌小是千莉的身體優勢,她不停閃避著堅韌的觸手,並捉住時機往觸手上用力的劃上一刀。
傷害
傷害
雖然人高馬大的體型讓伊夫拉爾需要花上更多時間躲避不停襲來的觸手與軟肢,但憑藉著經歷過許多搏鬥的雙拳,他依然對成團的不可名狀造成傷害。
血液沾染在其漆黑的觸肢上,但在傾刻間就被沖刷的湖水洗去。
怪異表現的更加憤怒,祂不允許凡人質疑祂,祂要傷害、要毀壞,讓眼前的所有螻蟻都成為順從的存在。
富有彈性的觸手向

揮擊,造成傷害

。
觸手攻擊的不算快,千莉用肩膀擋下了傷害,巨物的衝擊將她撞遠,她的鞋底因為過度摩擦而發熱。
—血量計算—
千莉:96 HP
伊夫拉爾:100 HP
不可名狀:125 HP
傷害
在戰鬥中僅有片刻時間能看見少女後飛的身影,他沒有多花時間打量對方的傷勢──希望不要太嚴重──只是對眼前的觸手又是一記鉤拳;而當更粗更靈活的軟肢嘗試捲向他的腰時,伊夫拉爾直接伸出雙手大力抓住其,開口便是一陣狠咬撕扯,讓方才含在口中、沾染上牙的血直接透過傷口灌入不可名狀體內。

「⋯⋯」花了半秒調整呼吸,她重新站穩,再次跑向觸手,她將一根特別粗大的觸手作為目標,省去了與之周旋和瞄準的功夫。削冰刀將觸手的頂端削掉,掉落的部分在地上蠕動著,千莉在祂有所行動之前先將之踩扁。
傷害
被注入血液的部分彷彿被灼燒一般開始溶解,不可名狀發出痛苦的尖叫,祂在水面上不停的晃動,使得大量的黑色海水沖上地面,濕了兩人的鞋與褲管。
深色的血液從不可名狀的傷處噴出,強大的飛濺力道向

而去,造成傷害

。

「⋯⋯?」站的比較遠的關係,血液只造成了一點刺痛感,抬起手用袖子擦掉便沒事了。
—血量計算—
千莉:95 HP
伊夫拉爾:100 HP
不可名狀:98 HP
傷害
💀|💀 伊夫拉爾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腎上腺素激升的伊夫拉爾側身躲過另一條觸手的攻擊,他往旁吐掉一口溶解的不可名狀殘留的積血,抓住襲來的觸肢又是一陣揮拳與撕咬,原本寬鬆的衣物沾上濺起的湖水,溼答答地貼著他肌肉明顯的身軀,卻絲毫不阻礙他的動作。

oO (⋯⋯他在咬不可名狀?祂可以吃嗎?)不合時宜的冒出了疑問。

抓緊削冰刀,試著在靠近核心的地方劃上一刀,可惜祂的身軀大部分都在海裡,千莉只能傷到觸手的中段。
銳利的刀劃過光華又有彈性的觸手,留下一道長長的傷口。
傷害
不可名狀

他留在祂身上太久了。不可名狀的觸手奮力的揮動,祂想擺脫他的入侵,染上戴環者血液的傷口無法癒合,比起遠處的少女,祂更想讓壯碩的男子離開。
—血量計算—
千莉:95 HP
伊夫拉爾:91 HP
不可名狀:75 HP
傷害
💀|💀 伊夫拉爾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在不可名狀的觸手翻騰掙扎下終於鬆開掌握,順著被甩出去的力道滑落地以減少傷害。伊夫拉爾抹過自己的嘴角,不小心咬破的地方亦微微流出鮮血。
他惱怒地皺起眉,明顯對擺脫自己抓控的觸手感到不滿;但他沒讓情緒影響他太久便又一個箭步向前,一記鉤拳揍上軟肢。

⋯

看了一眼對方的情況,濕透而貼合肌膚的衣物以及嘴角滲出的血讓千莉差點盯著看,一根觸手從她的頭頂上揮過才讓她回過神來。

「⋯⋯」剛才被對方拳頭打擊的觸手癱軟在地,千莉沒放過難得的機會,一腳踩住了觸手的頂端,將之固定後一刀劃破光滑的表面。
傷害
觸手從千莉的腳下用力收回,不願再受更多傷害似的落入海中,飛濺的海水落到他倆身上。
不可名狀變的比最開始脆弱了一些,祂伸出長滿藤壺的觸手向

