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西家當然不會有吝嗇那丁點暖氣費的時候，當他小心翼翼越過結霜的地，搭上充滿人、水氣與融雪的地鐵，穿過需要避開樹枝積雪落下的公園後，那間溫暖——氣溫72°F——的屋子著實是救贖。

他會掛起被雪偏愛後表層稍微濕了些的大衣，在身子徹底暖起來前和針織外套的分離會暫緩，但用不了多久，在邊和家教學生聊天與準備教材的過程中就會為了更方便活動的肢體而脫下針織外套。

擱置上椅背的外套往往會被攔截。

從「怎麼了？」、「你會冷嗎？」、「暖氣再調高點也沒關係嗎？」

到「穿著不會不方便嗎？」、「我幫你把袖子捲起來，好嗎？」、「總覺得你穿著我的外套都把外套穿得更好看了。」

更甚至後來他將外套脫下後會問問傑勒斯，有時想開開玩笑時則是直接用外套裹住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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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習慣被好好保存了下來。

「⋯⋯」亞倫看著自己下意識將剛脫下的外套遞給傑勒斯的手，他沈默了幾秒，眼底含著少許的訝異與困惑，當比肢體行為慢了不止一步的記憶浮出時他隨即笑了出聲。


「你還記得嗎？」他上抬的目光是隨著聲音落下後依然未散去的笑意。

「……記得什麼，記得你不見了三年嗎。」

回憶對傑勒斯來說可能是痛苦的，尤其是回憶一個很難聯絡的人更是如此。在兩年前，他曾經以為，其實也逐漸接受，亞倫可能不想理自己了的臆想……雖然說，對方總是很有耐心的說明自己只是忙碌。

但埋怨與開心是分開的，當亞倫說自己又在找家教的時候，傑勒斯當機立斷的說自己有缺，接著趕跑了本來的家庭教師。

他的家庭教師一年換三個，也只有亞倫待了最長的時間，如果亞倫當初沒有走掉，傑勒斯覺得自己永遠也不會想到要換老師吧。

——永遠這個詞是如此浪漫，少年不能接受區區三年，卻相信無限。

傑勒斯依然看著外套而沒有接過，他注視亞倫的目光大概稱得上委屈，看，連嘴角都往下拉了。

埋怨依然沒有吹散笑意，意料之內也情理之內，他邊口頭上表示自己嚴格來說沒有不見三年、彼此間也好好地在回覆訊息——定義隨人而浮動——邊將外套掛在了椅背，外套安置好他才能騰出手捧走那份委屈。

在揉了揉傑勒斯的雙頰試圖揉掉低垂的嘴角後也的確是在“捧著”人的下巴，其實他本來是想揉頭髮的，只是眼前年輕人的髮型如果有用定型噴霧或髮膠的話或許經不起折騰，弄砸年輕人的髮型在這個世代會被判刑也說不定。

「你這樣看我的話我會不忍心開始上課的。」亞倫開起玩笑嘗試著讓彼此互動以過往的熟悉的節奏詮釋，他收回了手，希望傑勒斯能夠看上去開心些。

從臉頰傳來的溫度讓人滿意，想到那雙淺色藍眸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能容納的存在只有自己，傑勒斯笑是笑了。要說那笑容是因為觸及回憶而釋懷似乎有些淺薄簡單，因為傑勒斯並不太確信，亞倫這樣的關懷是否就是所謂的『愛』？

可那曖昧言詞似乎並不是種暗示。

「因為我太好看，讓你不能專心？」傑勒斯還是笑的，他至少知道自己這張臉多有優勢。

「還是我們今天不要上課，好冷喔，沒辦法專心了。」他撐著頭，笑眯眯的將臉湊近亞倫，視線從下往上望，不將課業放在首位的才是好學生吧？



「提問──」
「你離開後，去做什麼了？」

如願獲得了笑容以及順著發言內容的回應後手也隨之收回，而距離還未拉開、針對面容的肯定句回覆還未說出口，那張好看的臉又在眼前放大⋯⋯起初認識時亞倫倒也有衡量過稱讚學生長相是否會帶偏教育氛圍，但即使沒坦承公布、自己對於傑勒斯外貌的喜愛程度似乎很早期就透過視線表露無遺。

他無奈地挑了下眉，用手指抵著對方額頭輕輕推了下，「不是一直跟你說不要調戲老師嗎？課當然是要上的，這可是考大學的衝刺期，會冷的話暖氣調高點吧，嗯？」

亞倫毫無防備迎來話鋒的轉換，他頓了頓，姑且顯得像是在合理的範圍內思考如何將幾年來的日子簡潔地敘述給對方聽。

『短暫的雖然還湊合的過去，但長期的欺瞞和時間跨度大的謊言⋯⋯哈，只能說你不是說謊的料子。』𝙱𝙾𝚂𝚂的聲音在他腦裡的重播並不悅耳，然而最好的解方卻又是這份建議，『最適合你的就是剪輯真實就好，把對自己無害卻又並非謊言的事實說給那些會將你作為臥底的皮給剝下來的人聽。』

