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之中,青年沿著黑暗壟罩的長廊前行。
究竟是何時開始待在這裡,何時開始往前走的,他自己也不清楚。
最後,來到長廊的終點,在他面前的是這裡唯一的一道門。
聽見門的另一邊響起了尖叫聲與碰撞聲。
熟悉的木門、熟悉的聲音、熟悉得讓他感到相當不安,顫抖的手緩慢地轉動起手把。
吱嘎──
他一金一褐的異色瞳映照著裏頭正嘻笑著揮舞刀把的年幼少年。
嚓!噗滋、滋、
如玫瑰般鮮紅的血液於房內飛濺,繪畫出一場血淋淋的夢魘。
少年將刀無數次刺向床前的一男一女,那是他的父母。
而那個少年就是他年幼的自己。
在門口看到如此驚悚場面的他跪了下來。
「不……不要再刺了!求求你!」
「求求你!」
不管怎麼喊,少年都不會停止他的動作,盲目地持續同樣的動作並大笑著。
位於門口的他使盡力氣站起身,想跑向那個少年,但是越想靠近,卻像在原地奔跑,甚至反而更加遠離少年。
地板越拉越長,房間也越離越遠,那道門也自動關了起來。
他被無形的力量帶離房間,回到了長廊。
一團令人恐懼的黑暗襲來,纏繞在他身上。
「咳、不……給我、滾開’̵͙̣͙͔͍͂̈-̴͉̦̈̌……」
黑暗將他埋沒起來,使他難以呼吸,深深墜入無盡的黑暗。

咳!哈啊、哈啊、
韋斯佩爾睜開了雙眼,還未從剛剛的噩夢中緩來,就發現自己躺在凌亂不堪的停屍間內,而那些怪異的孩子們卻不在這裡。
一邊喘著氣,一邊吃力地用手支撐身體來抬起身子。
「我……是什麼時候失去意識的……」
同時想著沒想到又夢到那一天,但也不意外。
因自己一直懷有罪惡感,使這樣的噩夢時常纏擾著他,他自己也很清楚。
「……」
深呼吸了幾下,讓自己平靜下來,不再去想夢裡的事情。
些微調整了胸前手電筒的方向。
走到停屍間外頭,好像踢到了什麼而差點跌倒。
向走道的地面上看去,是剛才看到的那群孩子們。
他們身上滿是鮮血,還有彈孔的痕跡,全都早已沒了生命跡象。
「這是……怎麼回事?」
「這裡有槍手嗎?」
想著對方究竟是敵是友,當他拿起手槍時,卻發現自己身上沒了子彈。
「咦?奇怪?是子彈被偷了嗎……」
「還是是我……哈哈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異色瞳孔晃動著。
想著如果真的是自己做的,也許這樣做也是好的,對吧?
那些孩子可能被附身已久,或是早已過於認知錯亂,無法救治,我一個人也無法處理,就這樣用最後手段才是最好的對吧?不然可能會帶給大家更多麻煩。
另一想法是有其他驅魔人處理了這些孩子,但這裡目前都沒看到任何其他人影。
所以……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是自己做的。
我被附身了嗎?那又為什麼我醒過來了?那些存在在搞什麼?
「你們到底、要我怎麼樣!」他皺起眉頭,向寧靜的走道大喊道。
手機突然響起了一陣詭異的嘻笑聲,似乎在回應韋斯佩爾。
「很好玩是嗎!該死的!」
握緊拳頭,捶了一旁的牆壁,碰!
這時眼前卻看見如同夢裡見到的黑暗在走道間繚繞。
似乎是自從看見孩童圖畫中的詭異文字,之後就經常看到奇怪的幻覺,似夢非夢。
雖然不知道邪靈是哪時候附身或早已潛伏在他身上,但以防萬一,韋斯佩爾將衣物拉起,並用些許聖血塗抹於自己身上。
但,說不定這些邪靈過於強大,無法用身邊的聖血聖骨來抵抗。
無論如何,他必須先離開這個鬼地方。

