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骯髒的小老鼠,她能夠從此處鑽出去,只需要一條縫,再大一些,再大一些,直到她澈底將身體與頭顱都擠到外側。夕梨握著的紙張都要皺成一團了,但她還站在遠處,媽媽的床很高,女人背對著她,身體於是平置在她腦袋前方,佔領她所有的視野。夕梨放開殘害回條的那隻手,然後像著記憶裡所有向媽媽撒嬌的小女孩般張開臂彎,細聲詢問媽媽
愛不愛她。
但媽媽沒有回答。
她觸碰媽媽的瞬間裡沒有聽見聲音。現在媽媽也只是靜默不語,但她仍在呼吸,胸膛起伏,背部跟著緩慢地動著,彷彿一株困在這裡將死的樹,不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摘錄|
〈愚人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