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看 
「好。」複習剛剛的動作，放慢呼吸⋯⋯射擊。
「⋯⋯」
嗡、嗡、嗡——
靶紙應聲閃起燈，成功。
正忙著操作介面的久保抬眼瞥了一下，沒說話，又低頭繼續處理資料。
oO（應該，沒做錯。）他偷偷瞥了一眼對方，見對方沒出聲，就默默地繼續。
十字線重新對準靶心，指尖微動，呼吸穩下來——
第二發
「⋯⋯」似乎未來的自己很熟練。 oO （這樣啊）那要找時間安排
練習... 他吐了一口氣，沒出聲。
只是把手掌輕輕抬起，檢查了一下指節的位置。
——這個角度，也沒有問題。
背景傳來淺淺的打字聲和訊號運作的低頻噪音，像是在提醒房裡其實還有另一個人。
久保瞄了眼數字，又掃一眼對方，語氣淡淡的：「太簡單，就站遠一點。」
順手翻了翻杜衡的搜尋紀錄——大多是校園論壇和比賽資料，看來不是隨便說說。
⋯⋯只是中間混了幾個怪網站和影片。
男人臉色一沉。
oO(誰，誰教他查 
的）殺心
oO喔，但也不是不行但為什麼我沒體驗過
。
⋯⋯先拿其他人實驗？
與此同時。
沒回話，只是安靜後退幾步，幾乎背靠上牆。射擊
「⋯⋯」試著邊走邊射擊。另一邊久保看了眼數據更新的進度條，紀錄自動上傳，數值浮動穩定。
他沒說話，只用指節敲了敲面前的鍵盤，像是在默認對方的做法。
同步中，剩
分鐘。 資料的部分快結束就不用顧了。
他把電腦推到一邊，起身走向訓練場地中央。
地板鋪著感應式面板，腳步落下時會微亮，記錄每次移動的節奏與角度。
杜衡正一邊走、一邊射擊，步伐沉穩。
「太慢了！」久保說：「比賽不會讓你這樣慢慢散步。」
他朝場邊一點：「跑起來。」
一時間不知道要往哪跑。總之速度
，
瞇眼睛看靶在哪裡...
沒回話，只是默默調整了步伐。下一秒，突然動了起來。
不是衝刺，但速度比剛才快上不少。
他沿著感應面板貼牆小跑，身形低伏，動作連貫，幾乎沒有拖泥帶水的轉折。
槍抬起時沒有多餘的晃動，鏡頭掃過，鎖定、發射，節奏乾淨利落。
光點閃過靶心，目標反應即時跳出數據，亮了一串。
久保掃了眼，嘴角沒什麼表情，只輕飄飄地說：
「這樣就像話了。」
杜衡呼了口氣，繼續動了起來。
繞過場地中央，他改變路線，動作也跟著變快。
轉身、閃避、抬手，一連串處理得乾淨俐落，沒有多餘拖沓。
光標剛亮起，靶紙便跳入二階段。
光點突然移動，本來落進瞄準線內的目標一下偏了——
「停。」
...
在喊停前又補了一發。
杜衡轉過身，看了對方一眼：「怎麼了？」
久保皺了皺眉：「你太快下判斷了。」
他抬手指了指牆上的光點：「系統才剛變動，你根本還沒看清新軌跡，就直接射擊。」語氣不重，像是在講狀況，甚至還補了一句：「但反應算快，動作也準，這點還不錯。」
「⋯⋯」
「只是啊，不是每次喊停都表示情況結束。」他語氣微頓，像是刻意留白：「要是那是隊友喊的呢？」
他低頭拉了拉袖口，把想說的內容剝碎給對方聽：「不是不能聽指揮——你要聽，但要聽得有腦子。想清楚，那句話在當下合不合理。不管誰一開口你就照做，結果自己腦子一片空白。」
他走近幾步，手指指了指那把槍，又補了一句：「還有，你那麼快收槍，對方一看就知道你不打算補第二發，會直接壓上來。」
... 
「我以為⋯⋯」 「對，你以為。」
久保嘆了口氣，搖搖頭，「但那發其實是會中的，收早了。可惜。」
他停了一下，抬眼瞥了對方一眼，語氣放得很輕：「下次記著就好——我很少誇人的。」
話說完，他頓了一下，像沒打算說更多，卻又故意像想起什麼似的，往後靠了靠、隨口補上一句。
「順帶一提，剛剛那個『停』——是假的。」
...
男人眼角瞥過對方反應，嘴角不動聲色地翹了一點點。
「去吧。」他掃了一眼電腦螢幕，語氣隨口：「資料都傳好了，再試最後一次。」
停了一下，又像是提醒似的補上一句：「我要掛電話了。」
...
沒說話，只低頭調整了手上的槍。
看不出情緒，但肩膀的動作慢了半拍。
沒說話，只低頭調整了手上的槍。
看不出情緒，但肩膀的動作慢了半拍。
久保沒急著關，反倒抬眼盯著對方看了幾秒，像是終於認真了一點似的開口：
「杜衡。」
對方抬頭。
「你好好長大，聽到了嗎？」他語氣低了些：「不是靠異能，不是靠什麼性格猜測⋯⋯就照你自己的樣子長大就好。」
「不用急著成熟，也不用特地去裝小孩。」
還在思考最後一槍出現偏差的少年，頓時盯著對方。
久保揉了揉太陽穴，眼神飄回投影角落那串未結案的工作排程上，語氣才又回到原本那副懶懶的樣子：「雖然我是真的很忙⋯⋯但你要打電話，還是可以打的。」
他頓了頓，又加了一句：「不一定要找理由。」
說完像是怕自己講太多，身體微微後仰，伸了個懶腰：「行啦，那我走了。」
男人的虛影在空氣中靜靜消失。
房間本來就很安靜，只是現在，好像更空了些。光線沒有變，牆上的靶紙依然閃著微弱的感應光。
「叮。」
電腦螢幕亮了一下，一個新資料夾自動展開，幾個檔案整齊地攤開在桌面中央。
杜衡沒有立刻走過去。
他站在原地，低頭擦了擦掌心，像是剛才的話在皮膚裡留下一點重量。
比起莫須有的繭，那種遲滯的熱度，好像要透過指腹慢慢剝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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