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
7 months ago
四腳蛇,無角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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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每年的這時,天氣都最為炎熱。但今年今天,首都突然下起了大雪。不是大凶、就是大吉。人民都在討論,而城堡中的國王和大臣也在密謀些什麼。

在國土邊緣的一個小鎮,他們附近的森林是個未知的強大生物的地盤又離首都遙遠,沒什麼外人會來,幾乎算是一個自給自足的小村莊了。因此,首都詭異的夏雪並沒有影響到村民。

但也是同一天,剛新婚的小夫妻在森林裡面追逐調情,卻在不小心打翻樹上的鳥巢後驚動了那未知生物。祂放了小夫妻,作為交換祂將鳥巢中的蛋交給他們孵化、照顧。

回家後,他們觀察那顆蛋,那顆不尋常的蛋。那顆蛋雞蛋大小,隱於陰影時毫不起眼,但一沐到陽光,便浮現出繁密潔白的紋路,彷彿某種古老語言。而到了深夜,照射到月光,它的表面又出現了灰白色和在陽光下不一樣的紋路。
嘎嘎
7 months ago
小夫妻認真的過著自己的生活,也照顧這顆特殊的蛋。白天放在床邊曬太陽、晚上拿到床頭曬月亮、給它擦拭、和它說話。
但日子一天天過去、一年年飛逝。但都沒有更進一步的變化,就和妻子的肚子一樣。兩人恩愛的、每晚都會造孩子,但這些年仍然沒有動靜。
嘎嘎
7 months ago
這天,是他們結婚十週年。
妻子在廚房做蛋糕,丈夫提籃進森林摘果子,打算為這個幸福的日子添上些新鮮甜味。

傍晚時分,燭光搖曳,餐桌擺妥。妻子突發奇想,將那顆陪伴快十年的蛋也擺上桌,輕聲笑說:「它也該見證這段時光。」

但就在蛋離開月光的照耀,那蛋表面的紋路,卻未隱退。灰白的線條持續閃爍,彷彿是吸飽了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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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
7 months ago
享受完餐點,親到濃時,兩人勾拉著回到房間。而那顆蛋就被留在餐桌上,像是見證著這十年如一日的愛侶。

但幾個月後,妻子突如其來的噁心嘔吐、丈夫匆忙的去找小鎮裡的醫生來看。

妻子抱著丈夫激動的掉著眼淚--懷孕了。
嘎嘎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像是那顆神奇的蛋的守護。妻子在懷孕時沒有任何的不適,沒有孕吐、沒有腰痛、沒有睡眠問題、沒有情緒不穩定。但也可能不是因為蛋的保佑,而是丈夫在旁無微不至的照顧。
嘎嘎
7 months ago
雖說是十年無果的首胎,但妻子卻出奇地安穩——
沒有孕吐,沒有腰痠,沒有失眠與水腫,甚至氣色比從前更好。

鄰人說是那顆神奇的蛋在默默守護;
但她自己更願意相信,是那個每天早起幫她洗腳、晚上枕邊為她按腿的丈夫,讓一切都變得從容。

畢竟,若這懷孕真是神蹟,那麼這十年的等待、十年的溫柔,又算什麼呢?
嘎嘎
7 months ago
妻子羊水破裂的那一刻,丈夫心跳如擂,卻竭力維持冷靜。

他只來得及將那顆蛋輕輕放到窗邊,讓它再次沐浴在晨光之中,便匆匆奔出家門,去請來小鎮上的接生婆。產房中血腥與焦躁交織,但他從未離開,始終守在妻子身側,為她擦汗、握手、低語安撫。

當啼哭聲響起,他胸口一鬆,像是整個人被瞬間掏空又重新填滿。他俯下身,親吻妻子的額頭,眼神裡滿是疲憊與柔情。

為了讓她能安心靜養,他親自將她抱往岳父母家,由年邁的雙親細心照看。而他獨自返回家中,從接生婆手中接過那尚在襁褓中的新生兒,向她學習怎麼抱、怎麼哄、怎麼餵。

之後,他著手清洗整個房間,洗去地面與牆角的血痕,開窗散味,擦拭每一寸沾染過痛楚與生命氣息的角落。
嘎嘎
7 months ago
整整一夜未眠,直到旭日再度升起,丈夫才收拾妥當,抱著孩子前往岳父母家,來接他的妻子回家。

