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奎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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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定交流-Turbulence】
with浮士德( Faust_EYE
latest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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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months ago
某日的午後,桑與迪爾還有馬加雷特都剛好離開前去處理其他事務。
屋內只剩下浮士德與奎拉兩人。

「教授!請問這本書我能看嗎?」
奎拉滿臉喜悅地拿著浮士德的其中一本藏書,她估計是因為書本封面金光閃閃的雕金圖樣與鮮豔書皮的色彩而被吸引。令人懷疑她是否真的能讀明白那本書的內容。

溫暖的室內,雙子的母親被放置在一旁。
現場應該是相當的和平才對。
「可以,那本書是《格列弗遊記》是愛爾蘭作家喬納森·史威夫特以筆名出版的匿名小說,批評當時英國對愛爾蘭的壓迫和執政黨的外交政策,以及揭示人類的劣根性。」

⠀⠀浮士德似乎也不管奎拉聽不聽的懂,自顧自地向著誰解釋,銀色的眼睛往她手中拿著的書本一掃,手指在書桌上輕輕敲著。

高聳入頂的書架已及隨意放置在地上的各式書籍散落一地,奎拉在一側的書堆中找出這本不知埋藏多久的書,也真是難為她了。

「不過奎拉,你看的懂內容嗎?」
似乎問出了非常關鍵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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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浮士德的解釋,奎拉眼神逐漸失去對焦。
像是思緒已經旋轉跳躍的離開現場一樣,直到浮士德再次拋出了關鍵性的問題時才回歸。

我們這麼說好了,奎拉雖然能讀懂文字但這本書所傳達的意義複雜程度絕對不是一個沒睡醒的人能看懂的。
但是,奎拉身為偉大的英雄怎麼可能被一本小小的書籍給困擾住呢?

「……」
看著手中拿著的書籍,奎拉也只是安靜了幾秒。
隨後,便是她充滿自信的眼神與聲音。
「一定可以的!」
幫她更正:一定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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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士德敲擊桌面的手指頓了頓,注視著少女充滿自信的神情,不可置否的挑起眉毛,聳了下肩膀往後靠在椅背上。

「有甚麼不懂得可以問。」
這個問題,在說出口之後浮士德心底不自覺響起一陣微妙的起伏。

——這個回應真的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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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奎拉開心拿著書,在房間內找了個位置坐下就開始閱讀。

奎拉真的有看懂那些文字嗎?應該是有的,但她真的理解這個故事嗎?當然沒有。
那些不理解的,無法去理解的皆是被盲目之夢所用色彩塗抹掩蓋。
她是無法理解那些夢境不會讓她思考的問題的。

房間內陷入了虛偽和平的安靜。
唯有翻書聲偶爾會打破這陣沈默。
沉默中彷彿有雨聲降下,將視線移向圓形的巨大窗戶,朦朧的窗戶將外頭開始落下的雨隔開,卻阻止不了聲音進入室內。

寧靜的室內燈光微微閃爍,浮士德輕輕的將桌燈的開關關閉,白色的長髮披散在身側,銀色的眼珠閃過一絲異樣。

「——格列弗遊記描述的是一個人突然進入到全都是只有指甲蓋大小人類的世界中,他在那裏成為了一個巨人,並在那個世界中開始了他的冒險故事。」

「可是他在那裏見證了許多法治上的愚蠢政策以及人性的險惡,最終他終於回到了自己的祖國。」

浮士德低沉的嗓音緩緩說著奎拉可能聽不懂的話。
「如果說,格列弗的冒險其實真實發生在現實中,那是否他只是將一切看成童話故事來諷刺著世界呢?——是的,這是這本書有些人解讀後的想法。」

