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院 永
7 months ago
限交

with. river_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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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出院 永
7 months ago
什麼樣的人會在清晨的森林裡出現?

盜獵者?殺人犯?
……或是太早起的星峰院學生,閒閒沒事的來散步。

月出院永漫步在樹林間,出於習慣的避開大部分會踩下會發出聲音的東西,走過時只有氣體流動的窸窣聲。

他來到學校後的生活十分規律,起床、晨練、早餐、上課、下課、訓練、洗澡、吃飯、自由活動、睡覺,他也按照自己的規劃執行了一陣子……卻在某天醒來後感覺到一種近似空虛的情緒。
他沒有說,但波似乎看出來,還告訴他文化祭就去好好的玩玩。

一樣吵雜的人群,而學生們策劃的攤位幾乎大同小異,他最後也只參與那些獎品對他有吸引力的攤位,或是一些正好路過的攤。

他沒有真正大笑,但在文化祭最後一天,他閉上眼墜入夢鄉前,內心浮現的想法是很有趣。

不想結束。

……以致於他「失眠」,比平常早起了兩個鐘頭,最終只能發神經的來森林散步。
古良寺 晴真
7 months ago
清晨的森林是未完成的電影佈景,薄霧散去前都算不上合格。古良寺晴真喜歡不合格的東西,他喜歡看它們完成的樣子。

所以他偶爾會出現在這裡。

在樹林間搖曳的影子就是還不錯的點綴,他在裡頭閒晃,看樹影、看動物的影子,或是看偶爾會出現的人影。

他不太認得沒有標記的路,走兩步迷失方向是很常有的事。但那也沒關係,他知道這個時間的樹林總是會有下一個來客。

「你好?」

當落葉破碎的聲音響起,他便開了口。沒看見人從哪裡來,但先說句話總是不會錯的。
月出院 永
7 months ago
月出院永從樹的後方走出,看臉的瞬間就認出眼前這個人。
在文化祭看過,應該是百分百的學生沒錯。清楚對方身份後,他眼裡的那絲審視才消失,看上去沒有平靜以外的其他的表情。

察覺到活人出現在附近時,他一度懷疑有其他人混上島,但星峰院被戲稱是監獄,絕非偶然,所以永尚且預設來人是學生。

只是可能也不是什麼「正常」人,通常大家只是沿著森林邊緣散步而已。
雖然星峰院原本就怪人雲集,或是經過好幾年的歷練,正常人也會變怪胎……不過他還是意外有學生走到這深度的森林。

而放任同校的學生繼續在這裡閒晃,這種事情他也是做不出來。
於是踩到枯葉的聲音,是打照面前的招呼,伴隨古良寺晴真的問話,他走出來。

「你迷路?」雖然對方步履平穩,聽不出迷路的慌張,他依然這樣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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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良寺 晴真
7 months ago
更多的落葉被踩碎,古良寺的目光終於有了落點。他看向陌生來客,嘴角拉起一如往常的微笑。

「是呢,但是不急著出去。」他沒有否認,找不到路是事實,離上課時間還早也是,就當作是早起的休閒了。

校服的顏色很顯眼,但臉與聲音在他的記憶裡就沒有那麼容易尋找了。他在說話的同時從腦海裡翻找,趕在話音落下前找出了為數不多的印象。

二年級的同學,操作系。

「同學你呢,來散步?」沒有更多了,起碼他連名字都不知道,但這並不影響他主動攀談。向前兩步,他朝對方靠近,最終停在剛好的社交距離之外。
月出院 永
7 months ago
他點頭,原本他出面是想帶對方走出去,但這位同學說不急著出去……

同學身上現在也穿著校服,全校統一的款式,而永回想起對方文化祭那身白袍實驗服,很適合,整齊、溫和但又理性,恰好的距離感讓視覺有了溫度,如同實驗室內的長年恆溫。

「前幾天的元素符號占卜,我有光顧。」他少見的為對話開了頭,「我很好奇,不同人選擇相同元素,你會給出一樣的結果嗎?」
古良寺 晴真
7 months ago
這下挺尷尬了,來攤的客人除了本就認識的同學外他一個也沒去記。形形色色的人太多,分析過後他便將那些東西全數倒入宿舍附近的湖裡了。

「謝謝你的光臨,不過我不是占卜師呢,畢竟我不會通靈。」他靠在樹幹上試圖回想,從平穩的語調、亮眼的色彩、高度。略有失禮的透過鏡片看向那雙陌生的眼睛後,他忽然想起來了。

是那個好像很趕時間的同學呀?

