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完成，既辛苦又舟車勞頓，他理當犒賞自己一點吧？

那幾百萬的現金少個幾張肯定沒人能發現，或許少兩疊也都還在合情理之內。

蠍一口氣點了杯酒，一口氣喝完，覺得心情跟口袋都挺舒暢。

就在他要離開的時候，他撞到了個人，可他沒有多加顧慮，在擁擠又狹窄的酒吧裡撞到幾個人又不是什麼少見的事。

但他手賤，順手就在對方口袋處摸了一下，試圖摸出點東西。

喔，竟還是個女人。

不比平時的冷靜，現在的狀況能與未爆彈有得比，在酒吧內被熟識的面孔撞了下，更別提還有股被撫摸的感覺，哈維想了想，還是把人一起外帶走吧。

那個傢伙叫什麼來著？賽門？真是個好名字。

接著在這熱鬧的一刻，隨即給了對方一個狠狠地右勾拳，希望這不會讓賽門把剛才吃的東西都吐出來，不過做都做了，哈維也不怎麼在意。

猛擊後的流程自然是半強制的攬著人向外走，還有些血液凝固在臉頰，與森冷的眼眸表達無言的威脅。

猛烈的疼痛剝奪氣力與意志，蠍慶幸自己還沒吃晚餐，不然此刻從食道滑出來的東西就會是很噁心的半固體了……儘管酒精混合胃酸的液體也沒多好，就這樣從嘴角滴落，他卻完全無能去擦一擦。

搞什麼東西？他摸到什麼不該摸的人了嗎？但沒什麼印象今晚有哪個女人能算上剽悍，說起來，他根本不記得來的時候有在單子上看過這張面孔。

一個外來的傢伙跑來黑幫酒吧？難怪妳渾身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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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光十色的室內或許看不出來，外頭的路燈也有點昏暗，但混合那一點反光，一點鐵鏽氣味、一點從眼神裏頭透出的熟悉感覺……

一個外來的傢伙跑來黑幫酒吧，而且她，八成捅了誰的心臟。

蠍默默地把手探進口袋，那裏頭他塞了幾管針，裡面放著能讓人在雲端漫步的快樂水。

隨即把人帶往酒吧外的暗巷，市裡陰冷的空氣伴隨巷弄中隨處可見的惡臭，大抵上是些酒吧來客的遺留物。

行走的同時，哈維仍然用餘光瞄了幾眼，為防對方大喊大叫著，自己甚至在考慮要不要再來一個巴掌？

「......你喜歡旅館還是死巷子？」
略帶磁性的中性嗓音，不予置評的，哈維甚至還有時間練嗓子，這樣的成果不是壞事，這不就今天就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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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注射還是吸入？」

以問題回應問題是有些流氓了，但現場兩人誰都能符合這稱呼，又有誰會在乎回答？

至少蠍是不在乎，他將針劑握在手裡，迅雷不及掩耳的朝對方身側按。

老天保佑，在哈維沒來得及反應後，那針劑斜斜一插，往今天穿的假胸插入，不管其內容物是什麼，現在的發展越發有趣了。

「哈，連你也想往我身體裡射點什麼，親愛的，想知道上一個這麼做的人還有呼吸嗎？」
幸虧有堪比防彈衣的假胸，隔著長風衣和高領毛線連身裙，接著哈維猛然掐住對方的脖頸，持續著施加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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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掐斷了的不僅僅是氧氣汲取，還有聲音。隨著窒息的感覺越發強烈，他抓著對方的手則越發無力，他剛剛就不該去探對方口袋、不該喝上那杯長島冰茶、又或是根本就不該接下這個任務……

「我……」

聲帶擠出了細微的氣音，沒有能力組織語言的腦袋只剩下本能，本能性的，不想死。

「我……饒……」

「了……我……」

「呵呵，你在說什麼？」

「你該好好洗個澡，睡個覺，然後吃點蛋塔之類的。」
滿意的欣賞了幾秒對方的反應，哈維顯然知道自己今晚有些失控，卻控制不住的直接鬆開手，讓人摔在巷弄的骯髒地面。

似乎是想把沸騰的情緒蓋上蓋子，瞥了眼酒吧附近的小旅館，然後用扛屍袋的方式把人一肩扛起，直直走向昏暗的街燈處。當然，你不能指望達林區有什麼高級旅社，要了間雙人房，進房後淡淡霉味和菸味混雜，更別提浴室門僅僅是用張塑膠布代勞。

「幫我個忙，脫衣服，把自己洗乾淨些。」

再怎麼愚鈍，這時候也該發現了。蠍從床上坐起來，隔著被污水或汗水浸濕的瀏海緊緊盯著那人，已經不覺得他還是女的了。

哪有多少女人可以扛著自己走進個旅店還臉不紅氣不喘——好吧應該有，但肯定沒有女人可以在被攻擊後還安然無事，他畢竟插下去的可是奶子，現在看來八成就是個假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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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個乾淨的我幹嘛？」我髒不髒關你屁事，還不是你害的，「殺人還不想弄髒手？還是……」