***
斯維將孩子帶回車上,脫去了偽裝,拿下眼瞳上的變色片,顯露出原有的異色瞳,再戴回他的圓眼鏡。
看著後視鏡稍微撥弄了一下前髮。
「我們該走了,小天使。」朝坐在一旁的孩子微笑道。
但那個微笑使孩子感到些許不安,儘管過於年幼不懂事,但還是能察覺到細微的怪異之處。
男孩似乎想用雙手嘗試開啟車門,但斯維直接將門鎖上。
「你想做什麼呢?」
斯維的嘴角垂下,面露冰冷的神情靠近男孩,並捧住孩子的臉頰,對於剛剛的舉動顯得有些不悅。
「都跟你說我會給你糖果了,你難道想反悔?想要被懲罰嗎?」
孩子的小小身軀顫抖了起來,開口說了句,「對、對不起,大哥哥,我我我想要糖果。」
一副快哭的樣子,但男孩還是忍住了,害怕對方會再次威脅他。
「嗯,好,那你要乖乖的喔。」
從冷峻的神情轉變為輕鬆的笑容,摸摸男孩的頭。
他啟動車子駛離醫院,但才開一小段路,斯維就感覺到眼前的道路不太對勁。
雙手不自覺地顫抖著,「我我怎麼又開回來了?」
看著面前的兒童醫院,與剛離開時相反,現在建築外觀卻呈現寧靜陰森感。
他冒著冷汗,想著該不會自己陷入那些存在的圈套了。
不、不要,我要趕快離開!
催起油門,往反方向開去,但是仍然回到了這裡。
不不不不該這樣的!儘管身上帶著聖血聖骨沒有預防作用嗎?更何況我旁邊還有個天使,怎麼會!
「嘖、」
難道這裡的那些存在非常強大?不管了,不能用車子改用雙腳總行吧?
他硬拉著孩子下車,和他跑離這個醫院範圍。
男孩因跑不動而跌了一跤,嗚嗚嗚……
「在幹什麼!起來!」斯維非常焦躁而責罵孩子。
然而抬起頭看向前面,他還是回到了醫院,從裏頭傳來多種尖叫與碰撞聲響。
他雙膝跪在地上,對自己無法逃脫感到相當絕望。
不想再次被附身,被那些存在當玩具操縱,他害怕靈魂被蠶食殆盡,完全不想再接觸他們。
如此慌恐的他,唇口顫抖著,呼吸開始變得相當急促。
下意識蜷曲身體,雙手緊抱著頭說著,「哈啊、哈啊、不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讓我離開讓我離開啊……」