揮去,傷害

。
—血量計算—
千莉:95 HP
伊夫拉爾:72 HP
不可名狀:53 HP
傷害
💀|💀 伊夫拉爾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藤壺造成粗糙又凹凸不齊的表面重擊伊夫拉爾的腹部,銳利的邊緣劃破外套,但值得慶幸的是更裡面的貼身衣物沒事;不過照這力道看來,大片瘀青鐵定是跑不掉了。
被擊中而發出一聲乾咳的男人卻沒有隨著力道後退,他一腳踩穩,雙手擒住那條觸手,在攀附的藤壺中找到柔軟的觸手便一口咬下,這一口咬的比前面任何一次都要深而大力。伊夫拉爾將咬下的、軟濕的皮肉往旁一吐,一手伸向他造成的傷口抓挖著,就像鬣狗在腐屍中翻找殘餘的內臟那般粗魯。
傷害
觸手速度與剛才相比慢了些,千莉拿出血液,將刀刃泡入血中。她看了一眼撕咬怪異中的伊夫拉爾,又看著血瓶半秒⋯⋯要含住血液的難度比她所想還要困難,她過不了心裡的那關。
帶血的刀在肆意揮動的觸手上留下傷口,藉著血液的力量,傷處逐漸擴大並溶解。
不可名狀的半個身軀沉入黑色的海裡,祂逐漸無法維持住身體平衡,碩大的身軀不停搖晃著,層層海浪帶著海洋生物一起沖上了岸。
祂的觸手捲起一隻

1. 烏龜 2.水母 3.海星 4.螃蟹,扔向

,傷害

。

⭐️「????」被海星打臉。千莉愣在原地

秒才把海星拿下來。

oO (還能這樣喔⋯⋯)用袖子擦了一下臉。
—血量計算—
千莉:79 HP
伊夫拉爾:72 HP
不可名狀:15 HP
傷害
一陣瘋狂刨挖,伊夫拉爾一手終於穿過不可名狀厚軟的觸手,他瞪著眼,伸出另一手抓住分開的裂縫,肌肉繃緊猛地一使勁便將軟觸直接撕扯成兩半,滲入快速擴大的傷口中的、屬於戴環者的血液亦奔湧濺入不可名狀在湖水中載浮載沉的本體內。
它發出一聲宛如收訊不良的收音機般的扭曲噪音,逐漸隨著流過表皮的血液溶解消失於深色的湖面中。


胸膛大力起伏,伊夫拉爾緩過氣後便看向千莉,他一手抹掉嘴角殘餘的血漬,一邊上下打量少女。「你沒什麼大礙吧?」他重新提起油燈。

將削冰刀放回被腰帶固定的木鞘中,她小跑步到伊夫拉爾身邊,抬起手用袖子擦去他臉上的血。

⋯

「啊,你問我嗎?沒什麼大礙,只是⋯⋯」先擦完血跡並確認對方臉上是否有嚴重的傷,又在對方身邊繞了一圈檢查身體狀況,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有破相嗎?我還好看嗎?」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臉,抬頭看著對方問。她其實很在意被海星打到臉。
「……」很明顯伊夫拉爾沒料到對方會這樣問,「……你長得跟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一樣,好看。」他斟酌字詞,片刻後才給出答案。少女的長相的確沒變,頂多就是頭髮有些沾濕了;他伸手將一綹黏在對方額上的髮絲撥開。
「我想我們解決了煩擾這村子的怪異。」他向湖面眺望,平靜的湖水拍打著岸邊。「但還有沒有人需要我們幫忙……」他就不是那麼確定了。

oO (他幫我撥頭髮,是好人)聽到對方的答覆才放心下來,恢復她一慣淡然的神態。

「?當然有人需要我們⋯⋯我幫忙。」千莉抓著伊夫拉爾的衣襬,乾脆的向上掀。剛才的不可名狀攻擊範圍很廣,她無法注意對方是否有受傷,所以她決定直接用眼睛看。

「啊⋯⋯有瘀青。」拿出包裡的藥膏,隨意的抹在手指上後便開始替對方擦藥。
咦?
少女的動作是如此流暢,伊夫拉爾甚至尚未反應過來便已感覺到藥膏的冰涼順著對方的手指被推開、均勻地推散在他腹部上那一大片瘀青上。他開口數秒後又閉上;對方這麼做他不反對,他反對的是若千莉提出要回禮的要求,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可以給。
「……謝謝。」而在那煩惱完全佔據他腦海前,伊夫拉爾決定先向人兒道謝。

