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腳。
8 months ago

『 溫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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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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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庫柏對那曾有機會拿在手中把玩的角念念不忘,每一節轉折處的晶理與在月光透折下灼藍的螢輝,折斷編寫上術式、敲裂煉解出鈦礦、磨碎搗鼓進鐵粉與氧氨一同歌唱,窮盡煉金術昇華頂點的術士都妄求的新鮮原礦,可惜最後一點碎塊在當年瘟疫興起時被用光了,否則她又怎會心心念念再爬一趟欽寧庫塔,差點把自己也玩成了祭品原料。
  卸下大袍隨意往乾燥的角落扔去,原先纏綁骻部的腰包一鬆脫斜墜便發出硬物敲擊的清脆響音,她毫不愛護地令一身重擔自由落地,熱泉氤氳連番湧盪,蔽體衣物盡褪,那較面部與雙臂要稍淡一些褐膚暴露在蒸騰煙霧之中,連同嚙咬胸腹與尾椎的黑色晶礦也暈覆上一層白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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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唉,破戒僧你知道嗎?有句話我放在心裡很久,始終沒機會告訴你。」
  一面解開腦後的盤髮與兩鬢辮結,庫柏一面充滿感慨地歎息,揚手一扔倏地把簪子丟上亂糟糟的衣物堆,她三步併兩步,甩著那條赤鐵結晶延伸的假尾巴,一個高高躍起,咻--地連人帶礦,重重摔進溫泉中。
  「當年巴桑就是被你這張臉騙了好多年,一間廟兩個破戒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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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腳。
8 months ago
嘩啦!大片水花夾帶熱氣潑上來,我雖然舉了手要擋但也沒什麼用,頭上若不是山洞天花板那水大概都要濺起(dice20)(digit)尺高了。
有脫等於沒脫,我看著帕祖祖被潑濕的衣物堆和手上的袈裟,最後決定之後再想辦法,阿方索都會做冷房陣地了這個瘋女人不可能不會做烘乾的術式。

「此話言重了施主,我平常都戴遮面巾的,何來誆騙之說。妳才是那個拿臉招搖撞騙僧人的傢伙吧。」
僧人把這女人歸類在「好女孩」的範疇裡絕對是我聽過最大的笑話。
「還有他才沒有破戒,我連素都陪他吃。」我確實不否認我常常沒在守約。

旅途中為了簡便頂多擰布擦澡,上一次泡水是什麼時候?我踩進水池裡邊想,帕祖祖擾動的水面拍打在腳背的鱗片上閃動著淡淡的光彩。

喔、對了。
「帕祖祖,不點蠟燭嗎?」人類沒有龍這般的夜視吧,怎不怕撞到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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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庫柏裝模作樣地雙掌合十,在闃黑洞穴中準確無誤地朝向提問的聲源,「愛憎嗔癡,我們親愛的巴桑在那座山陪了你多久,他的執念就有多深,執著到什麼都看不清楚,看著我都覺得我是名好女孩,身而為龍,你確實罪過。」三分真實,七分胡謅,混著僧人教義與塔庫瓦戒律,天下神龍,胡亂膜拜,就是沒迎來雷劈神罰。

  「點蠟燭?在洞窟裡的硫磺泉?扎西德勒,我只答應讓你掐碎我的頭骨,沒答應和你一起殉情呀!」庫柏提高了音量,那總有些跟不上實際歲數的嗓子驚駭地迴盪在半封閉的穴窟,且隨著載浮載沉的漂移路徑,越發向扎西德勒靠近,「噢,還是你對女性人類的裸體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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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onths ago
  她嘻笑著,攤開掌面,手捧硫泉,折一節尾礦,從池底取氧,包攏其中,煉作一只燈罩,一捧藍火焚燒,照亮扎西德勒冷藍犄角與自身肉礦混生的肢體。庫柏挺起胸,萬般可惜地感嘆:噢可惜身體長了結晶也沒能讓胸部豐滿點。
  好像她真的在乎那點餘肉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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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onths ago
「他是喜歡妳才說妳是好女孩。」雖然我不認同。

妳原來有答應讓我掐碎頭骨。我哼了哼。
這麼一說在這般半是密閉的有硫磺的空間點蠟燭確實並不安全,火真不是個好操作的東西,我又一次想。
我踏進池底,水沒有高過我膝蓋太多,我彎腰掬起一掌水拍上臉,硫磺淡淡的氣味裡帕祖祖煉出來的藍色火光像極了人類說會在豐收季節後飄盪在收割原野裡的幽魂。

