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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光之栽 ᴡɪᴛʜ eiland_

感受著繚繞的暑氣漸漸化作鬱悶侵蝕著腦袋,厄默垂著腳坐在堅實的長枝上,遙望不遠處的湖面波光粼粼。

——這裡似乎也不是避暑的好蔭處。厄默如此心想,並低下頭不再注視已升起多時的刺眼太陽。

latest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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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準備尋找其他休憩地點的厄默起身轉為蹲踞姿態,打算告別腳下這棵樹木。

在他躍出林葉的瞬間,過於炫目的日光讓他忍不住瞇了瞇眼。而滯空期間,他那長而柔軟的耳簇動了動,感知到附近似乎有其他存在正急速接近......
羅文 ༄ EGAI
6 months ago
空氣裡夾著焦灼的氣味,濃厚得像是整個世界都在燃燒。

微微皺了皺鼻子,讓乾燥的氣流湧入鼻腔,又瞇了瞇眼適應有些刺眼的光線後,羅文朝著陌生的樹林中進發。
幾乎像是原始林一般的野徑沒有規則可循,除了高掛的太陽,似乎也沒有任何可以判別方向的東西。但他能夠感覺到風的方向、枝葉的錯落、腳底摩擦感與氣味的斷續——不是用眼睛看,是用身體去試圖記住地形。

眼前的物事快速地經過他的右眼進入腦海,拼湊出一個尚不完整的地圖,但左邊的黑暗總是給他帶來一股莫名焦躁感。

他快速跨過一片碎石坡,腳跟剛落地就聽到草動的聲音。他立刻矮身,側轉,伏低身體,無聲地繞過一棵彎脖樹,鑽進一處草叢。

這是錯誤的選擇。

下一秒,他的肩膀劇烈一震,重重撞上某個堅硬而溫熱的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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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斜射而來的日照不只帶來了燥熱,還干擾了視線並因此引發意外,讓厄默在著地時還未能看清地面便撞上了一具軀體。
「什麼啊......」面對突如其來的撞擊,厄默靠著良好的反應速度才讓自己只滾地一圈便順勢翻身躍起而立。

待厄默看清了自己撞到的傢伙,他在對方起身前便後撤幾步,並在不遠處的樹蔭下停住。此時他的黑色耳尖往兩旁微微平貼傳達著警戒,目光則在對方身上幽幽掃視——赤褐色的耳朵和尾巴,臉上明顯的傷痕,以及......白衣身上的些許血跡。

厄默一邊拍著身上的草屑和乾土,同時察覺到了空氣中的異樣,淡淡的血味不僅從自己身上飄散而出,也摻雜些許來自眼前這名陌生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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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文 ༄ EGAI
6 months ago
羅文的背脊還壓在地表乾裂的草皮上,餘熱透過衣料滲進傷口,細小的擦傷在肘窩和髖側迅速滲出一點血。他沒有立刻起身。
他的右手先落向腰側,一指一指地摸索繫著的布條,那裡包著三枚樣本瓶。他用指腹感到它們依然形狀完整,沒裂開,也沒漏。
他這才吐出一口短促的鼻息,重新以低重心的姿態站起身來。他微微彎著膝,保持防禦與攻擊都能立刻切換的架式,然後抬起頭,看向對方。

對方的耳朵雖向頭的兩側貼緊,姿態警戒,但腳步並未逼近。這樣很好——畢竟他沒打算與對方發生肢體或是言語衝突。至少目前沒有。

「......我的錯,」
羅文開口道歉,他的聲音不大,像剛從喉底攪出的砂礫。
「視線被干擾。不是有意的。」

這兩句話說得簡短,雖然沒有過多的歉意,但也不是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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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厄默對於對方的道歉沒有任何想法,或者更準確地說,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對方摸索布條的動作上,並間接提醒了差點被他拋到腦後的事——完成生存目標,收集液體。

此時右肩後側傳來一陣帶著濕意的疼,厄默伸手從自己的領口摸進又摸出,眼見指尖和手套都染上了鮮紅血漬,或許是出於好奇、又或許是源於貓科本身的清潔習慣,他張了張嘴,反射性地想舔舐幾口。

可惜在舌尖抵達指尖之前,人腦的思考抗衡了野性甚至佔了上風,於是他從口袋掏出自己的樣本瓶並拿在手中拋了拋,直勾勾的視線釘刺著對方的傷部,像是在說:「我想收集液體,比如你的新鮮血液。」
羅文 ༄ EGAI
6 months ago
羅文看著對方沉默的動作,然後也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右大腿外側與左手臂外彎有幾道在地面擦出的破皮,血液滲得恰到好處。

他從腰間收納著樣本瓶的位置抽拿出一個空瓶,將瓶蓋以指節頂開,用掌心穩住瓶身,然後捲起袖子。
瓶口貼上皮膚,輕輕刮蹭,玻璃邊緣輕輕刮過傷口,血珠隨即滲出,順著手臂滴落在瓶壁內側,像細細的線條在透明牆上拖曳出一道紅色的線紋。
他沒有皺眉,也沒有低頭去看傷口。他只看著瓶內血液緩慢沿著瓶壁流至底部,然後蓋上蓋子。
他站直身體,沒有遞給對方什麼,也沒有說話,只是把那瓶剛裝好的血樣輕輕一拋,讓它在掌中轉了一圈再穩穩握住。