⋯

oO (壯欸。)多看了

眼。

👍🏻「小意思。」瘀青覆蓋上一層藥膏,千莉貼了一層乾淨紗布後才放下對方的衣服。

「還有哪裡受傷嗎?」手伸向對方的褲子,卻在碰到以前便停了下來,幸好她還沒有無恥到那種地步。
「沒了,頂多就打在肚子上這個特別痛。」伊夫拉爾眨眨眼,將有些毀損的大衣重新拉好。「我們⋯繼續走吧?」他有些不確定對方的手若真搭上他褲子是不是算作玩笑,但眼下來看,他們依舊是得繼續前進的。
然而在兩人準備轉身離開前,伊夫拉爾聽到湖水又傳出動靜。他倏地回身,另一瓶血已夾在指間。
⋯⋯與方才的怪異相較,這隻逐漸浮出水面的不可名狀相較之下小了許多;但這絕對不是他們能夠輕視它的理由。

蹲在地上撿不可名狀殘害時聽見了海面的動靜,她重新握住刀並起身後退。

「⋯⋯難纏。」聽不出情緒的語氣說著抱怨的字句。
腐爛身軀的不可名狀眼中透著月光,祂靠著潰爛的雙手快速移動。千莉跑向祂,往眼睛用力捅了一刀,傷害
傷害
或許這就是體型較小的好處,只見不可名狀敏捷地閃過伊夫拉爾的拳頭,頂多被沾染血液的拳頭擦過身側時發出了宛如嬰兒哭泣般的嚎叫。
迅速逃竄的不可名狀抓住了襲擊

的機會,祂伸出尖銳的手指往他/她的側腰刺過去,傷害

。
—血量計算—
千莉:100 HP
伊夫拉爾:87 HP
不可名狀:60 HP
傷害
💀|💀 伊夫拉爾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突入身側的銳利讓伊夫拉爾忍不住倒抽口氣,他嘗試抽身退開並向怪異補上幾拳──毫不意外,效果不佳──但隨著他拉開雙方距離,不可名狀的長爪在他腰際留下數道又長又深的紅色割痕。好吧,看來這次連他的貼身衣服也要報銷了。看著染上深漬又被撕成條狀的衣服,伊夫拉爾終究皺起了眉頭。
傷害
不可名狀靠近伊夫拉爾的同時,千莉也為了跟上去而跑了起來,她的刀鋒劃過祂不成形的尾巴。怪異因為受到兩人造成的傷害而迅速後退,千莉抬起頭來想尋找目標時——

「⋯⋯」她看見了伊夫拉爾身上的衣服變成了破布,肌肉紋理在條狀上衣底下若隱若現。

「⋯⋯你很讓人分心!」說完便再次開始追逐不可名狀。
怪異爬進水裡,水面上能看見移動中的氣泡與起伏,祂在

旁邊快速的竄了出來,又尖又長的手指劃過手臂,傷害

。
—血量計算—
千莉:100 HP
伊夫拉爾:73 HP
不可名狀:50 HP
傷害
「我怎麼了?」讓人分心?是因為他一直沒躲過攻擊嗎?「⋯⋯我在努力了。」
不可名狀的利爪將他的長袖同樣撕扯成條狀,伊夫拉爾額上有幾顆汗珠滴下。他這次沒有因傷而退縮,反而轉手抓住怪異潰爛的手爪,一記用力的染血上鉤拳重重打在其下頷上。
傷害