「我也不是第一次看女人裸體了,帕祖祖。」但以女性胸前尺寸來說帕祖祖真的平到可以自稱男人也沒什麼問題,以前還能說沒發育,但現在都幾歲了。
難不成還真的都長去腦子,「不過就算長去腦子也沒變得比較不瘋?」,我喃喃著。
「怎麼,需要我化形一個範本讓妳引以為目標嗎?」我把身體泡進熱水裡隨口說道。

「硫磺、硫跟磷——所以那個是磷火?」我回想起最近讀的一點煉金術的基礎書,指著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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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onths ago
  「從硫磺還原出硫再從土裡提煉出磷用高氧包覆住用赤鐵礦隔絕外部的硫化氣體對的可以說裡頭有磷--不好意思?你剛剛說了什麼?」
  一瞬間將成了晶床的僧人拋回記憶中的欽寧庫塔山,什麼罪過破戒假裝守律的吃素--噢素菜比八寶粥好吃得多--全都比不上扎西德勒一句彷彿龍吸硫磺堪比人吸罌粟要超乎索姆尼恩夢境的虛幻言論。
  庫柏猛地彈起,自從身上長了結晶後便再也沒如此靈活過地,以和二十多年前蹦到對方身上如出一轍的動作,咻地跨坐而上,胸腹赤鐵礦撞上什麼大概也是無有知覺的器官,她只專注在用力拍上那張足以欺僧拐龍的臉,過度興奮地上下推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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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onths ago
  「快!來吧扎西德勒!化形個讓人類女性都想捧著自己胸部交換器官的完美範本吧!那可是煉金術都無法做到的神之領域!」
  過分激動的吶喊迴盪在穴窟之中,若有誰恰巧經過,恐怕會以為裡頭的煉金術師在發瘋--那倒也沒猜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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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沒什麼比突然發狂的瘋女人還要可怕。
我連忙把帕祖祖用力拉開,鑒於我們的身高差距和手臂距離這動作簡直像抱小孩還是貓似的(但貓會拉長,帕祖祖拉長的只有她現在斷了一截的尾巴),水花四起,為什麼每次跟這女人泡個澡都要搞到這樣到處都是水?

帕祖祖還在揮舞手臂嘰哩咕嚕講一大串夾雜帝國語和不標準聯邦話的瘋言瘋語,我其實怕的是這傢伙等一下伸手過來趁機折我的角。儘管是自己提的但我還是思考了幾秒關於人類審美中的「好看女人」長什麼樣子,安提沃阿莫羅?還是僧人那教派的度母?

——哦,我想起來了。
人類在進行文學還是什麼藝術復興運動的時候有個人被說很會畫美女吧。
行腳。
8 months ago
只看過一次那幅畫不太確定記憶到底對不對,從抓著帕祖祖腋下的手開始,皮膚翻起像鱗片的波浪。
手腕、肩膀、腰腿,褪去男性的堅硬線條添上柔軟的骨肉,吹彈可破的膚色是哪年在山腳城鎮看過僧人協助命名的嬰兒,圓潤的下腹和大腿是模仿那幅畫裡站在海貝上的女人;消去的喉結、飾上唇妝的嘴,這一頭及踝的長髮不需要改變長度,只要換上麥稈結穗的燦爛金色即可。
髮型要如何?最後解開麻花辮紮成了與畫裡女人相同的鬆散的馬尾。
比那畫裡稍微豐滿一點的胸部是自信作,因為這一路上看到的女性朝聖者好像都差不多這個尺寸。

「嗯,大概這樣?」再怎麼說聲音還是原本的樣子,連聲帶都要化形太累了,只是陪帕祖祖胡鬧不必這麼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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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onths ago
  「啊。這個聲音。該硬的都會軟掉。」
  說話多數未經修飾,甚至有時過分直白,庫柏嘴上說著嫌棄的話,視線卻是藉著冷藍火光緊盯化形轉變的每一瞬,皮層如鱗羽,疊層翻褶,似蛇褪若破繭,像舊有皮囊被收吞入新生的肌理中,高隆的胸乳水波瀲灩,藍火映透皙白五官。
  庫柏看過許多龍,活的死的,公的母的,大多數是維持龍身地死了,或是為了戰鬥化為龍形又死了,她幾乎沒有機會見過人身變形的階段,可嘆當年初遇扎西德勒時也不曉得龍化形的多變性,且不說熬了兩年連真身都小氣吝嗇地不給她看,去你的吉祥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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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噢,聖維塔的夢境,如果龍族的化形是門學科,你肯定能靠這身肉體成為年末首席,除了聲音。」
  囫圇碎念著拜龍教的禱告語,庫柏就這麼維持被提拎的姿態(反正龍也不會手痠),嘗試著伸長手臂去比劃那對與其形容為波濤洶湧更接近渾圓飽滿的女性器官,她的表情歪斜,兩手食指與拇指相接為正三角,下一刻猛地大笑起來,「不可能,你連化形的胸部都是黃金分割比例吧!你到底看過多少女人的肉體,破戒僧真的是實至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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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onths ago
「妳沒有可以硬起來的器官,帕祖祖。」我揚了揚眉。

