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貓
7 months ago
重讀了時報版異鄉人,第一章

那極其出名的開頭「今天,媽媽死了,或許是昨天,我不清楚」常被解讀為莫梭的不在乎,然而後文的電報之簡短、老闆對請假的不解所堆砌的是社會的不在乎,又或者說是社會對此一人之死的不在乎:祂所在乎僅死亡之規定與證明。
社會在乎的不是世界,而是祂自身
C貓
7 months ago
而當專注於莫梭,我不禁讚嘆卡繆文筆之精練。莫梭之不在乎,是對社會規制之不關心,而於此相映的、隱藏於文字下的,是他對母親的關心與悲慟:對日期的不過問、那無法悉知的手勢,所蘊含的是被那已逝之人的空缺所佔據,無暇理會社會規範的莫梭
在這裡卡繆不寫情感,但處處是情感
C貓
7 months ago
但這章也顯現了莫梭之無能,他拒絕「看見」芸芸眾生之悲與喜,彷彿只因藉由這個社會去表達,他們的感情就毫不真誠。他將社會及其規範視為單一的機器,忽略了其中不同力量的洪流,亦或不同規範間的張力,如巴黎與馬倫戈的死亡之間。他也忽略了他的真誠唯有將其置於社會之外才能顯現,他所對抗的正也是他的力量之源。
當他僅僅是做為異鄉人,或者用中國翻譯:做為「局外人」時,他僅是循環中的一個不和諧調,卻也隨其往復不變。也因此莫梭是無能的。
這或許也是卡繆後來要寫《鼠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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