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達爾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陽光灑落在東部平原柔軟起伏的草地上,不遠處金黃色的麥穗隨風輕輕搖曳,像是一整片海浪起伏的節奏。蟬聲從遠方的樹林傳來,與腳邊泥土中傳出的蟋蟀低鳴交錯成一段盛夏的旋律。
邦達爾蹲在矮矮的瓜藤旁,看著薆䔧蕗熟練地把一株長歪的青瓜修整好,接著他才靜靜地跟著她動作。雙手雖大又笨拙,卻非常小心翼翼地捧著一串小番茄,就像他曾經學習握劍那樣專注。
炙熱的陽光讓他的髮絲閃著近似燒紅焦碳的色澤,額上滲出細汗,順著臉頰滴落,落在脖子上的咒紋紋路間。儘管他體內的火焰總讓他對熱無感,但這樣的汗水……或許不是為了降溫,只是為了更像人類一點。
平凡的午後,平凡的田地。
對某些人而言,這樣的日子無趣得令人打哈欠。但對邦達爾而言,這片被陽光與薆䔧蕗填滿的平靜,卻是他想珍惜一輩子的珍寶。
這小小的花圃...亦說是田地,是邦達爾為她開墾的。在經過一段時日的種植,兩人無需去樹林裡尋找果實便能取得糧食。有時會有鳥類飛來覓果,被發現後這可憐的禽類便會成為桌上的佳餚,同時也省去狩獵的時間。
薆䔧蕗將瓜果整頓到自己覺得完美後便採取已經成熟可食用的幾條青瓜放到菜籃裡,再看向邦達爾小心翼翼捧著小番茄的樣子,極其像位愛護孩子的父親,很是可愛。
雖然晚點這位父親就會把細心栽培的孩子給吃掉了。
要煮哪種料理好呢?黑醋拌番茄青瓜?還是要煮成番茄湯?或是製成番茄醬保存,可以煎個蛋包飯呢?
這位母親邊採收邊煩惱著,她可能需要點天意來決定或著是由父親來決定?
有句話說『要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男人的胃。』
不過這招似乎對邦達爾不管用?從兩人初遇至今,邦達爾的三餐大部分都是薆䔧蕗的廚藝,除了外食。
【Oul】妍疋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從上次兩人親吻過臉頰後到現在沒有更進一步的進展,而沒有戀愛經驗的薆䔧蕗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展開攻勢。
今日的份量採收的差不多了,她將手上的泥土用布擦乾淨後便取出手帕替邦達爾拭掉汗珠。
金色的眼眸深情的注視著金紅色的火焰,腦內滿是如何將這炙熱的溫度專屬於自己的擁在懷裡,該如何進攻呢?
對邦達爾而言的平靜日子,對薆䔧蕗來說可一點也不平靜,她可忙著思考如何攻下他的心。然而目前還未想出個策略,還是先解決飲食方面的問題吧......

「邦達爾想吃涼拌?濃湯?清炒?蛋包飯?......還是我?」

「............」

「不是!!!還是想吃別的?!」
最後一項不對了啦!進攻方式不對了啦!邦達爾根本聽不懂!吃什麼我啦!!!!
薆䔧蕗所說的一字一句邦達爾都沒有漏聽,但前提是他是否有理解話語中所能蘊含的其他含義呢?
邦達爾略帶疑惑地微微偏頭,看著薆䔧蕗慌張的改口,經過幾番思索後才開口:「薆䔧蕗,要我吃妳?」倒是一如既往直白地將心裡的好奇問出口,雖然他不是沒吃過類人型的生物,但要吃薆䔧蕗是不可能的!……邦達爾所能想到的純粹就只是"進食"。
「不能吃薆䔧蕗,吃這個。」於是,認真起來的邦達爾突然將一顆生番茄直接往嘴裡塞,似乎是想表達他只需要吃這種東西就好。
【Oul】妍疋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嗯、嗯!吃番茄!」
果然邦達爾沒有聽懂意思呢,這也不出意料外,畢竟沒有教邦達爾關於那方面的用詞嘛。

可是...可是...還是希望邦達爾可以吃我......

「那個...我可以吃喔,但不是填飽肚子的那種吃......」
薆䔧蕗拉了拉邦達爾的衣服,要他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並且努力的想解釋給他知道那句話的意思,就深怕等到有進一步的關係時對方真的認定不能吃她。
「是類似親親的那種吃......