「既然說了要給妳一個範本,當然就要做一個好的範本。」我如實陳述,「人類的道德本就不歸星星管,我以為妳指的破戒是指跟星星的約定?如果是約定的話,那六條裡可沒有說我不能近女色。」
人類約束己身本能的行為倒也是跟懲戒滿像的。我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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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onths ago
帕祖祖的身體在熬過了龍熱之後除了長結晶以外沒什麼太大的改變,還是那樣坑坑疤疤的手、還是沒有起伏的胸脯,長在胸腹上的赤鐵礦結晶因為時常被這女人自己親手敲下來所以有反覆破裂又生長的歪曲外型,銳角都被磨去,露出內層氧化的鏽紅色,看起來也像血乾涸又結疤的樣子。

「僧人死了。但妳果然活著。」
我想起來在那間神廟與這瘋女人重逢的時候我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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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onths ago
  「什麼?比起巴桑,你更想跟我殉情嗎?龍移情別戀的速度比星星眨眼還要快呢。」
  沒有前文也不對後語,他們的對話總是如此,像啣著一點碎片便能簇生一捧結晶,像一顆星子墜落挾帶著漫天星辰,庫柏垂在池中的掌心掬了一凹泉水,揚手便向眼前的女性潑去,歪斜的頭顱掛著歪曲的笑意,「你知道,對人類而言太完美的肉體會讓慾望熄滅,比起女體,你的男體還是更貼近人類的研究需求,比例、尺寸、結構——噢、索沙沙稱讚過你的化形嗎?拜龍教的龍創世界,或許他會先懷疑為什麼人類不是按照龍的樣子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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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她撈起對方仿似金子融化漫散於水面的髮絲,一面絮絮叨叨暢談起扎西德勒的男性肉體,一面歪七扭八地編起尾辮,好似後者換了具肉身就當本龍不存在似地與新龍友相談甚歡,最終發出啊的一聲,在藍火光下舉起打結的髮尾,枯草色的頭髮混在鎏金髮絲中,像一團醜陋的合金。
  「嘿,殉情地點可以去大洋東國嗎?死在巴桑的國家,感覺能死得很好呢。」
  庫柏晃著那團頭髮,一副計畫達成可以割斷髮尾拿去當煉金原料的欣喜,確實是隨時都會被一秒拍碎腦袋的自找死路,卻始終活蹦亂跳地讓旁人想拍碎自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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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殉情?」被潑了一臉溫泉水,我舔了舔流到嘴邊的水,覺得有點酸,「這種事情妳該跟妳喜歡的人去做,帕祖祖。」
而且跟這女人一起去死感覺死得實在很不安穩,要我選的話我還是選先掐碎她的腦袋。

「倒也不盡然吧,我聽說過一個人類愛上完美雕像的故事。」
為什麼索茶瑪少年需要稱讚我的化形?我聽著帕祖祖在那邊叨叨絮絮,卻也能輕易想像少年用盡一切他所知的美好言語來稱讚一件事情的畫面,聖維塔夢鄉有知,或許會很開心擁有這樣虔誠的信徒。
行腳。
8 months ago
回過神來自己的頭髮就和帕祖祖的打結在一塊兒了,我看著她被火光映出的笑臉,不用多想就明白了這瘋女人在打的算盤。
我於是把她放下來,伸出指尖用變化出的爪割斷了打結的髮梢,再甩了甩頭恢復成平常的男性化形模樣,抬頭便看見失去與本體連結的頭髮在帕祖祖手中像剝落的油畫般,粉碎成千片萬片消失不見,只留一點點翅膀小鱗的淡青色破片和她的枯草色斷髮。
「別相信龍的狐狸法術呀,帕祖祖。」我瞇起眼露出得逞的微笑。「妳如果想找煉金的新材料,我有一些從研究院帶出來覺得妳可能會用上的遺物。」

「我不想跟妳殉情,不過死在巴桑的國家聽起來是個不錯的點子。」
聯邦跟大洋東國我都還沒去過,結束迦南之行後我確實有打算渡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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