⋯

oO (這個人⋯⋯是不是我說什麼都不會反駁?)有些心不在焉的回憶起相遇到現在的種種,默默得出了這種結論。

「對不起,是我說的過火了。」心思飄走太久,導致她的刀幾乎沒碰到不可名狀,只淺淺的蹭掉一些黑色的腐肉。
攻擊對象

傷害
不可名狀沒放過千莉分心的機會,祂的指尖劃傷了她的小腿。傷口慢慢滲出了血珠,血液沿著腿腳流過運動鞋,最後將她的腳下染紅。

「⋯⋯太痛了。」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立刻從祂旁邊退開。千莉的動作依然敏捷,僅有微微抽動的眼角能表明她確實有感覺到的疼痛。
—血量計算—
千莉:80 HP
伊夫拉爾:73 HP
不可名狀:33 HP
傷害
伊夫拉爾看到千莉腳下的血灘時雙眼睜圓,他用額頭直接賞了怪異一頭槌後便跟著稍微後退,擋在少女與敵人之間。
「我有帶繃帶,那個等等絕對需要包紮。」他側眼瞥向人兒的傷勢;儘管事實上他明顯負傷較多。

「⋯⋯」有些詫異的抬起頭看著擋在面前的伊夫拉爾,千莉身邊的人大多數都是會躲在她後面的類型,所以她鮮少被什麼人保護。

⋯

「之後會包紮的,不用擔心我,也不用⋯⋯」護著我。不過被護著的感覺挺好的,她決定把話吞回去。

「算了,沒什麼。」取出一把鑿冰刀,她沒有離開對方身後,只是將刀扔出去,傷害
不可名狀

祂的長爪還沒有收回,攻擊千莉的尖端劃過伊夫拉爾身體。比起充滿警戒的男人,看上去心不在焉的少女是更好的目標,所以祂退回水中,等待下一個襲擊的機會。

「⋯⋯你也要包紮了。」站在伊夫拉爾身後而無法看見傷口有多深,只是爪子的力道及鋒利程度讓她能做出準確的判斷。
—血量計算—
千莉:80 HP
伊夫拉爾:53 HP
不可名狀:20 HP
傷害
在利爪劃過胸口時抓緊機會報復似地反手揍了那潰爛的肢體一拳,看著不可名狀退回水中,伊夫拉爾忍不住張口喘息。雖然胸前的撕裂傷沒有深可見骨,但依然在他的衣服和皮膚上拉出鮮紅的線條。
「你說的沒錯呢。」有點自嘲般地乾笑一聲,伊夫拉爾伸手沾了沾自己胸膛溢出的紅,讓自己拳頭上的血液再次鮮明。
傷害
不可名狀向從千莉旁邊的海面竄了出來,在極近的距離被千莉砍下腦袋,腐爛的腦袋掉落地面,身體因疼痛而掙扎著,最終完全失去生命,遺體在地面上溶解,只剩下一灘腐臭的水。

「死透了?」踢了一下屍水,濺起了一點水花,沒踢到任何固體。

「希望接下來不會出現其他東西。」說著一邊摸著腰間的包,從中取出紙巾把手擦乾淨,才拿出藥品與繃帶。

「你先還是我先?」
💀|💀 伊夫拉爾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你先吧。」捏起自己被血和水浸透又成條狀的衣服一角,伊夫拉爾無奈地嘆口氣。他鮮少驅魔驅成這副樣子了,也算是挺新穎的體驗。
蹲下身開始俐落的上藥包紮,小腿裹上結實又整齊的繃帶後,下意識的又要替對方擦藥。

「⋯⋯」手指在觸碰的肌膚以前停了下來,她抬頭看看伊夫拉爾,又看看不可名狀在他身上造成的傷。

「我想好要向你討什麼了。」語氣平靜的不像是幾分鐘前才收拾了不可名狀一樣,她一邊搭話一邊替他擦藥,像是想透過聊天轉移觸碰傷口的疼痛。

「你要不要猜猜看是什麼?」對方的傷勢被藥膏包裹,千莉拿著繃帶準備包紮。
「……?」一下子失這麼多血讓伊夫拉爾無可避免地頭暈了起來,他忍著暈眩的不適感──腳步有些踉蹌,但他最終依然穩住重心──試著看透少女的想法。
「……你想學我打拳的方式?」好一陣子後才勉強擠出答案。說真的,伊夫拉爾想不到自己還能給出什麼;要他的血的話對方直接拿出瓶子來裝就好,何必替他上藥又包紮?