」
一說完馬上就害羞的想找地方鑽!可還是忍住羞恥心的好好面對邦達爾。
剛把番茄嚥下,邦達爾聽著薆䔧蕗說話的聲音似乎越來越柔軟,隨著她繼續解釋"吃"的意思,邦達爾越聽越是莫名的變得……口乾舌燥?
這很奇怪,為什麼薆䔧蕗會想要他吃她呢?雖然聽起來和進食的吃不一樣,反而是跟親親很像的吃……?
邦達爾放下手裡的番茄,轉頭朝薆䔧蕗湊近了些許。「怎麼吃?」說著,邦達爾拉起薆䔧蕗的手,猶豫了片刻後將這只白皙的小手靠近自己嘴邊,然後偏過腦袋輕輕啃舔幾口掌心處,「這種?」
但還未來得及好好聽薆䔧蕗的回答,忽地一絲極細微的灼熱氣息從風中飄了過來,令邦達爾的神經為之緊繃了起來。
那不是來自他自身的熱度,這股陌生的熱,像是某個曾在戰亂之中與他並肩作戰過的存在,在遙遠之處吐出了一口沉重的氣。
邦達爾動作微頓,抬起頭望向平原深處,那裡空無一人,只有風和草浪。
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站起身,身上的陰影因陽光角度微微拉長。他的瞳孔在一瞬間輕輕收縮,金紅的眼眸似乎從遠處捕捉到了什麼正在靠近的脈動。
「薆䔧蕗,我們——」才剛低聲出口的下一瞬,空氣猛地震顫了一下。
沒有預兆、沒有聲響,火焰就像撕開空氣一樣從天而降,一記炙熱的直拳帶著熾紅火痕,筆直地往邦達爾的方向砸來。
「找到了你這該死的懦夫──!」
低吼聲炸裂在耳邊。
邦達爾反應極快,側身一閃,同時伸手護住腰後的薆䔧蕗。拳風擦過耳邊的那瞬,焰氣燙得像要把肌膚燒開,火星四濺,直直劃過田埂旁的一株矮瓜藤,瞬間點燃。
來人落地,腳下的土被灼得發黑,鮮紅如焚日的亂髮在烈日下亂舞,身形高大,氣勢像一頭剛從戰場爬出的野獸。
「媽的,你給我裝死這麼久,是不是以為我找不到你?」
來者渾身帶著些許與邦達爾極為相似的熔岩表面,但卻燃燒著不完全的火焰,顯然是刻意讓自己的原型型態不全然改變。這名赤紅髮青年咧嘴笑,可眼中卻毫無笑意,一身火焰紋路隱約浮現皮膚表面。他舔了舔乾裂的嘴角,氣息暴躁得像夏日將爆的雷雨。
「來啊,七三號,讓我看看你是不是還有本事站著當個"焰流者"——還是現在只會種田養小情人了?」
風風火火的態度幾乎不想給兩人反應的機會,那名青年自顧自的朝著邦達爾拋出這一堆看似沒頭沒尾的話語。
與上次舔手指不同,這次掌心上沒有食物,邦達爾僅是聽從薆䔧蕗的話語,嘗試理解並找出正確的行為,而他確實也做對了。
“怎麼吃?” 邦達爾的詢問使她猶豫起該親自示範還是正常講解?泛紅的臉蛋始終維持在一個熱度,或許還逐漸升溫。
這片刻,薆䔧蕗突然感受到掌心傳來的酥癢,彷彿有一陣陣輕微的電流竄入,身子越發燥熱起來,腦袋也快秀逗似的無法好好思考。
被喜歡的人“吃”,是這麼如此難以言喻。滿滿的羞澀、幸福與充實……雖然僅是碰觸掌心而已,但這攻擊力也足夠讓薆䔧蕗無法招架。
她幾乎快停止的思考根本來不及給出肯定的答案、也來不及察覺邦達爾的異樣,她還沉浸在邦達爾帶給她的溫暖之中,突然一道噪音將她拉回現實。
周遭溫度上升,就像有一股狂亂的火焰在肆意燃燒……不、不是就像,是真的!只是那火焰是邦達爾的同族燃燒出來的。
薆䔧蕗輕聲詠唱幾句魔法後,一波岩彈便朝那位青年襲去,好迫使對方拉開距離。小小的步伐往前一站地就擋在邦達爾與青年之間。