返途上,他抱著妻子,而妻子懷中則抱著新生的寶寶。他笑得滿臉幸福,儘管整夜未闔眼,卻一點疲憊都感覺不到——因為此刻,他懷中便是他所有的世界。
嘎嘎
7 months ago
妻子回到家後,才想起那顆被遺忘在窗邊一天的蛋。但兩人過去查看時,卻發現幅畫了。一隻長的像蛇又好像不是蛇的生物,還沒睜開眼,像是毛蟲一樣正在啃食著自己的蛋殼。
嘎嘎
7 months ago
他們將兩個同一天出生的孩子取名。小蛇叫雨曦,寶寶叫夢曦。一個太陽雨、一個夢中雨。
嘎嘎
7 months ago
小蛇有個奇特的睡姿,牠總是像條柔軟的藤蔓,無聲地垂掛在某個地方,彷彿連夢都不會做。夫妻倆早已見怪不怪,甚至覺得有點可愛。

但這對第一次注意到這場景的小男孩來說,卻是天大的驚嚇。

那天,他正開心地和小蛇玩耍,轉眼卻發現牠一動不動地掛在木架上。小男孩愣住了,瞪大雙眼盯著小蛇,連呼吸都變得輕了些。他試探性地喊了幾聲:「雨曦?」

沒反應。

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席捲而來,他的心跳猛然加快,雙手顫抖地捧起小蛇,眼眶泛紅,聲音顫抖:「爸爸媽媽!牠是不是死掉了!」
嘎嘎
7 months ago
夫妻聞聲趕來,還沒來得及開口,男孩已經急得快哭出聲。他手足無措地晃了晃小蛇的尾巴,試圖叫醒牠。然而,小蛇依舊毫無反應,沉沉地陷在睡夢中。

男孩慌了,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甩動小蛇的手也越來越急躁:「醒醒啊!快醒醒!」

然後——

他不小心用力過猛,直接把小蛇甩飛了出去。

細長的小蛇像條柔軟的鞭子,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然後「啪嗒」一聲落在不遠處。男孩愣了幾秒,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的哭聲瞬間爆發,跪在地上四處亂找,聲音帶著哽咽:「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嘎嘎
7 months ago
夫妻倆見狀,哭笑不得地走過去,把仍然沉睡的小蛇撿了回來,重新放回男孩手中。

「沒事的。」媽媽輕輕拍著男孩的背,溫柔地安慰道:「牠天生就這樣睡覺,像條沒骨頭的繩子一樣。」

爸爸也笑著補充:「放心,牠沒死,牠活得比我們都健康呢。」

男孩怔怔地望著手中的小蛇,只見牠懶洋洋地翻了個身,似乎尋找更舒服的姿勢,然後繼續安穩地睡去。他擦了擦眼淚,感到又羞又氣,卻也鬆了口氣。
嘎嘎
7 months ago
在兩孩子10歲時,有著手環大小的雨曦突然展現出不是一般生物擁有的能力--浮空。
它沒有翅膀,但能在空中移動。他們本來就知道它不是一般的生物,因為10多年的孵化期、異常靈性的行為、比夢曦強的學習能力、漸漸學會聽懂人話的感覺,再加上現在能在空中飛行。讓他們確定了小蛇是一種高階的靈獸。
嘎嘎
7 months ago
在這個封閉的小村莊,大家也是看著夫妻倆孵化了這顆蛋十年了,也算是把它當成了自己人。
現在它變成了一隻會飛的小蛇,大家也沒覺得怎麼樣。

倒是雨曦、夢曦兩個調皮的靈魂一拍即合,帶著其他小孩到處搗蛋。讓大人們既頭痛又好笑,村莊附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森林了,但森林裡的強大生物像是默許他們進裡面完。大人也就每人放下的讓他們亂跑
嘎嘎
7 months ago
男孩長大成了男人,比夫妻都高了。但長腳的小蛇只是從手環大小長成皮帶大小。
男人離開城市出去討生活,而小蛇就負責每天往返男人和夫妻兩個地方,幫忙傳訊息、送東西。
但有一天,小蛇盤在男人腰間上時被人看到。一大群人來找男人想要買小蛇。當然,男人是拒絕的。
嘎嘎
7 months ago
後來,男人認識了一個美麗的女孩,和她相愛。馬上就和她結婚生子。也把夫妻接來一起住。小蛇不用每天來回兩地的跑了,陪伴男人的孩子長大。

帶男人不知道,這是那群人下的一盤大棋。
但當父母和夢曦都因年老而離開之後。
男人的孩子將已經一米長的小蛇關起來。獻給了皇帝,說是為了家族。
而這時小蛇才知道自己不是變異的蛇,而是一條東方龍。
嘎嘎
7 months ago
但在國王手上,龍學會了惡意。在終於逃脫後,反手將首都滅了。
又長了一倍的東方龍,開始了到處流浪。
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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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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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曦的妻子,是一個大商人家族中的小女兒,從小單純,所以她父母並沒有讓她接觸生意上的東西。但有意無意的讓她去接觸夢曦。
嘎嘎
7 months ago
家族因為生意滿滿遍佈全國,讓國王對他們起來戒心。