「猜錯了⋯⋯不過這個也挺好的。」繃帶纏在伊夫拉爾的傷處,包紮方式十分穩固,完全沒有浪費繃帶。

「好了。」她後退了幾步,確認是否有其他需要治療的地方。千莉發現對方的腳步虛浮,便伸出手說:「需要幫忙嗎?放心,我拉的住你。」

⋯

「有必要的話背你也可⋯⋯」雖然力氣上不是問題,但從身高上來看,千莉似乎要直接把他整個人舉起來才能讓他雙腳離地。
「不、不用,不用。」雖說著拒絕,但伊夫拉爾還是伸手輕抓住千莉的手好穩住身子。「只是一下子失血太多而已,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他習慣性似地拉了拉大衣下的衣服領口──
伴隨布料撕裂聲,衣物上的各個小破洞因忽然地拉力串成了一個大破洞,這下真的是有穿跟沒穿差不多了。男子沉默半晌,像是終於下定決心似地將內層破大洞的高領直接脫掉。讓它繼續溼答答的貼在繃帶上不如不要穿,還能防止染濕繃帶害傷口感染。
「所以,你想討什麼?」把大衣拉攏些──可惜它沒有釦子或拉鍊──伊夫拉爾看向對方。

「⋯⋯不冷嗎?」看著對方脫掉衣服,雖然海面是異常的黑色,但海風還是有正常的吹來⋯⋯比起冷不冷,這很吸千莉的眼球對她而言才是重點,身材真好,不看白不看。

「沒帶能保暖東西⋯⋯」她別開了視線,蹲下來撿取不可名狀的殘骸,將它們收進乾淨的瓶子裡。

「你空出一天陪我逛街,幫我拿東西,還要請我吃飯,可以嗎?」將小瓶子收入包包裡,她起身看著伊夫拉爾。
「我遇過更冷的時候。」那時他把大衣送給路旁一個無家可歸的女性,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伊夫拉爾聳聳肩,稍微活動一下確認身體的狀況。他拍拍自己的臉將殘餘的頭暈驅走。
「……」少女提出的要求單純得令伊夫拉爾挑起眉頭。「就只有那樣?」單以一個無業──他會幫人驅魔,但他不會自稱其為一種職業──遊民來講,要達成對方的要求可說是簡單到不可思議,不過就是走來走去、提點東西和拿平時驅魔拿到的錢請少女吃一頓飯而已。「只有那樣的話當然可以,你選一天吧。」

「⋯⋯太簡單了嗎?」可她也不打算提出其他要求了,只是感到遺憾的低下頭來。

「那就這週六中午吧,到時候車站見。」拿出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點出社交軟體帳號的畫面給他看,示意要對方留下聯絡彼此的方式。
先丟
伊夫拉爾眨眨眼,從大衣口袋中掏出螢幕碎了一角的手機。他又看看千莉螢幕上的社交軟體。「……我直接留手機號碼給你吧。」他點開通訊簿。
對一個時常在街頭行動的人來說,他沒有經營社交軟體的必要──他甚至連下載都沒有,簡直可以說是與現代有些脫節。

「⋯⋯?」瞎妹不理解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人沒有社群軟體。她加入了對方的手機號碼,將疑問留在心裡。

「好了,走吧。」隨意的把地上剩餘的殘骸踢到水裡,她繼續探索村莊,只是沒走一會兒便到了村莊的出口。當他們成功離開,村裡濃霧便慢慢散去,彷彿剛才只是為了阻撓他們而存在。

麻瓜什麼都沒看見也沒聽見。
即使跟著千莉探索村莊的途中對方都沒再開口,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囈語聲卻緊緊攀附在伊夫拉爾耳畔,他微微皺起眉頭,但少女卻沒有提及此事,他便認為是幻聽而沒有詢問。
直到他們成功離開村莊範圍後那噪音才逐漸消失,伊夫拉爾最後望了村莊一眼──不管這村莊曾經經歷了什麼,現在都已經被他們消滅了,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結束了。」完全沒察覺任何異常,她拿出手機,非常文明的打算叫台計程車回家,叫完uber 才回頭看看對方。

「你也早點回家吧,穿成那樣在街上走很容易感冒的。」她認為所有人都該有個住處,伊夫拉爾也不例外。
「……?噢,我會的。」伊夫拉爾有些分心地回答。他打算在回家前再去附近繞一圈,看看有沒有人需要他幫助──畢竟除了他在乎以外,無家可歸的人們似乎並不存在於社會大眾眼中。

「周六中午見。」他淺淺地笑了下(那微笑轉瞬即逝)隨後便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