「你!怎麼可以突然口出惡言攻擊人!還破壞人家辛苦種的成果!一點規矩禮貌也沒有!」自己跟邦達爾一起細心照料的孩子被摧毀很是生氣,不光這樣,「而且他現在不叫七三號,叫“邦達爾”,我也不是小情人,是邦達爾將來的“伴侶”、“妻子”!」
說到妻子這個詞時還將手放到胸口處像在宣誓般。
【Oul】妍疋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還有你從哪裡學會這些用詞的?你瞭解這些詞彙的意思嗎?就算是遇見許久不見的對象也別這樣說話。雖然上次你沒說話卻主動攻擊我們這點我能理解,這次是有什麼理由?說明一下!」
薆䔧蕗整個囉哩八嗦、囉囉嗦嗦的一直唸一直唸,絲毫不怕這名像野獸的青年。
這畫面可像極了一隻小型犬站在主人前方對大型動物狂吠一樣,很兇很吵叫聲卻可可愛愛一點威勢也沒有。
注意到岩彈朝自己襲來,赤紅髮青年立刻閃避退開,但還沒來得及繼續咆哮時,就聽見了原本待在邦達爾身側的女性獸耳族跳出來喊話,一連不停歇的輸出還真讓這暴躁的青年愣了片刻。
而一旁的邦達爾顯然也同樣呆愣了會兒,雖然他有很多問題想問為什麼薆䔧蕗會這麼說,只不過……
很快的,赤紅髮青年就回過了神,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猙獰憤怒了。
「妳說什麼鬼東西?妻子?伴侶?哈……哈哈哈哈哈!我說的話怎麼了?我隨意出手攻擊又如何?我可跟那傢伙不一樣,腦子可沒被動過手腳!」
青年先是一陣狂笑,笑聲聽起來就像是劍鋒刮過石壁般刺耳,然後猛地低吼出聲,腳下焰氣炸開,燒焦的泥土與炙紅的火光向四方飛濺。
「我他媽在地底撐著被炸碎的骨頭、靠著吞灰渣才活下來,你呢?你在幹嘛?在這裡種菜談戀愛?!」
他將視線轉向瞪著邦達爾,眼中血絲密佈,像是積壓了太久的怨氣終於找到了宣洩口。
「你怎麼敢?!怎麼敢就這樣自己跑掉!我還以為你死了、我還——」話說到一半,青年像是突然察覺到自己情緒失控,狠狠咬住牙根,卻沒能完全壓住心中的怒意。
「你忘了你是什麼嗎,七三號?我們是武器、是被打造來摧毀一切的存在,不是拿來耕田養小動物、玩什麼“家家酒”的!」
「你這副樣子,讓我噁心。」
說罷,他再度試圖朝邦達爾衝去,拳風灼熱如烈日,眼中寫滿了彷彿被背叛的扭曲情緒與發狂般的憤怒。「給我回來!我們還沒結束,你沒資格就這樣擅自離開團隊!」
「……我來。」邦達爾伸出手,重新擋在薆䔧蕗與對方之間,阻止了由薆䔧蕗出面與之抗衡的場面。那掌心覆著歲月與灼痕,帶著令人難以逼視的熱度,卻又異常安靜,像是久違地認回了某種宿命。
「我該處理的。」
邦達爾並未說自己理解什麼,因為他不懂。他不知道為什麼赤紅髮青年會這麼憤怒,為什麼每一句話都像要把他燒得粉碎。那些指控像刀刃一樣鋒利,但他接不住,也接不懂。
他只知道一件事——他確實被前主人遺棄了;他們也確實被一起遺棄。
邦達爾看向青年,那張熟悉的面孔帶著一如既往的狂躁,過往的記憶伴隨著炙熱的氣息一同重現於腦海。邦達爾抬起手,火焰順著他的脈絡悄然點燃,不是怒,不是戰意,而是一種承認。
「五八號,本來就這樣。」像是為了讓薆䔧蕗放心,邦達爾又如此補充後,才邁步迎上五八號再次揮來的烈拳。
腦子...被動過手腳......?這是什麼意思?邦達爾的腦有被施了什麼術式或詛咒嗎?
薆䔧蕗想搞清楚,她狠不得現在就馬上檢查邦達爾腦部是否有異物混在裡面,可她知道現在並非好時機,只要眼前的青年還持續發狂就不是能釐清情況的時機。
青年怒吼而出的確實道出了薆䔧蕗要求的"說明理由",同時也感受到他對邦達爾的關心與在乎,所以當知道信賴的對象並未同等的重視自己時,便會轉成怒火。
這是薆䔧蕗從青年的話語中感受到的情緒,雖然不清楚當時他們兩人發生了什麼事情,僅是自我感覺良好的如此認為。