「你重口味，想在滅口之前來一炮？」或是滅口之後來一炮，但蠍可沒說出口，以免平添對方靈感。

「我數到三，再讓我看到你身上有半片布料，我就來示範什麼是趁熱？」

「......一。」
哈維堵著旅店房間唯一的出口，這破房間甚至沒有窗戶，也難為對方開始了被害妄想，不過說實在的，自己待會要做的，還真的不大能見光。

雙臂交叉的看向賽門，順道用門毯把長靴底的塵土蹭一蹭，待會若是有必要，拿來踩人也比較不會弄髒。

熟悉感

中/嗯？

在搞清楚對方是男人之後，蠍緊接著打從心底不斷產生種異樣感，可他一時間沒有想到理由，就只是覺得奇怪……是不是跟這人見過面？但他怎麼可能忘記個喜歡穿女裝的傢伙。

在不同分類的記憶庫裡找人的蠍當然還是沒想起來對方是誰。

事實上他也沒時間細思，1到2與3的間距實在是有夠短，他不想真的如對方所願，於是乾脆提問試圖拖延時間。

「欸，我們是不是見過？」哪壺不開提哪壺。

蠍當然不會理解，為什麼這個問題一問出來，他人就乾淨俐落的被拖進浴室了。

oO（為什麼！？）

翻了個優雅的巴洛克式白眼，哈維捲起袖子後，手上動作沒停，伴隨往浴缸注入溫熱水源，接著往對方的衣物下手，一件又一件的扒開，連同底褲也不放過，然後才一併丟到浴室外頭。

「嘖，聒噪......」
該深呼吸再吐氣的，但此刻哈維敏感的神經被挑起，硬是壓下想好好待人的想法，忽略眼前人光溜且疤痕遍布的身體，然後用旅館供應的便宜沐浴用品替人洗殘障澡。

沒錯，殘障澡顧名思義是不需要動作，哈維一手掐脖，另一手替人沖濕、抹濕起泡，活像是替一隻怕水大貓服務一般。

他的掙扎並不是因為被亂摸亂洗或貓沾了水的恐懼反應，他掙扎是因為掐著脖子的手真的是有夠大力，隨著掙扎還越來越大力。

操你媽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想殺了我可不可以乾脆一點？

不進不退不上不下的感覺讓人更加惱怒，蠍甚至在掙扎之間咬了對方的手，結果當然只是換來更大力的脖頸壓制，早知道自己就該放棄掙扎，早知道剛剛就不應該問那個問題，早知道再怎樣都要努力逃跑……

「咳咳……！」泡沫被吸進鼻子，滑進氣管，火辣辣的疼痛讓他完全無暇顧及全裸或怎地了，「啊……咳呃……！」

這不是他第一次面臨窒息，也不是第一次被屈辱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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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這是道歉嗎？

「放、放……」

這是求饒嗎？是吧。

「別說話，在水裡泡一泡冷靜一下。」
總算是完成了艱難的洗貓大業，哈維覺得自己今天的工作量超額了，有什麼事就該交給明天的自己，但是該做的還是得做。

把人扔進浴缸熱水回溫後，接續將手機掏出解鎖，然後往眼前乾癟又狼狽的人拍了好幾張照片，順道好心的用相機喀擦聲提示對方，自己在做些什麼。

隨後轉身不管後方的慘況，轉而把賽門的衣物全放到床上，仔仔細細地掏出所有口袋裡的物品，順道拍照留念，應該說作為日後的交流材料預備著？

「……」果真是個變態傢伙。

蠍聽到了快門聲，但沒有更多力氣可以做出反應了，在奇怪的窒息與暴力之後，廉價的沐浴乳氣味聞起來都像甜的。

或許只能祈禱卻不期待對方拍了照之後也算滿意了的離去吧？拜託，快滾，快放過我，讓我一個人待著。

疲憊混合恐懼，他在水裡縮起身體，努力呼吸。

「嘿，你帶的那些針劑裡頭裝了什麼？」

「有錢怎麼還把自己搞得這麼瘦？外來種都不愛吃飯？」
把床鋪稍稍收拾，除卻對方的手機，其餘塞回對方的衣服口袋中，再把那稱不上是乾淨的布料掛在旅館提供衣架上。接著哈維返回浴室，邊碎念著邊把人拉起擦乾，也並不是很在乎人是醒著還是斷氣的。

「再幫個忙，解鎖一下。」
抓了條毛巾的把人裹住頭髮，然後又是一回搬運工，這回搬運工把人放回床上，接著拿出對方手機，示意配合，大抵上也算是半強制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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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對方的只有一個中指。