而國王又因為曾經那場夏雪,有些王公貴族和鄰近國家的國王認為那場雪是大凶之兆,昭示上天並不認為他是合適的掌權者。

所以家族將雨曦獻給國王,獲得了皇商的地位。而國王拿著它這個高階靈獸,向世界勸告那場雪是大吉的象徵。因為那場雪讓神獸降臨在他的國土。
嘎嘎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國王為了不讓雨曦離開,找了強大的魔法師來困住它、讓它聽話。但這也讓雨曦在每一次試圖逃離下,了解了自己的能力、破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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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onths ago
在一次成功擊碎部分咒陣後,雨曦第一次看見了自己真正的力量。它以為只會撞開結界,結果整面宮牆直接炸裂,守衛瞬間消失在火光中;那些熟悉的、曾看過的、祭祀牠的人,在爆炸的餘波中驚恐哭喊。雨曦愣住了,牠從未想像過能自己造成這樣的的恐懼與混亂。

但馬上就被多年的囚禁的恨給佔據了理智。

等它再次回過神來,低頭看到的是焦黑的城市、無人生還的首都。
嘎嘎
7 months ago
它突然聽到有人在身後叫它

「雨曦」

那是它已經好久沒聽過的詞語,至從自己被關起來以前、至從夢曦離世時最後的呢喃後。

它回頭,身後是那隻在將小村莊旁邊的森林視為自己領地的強大生物、那隻看著自己長大的土龍。
嘎嘎
7 months ago
焦黑的大地仍在冒煙,空氣中充斥著灼燒與血鐵的氣息,天空陰沉無日,萬物靜默如墳。
雨曦盤旋在空中,不再吼、不再動。牠的雙瞳燃著殘火,胸口還殘留著靈壓餘波——那是剛才毀滅首都的最後餘震。
直到那聲音,像一縷風,一滴水,一段記憶,在混亂中落下:
「……雨曦。」
牠猛地轉頭,瞬間,全身的鱗片根根立起。
那是……牠從未聽過的聲音。

在夢曦的葬禮上,在那個少年用微弱氣音喃喃訴說「別怕……我不會走太遠……」的那刻之後,牠以為那個名字,就此被埋在記憶裡,無人再提。
「雨曦。」

聲音再次響起,低沉而穩重,帶著歲月的厚度與大地的重量。
牠轉身,看到的不是人類——而是那隻看它們長大的土龍。
嘎嘎
7 months ago
依舊佔據著森林的王座,那片曾是牠與夢曦一同肆意奔跑的樂園。老龍的背部長滿藤蔓與青苔,眼神卻一如當年,沉靜、睿智,彷彿能看透靈魂最深處。
牠站在焦土邊界,眼前就是整個被摧毀的王都,卻只是抬頭望著雨曦,緩緩開口:「你長大了。」

雨曦怔住了。牠本能地想怒吼、咆哮、撲上去摧毀一切能發聲的東西——但那個聲音,像某種古老的力量,將牠從狂風與火焰中喚回。

那不是讚美、也不是指責。

那只是——一種接受。
如同父母看著子女踏錯路時,所給予的沉默。
那一刻,雨曦猛然感覺到體內洶湧的靈力失控地退潮。牠的身體開始顫抖,身形不穩地降落地面。
牠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跪倒的,只記得那聲「雨曦」,像一根釘子,將牠從無盡的痛苦與罪咎裡釘回現實。
牠低聲喃語:「我……不是神……也不是獸……」
「我只是……那個,跟夢曦一起跑過山坡的……小蛇……」
嘎嘎
7 months ago
雨曦仍跪伏在焦黑的大地上,鱗片失去了光澤,神識渙散。牠從未如此疲憊——不是來自肉體,而是靈魂。

土龍走近了,腳步沉穩,每踏出一步,地面便像在呼吸。牠靜靜看著雨曦,許久才開口:「你毀了一座城。」

雨曦低頭,身軀顫抖,閉上眼,等待審判。

「但……你還沒看過一座真正的世界。」

這句話讓雨曦抬起頭,茫然地看著對方。
嘎嘎
7 months ago
土龍的雙眼如沉泥之潭,幽深而溫和。

「這世界,遠比你知道的還大。你在這裡學會了痛,但你還不懂選擇、信任、寬恕。」

「去吧,雨曦。去流浪。去看那些沒人告訴你的角落——那裡有人自願為敵國兒童擋劍,有人為了一顆誠實的心丟掉整個家族的榮耀,有人活著,只為說一句『我相信你』。」

「去看看。」

「別再被這座死去的城拖著,變成你不是的模樣。」

老土龍走到牠面前,低下頭,用額頭輕碰雨曦的額角,那是一種靈獸間的祝福與送別。氣息如山如根,沉靜而堅定。

「等你看完一圈,回來再告訴我……你想成為什麼樣的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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