「我用觀察和分析的角度給你們答案,所以不會哦。」找到解答讓他心情很好,語調輕快了不少,「你們來攤位的情緒、外表、言行都不一樣,我只是從你們的選擇裡挑出我認為最合理的。」

他的指頭在空氣裡劃圈,他說畢竟一個元素有那麼多特質,一個人也是。

「抱歉,我那天冒犯你了嗎?同學們都很有趣,我可能話多了一些。」他其實想問自己有沒有說對什麼,但那樣聽起來太自負,不可如此直白。
月出院 永
7 months ago
「…你是心理測驗,抱歉。」他修正用詞。
去參與攤位前他只是從旁經過,聽到攤主與前一位同學的對話,因此產生了興趣才坐下,根本沒認真看攤位的介紹,可以說是最不尊重攤主的那種客人。

永得到的結果,在他看來不像是一面之緣的人會給出的內容,也許嚴謹的心理測驗能被稱為科學,他更覺得那番話與玄學掛勾,便在內心自己安了占卜的名號上去。

「冒犯沒有,我只是好奇結果的獨特性。」
永原以為攤位操作跟對方的異能有關,看來只是源於個人的觀察與分析能力,聽完剛剛的解釋,他補充了這句。

「你很會觀察人。」
古良寺 晴真
7 months ago
他笑著應對對方的道歉,但也沒多說什麼,這個話題就此揭過。

「因為我的觀察對象們都很值得一看?」他坦然接下誇獎,順帶給出回應。不是慣有的客套之詞,他真的認定所有落在他眼裡的觀察對象皆獨特──儘管觀察結束後就不一定了──所以他才這麼說。

「雖然文化祭的遊戲只是我的主觀想法,但如果想要聊點別的也可以哦。」他指指天色,還早著,他還有很多時間,「我是操作系的古良寺,很高興再次遇到你。」
月出院 永
7 months ago
很值得一看嗎?無論是誰,有著怎麼樣的思想……月出院永不太理解觀察人類的趣味在哪,可能這是他活成這副不太在乎其他人模樣的原因。

「月出院永,你好。」他注意到古良寺只留下了姓氏,因此補充一句,「我是操作系二年級,三年級還有個姐姐,所以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

不光他,想必路上如果有人突然喊月出院同學,連波都會覺得是在叫她,而不是永這個孤僻人士。
古良寺 晴真
7 months ago
「好的,永同學。」

古良寺眨了眨眼,他多少也算是自來熟的一派,但倒是頭一回遇見張口就直呼名字的陌生人,或許他還是不夠自來熟,還是說這是有手足的人特有的顧慮呢?

誰知道。

「古良寺、晴真。」基於禮貌,他還是補全了自己的姓名,「應該是不會撞上姓氏,請隨意。」

月出院聽上去很陌生,這對姊弟大概是新來的,可能也只有新生和像他一樣無聊至極的人會在一大清早來到樹林裡吧,「雖然不是第一次在這裡遇見新生,但你看上去比我還熟悉路該怎麼走,你看起來很習慣這裡。」

「我是說,這片樹林。」胡扯。
月出院 永
7 months ago
「古良寺。」這只是互換姓名後的嘗試稱呼環節,並沒有什麼意義,他喊完一聲便安靜,直到古良寺開始談及他對於森林的熟悉。

他維持著同樣表情,思考了幾秒鐘。「我雖然是新生,但以前家人讀過星峰院,常常提到學校內的事物,周遭環境我有概念。」
「而且入學後森林我常來,所以熟。」他解釋完畢,又把視線對回眼前的同學,「你也很常來?」吃飽閒著?
古良寺 晴真
7 months ago
「哦?」

他發出了恍然的聲音,對答案的回應、對偉大的空間概念的欽佩。不知道其他人行不行,但至少他是做不到光聽敘述就在腦內架構出一片森林的。

不然也不至於入學好幾年還會迷路。

「因為沒事做了。」他坦然,同時站直身子、兩根手指在空氣裡模擬雙腿划了幾下,在邀請對方散步,「樹林挺好看的,偶爾還能遇見永同學這樣的陌生人,所以我喜歡。」

裁切了想法後變成答案,他也沒說謊,一如新朋友也沒說為什麼常來一樣。也許是不習慣其他地方,也許是喜歡安靜的場所,全都是個人的秘密了。

「用一副見鬼的表情看我的人很少見就是了。」在樹林裡閒逛的人大概沒什麼資格抗議這種事。
月出院 永
7 months ago
沒事做所以散步倒是常見,只是在這個時間點,還在這個地點,杳無人煙的清晨時刻。
……永是很確幸對方身上沒有血腥味,也許古良寺就是喜歡散步的怪人。