蠍也不是很在乎自己的死活了，第二次掛在對方肩上時，他終於想起來了。

「……杜魯克斯，就這？」他舉著國際通用語言。

儘管聲音有點嘶啞，但蠍一字一句可是講得相當清楚。他或許省略了主詞，卻可以從眼神當中讀出完整的一句：『杜魯克斯的警察，就這？』

勾起的嘴角比起彰顯諷刺，更像是種了然與習慣，習慣了這世道多腐敗。

「......沒錯，就這。」

「這情況難道你指望我接個吻來緩和一下氣氛？」
冷眼看著床上虛弱的毒蟲，自己也不怎麼喜歡蟲子，那些花花綠綠，特別是有著奇異顏色的物種，從來不是什麼好東西。

雖說這發展也不是自己預料的，哈維仍舊試圖找回平時的偽裝，將旅館供應的破吹風機插電，替人吹吹喉嚨，話都說不好了，肯定是該來保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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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情況難道你想要接吻來緩和氣氛？

我操你媽的怕你不敢，老子可是有愛滋。

──沒，蠍沒發出任何聲音。他陪著笑臉點點頭，一副你說了都對的樣子，甚至收回國際通用手勢。他只是一開始沒認出警察才做錯了事，現在認出來了，可得好好行使緘默權，順便讓喉嚨多休養一下。

裸照拍都拍了，脖子勒都勒了，人們都不幸的活了，接下來該放他走了吧？事到如今還裝什麼好人。

蠍把吹風機推開，走去穿衣服，他認輸、他束手就擒、反正他也不能追究。

「我說，交換個聯繫方式？」
雖然是疑問句，但哈維一副不做就沒打算放人離開的架勢，接著更是無賴般的把對方衣服口袋裡的紙鈔和針劑拿走，聳聳肩地塞到自己口袋，明顯是個讓人人財兩失的階段。

「今晚配合個一回如何？否則我不介意順道帶你去警局坐坐，要是你需要驗尿什麼的。」

暴怒忍下

中/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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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衝三小、放開、幹！不准拿！」

再怎麼抵抗東西還是被拿走了，那幾管針就算了，錢欸？錢欸？我他媽工作了一整天還冒了點險，喉嚨跟頭都痛的要死才換來的，血汗錢欸——？

蠍什麼威脅的話也沒聽進去，他死死盯著這女裝警察，彷彿那口袋裏頭放了自己的命脈。

驗尿、驗傷、拘留、入獄，有所謂嗎？要在乎嗎？他在乎這點錢勝過自己的自由嗎？是嗎？是這樣嗎？

但、但、但、但——但沒有錢是要談何自由。

蠍朝人撲了過去，力氣比剛剛都還大，就像瀕死的野獸，護著為數不多的食物。

我 的 錢 。

被人撲倒在床上，還是個半裸男，若是要論這野獸撲食的畫面，現在進房的人大概會誤以為是某個強上現場？

任由對方動作之餘，趁著人好不容易掏到一疊鈔票，哈維眼底眸色更加深沉，可能是認為對方沒力氣注意自己嘴角的變化，也可能只是用盡了耐心，像這樣顧著搗亂還話多的，他可一點都不喜歡。

看見對方張張合合的嘴，腦子一熱伸手扣住對方後頸將人拉向自己，接著舌尖撬開，另一手抓住對方後腦勺強迫深入的吻，像極了餓犬一般恣意品嘗，然後在分離前，撕咬著、吞吃著，硬是將對方的舌留下深深齒痕與冒血的孔洞。

完事後仍維持著男上女下的姿勢，如果說這畫面也算數的話？

「冷靜些了嗎？我喜歡你安靜點。」

論屁股或嘴巴都沒有貞操可言，他的肉體沒有比鈔票值錢。蠍的震驚嚴格來說是在於：現在才被強吻？

這傢伙到底是不是ＧＡＹ，但算了，管他是ＧＡＹ還是神經病院，沒興趣知道，好痛。

頭痛、喉嚨痛，現在還添上了舌頭痛，他來不及嚥下的滿口鮮血從驚愕的唇角流下，狼狽不已，但蠍也隨意了，他聳聳肩，張牙舞爪的姿態被咬的偃旗息鼓，反正只要拿回錢，他就能安慰自己什麼都好說。

他安靜的下床，安靜地抓起被棄置在地板上的外套，安靜的、頭也不回的，推門出去。

剛才還掛在臉上的笑容消失無蹤，就好像這才是他習慣的姿態，卻同時不知為何心情變得有些好。

保持著側躺的姿勢抬眼看向離去的賽門，趁著那破木板門尚未完全關閉，哈維笑著用自己平時的聲音說道。

「記得下次再請我杯咖啡，我知道你討厭。」

♠

聊到蠍的後續好像是這樣：

我覺得他回去會想給自己擦藥
但擦沒幾下又想連絡朋友
傳訊息問對方：你有空嗎
傳完之後想繼續擦藥、又放下，再拿起手機把訊息收回

最後發抖著連藥也不擦了就先睡了（一個繃緊

陰影面積超巨，但沒關係明天還是照常上班，縫合舌頭？太麻煩了，反正它會自己好。

大概這樣

然後後台的關於趁熱



爆幹好笑我要備份（幹

想到就笑死我了 救命謝謝蠍中吊我這幾天的快樂

蠍感覺這幾天舌頭更怕燙，話也說不好了可喜可賀（救命

他這幾天應該只能比手語，手語還不是國際語言，他只能氣的咪咪冒冒，改成比中指跟ｏｋ（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