「你們有生命、有心跳,不是無生命的武器,也不是用來摧毀一切的存在,你上次不就保護了一名小嬰兒嗎!真正的武器無法變成人,但人卻可以擁有與武器同等的戰鬥力並選擇要守護還是摧毀,所以你們不是武器!」
而且眼前這位青年比起邦達爾確實更像人而不是武器。
但隨意出手攻擊就是不對!尤其還破壞了農作物!
「既然你知道灰渣不好吃,就不可以這樣對待農作物!你再不歇停會晚點就沒有美味的飯菜給你吃了!」因為都被燒光光了,能煮出來的料理也有限了。
道出的話語跟現在邦達爾與青年對抗的畫面完全不合!被護在一旁的薆䔧蕗依舊繼續狂唸(吠),這張嘴就是不歇停!
「邦達爾你也是,不是他本來就這樣,你要好好理解並跟他道歉!」
接著將矛頭指向了邦達爾,畢竟邦達爾也有錯,即使他不明白也要學著去明白且為自己傷害到他人的心負起責任道歉。
薆䔧蕗就是如此嚴格,就算是自己最愛的伴侶也一樣。
一陣碎唸完便開始有了小動作,不一會就將外層用魔枯草緊緊包覆住的小番茄遞到邦達爾手中說:「把這塞到他嘴裡,等他冷靜下來就帶進屋內。」
真的再讓他們打下去,兩人細心照顧的孩子們就要全軍覆沒了。用魔枯草讓對方虛弱下來才是暫時的解決法、也才能好好的溝通。
「什、什麼我保護小嬰兒?!我是厭惡那些混帳人口販子,我他媽就是想殺了那些傢伙——呃、」還能夠分心聽到薆䔧蕗說話的五八號又像是跟著炸毛似的吼了回去,然而下一秒就是紮實地吃了邦達爾的一拳。
不過薆䔧蕗的聲音在他倆混亂的交手中確實依舊清晰。
……要理解……要道歉……
邦達爾全然不明白為什麼薆䔧蕗會這麼說,他從未想過自己和五八號有什麼誤解,因為以往不論出現什麼問題,暴力往往是最佳解答。
邦達爾看著掌心那枚被魔枯草包住的小番茄,像接過某種儀式用的符印。他沒說話,只是轉頭看向仍然怒吼亂燒的五八號。
下一瞬,身影一閃,邦達爾猛地竄出。
五八號還未反應過來,腹部就結結實實捱了一拳。那拳如同火山裂口直接貫穿空氣,將他整個人砸得飛了起來。
身體撞倒了還未完全燒毀的灌木,帶著哼聲跌落地面。他才剛喘上一口氣,邦達爾便已來到他身前,抬膝狠撞,將他的下巴往上抬出一道弧線,整個人幾乎失重。
最後一記肘擊重重落下——沒有吼叫,沒有怒氣,只是純粹、沉靜、徹底的制壓。
「要冷靜。」他低聲說,手上已將那顆小番茄塞進對方嘴裡。
五八號幾乎無法掙扎,只能含著那顆滾燙卻夾著虛弱魔力的小果實,陷入一種半昏沉的混沌。
邦達爾一手抓起對方像提一袋沉重行李般扛上肩。
帶進屋。
他對薆䔧蕗的話記得清楚,也從未質疑。因為那是薆䔧蕗的命令,而命令,就是方向。
踏步之間,焦土碎石在他腳下裂開,五八號的手無力垂下,唯有微弱喘息還在證明他沒完全昏死過去。在經過薆䔧蕗身邊時,邦達爾的腳步也特地放緩下來,他看著少女,原本戰鬥中漠然地神情已然轉變為擔心自己是不是做錯什麼事的小心翼翼。
「……薆䔧蕗知道他,不是本來就這樣……我錯了?」邦達爾是真心感到困惑,這似乎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範圍。
邦達爾一擊又一擊沉重的攻擊招呼在那位青年身上,看得薆䔧蕗忍不住想叫他打小力點,可她知道青年並非省油的燈,要是太放水可能無法制服青年,就相信邦達爾下手力道的判斷。

「我不清楚他是怎樣的人,但從剛才的反應和態度來看,他是為了某件事情在生你的氣。」
總不會有人從小到大每天時時刻刻都在生別人的氣吧?除非真的是......需要每天生氣的種族?有這種種族嗎?起碼薆䔧蕗知道焰流者不是,頂多就是脾氣暴躁了點。
看她的邦達爾多乖巧可愛。

