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lti總是打聽著他的空閒時間，不是要陪對方去吃甜品，就是去挑衣服。

Calder不反對當個陪同者，畢竟少女正是因為沒有這樣的對象才找上自己。就僅當作他對Calti獨有的放任吧。

東區的唐人街多少讓他回憶起家中偶有出現的東方擺設，近期開張的古樸市集也成為了少女的邀約地點，或許能在找些紀念品帶給父親，他想著。

穿著吊帶洋裝的Calti在轉角出現，鞋跟輕輕叩在地面上，提示著他們之間的距離還剩多少。

「你又穿這件衣服。」少女輕蹙著眉頭，指著他身上的圓領襯衫與風衣。
「剛好而已。」Calder沒有說謊，真的是恰巧，剛洗好的衣服又是上次與對方出門時穿過的搭配而已。

「我早晚會給你挑些新衣服的。」Calti輕輕哼了一聲，先一步走進了市集。

少女的目光很快就被最近的毛線手工藝吸引，拿起掌心大小的毛線吊飾仔細端詳。

Calder本以為對方會對這種形式的工藝品沒什麼興趣，畢竟考慮到Calti在閒暇之餘會做的是昆蟲標本。

現在看來，這只不過是他的個人偏見，以為Calti是與大部分青少年有著不同喜好的人，實際上或許沒差多少。

「不知道拆開來會不會就能知道是怎麼編織的了。」好吧，Calti應該還是有著跟一般青少年不一樣的思考方式。

「與其買來拆開，不如問問店主吧。」Calder在心底嘆了口氣，也拿起了其中一個毛線吊飾。

那似乎是個小章魚，還能從內側翻轉，呈現另外一個顏色的設計。如果是自己，就算拆開了肯定也完全搞不懂該怎麼編織。

「喔，有道理。」Calti點著頭，將拎在手裡的吊飾遞給從剛才開始就笑咪咪地看著他們的店主。

反正自己一點也不懂，Calder決定繼續留在攤前欣賞這些工藝品。良久、少女將被紙袋包好的吊飾收進包包裡回到他的身邊。

在Calder放下吊飾後，Calti便拉著他的袖口，使他必須得彎下身來，湊近耳邊的聲音被刻意壓低。

「我學會了之後再做給你。」
「……我是對這個沒什麼興趣。」
「那個松鼠動畫的呢？」
「——好。」

「啊、衣服！」Calti倏地抬起手指指向前方的古著店，沒有放開的另外一隻手就這樣拉著他往前走去。

進到店鋪內，Calder率先嗅到了沉厚的木質香，隨後才望向陳列在架上的衣服，雖然這裡是唐人街，但依然有著十幾年前的美式服飾。

坐在櫃檯後面的工作人員注意到了他們的身影，棕色的眼眸上下打量著——或許是在思考是否需要他來為兩人作介紹。

半晌，工作人員就離開看起來相當舒適的躺椅走到身邊，挑起架上的幾件衣服比對在他們身上。

「小淑女很適合這幾件碎花樣式的長裙，再搭配這頂圓帽會很好看的，要不要試穿看看？」Calti接過店員推薦的服裝，又走到等身鏡前自我評分後才走進了換衣間，拉上門簾之前還不忘用眼神告訴他待會也要過來試穿。