像是一場無聲的、只對懂得的人說的交涉動作。

而他在動作間仍然維持著微微側身的姿勢,左眼那邊的視野死角被保護在距離之外。
他在等待對方先行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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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望著對方手上的透明容器新添血色,以及瓶子滯空時裡頭的液體那晃眼的鮮豔,從筆直高翹的尾巴能感覺到厄默的情緒高了幾分——對方或許也缺乏液體樣本,並且看起來願意和自己交換體液。

接著厄默也拔開手上瓶子的頂蓋,讓被指腹揩下來的鮮血沾上瓶緣,並注視一顆又一顆的血珠沿著瓶身內側流淌,直至瓶底被塗滿一層薄薄的暗紅色才封上瓶塞。

隨後厄默握緊裝著血的瓶子,並在腰側前後擺動了幾下手臂,像是要將手裡的樣本瓶扔過去前的準備動作。

——而透明瓶的背景成為青空的瞬間,瓶身和烈日的光亮切實地擦身而過,並等待新主人在片刻後將它抓入掌心。
羅文 ༄ EGAI
6 months ago
空氣裡的血腥氣味在烈日下被曬得濃烈而黏稠,在樹林草木的氣息中顯得格外刺鼻。羅文微微皺了皺鼻子,鼻翼輕顫了一下,本能地對這股味道產生反射動作。
他看著對方手腕的前後擺動,預示著即將拋擲——羅文的右手微微抬起,手指張開,掌心轉向上方。
瓶子拋出的那一瞬,透明玻璃反射著烈日,血色在其中微微晃動。

他穩穩接住,讓視線在那上頭定格,用右手掂了掂重量與溫度,然後他的左手也動了。那瓶剛剛裝滿自己血液的瓶子被他以毫不遲疑的節奏拋出,瓶身在陽光中劃過一道清晰的拋物線。

交易以比他預期地更簡潔的方式完成。

手指微微握緊剛接過的瓶身,感受裡頭液體還在瓶底打著微弱的漩渦,羅文的站姿稍稍放鬆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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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那道原本能在陽光下延伸得更長的拋物線,由於自己主動伸長了手抓住瓶子而被強制收束——。

厄默將剛拿到的新樣本瓶拿到眼前端詳,並且因為陌生血液氣味加劇,漆黑的瞳孔反射性縮成了針形,液體的暗紅則和那雙眼眸的蕨綠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想讓我認識嗎?」更準確地說,他在詢問對方是否有意親口告訴他名字。如果對方願意,厄默也打算介紹自己的名字,他一邊如此心想一邊將收到的血瓶收入口袋。

並且雖然能夠利用手環查詢身份,但厄默對於能預先知道的事情毫無興趣,還不如像這樣、藉著意外來認識不同的傢伙。
羅文 ༄ EGAI
6 months ago
羅文的右手依舊輕輕握著瓶子,彷彿血液的餘溫還在掌心裡跳動。

他沒有馬上回答,眼神停在對方將瓶子收進口袋的動作上,像是在確認對方是否會在下一秒有什麼新的動作。他的嘴唇微動,然後用清晰的咬字說出了那個名字:

「羅文。」
兩個音節,沒有猶豫,語氣無波無瀾。

他並沒有說「我的名字」,因為對他來說,那只是手環上的一組資訊、一個標示他身份的代號。
他從未有過與之連結的記憶,也沒有要用這名字與對方拉近距離的意圖。只是——在這個可能還會發生更多交換與碰撞的環境中,「讓對方知道怎麼稱呼自己」比直接轉身走掉更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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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我叫......厄默。羅文。」失去記憶的他,對於從思索出自己的姓名到說出口的過程尚未熟練,不過他人的名字倒是能夠唸得十分輕快。

然而厄默差不多想去尋找更好的休憩地點了。不全是因為這般烈日酷暑,而是不知為何白晝越熾亮、他就越覺得眠意漸深,畢竟沒有人來說明這是他體內的夜行性基因在作祟。

... 「羅文,下次小心點。」在發力躍起隱沒於樹叢前,厄默看向羅文如此說道。

......儘管這場意外的開頭絕對百分之百是陽光的錯,但由於他並不是個多好的傢伙——他甚至在過程中沒有半點在意羅文傷勢的意思,也因此道別時的語氣讓人聽不出究竟是揶揄多一些、還是關心多一點。
羅文 ༄ EGAI
6 months ago
羅文沒有回應,也沒有重複那個名字。他只是輕輕抬了抬下巴,像是把那兩個音節存進記憶裡,等著哪天需要辨識敵友時,自然會派上用場——對他來說,名字並不代表與持有者產生連結,僅僅只是標籤。

而他對厄默的道別也只是低聲應了一句:「你也是。」
話音剛落,對方就像影子一樣躍進草叢,背影被枝葉切割成斷斷續續的暗影。
他看著樹葉因為厄默的消失而晃動,直到那些影子歸於寧靜,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像是剛從某個警戒姿態裡稍作鬆懈。

他的手抬起,輕輕摸向左側臉頰——從太陽穴到眼眶,再到那已經不具功能的眼。指尖壓上去的那一瞬,神經反饋的悶感像是在提醒他:這裡,就是剛才那個錯誤的來源。

不用對方說,他也會小心。
他不會再犯第二次同樣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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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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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謝謝羅文中和我互助...!
這邊特別喜歡彼此拋瓶子那幾幕...羅文用拋一下瓶子來回答真的太神了TT
覺得兩個人都很帥氣欸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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