「沉浸在自己的冒險故事中……阿啊對,如同《唐吉軻德》一樣。」

她緩緩轉過頭,視線望著奎拉的表情,勾起一抹帶有興致的微笑。

「你能告訴我,為甚麼妳的腿會變成這樣嗎?」

卻又將話題條然一轉,笑容無法看清她的思緒,浮士德只是優雅地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在肚子上,雙腿翹著隨興的晃著交疊在上頭的左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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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所說的奎拉並沒有明白。
她的夢境還不會讓她明白這一切,她只是稍微歪了歪腦袋繼續聽著。
她幻想著巨人與小小人類,幻想著奇幻的國度。
但那之後呢?——思緒戛然而止。

面對教授的提問,奎拉依舊帶著笑容。
「某一天有一群人來到我本來在的房間,他們之前也來過,那時媽咪就化身了長槍!那一次他們來的時候他們把我拆開於是我的腿就成了我最忠誠的坐騎!」
她回答了,那些殘忍的細節都被盲目之夢塗抹而去。那些隱藏在童話色彩底下的影子仍舊無法被注視。
童話的色彩覆蓋住了雙眼,組合的文字變成了童趣的旋轉木馬,繽紛的色彩炫目且灼熱,高聳入雲的自由落體在機械的轟鳴中疾速升降,崩潰的樂園在勉強維持幻想的運作,像是固定幻想支離破碎的軌道。

她的思緒是多麼多彩,像是母親的搖籃曲,重複著一段又一段的來讓哭泣的嬰孩沉浸在睡眠中,依偎在曾經的溫暖之中。

塗抹嫣紅的唇角扯起弧度,指尖落在頰面上,聲音輕柔像是羽毛撫過湖面,漣漪擴散。

「你能記得你的腿是怎麼被拆開的嗎?仔細想一下,告訴我。」

惡魔優雅而溫潤的低語聲緩緩落入崩壞的樂園中,一滴墨水輕輕地在夢幻的色彩中暈染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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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水在一片粉彩之中漸漸暈染開,漆黑四處蔓延而台上的演者卻絲毫沒有察覺。
奎拉沒有意識到,就如同她沒注意到書籍故事背後真正想講的,她也沒注意到教授的詢問代表著什麼。
只是對於對方的提問,感到些許的困惑。但即使如此,英雄不還是會堂堂正正面對所有疑惑,不是嗎?

「怎麼拆開……?我想想……」
自己當初是如何被拆開的呢?
是包裝紙在手中崩裂,指尖用力撕扯,紙片四濺如戰場殘骸?還是刀鋒輕觸表面,柔軟的奶油被劃破,順著刀勢,蛋糕逐漸分開,濃郁的香氣四溢。刀刃沒入其中,帶起綿密的碎屑?
「我記得,那時他們為了不驚擾沉睡的精靈與星辰……」
「將柔軟的布料放入我口中……?」
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什麼?
夢境在阻止著思緒繼續,阻止著黑墨的汙染。
若要將夢境撕裂,尖銳的牙與爪是必要的,沒錯。

要跟高大的風車一樣變成一個巨大的巨人,揮舞著壯碩的手臂,將那一片夢幻的幻想撕碎,惡魔的低語持續的灌入少女的耳中。

「然後呢?再仔細想想那個畫面。」

她笑著,窗外的陽光被烏雲覆蓋,英國本就容易起霧的天氣,頓時房內的光線變的昏暗,銀色的單眼勾勒著愉悅的弧度。

「它是怎麼沒入你的腿的,是怎麼將它拿下的?」

「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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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嗎?

英雄故事不需要疼痛,不要去思考疼痛,不要去思考。
夢境仍舊阻撓著奎拉的思緒,一次又一次地將其打斷阻止她開始回想。
奎拉的回復逐漸變的雜亂且不通順又充滿破綻。
「……蛋糕,被銀刃切開分享其中隱藏的白色寶藏。他們收集著果醬,將其暢飲。每一天都有這樣的茶會。每日手腕上的星星都將繼續供應溫暖的液體。」
「他們說我該以此為榮,我將拯救所有人。」
是阿,這是英雄的奉獻

「我會拯救所有人,我會是個英雄。我是……」
英雄
「是嗎?你的寶藏長怎麼樣?那個茶會是怎麼樣的?那個茶水是什麼樣的味道——那時候你是怎麼樣的模樣?」

惡魔的低語夾雜著轟烈的雨聲,那是雨聲?還是呢喃?