「小哥的話，這件襯衫與吊帶褲，還有這條領帶如何？我想小哥應該很適合這種風格喔。」這次是店員將衣服塞到了Calder手裡，他抿起嘴、過了幾秒鐘才跟著進到換衣間。

拉開簾子的時候，Calti已經站在外頭等待，少女的眼眸上下看著自己，使Calder一瞬間想要把簾子再拉回去。不知道過去多久，Calti才拍了拍手，點頭予以肯定。



「你今天就穿著這個，我付錢。」少女的話語沒有辯駁的餘地，Calder回頭看了眼試衣間鏡子裡的自己，在他看來、的確沒有到不適合，只不過是他平時不會選擇的風格而已。

「直接結帳吧，店員小姐？能給我們袋子裝本來的衣服嗎，謝謝。」Calti熟練地與店員交流，提來兩個紙袋分別裝好他們換下的衣服。

「Calti。」他終於抓住了空隙開口，接著伸出手，「東西給我拿著吧。」如果來不及阻止對方為自己花錢，至少要當個稱職的提物人員。

「這樣好像我的管家一樣。」Calti提起嘴角，沒有猶豫多久就將手裡的袋子交給他。

在經過數間性質差不多的店面後，少女選擇光臨一間植栽店。這讓Calder想起他們上次去花展時，對方帶了幾株多肉盆栽回去，看來那次培養的嗜好延續到了現在。

「上次帶回去的，已經要換盆栽了？」Calder彎下腰來，看著Calti眼前排列的造型盆栽。撫摸著盆栽材質，少女抬起頭來，將其中一個遞給他。

「嗯，差不多要換盆了，也有在想要不要買不一樣的品種來種。」將手撐在下巴上，少女將目光望向另一側的現成植栽。「Cal呢？這次要帶些什麼回去種嗎？」

「——不了。」他沒能忍住輕嘆了口氣，「現在大概真的沒有什麼時間可以照顧。」

「你不是本來就已經很忙了嗎？」少女蹙著眉頭，似乎無法理解本來就已經很難約出門的他，空閒的時間還能再更少。

「嗯……」Calder的目光瞥向一旁，「畢竟、要大選了。」他簡略的回應著這個問題，並不想要透露太多有關於自己現在正為什麼而忙碌。

「那、我是不是——應該讓你在家休息就好？」額際的瀏海落了下來，好巧不巧蓋過了少女的雙眸。

「我清楚怎麼安排我的休假日對我來說是好的。」Calder站挺身來，朝少女伸出手，「你不用顧慮太多。」畢竟、對他而言，與Calti相處時，多少能讓他的思緒遠離工作上的事。

「好吧，這是你說的。」Calti搭著他的手站起身來，手裡捧著挑選過的盆栽。在櫃台完成交易，少女似乎還受到了老闆青睞，多拿了一個小狗形狀的造型盆栽。「他說我要跟哥哥一起分工照顧植物喔。」

「——我可沒辦法特地到你家去幫植物澆水。」Calder忽略了被當成兄妹的部分，在數次被誤認之後，他已經懶得對基本上只見一次面的陌生人解釋。

「我想去那裡看看。」Calti抬首，視線的終點是一間飾品店，正確來說、裡頭幾乎都是耳飾。Calder眨了眨眼，第一次注意到少女耳垂上有著小小的耳洞——未成年就打了耳洞嗎？

「不，那個不太適合。」Calder看著少女耳邊水滴形狀的耳飾搖搖頭，Calti並不適合這種大小的耳飾，真要說、還是小巧一點的更襯對方的臉形。

「嗯、我也覺得。」Calti將耳飾放回架上，手裡拿著的小籃子並沒有放進多少物品，「這裡的好像都跟我平常會戴的風格不一樣。」這次他捏起了垂墜型的耳飾，並沒有放在自己耳邊，而是抬高手，似乎他才是那個試戴的對象。

「你這麼早就打耳洞，沒關係嗎？」Calder並不清楚現在的學校對學生儀容的規範到什麼範圍，但至少在他那個年紀，這沒那麼常見。

「我爸媽讓我打的，在學校只要不要戴太華麗的就行，雖然——」少女的話語停頓半晌，隨後搖搖頭，「嗯，沒什麼，總之沒關係……你蹲下來一點。」

Calder彎下身來，讓Calti為他夾上那件飾品，旋鈕緊貼著耳垂，他不太習慣這種觸感，尤其是尾端會隨著擺動碰到他的頸側。

「唔嗯、好看是好看……」Calti偏過頭來，仔細端詳著他戴上耳飾的模樣，「但總覺得你會被當成同性戀。」

「偏見太嚴重了吧。」Calder拂過耳飾，望向鏡子裡的自己，果然、他不熟悉這種打扮的自己，耳垂也因為夾扣而有些不適，他決定先將其拆下。「我平常也不會戴這些就是了。」