「⋯⋯跟我們之前聊到的一樣，我在上市公司當助理，結果遇到了和魔鬼一樣的老闆，工作業務繁忙外還得應付老闆的隨心所欲，累的都快暈過去了。」

類似的說法曾經被使用文字表達過，如今也只是多了語言的輸出，把那份困擾跟無奈更明白的表現了出來。傑勒斯偏了偏頭，從鼻子發出了長長的一聲思考：「嗯──？」他把玩亞倫的手，輕輕捻著剛剛彈了自己額頭的手指，找到指節上那鮮明突起的筆繭，依然覺得觸感很有趣。

「累到快暈過去，但還是繼續待了下去，事到如今怎麼又辭職了？」傑勒斯問著，抬眼看到亞倫才又堆起笑容：「雖然我是很高興啦。」^u^

他依然拉著亞倫的手，沒有放開。

拉長的音節、雙手間的觸碰、尚未交會的目光似乎都是審視的一環，藍色的眼眸喘息似地瞥向桌面，又趕在對方抬眼前收回。

傑勒斯在提問後表示對自己辭職一事感到開心，而他則利用幾秒的沈默判斷那依然是個被等待回覆的問句，用來思考的時間已被犧牲掉，所幸問題並不困難，只比教科書上的解方更需要放點，唔，“自我情感”？

「總是有停損點的，再那樣工作下去的話我在存到錢之前可能就會先把錢浪費在醫療費上⋯⋯本來就打算有機會就辭職，現在就是遇上了“契機”才能轉換跑道⋯⋯。」

亞倫注意到這位學生似乎沒有要鬆手的意思，將所有的“提問”以及“互動”視作延長授課的手段以及真情實意作為敘舊的撒嬌，他笑了笑後回握住了那有些頑皮的手：

「才能像這樣待在這裡。」

……不管，就算亞倫是說者無心，傑勒斯也願意認定這便是甜言蜜語。

也正因為，亞倫發自內心的擔憂是如此不厭其煩，才讓他有機會切身體會影集裏頭那些侃侃而談、宣揚著的愛與關懷是何種東西。

而他或許不是什麼好學生，但學習能力可從不落後。平緩的敘述聽在耳裡實在安心，少年將對方的手貼上臉頰：「聽起來很好，你還可以待上更久也沒問題，我喜歡你陪著我。」UuU


他學以致用著那些從對方身上得到的關懷，並期待老師給自己評一個成績單。

人類的視功能本來就不那麼廣角，有點盲目是正常的——套用於他們兩位。

粉色泡泡氛圍並不綿長，亞倫表情的溫和與穩重在學生直白不遮掩的親近下瓦解成有些傻氣的淚眼汪汪：QuQ

「Awwwwww」他還是沒忍住揉起傑勒斯的頭髮，像抱著什麼可愛動物——實則凶猛野獸——似的邊摸頭邊發出被療癒的感嘆聲。

「真的是好貼心的孩子我在上司那邊真的過的好苦⋯⋯。」100%真實，摸摸摸摸摸摸。

拿到了個100%的憐愛而不是100分的戀愛，生氣。😢

被動了頭髮的少年aka要不到分數的學生，雙重打擊讓傑勒斯心底無數次的難過，但是。

難過與開心一樣是分開的，他想自己就是享受稱讚享受的這麼不得了，享受的讓他更喜歡亞倫就這樣待在身邊，永遠的不吝給予。

傑勒斯在保護頭髮與增加肢體接觸之間選擇了前者，拜託，這可是，他剛剛，特地還吹了一下，讓被安全帽壓了稍扁的髮型可以維持更順眼的蓬度耶，如果頭髮遢了怎麼辦！

「不要揉！」他往後縮，情急之下還喊出了：「這樣會變醜……。」

外貌的完成不可能只有在臉，傑勒斯拉住亞倫的手往桌上壓，執起筆開始扮演起好學生。

「上課吧，老師，我的成績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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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好就收

我會胰島素阻抗。

defaultJ: 蠍是胰島素擔當

蠍那邊應該需要的是氧氣罩 我憂鬱到窒息（並沒有）

請問胰島素注射站是在這嗎？我要指定蠍幫我打

bellamy_hall: 你不准!!!!!!這個多拉A夢!!!!你!!!!!!!（放聲大笑）
指定蠍來注射也超會，他好像可以穿一下護士服（蠍：？

好好好好好謝謝我們最好的小護士蠍

補充一下那個「你離開後去做什麼了」的粗體，傑勒斯實際的重點只有粗體字的部分，去做什麼了是次要資訊（媽的巨嬰（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