優雅的微笑勾起愉悅的弧度,撩起白色的長髮隨著起身,高跟鞋踏著清脆的步伐,踩過柔軟的地毯,直到做著夢境彷彿拿著紙板做的長槍,做著荒唐幻境的騎士旁,她伸出雙手輕輕從後方攬過少女的腰,另一隻手沿著大腿撫上義肢與肉體的交接處。

下巴輕靠在少女的耳旁,低語笑著。

「你是英雄?那...你的母親是怎麼變成你的武器的呢?」

「還記得嗎?哭聲、鐵鏽味,尖銳的聲音?」

瀰漫在浮士德身邊的濃稠冰冷的氣息,越來越明顯,像是包圍著兩人一樣,黑暗的房間內,唯有鼻前的氣味特別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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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的低語是如墨般漆黑的雨滴一點一滴汙染著夢,而盲目之夢卻仍在拚盡一切來維持運作。
所有腦中的聲音都逐漸喧囂吵雜。
「紅色的,黏稠的,液體。」

「是阿,那是腥紅的。」

「帶著鐵鏽芬芳得茶會。」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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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停下




英雄的夢境不需要這些汙穢的色彩。
英雄的夢境不需要淚水
這一切都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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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被強制終止。
思緒再一次的重啟。
歸於白,接著夢境在全新的畫布上開始繪製更加濃厚的粉彩色。

奎拉笑著。
「某日母親便化身成了長槍永遠陪伴於我身旁。」

「我將被繁星所指引前往命運為我準備的冒險,一切都會如故事那般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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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仍倔強的不願被撕破。
惡魔微微一笑,步入黑暗中彷彿抓起迷失的孩童,吹奏起童趣而不諧的曲子,雨聲將人覆蓋,漫天的烏雲將一切壟罩,將幕簾降下,把這虛假的舞台擊垮吧,不需要如此盛大而夢幻的場景。

這可不是汙穢的色彩。

這是真實而美麗的殘酷景色。

「是嗎?你的故事真如你所說那般夢幻嗎?」

「你還記得你的母親與你分離後的場景嗎?」


「你記得,你的腿與你自己分離時佈入眼簾的紅嗎?」

這是浮士德的聲音嗎?還是低沉而分不清的雜訊?

「你的血,是甚麼顏色的?你的骨頭是什麼顏色的?你的哭聲是怎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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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漸漸的,笑容在每一次思緒重啟中逐漸淡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

你的血,是什麼顏色的?

「像剛咬開的櫻桃,果肉鮮嫩,汁水滲進指縫。可是,流出來之後就變了顏色,像是暴雨過後的積水,混雜著泥沙與破碎的花瓣,被世界隨意踐踏,最後滲進看不見的縫隙裡。」
隨著奎拉開口,每一吐出的字都慢慢失去了原本夢境賦予的鮮豔情緒。每一句話都比上一句還要來的平穩,還要冷漠,有什麼夢境不讓自己認知到的情緒慢慢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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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骨頭,是什麼顏色的?

但問題還未被完整答覆,因此她仍嘗試著回應。
「骨頭這種東西,原本應該是藏在很深很深的地方的吧?像雪埋在地底,像月光沉在湖水裡,平時根本看不見,只有裂開的時候才會露出來。也許是白色的?也許是透明的?也許根本沒有所謂的顏色——啊。世界有一點點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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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哭聲,是怎麼樣的?