「我有露出見鬼的表情?」他以為自己的表情大部分時候都沒什麼變化,聽到古良寺的話,他忍住摸自己臉部確認的動作。

不知道對方眼中的自己長怎樣,才會得到那樣的觀察結論。
「但大清早在這裡看見你,我的確有點驚訝。」
古良寺 晴真
7 months ago
他的手指在嘴角畫了一條弧度──平整到也許不能稱之為弧度──然後點點頭,「現在也是哦?」

雖然知道可能只是個不擅長有表情的人,但他還是說了。也不怕自己就憑一句話在森林裡開啟戰鬥,略有失禮。一般在森林中見到主動開口的陌生人,不管是驚嚇、防備、害怕都是正常的,非要說的話,永的表情看起來其實更像毫無波瀾。

但那也不妨礙他胡扯。

「這座島的每一處都有怪人的,每時每刻。大家都有個自己喜歡或習慣的角落。」他很自然的將自己劃入怪人的範疇,「你準備經常來這裡的話,我可以換個地方待。」

他說他有很多地方可以去。
月出院 永
7 months ago
永保持些微懷疑,他時常被說除了生氣以外根本沒表情,思考的時候也只會視線移動罷了。他天生話就不多,這幾年身邊又幾乎沒有想交談的對象,他逐漸懶得與所有人交談,連表情都不需要擺。

還好他至少記得要看著交流的人的眼睛,雖然僅限月出院永有興趣、或是認為有必要的對談。

「我不常來,你不用換位置。」他下意識地說,說完意識到話語中的缺漏,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之後我不打算常來,今天也只是巧合碰到,我們下次應該不會再見了。」

他今天只是因為太早起,而這時間到訓練場似乎有點奇怪,所以才來森林的。
「我早晨通常會去操場或是訓練場。」
古良寺 晴真
7 months ago
不常來、但熟悉且習慣。古良寺挑毛病似的在對方的句子裡撿出碎片,拼湊成這位同學不樂意或是不打算與陌生人多談話的意思,張口說出的話像臨時編纂的搪塞,一般有眼力的人就該適時後退一步了。

一般來說啦。

「這座島看起來很大,但其實也很小呢。」對於永的避退,他只回以語焉不詳的一句話。再怎麼樣活動範圍都只有這些地方,再不再見大概不是幾個字可以決定的,「就像我偶爾也會和同學相約去訓練場一樣。」

聽起來實在很像他對這位初次見面的同學發出跟蹤宣言,但沒有,他只是在陳述事實。他一般不自己練習,不過戰鬥訓練也是訓練。
月出院 永
7 months ago
他把古良寺晴真歸類到愛說話的人那邊了,不然怎麼能跟自己聊這麼久呢?自己怎麼也需要一直補充話語中的缺漏呢?太久沒與人長時間交流的弊病……他閉了眼。
也是,既然他入學,就應該在這段時間扮演好學生的身份,對嗎?姊姊。

他懶得交流,但還是能聽懂古良寺話中的含意,島這麼小,不可能不再見到一個人,這就誤會他的意思了。
永耐下性子解釋,「我是指森林,你的……領地範圍,我之後不會再來,不會在這裡和你碰面第二次。」永把森林比喻成領地,他解讀古良寺晴真先前話中的含義,是現在他獨屬的個人空間是早晨的森林。

「你來不來訓練場,我不會很介意。」有碰到就打招呼。
古良寺 晴真
7 months ago
「聽起來我像是佔地為王的野人。」今天的樂趣所在或許就是曲解這位同學說的話了,他笑意盈盈,明知對方語中意思何在卻仍舊故我。

古良寺是挺好奇究竟怎樣的生長過程才會把個人時間或空間稱為領地,也許是個哪裡來的大地主?他摸摸下巴,又一次思索著這所學校裡的有錢人似乎比他想的還要多一點。

「幸好,因為我也不介意。」不介意森林裡是否有第二個人、或者是否在訓練場遇見。他調轉腳步,往他想應該是出路的方向走。

「不過無論如何,今天有遇見人真是太好了。」
月出院 永
7 months ago
喔,看來對方不是話多,只是有話想說所以才能看似滔滔不絕的開口,等到想法空了,他也走了。
月出院永開始覺得古良寺晴真有可能比他還隨心所欲,層級還高出一階。

野玫瑰因為本身的耐寒性好,在天然環境不特意照料也能茁壯生長,那這種人不管他,會不會活得更好?

……

「你確實應該慶幸有遇到人。」
他靠著樹幹,有點無奈的把人叫住。

「古良寺,你走反了。」
月出院 永
7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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