「的確是這樣。」少女逕自點著頭，放下了手裡的小籃子，大抵是沒有特別想要買下的飾品。

「說是買個這個獨角獸的陶瓷藝品，戀情就會成真，但獨角獸不是只喜歡保有貞潔的人嗎？擇偶對象會不會太狹隘了？」聽著少女的話，Calder差點把手裡的工藝品摔在地上，好在他重新拿穩。他是聽過有關獨角獸喜好親近童貞之人，但並沒有想過自己會從十六歲的Calti口中複習這個神話生物的特性。

「小聲點吧。」Calder低喃著，畢竟這間陶藝店就是因為有著關於戀情庇佑的定情物才吸引了不少人潮，就算沒有特別喜歡誰、抑或尋求戀情，想要談戀愛的想法，多少還是會出現在每個人的腦海裡。

「或許某些想談戀愛的人沒想那麼多，有個對象就好。」

「Cal是這樣的人嗎？」少女放下了獨角獸的陶藝品，抬起頭來望向他，果然還是對他的感情史很有興趣啊。

「比起跟適合的人，更想要談戀愛的感覺？」

「——不、我當然……更在意與我交往的人是個什麼樣的人。」要透露多少他的感情生活，少女才會心滿意足的停止追問呢？或許只要有機會，Calti的好奇心就永遠也填不滿。「我也不知道談戀愛的感覺具體而言是什麼樣的……」

「那等你哪天談戀愛了記得要跟我說。」Calti說完這句話後便小跳著步離開了陶藝店，Calder慶幸少女自行結束了話題——也可能晚點，某個合適的時機又會讓他提起了。

當Calti面有難色地回頭看像他時，Calder才注意到在染布坊內的攤主是一名外國人。當然、這麼形容並不準確，畢竟在唐人街看見外國樣貌一點也不稀奇，只不過，對方似乎並不熟悉英文的樣子。

「怎麼了？」他站在對方身邊，看著少女有些困惑的捧著自己的錢包，不久前，Calti說想買一個專門放紀念幣的錢包就跑到了攤前挑挑選選。就算聽不懂外文，只要指指數字也能理解價格吧？

「他說了一些……唔、總之我不知道，他指了很多東西。」少女的圓眸眨了眨，少見的露出困擾的神情。

重複Calti的行動後，Calder這才知曉少女遲遲無法收穫自己想要的錢包的原因。店主似乎是還想多推薦對方多帶幾樣商品回去，簡而言之——推銷。

Calder嘆了口氣，即便自己理解的程度有限，但還是在店主的手伸向其他物品時說著：「不用了。」

「你還會……那是什麼？日文？還是韓文？」如願拿到錢包的少女腳步輕盈了些許，將其捧在手裡好一會才收進提袋。

「中文。」Calder簡短的回應，在Calti好奇的目光下，他只得補上幾句，「我是亞裔移民二代的孩子，多多少少……學了一點。」

「喔、難怪，我偶爾會想，你是不是混血兒，但又沒那麼像。」少女將臉湊得更近，只為了能更好觀察他的五官，他用手背抵著對方的額頭慢慢推回。

「真要說的話，算是吧，但我應該遺傳到父親比較多。」

「Cal、」少女只是喊了他的名字，隨著就抓著他的袖口往某一間店奔去，穿過人流，Calder抬頭望去，大抵是標本兩個字吸引了Calti的所有注意力。「快點，我想去那裡逛逛。」

他知道對方的興趣是在某次午餐時間，Calti主動亮出了手機裡的照片，那是一隻飛蛾的標本。少女等待著他的反應，Calder記得他簡單地回了聲，看起來挺不錯的。自那之後，Calti如同他找到了泰勒迪的同好，時不時就分享著相關話題。