「而且我也不知道呀,因為啊,我自己也沒聽過。可能像是風在樹葉間穿梭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沒人留意。可能像是玻璃裂開的聲音,清脆但細微,一瞬間就被世界的喧囂吞沒。又或者,根本什麼都沒有?只是一片寂靜,一片空白,像畫錯的線條被橡皮擦拭去,連痕跡都不曾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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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前本來應該穩穩踏著的地面,像是被狡猾的賊人偷偷抽走了一塊拼圖。某個地方突然變得空蕩蕩的,身體無法平衡,卻又被什麼無形的線強行拉住,懸在半空。奇怪,真的太奇怪了,低頭一看,喔,原來是這樣啊,像是吃到一半的棉花糖,被粗暴地扯去一角,露出裡面的纖維。像是春天來不及綻放的花苞,突然被強行摘下,落入泥土之中,連自己來過這個世界的證明都變得模糊不清。有點疼嗎?不知道啊。只是感覺像是在看一部畫質不太好的舊電影,畫面一格一格地閃爍,時不時跳針,時不時卡頓。耳邊傳來嗡嗡的雜音,像收訊不良的電波,拼命想要傳達什麼,卻又什麼都聽不清楚。啊啊,沒關係,沒關係。反正天空還是藍的,風還是柔軟的,世界還是繼續轉動的。……只是,我好像少了點什麼。」
奎拉的語速逐漸隨著不平穩的精神加速。

妳為什麼要問我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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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浮士德。
伸出的雙手,緊緊抓住了她的脖頸。施力,再施力。

「但是,騎士守護的女士不需要這些才對。」

「……我是英雄阿。那妳一定是——」
像是故事開始剝落,斑駁的牆面撕去了童趣的牆紙,將一切的不堪暴露出一角,彷彿濃稠的腥紅、幽深的暗色,從裂痕緩緩滲出,無盡的折磨從中坦露出了磨難,所以少女逐漸變的瘋狂。

染上真正色彩的雙眼變的混濁,緊扣住惡魔脖子的雙手逐漸施力,而那勾著愉悅弧度的微笑露出了尖銳的牙齒,銀色的眸子漸深,她慢慢的抬起雙手——

『啪!』

一聲巨響刺激了耳膜,刺穿了思緒,將一切斬斷成空白,將破舊的影帶一刀兩段,浮士德唐突拍了一下手,就在奎拉的眼前。

「我想,桑與迪爾就快回來了,你要不要整理一下呢?」

她的聲音變回正常,肌肉牽扯著弧度,她的好奇心稍微被滿足了一些。

——要再撕開的話,看起來不是時候。

雨聲慢慢的變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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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巨響刺激耳膜,震動被轉換為聲音如貫穿一切罪惡的長槍般消滅了此刻的意識。再一次的,意識被強制重啟。
夢境中的英雄依舊沒能明白發生了什麼。
只是依稀聽到了有誰說自己的家人們即將歸來。

收回了手,安靜的執行著整理自己的指示,開始重新構築腦內思想與運轉。
「……恩。」
最終,回過神來時又彷彿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過而展露出一如往常的笑容。
「對了,書本……教授!我能借走這本書嗎?我還沒看完!」
「當然,你想拿什麼書都可以。」

女人偷起了愉悅的微笑,在少女依然在模糊的意識中,貼心的替她整理了一下狀態,直到她夕陽的雙眼回歸閃亮與癲狂。

構築的夢境與幻想再次點亮了美麗的虛假星空,燈泡製作的星星、帷幕所掩蓋的紙板天花板、布料與碎紙所製的草叢,沒錯這又是一個完美的舞台。

直到夢結束的那一天。

——我會繼續笑著觀賞這場由你主演的舞台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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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奎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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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浮中比愛心)說實話這場合好看的
oO(被壓榨的畫圖機器)
▋I ▋奎拉
10 months ago
Faust_EYE: 但這好看的
▋I ▋桑
10 months ago
浮士德教授請勿打破我好不容易維護的夢
(說話
▋I ▋奎拉
10 months ago
可是好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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