***
韋斯佩爾剛從地下樓層上來,就看見醫院變成了另一副模樣。
醫院失控了。
尖叫、哭泣、血腥、暴力,癲狂的混亂壟罩於此。
病患憤怒地說著護士給他吃的都是發霉的垃圾,另一位則驚恐地說著自己的點滴裡面有蜘蛛。
有的人胡言亂語亂吼亂叫,有的人開始自殘,有的人直接從高樓跳下,有的人如殭屍般開始啃咬他人,有的人開始在牆上畫著怪異圖畫與文字。
也有舊日月宗同事也跟著發瘋,拿槍對準那些無辜民眾開槍,甚至拿聖骨刀四處亂砍。
那些人肯定被侵蝕了,產生認知錯亂,也可能已經被附身。
儘管有剩餘的同事試圖控制局勢,但仍不敵眾多的發瘋者。
他們只能盡快用桌椅和醫療儀器做了簡陋的防護網,將其置放在樓梯口,並在範圍中將僅存的聖血塗抹於地,來保護剩下尚未受影響的人們。
韋斯佩爾也趕緊跑向同事那正要圍起的安全區。
這時,他的腿被一位縮在角落的男子抓住。
是斯維。
與原先見到的不同,這是他卸下偽裝的真正樣貌。
「幫、幫幫我,也帶我去你們那邊……請救救我……」
在混亂的夾縫中他看見了韋斯佩爾,想向其尋求幫助,他原本滑順的長髮變得相當凌亂,面容疲憊、身體無力、神情恐慌。
韋斯佩爾雖然認為對方是惡人不值得被拯救,但在這種緊要時刻還是猶豫了,他選擇幫助斯維。
不會因為對方是誰而不去拯救,是因為自己是拯救他人的驅魔師。
救人是他的工作,而不是審判罪人。
韋斯佩爾有自己的原則,但也許是在如此令人恐懼的災難中僅僅不想成為那黑暗的一部分。
他嘆了口氣道,「沒想到還能看到你這個狼狽模樣。」
抬起對方的手臂,將其扶持至同事臨時搭建的安全區域裡面。
「你帶走的那個孩子呢?」
「……」
「你殺了他當護身符嗎?」
「哈,怎麼可能,我什麼都沒做,他就死了,是被認知錯亂的人打死的,不,也可能那個人已經被附身了,我也分不清楚哈哈哈……」
接著又說,「而且你不知道嗎?這裡的……用任何聖物都沒用……你你們會救大家出去的吧?」
斯維用慌恐的眼神盯著韋斯佩爾,也持續摸著自己的手指顯得相當焦慮。
「我不能保證。」
韋斯佩爾沒有一絲安撫的語氣,起身走向他的同事們,開始討論起對策。
但他們無法藉由手機或電話來聯繫外界,似乎被那些存在隔絕。
在安全區內,驅魔人與醫生暫時把人們一一安置安撫。
而那些發瘋的受侵蝕者被阻擋在外頭,無法進入此地,被附身者則並沒有要靠近這裡的意思,表示聖血還是有些作用。
他們暫且能喘口氣,但這裡只是暫時安全,並不能篤定受侵蝕者和那些存在又會製造出什麼混亂。
「金斯利醫生,很抱歉我們沒能好好掌控住,導致最糟的情況發生。」
「沒關係的,我知道你們每個人都盡全力在幫助我們,能看到你和其他人沒事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其實你們就跟我們醫生一樣,我們無法完全掌控病患的生死,可能本以為能救活了他,但他的身體撐不住,仍無法挽回這個人的性命。」
意即雖然驅魔人找到了線索,但汙染範圍過大,無法將他們一一掌控,導致了無法避免的情形。
「我相信你們。」
「不,醫生,我無法保證你們的安全,而且這種嚴重事件我不確定我們組織打算怎麼處理,他們衡量利弊得失的結果,極有可能會選擇拋棄我們來封閉這裡。」
「但是我仍然相信。」
醫生又緊接著說,「你也有相信的人吧?那個叫蘭斯的驅魔人,看起來是不會放棄的那種人。」
韋斯佩爾的眼瞳晃動了一下後,便露出微笑,認為金斯利醫生說得一點都沒錯,他相信蘭斯,相信他的老師。
突然間,廣播器開始播放起邪靈的話語。

「~҉̝̠́͑̾̚誰都別想離開凱,-҈̜̳̞͐̋̈ͅ你們要.̸̖̘̦̪̜͒̑̓͌.̴̗̜͂̾.҈̪̟̣̦̦͗͒̃和我我們們一起玩嘻嘻`̵̳̠͈̘̄̓́̏嘻-̴̥̝̯̪̟̓̈.̷̤̤̀̀̓ͅ」
說完之後廣播那裏頭有好幾個人唱起了詭異兒歌。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nn
L҈̪̲̥̉̔̇̏ò̵͚̫̬̗̭̏̂̏̾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My mymyyyyyy...-͇
啪啪啪嚓!
安全區上頭的燈管突然間全都破了,周圍陷入一片黑暗。
人們開始害怕了起來,斯維直接蜷曲於最角落的地方,似乎正情緒不穩地低語著什麼。
有一名驅魔人拿起幾個手電筒照亮此地,並向各位提出想法。
「嘿,我們要不要先出去收集一些物資,順便看看能不能取得發瘋驅魔人身上的聖物和武器來補足防禦力與戰鬥力。」
「這邊有孩子需要吸入器,我願意為孩子出去冒險。」金斯利醫生舉手說道。
剛說完又有人自告奮勇想幫忙找尋食物。
之後一起組成了搜索小隊,組成成員雖然有醫生和護士,但多為驅魔人,也包含韋斯佩爾。
畢竟外頭相當危險,必須由擅於應對這種情況的驅魔人來搜索。
未參與搜索物資的驅魔人則待在安全區來保護大家。