標本屋裡帶著化學藥品的氣味，這讓Calder想起了不太好的回憶，還好氣味的濃度並不高，還在忍受範圍內。Calti依然拉著他的袖口，穿梭在爬蟲類與器官的標本罐之中，遵守著不上手觸摸的規則，偶爾卻還是會忍不住伸出手來。

「為什麼……你喜歡標本？」Calder看著對方捧著小蛇的標本罐仔細端詳的模樣後問道。

「不為什麼。」少女停頓了半晌，似乎想著該怎麼解釋更好。「嗯——一開始，只是想找點事來做，一個可以讓我專注，需要我投入大量耐心的事。後來、我覺得死物能被保存下生前的模樣這點，很漂亮。」

「可能是有著與他人不同的興趣多少讓我覺得自己很特別。」

「也可能是因為你本來就很特別。」Calder說著，在玻璃罐的倒影之中看見自己的微笑。

「這個給你。」少女將大部分標本商品買下，並填寫直接寄送回家的表單，轉身後，他的手裡被放入一顆小小的琥珀石。「天然的標本。」

「琥珀還有守護的象徵，所以要帶好喔。」Calti撥弄著掌心裡的小石頭，即便沒有明說，Calder也能聽出對方話裡的包含著的擔憂——但Calder私自希望，對方無須為他憂心。眼前的少女不應該煩惱有關他的事。

「謝謝。」他說，最終將琥珀收進了胸前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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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個汽球給小妹妹。」街頭表演者將捏作成小馬的造型汽球遞到Calti手裡，「哥哥也要嗎？」

不了，Calder說。跟著人群繼續往前走去，他注意到Calti欲言又止的表情，於是輕聲問了句：「怎麼了？」，鹿目般的圓眸眨了幾次，擺弄著手裡的氣球。以他的直覺或許能猜出一二，但Calder選擇將解釋權交由對方。

「沒什麼、」Calti的視線投向另一側，「只是想到以前，哥哥也會給我做這樣的小東西。」

Calder不確定自己該回應什麼，又或者沉默即可，也許少女也沒有期望他的回應。然而、Calti伸出了手再次抓住他的袖口，「Cal如果哪天……想要離開的話，至少要跟我說喔。」

「——為什麼這麼說？」他能理解Calti對親近之人可能離開會產生的憂慮，然而Calder自認並沒有展現出這樣的跡象。或者、他本來也沒有要離開的想法，更遑論如果是指離開少女的話。

「一種感覺……Cal之前不是回了波士頓嗎？」少女的聲音放得更輕了，在語尾甚至能聽出顫音，「我是說、這裡終究不是你的家，而且……你工作上的事，好像讓你很累，那種，不是休息就能解決的疲憊。」

你會不會想要離開這裡，會不會想要離開讓你難受的地方？沒有說出口的話卻依然浮現在他的耳邊。

「是，這裡終究不是我的家。」Calder說道，挪動著步伐來到少女面前，微微彎下身來與對方平視，「但在這裡，有人給了我與家相同的安心感。」

「我沒事的。」他伸出手，輕輕拍撫著少女的頭頂，「而且說實話、跟你待在一起，能讓我忘記工作上令人煩心的事，所以別擔心。」

「真的？」少女的眼神終於又恢復了平時的光彩，下一秒就撲進了他的懷裡。以往的他肯定會迅速拉開距離，但這次、Calder選擇伸出雙手環抱對方。「真的。」

「一個巧克力，一個香草。」Calti站在手工泡芙的攤位前。精緻甜點的香氣讓他在另外一側都嗅的到，糖粉與奶油，即便Calder自認並不嗜糖，但偶爾接受糖份帶來的精神安慰還是挺好的。

泡芙捧在手裡幾乎有半個臉大，少女將巧克力口味的遞給他，自己則已經張大嘴巴咬下一口，感受著熟軟的口感與香甜的內餡，Calti都沒注意到自己開心的晃了晃身體。Calder這才也跟著咬了一口，巧克力的味道並不是死甜的，還帶了點苦韻。

