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說起植物時,像說起她認識已久的、再熟悉不過的老朋友。她彎著明亮笑顏,拾起葉片與果實,一一說起各自的鮮明樣貌,未栗與植物實在隔得遙遠,大多草木在她眼裡只是難辨名姓的綠,而今提起的香料植物更非隨處可見,聽在耳裡,就只有模糊不清的想像,連乾燥過的也在磨成細粉時失去了原有的形狀。
可是南記得。她懷抱散發清香的小盒,窄短的草葉堆累成丘,早不是生長中的植株模樣。可那些模樣都長在相葉南的心裡呀。

「神香草。」她點點頭,將新的綠意也磨入其他細粉之中,未栗大概很快又要忘記這些草葉的名字樣貌,忘記翠綠的色澤,但她還是隨著南認真的嗓音,喃念了一回。

「⋯⋯好。」
她將料粉倒進罐中,像是來自遙遠大漠的一瓶砂,搖動起來,便有異域吹來的遠風,混雜陌生神秘的氣息。

「我想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