***
搜索小隊抵達轉角處後,開始三人一組分開行動尋找物資。
韋斯佩爾是和金斯利醫生,以及一位驅魔同事茉莉一組。
他們沿著醫生指示的路線行走,但韋斯佩爾看到的長廊卻是永無止盡,窗外是層層窗口的扭曲模樣。
他揉了揉眼,試圖讓自己清醒,但沒什麼效果,只能硬撐著。
同時想著也許自己不該來,但他還是擔心面前這位溫柔的醫生的安危,就選擇跟了上來。
驅魔人茉莉看見走廊前面有異物阻擋,走近查看就被骨肉分離的屍體嚇了一跳。
屍體上插滿了各種手術刀,地板滿是鮮血噴濺的痕跡。
他們撇開視線,摀住口鼻阻擋濃厚的血腥味侵擾,一一越過屍體繼續向前走。
內部的昏暗光線使他們都感到相當不安。
最後安全到達藥房,韋斯佩爾陪同醫生進入,茉莉則在藥房門口警戒。
醫生立刻翻找櫃子,拿取吸入器及其他患者需要的藥物。
韋斯佩爾也幫忙醫生拿取藥品,並裝入袋中。
茉莉想再試試手機在這裡是否能聯繫外界,但撥打了幾次電話還是行不通。
「嗯~看來還是不行啊……」她嘆氣道。
「嗯?」眼角發現門口外頭的光線下站了一道人影,她前去悄悄地查看了一下,然而卻沒有人在,光線下的影子也消失了。
但是藥房的門卻突然關起。
「……!」
怎麼回事?剛剛那是誘餌嗎?
她擔心裡面的人的安危,瘋狂敲著門,並對準門鎖開槍,不過對於如此厚實的門沒有任何作用。
「嘿!你們沒事嗎!我沒辦法從外面打開!」
「聽得見嗎!韋斯佩爾!金斯利醫生!」
她持續捶著門。