「晚些等他清醒點,我們再好好跟他溝通。」輕輕撫上邦達爾的臉頰,「如果他又暴躁起來想使用火焰,就再餵他吃魔枯草。」
最後又補充了一句有點恐怖的話,正常可無法過度食用這藥草,會生病的。
再一起回小屋前,薆䔧蕗先用土魔法將附近還燃燒著的火苗給撲熄,這才拿好菜籃進屋。
薆䔧蕗要邦達爾將青年放到椅子上休息,她自己則是在清洗剛才採收的食材。

「我現在要煮烤腿青醬番茄香醋配奶油燉飯,會花點時間,你要好好看著他喔。」
不知何時已經決定好吃什麼的薆䔧蕗很放心的將背後交給了邦達爾,這道料理步驟比較繁瑣且還要煮三人份又更花時間了。
「生我的氣?」
邦達爾朝被他扛在肩上看似奄奄一息的五八號瞥去,五八號在他的記憶裡,總是常常這樣突然暴怒,而且多數時候都是衝著他來的,他一直以為這是正常現象。
畢竟……以前的他有時候也會因為一個噪音或暴力與血氣而跟著狂躁。
在跟著薆䔧蕗進屋後,邦達爾聽話地站在攤倒在椅子上的五八號面前,緊緊盯著對方什麼時候恢復意識。不過,為了以防對方醒來後又大肆破壞,邦達爾仍然在對方的兩手腕和腳踝上覆蓋住一圈銬鎖,這是用熔岩凝固而成的枷鎖,高溫的表面能夠燒灼肌膚促使銬鎖緊緊依附俘虜的身體,不易脫落。
每當要限制五八號的行動,邦達爾都會這麼做。
但是比起顧著五八號,邦達爾實際上更想到薆䔧蕗身旁看著對方下廚。因此,邦達爾注視著這名紅髮青年的目光裡隱約多了一絲不耐煩。
然而就在邦達爾剛開始思考是否要乾脆將對方全身捆死時,五八號渾身猛地顫了一下,瞬間瞪大雙眼醒了過來。
「……媽的,你把我帶到什麼地方了?!」
五八號扯開宏亮地嗓門喊道,躁動地四處張望,並且不停扭動被捆住的手腳。「放開我,七三號!你該不會事到如今還是習慣了被別人奴役吧?該死的,之前是被當成畜生一樣,而現在……」
五八號的聲音短暫地停頓了一下,他的視線朝薆䔧蕗的方向瞧去,然後再移回邦達爾身上,「該不會……你現在變成那女人的男寵啊?」
聞言,邦達爾依舊不明白地皺眉,他伸手搭在五八號的肩上,將這躁動不安的青年壓回椅背上。「男寵?不,薆䔧蕗說,我們是伴侶。」嗯,他還清楚記得薆䔧蕗剛剛是怎麼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
小小的空間只要有一點聲響薆䔧蕗的犬耳都能捕捉得到,更別論清醒的青年突然大聲說話,可真是所謂的吵。
才剛切好菜的手停了下來,清洗擦乾後便脫下圍裙,她沒想到青年甦醒的如此早,連一道料理都還未完成,只好晚點再煮了。

「沒錯,我們是伴侶喔。」
能聽到邦達爾否定青年的話語並道出"伴侶"這個詞很是開心。

oO(伴侶......)

oO(可是我們還沒交往!還是已經交往了?!欸?嗯???)
突然害羞臉紅起來的薆䔧蕗,內心滿滿小劇場的混亂跟爆炸。
【Oul】妍疋
7 months ago @Edit 7 months ago
轉過身做了幾次深呼吸稍微冷靜下來才走到邦達爾身邊、一起站在青年面前。
「你是從哪裡學會這麼多奇怪的詞彙?男寵這詞是指已婚女人或男人的婚外男性情人,我還沒結婚,所以不能這樣用。」
臉頰上的紅暈短時間內退不了的薆䔧蕗開始了她的國文授課,教導青年正確的用法,有夠管太多。
「而且我愛的人是邦達爾,也只會跟他結婚,所以他不會是你所說的男寵。」
如宣言般眼神非常堅定的說出自己的心意,她這一生只認定他,只想跟他長相廝守。
隨之就是薆䔧蕗對青年使出一波閃光攻擊!
..............
........
......