的確是吃到會把開心兩個字寫在臉上的泡芙。

「——再買幾個回去慢慢吃好了，下次再來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兩三口就吃完了泡芙的Calti小跳步著回到了泡芙店前，買下了一盒六個的綜合口味泡芙——不、是兩盒。「來，給你的。」

「我一個人吃不完。」Calder說著，但還是接過了紙盒。Calti似乎在思考為什麼他會吃不完六個泡芙似的歪著頭，或許對對方而言，這六個泡芙就是兩次的下午茶內可以解決的。

「那……你分給其他人也可以，你工作的同事？」Calti雙手一拍，認為自己的提議十分聰明。Calder再看了眼手裡的泡芙禮盒。說的也是，就帶去警局裡跟其他人分享吧。

「我想問一個問題很久了。」Calder輕輕翻動手掌，中心的松果吊飾來回滾動。「為什麼一直說我像松鼠？」

「因為你就是……？」少女歪著頭，彷彿這件事理所當然，不需要有理由。也更可能正因為沒有什麼理由，只是直覺性的聯想。

「松鼠那麼小，跟我一點也不像才對。」Calder輕輕哼了一聲，雖然他喜歡的泰勒迪的確是松鼠形象，不過在他人面前應該沒有特別表現出來才對。

「跟松鼠的外表應該沒關係，不過——如果Cal是動物，應該就是松鼠，那樣。」Calti雙手比劃著，最終像是放棄去思考這種問題。「松鼠很可愛，被這樣形容不好嗎？」

「……被說是可愛多少有點奇怪。」思來想去，這終究不是負面描述，只是不習慣這方面的誇讚。「不過……不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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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鬧聲裡夾雜了怒罵聲，Calder能知道市集一隅大概發生了衝突，而且距離並不遠，他將少女拉的靠近自己一些，低聲說著跟緊一點。Calti環抱著對方的手臂，走在靠近路邊的位置。

——人影在推搡之中倒向他們時，Calder並沒有急於閃避，畢竟周圍的人也多，反而可能因此絆倒。他伸出手拉住了男人的後領並扯向一旁，在爭執的雙方想開口前，拿出放在口袋裡的手機。

「要我報警來處理嗎？」Calder說，彷彿真的問他們需不需要他叫警察來處理紛爭似的。如果他的表情沒那麼陰沉的話。Calti在身後拉了拉他的袖子，眼眸不斷在旁人與他之間來回。

是啊，他今天難得休假，來應對方的邀約，不應該有什麼來打斷他們的假日。

「不、不用了。」倒在地方的男人拍著沾上塵土的衣服，閃身就走到了角落。另一人也放下了拳頭，擺擺手說著不用，退回了人群裡。

「我還以為你在警局裡是做文職的。」少女歪著頭，意外於看見他不常見的模樣。

「也不能全算文職。」Calder眨了眨眼，不過他的確經常自稱非戰鬥用人員。「但該會的還是有學。」

「還是不開心？」Calti快了半步來到他面前，彎著身子想要看見他臉上的表情。Calder摸了摸自己的臉，他沒辦法認知到現在自己是什麼樣的神情，至少在少女開口前，都認為跟平常沒什麼兩樣。

「沒有。」於是Calder否認，卻多少帶了點心虛。也許自己真的有點不開心，對於應該放鬆的日子裡還是遇上了意外事件，儘管不久前的衝突並沒有鬧大。然而、就是這樣一點預期之外的事情，他也不想碰上。

「好吧，那就沒有。」Calti突然拉起他的指尖，鞋跟與腳尖互相跳動著，將他拉向了廣場。「走，我們去跟那些人一起。」

「等、」他還來不及拒絕，便被少女拉進人群之中，耳邊迴響著樂音。顯然Calti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跳，頭幾個小節幾乎只是小跳步著圍轉著中心點。不過、某個瞬間，少女就拉起了他的雙手，牽引著他的動作逐漸變得清晰，讓Calder也能理解接下來該怎麼做。

「你看，現在沒有不開心了。」Calti帶著他轉了個圈，再次對上視線後提起嘴角。他肯定還是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表情。然而、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的話——

「是，多虧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