在整理藥品時,有個小小黑影停在韋斯佩爾的手上。
……瓢蟲?
這裡怎麼會有瓢蟲?
仔細查看著有著金色細線的黑色瓢蟲,發現那些細線卻化開為一雙雙金色的邪異眼睛,有如他的金色右眼。
「咦!」
趕緊甩了一下手,因過於慌張就不小心跌坐在地。
「怎麼了?你沒事吧?」
醫生放下手邊的東西,伸出手想要將韋斯佩爾扶起。
「嗯……」
正當要把手向醫生伸去時,但卻看見醫生的臉扭曲變形成沒有臉的漆黑模樣,然後發出詭異的聲音。
「來.̶̰̤̰͙̄͒玩來玩-҉̙̜͊̔̚。」
「醫生……」
韋斯佩爾直接將自己身上最後一瓶聖血給灑向醫生。
想著邪靈該不會是藉由藥櫃的玻璃反射入侵,雖然他們有用布料遮蓋,但極有可能在遮蓋的過程中被附身。
果然在遮蓋前,就應該先塗抹聖血來避免這種情況,我竟然忽視了這個問題。
不過聖血可以迅速驅離附於醫生的邪物。
但是,
身上沾染聖血的醫生仍在嘻笑著,邪物未被驅除。
「什麼?怎麼會沒用?」
他咬牙切齒地想盡辦法想救下醫生,改用槍對準醫生的腿部,砰砰!射了兩發聖骨子彈。
「嘻嘻-̸̳̱͛̅́嘻嘻.̴̖̤͇̙͛̋̓」
「還是沒用?嘖、」
醫生只是待在原地嘻笑著,沒有任何動作。
對方沒有要襲擊自己的跡象,韋斯佩爾雖然不能理解,不過他可以趁機到門口找茉莉尋求幫助。
越過隔間到門口時,卻發現茉莉不在,且門竟然是關著的。
原本的門應該是微開的狀態才對啊,既然房門被關閉,怎麼會完全沒有關門的聲響。
難道說,是陷阱嗎……
只是邪靈搞的鬼?還是茉莉被附身了?又或是茉莉拋棄我們?不,她不會,她是盡忠職守的驅魔人。
可惡,我應該再多注意多防範一些,也許當初多個人來幫忙會更好。
「呃……咳咳、韋斯佩爾……」
一轉身就看見醫生竟倒在地上,血液從胸口逐漸擴散開來。
奇怪?
也發現自己的手不對勁。
原本手上該拿著槍,現在看見的卻是一把染血的手術刀。
這讓他又想起那個夢,那個過去。
「我我我又……我又……」他的雙手連同身軀都在顫抖著。
我一開始就被附身了嗎?
哪時候?
為什麼?
我……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醫生的嘴巴仍在張合,看似在喘氣,但似乎是想對他傳達什麼。
但眼神逐漸渙散,失去了生氣,緩緩闔上了眼。
整個靜止不動了。
而韋斯佩爾不自覺地露出深深的微笑,那是一種半附身的狀態。
邪惡存在故意使他看見自己的所作所為,這是他們安排的戲劇。
那些存在們最喜歡嚐到人們的絕望,以及各種激烈的情感。

藥房的門被打開了──
「韋斯佩爾!你終於開門了!你們沒……咦?」
茉莉看到韋斯佩爾身後染血的醫生時,又向下看去。
自己的腹部已被尖銳物刺入。
「咳……韋斯……」
然後他瞬間拔出手術刀,又再更深入地刺進內臟,一直重複如此的動作,直到對方倒下。
「哼哼哈哈哈哈對不起對不起母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哈哈……」
他甚至把茉莉看成了自己的母親。
在他眼中早已虛實難辨,界線逐漸模糊不清。
走廊上飄浮著他夢中曾看過的黑暗,那團黑暗蔓延至牆上,化為了瓢蟲群在此沙沙作響。
每面牆都爬滿了那些黑色與金色交錯的瓢蟲,牠們持續跟著節拍蠕動著,就如同心跳那般。
彷彿在盛大歡迎韋斯佩爾墜入深淵。

***
舊日月宗會議上──
「整個醫院已經被帷幕覆蓋了,認知汙染範圍過大,現在唯一能做的只能先阻止他人進入。」
「我已經先安排人手過去了。」
「人數夠嗎?這次情況非常危急,必須在還沒擴散前進行封鎖。」
「可以的,這次都是經驗老道的人手,而且這次派遣的人員比以往的重案還多,請放心,只是……」
「只是?」
「我們因為與同伴斷了聯繫,還是無法了解內部情況,他們可能都已經……」
碰!
其中原本沒說話的驅魔人將手捶在桌上,惡狠狠地盯向面前未說完話語的同仁。
「蘭斯?如果對我們所談論的對策有什麼不滿,或有其他想法還請您表態,請勿動手。」
「呵,無論如何,我們都該前去查看,救出那些受困者,現在立刻馬上行動!」
「而不是像現在只會在會議中動動嘴巴,這場會議太浪費時間了,還是說有誰反對嗎?或者,你們想拋棄他們?」
「……」
在場沒有人吭聲。
「蘭斯……您確實說得沒錯,那我們就準備前往吧。」
會議上的每個人起身進行會後行禮,各自依自己的職務開始行動了。
END
因為想寫的情境太多,這次又寫了好長好長......而且因為沒什麼時間又寫得好慢 嘶...

剛剛差點寫到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