突然感到很難為情的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裝鎮定!
「我想問你,剛才你說邦達爾的腦子被動手腳是什麼意思?」
鎮定的進入自己一直很在意的事情,會要邦達爾將青年帶進屋內也是為了想知道這件事。
雖然臉頰還是紅的!
五八號動了動手腕,銬鎖喀啦作響,但掙脫無果,只能悻悻地靠回椅背上。
他瞇起眼盯著薆䔧蕗,目光又在她和邦達爾之間來回掃視了幾遍,像是在重新評估眼前的局勢。看著眼前這對情意綿綿的傢伙,心裡一陣煩躁。
「……嘁,還真是顧人怨啊。」
五八號咂了咂舌,語氣裡帶著不屑,卻也隱約透著點莫可奈何。「你們這種外人……明明不知道七三號以前是什麼樣子,還敢亂相信。」
他垂下眼,聲音低了幾分,像是在說給自己聽的。
邦達爾
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妳只看到他現在這副……乖乖聽話的模樣,卻不知道他本來是什麼東西。」
五八號歪了歪頭,靠坐在椅子上,脖子上幾縷散亂的紅髮貼著滲出汗水的皮膚,狼狽又帶著點瘋狂。
「呸……伴侶?誰信啊?以前連自己是什麼東西都搞不清楚的傢伙,現在居然還敢談什麼愛情,真可笑。」
他咬牙切齒地說,聲音裡滿是刺耳的嘲諷,眼裡卻透著一絲掩飾不住的焦躁。
「你給我聽好了,七三號!」五八號猛地用被銬住的手肘撞了撞椅背,硬是挺起身子,紅髮微微顫動,「你以為他們會讓你一直這麼安穩?等那女人一玩膩了,你還是得回來!你這種東西,生來就是為了戰鬥、為了服從命令的!」
他像是怕自己再慢一步,邦達爾就會永遠走遠似的,話語急促而尖銳,一再重複地劈頭蓋臉砸在邦達爾身上。
「回來啊,七三號。別在這裡當什麼該死的"伴侶"了。」
爾後,他轉頭用滿是不甘和怨懟的眼神盯著薆䔧蕗。
「妳問我他被動了什麼手腳?呵……想知道?」五八號冷笑一聲,眼神裡充滿了嘲弄和挑釁。
「就算我告訴妳,妳又能怎樣?憑妳這隻……唔!」五八號話才說一半,又一次被邦達爾一掌捏住下半張臉,使得這位赤髮青年無法再多說什麼無禮的話。
「需要再揍一下,讓他聽話?」邦達爾偏頭看向薆䔧蕗,說話時的平靜自然彷彿這件事已經相當習以為常了。
「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薆䔧蕗僅是短短說了這句便要邦達爾鬆手,因情緒高亢而道出的話語通常對本人來說都是最真實的而非掩飾過的虛情假意,也往往都能從中獲得重要的線索。
像是青年剛才提到的"他們",便可知邦達爾以前所受到的待遇是由複數人物所造成。
而眼前這位青年同為焰流者,要能管理控制這些焰流者並且還能在邦達爾腦部動手腳的複數人物,自然就聯想到是一個團體組織。而焰流者並非純種魔物,那就是人體實驗所誕生的產物了...
薆䔧蕗是如此推測,至於事實如何?目前還無法準確知道。
「那你怎麼沒被動手腳?他們不需要你乖乖聽話嗎?還是你喜歡那個地方,很聽他們的話想把邦達爾帶回去?或是你只是想要邦達爾這位朋友陪你?讓你有個歸屬?」
拋出了一堆或許能讓青年氣炸的問題,好讓對方能滔滔不絕的道出各種情報,畢竟從先前的對話便可知道要他乖乖說出她想知道的事情很是困難。
雖然薆䔧蕗也很想直接道出自己對邦達爾的愛是多麼的完美、想反駁青年所說的話語,可真的辯論了也只會沒完沒了,對邦達爾腦部的問題沒有任何幫助,只好忍下來。
任何生物都可以談戀愛,不清楚以前的自己跟現在戀愛的感情沒有任何衝突的!誰規定一定要清楚以前的對方跟自己才能談戀愛!
所以只要玩膩了,"他們"就會來帶走邦達爾嗎?
才不會玩膩呢!而且也不是玩!邦達爾是屬於我薆䔧蕗的,一生都是我的!"他們"休想帶走邦達爾!
還有......邦達爾有邦達爾這個好聽的名字!不叫七三號!
(薆䔧蕗內心的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