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uneral Party 事件二 | Plainfield
十一點四十七分了。凱倫看看錶。離約定好的時間其實過了十三分。
「嘿，凱倫！」
遠方兩位人影閃著手電筒光招呼著，行進速度有點緩慢。凱倫於是向著他們靠近，微光下認出滿載的推車堆著一台大型儀器，約莫有小型洗衣機那麼高，頂部的協檯面上有個顯示器跟一排的鍵盤和幾個按鈕；身側則是個帶蓋的大鐵桶。
十一點四十七分了。凱倫看看錶。離約定好的時間其實過了十三分。 「嘿，凱倫！」 遠方兩位人影閃著手電筒光招呼著，行進速度有點緩慢。凱倫於是向著他們靠近，微光下認出滿載的推車堆著一台大型儀器，約莫有小型洗衣機那麼高，頂部的協檯面上有個顯示器跟一排的鍵盤和幾個按鈕；身側則是個帶蓋的大鐵桶。 「這是歐文，高我兩年級。歐文，這是吉他高手凱倫。」洛佩邊為兩位陌生的夥伴介紹，邊低頭操弄著他帶來那台設備，「他在出租店打工，還有加油站⋯⋯呃，還有哪？我忘了。」凱倫聳肩表示無所謂，「你好，歐文」他向對方抬起下巴。
「你、你好，凱倫。我，我想，我、或、或許、看過你⋯⋯跟你、你很像的人。」 他認得這位男孩。說話結巴，有些傳聞關於他行為舉止不太普通，以及他的不幸遭遇，不過本人看著挺外向。 「BigMAMA嗎？那的確是我。」凱倫指的是自己在漢堡店的排班，那確實經常出現年輕人，「我偶爾會去支援。」他補充。 「噢，天啊，那邊總聚集一堆飛車族」洛佩拿下口中的手電筒，又將光掃到機器的側邊，「嘿，你可以幫我按一下那側的按鈕嗎？」 
凱倫彎腰去按。側面亮起了一顆紅燈。 頓時設備上的LED燈五光十色，乎閃乎暗後機器發出「嗶——」的聲音，螢幕閃爍一下後顯示藍綠色背景，中間有一條不明顯的白線。接著側面的紅燈暗下，綠燈亮起。螢幕顯示：「輸出」。 「好了，我們可以寫點什麼。」洛佩手指放在字母鍵盤上，興奮地看著兩人。 歐文眨了眨眼，凱倫聳肩。 洛佩見狀也聳了下間，兀自敲起鍵盤： 「你好⋯⋯招呼、來自、地球，幸會⋯⋯驚嘆號。」 螢幕照樣呈現他打上的字樣，接著他按下輸入鍵，螢幕接著畫面呈現了一個波型，一直重複著。洛佩另一手快速地調整了下天線。 接著綠燈暗下，藍燈亮起，天線似乎擺動了一下，並且從機身深處發出嗡嗡嗡的聲響。 「這到底是幹嘛用的。」 凱倫雙手抱在胸前，有看沒有懂。歐文和凱倫對上眼後也只是禮貌微笑，兩人視線飄向更樂於說明的作者本人。 「主要是振盪器，你懂吧？接收和發射訊號。不過我又裝了一台小電腦，可以更方便輸入和轉換語言符號。」 「哦，你是指你在屋頂上跟外星人對話的那檔事。」凱倫憶起洛佩這幾個月以來總找機會和他分享的話題，但沒想到他真的為了和不知是否存在的宇宙生命體接觸，搞了這麼多工夫。 「轉換語言⋯⋯又是怎麼回事？」 「我成功轉譯過小狗和雛菊的語言。」他揚起嘴角，看著些許得意。 「哦？怎麼說。」凱倫確實有點好奇，湊近瞧了瞧。 「真可惜你沒機會見識。不然你說點什麼試試。」洛佩轉了下旋鈕，螢幕顯示：「接收」。 「汪汪。」 螢幕跑了一下，藍綠色底面上出現抖動的波長，過了幾秒顯示一個單字：「汪」。 「哇，真的能寫出狗的語言耶。」凱倫的感嘆句音調平平。 「嘿，你不信就算了。」洛佩擦擦鼻頭，不以為意，「我在庭院向著天空一直發出訊號，從去年到現在目前為止已經半年了。」 「考慮到時間差，我決定乾脆訂個日期等待他們的回應。總之就是今天，特別今天是——」 「今、今天是五旬節前夜！」歐文恍然大悟的應聲。 「五旬節？」凱倫大概知道是從基督教國家傳來的日子，但似乎不是傳統教義之祝日，僅有特地地區慶祝。 「是的，今夜又稱作聖、聖瓦爾普加，前、前夜。是天地靈、靈氣滿盈之時。」 洛佩補充，「傳說東歐地區曾忌諱此夜將為魔女聚集，惡靈法力最高之時，所以或許⋯⋯」 「呃，你什麼時候信魔法了？」凱倫以為對方只依賴科學。 「這看起來是無關，但任何有幫助的條件都值得一試。不是嗎？」 總是仍未接收到任何來自於遠方的訊號，有什麼辦法。 快要十二點整了，凱倫沒有繼續問話，歐文也是靜靜的看著，讓洛佩一個人調整好設備的狀態，他把滑動鍵推高，機器的響聲似乎又更大聲了點，螢幕維持在藍底白字：「接收」。 接著他又匆忙地轉身搬下鐵桶，拿出裡面裝著地幾個麻袋，歐文和凱倫湊近幫忙。 「拿著。」他把瓦斯槍交給凱倫，又抽出幾個煙火棒，靜置在鐵桶中的架上，然後抬頭回望：「或許我們可以顯眼些？」 凱倫抬了下頭，他不排斥個人信念的虛張聲勢，於是他們點燃了煙火。 咻——碰！ 咻————碰！ 幾枚事實上飛得不高的煙花在空中炸開，努力地和外星人招手。 大台震盪器的螢幕應聲浮現些抖動的波紋，但沒多久又回到只有「讀取」的孤單白字。 他們又點了幾枚。 咻—— 咻—— ——碰碰！ 三人茫然地望著掉落時慢慢消磨黯淡的殘火。距離約定的時辰約莫過了半個鐘頭。 「反正也沒人真的期待。」洛佩語調故作輕鬆，他上前按掉設備側邊的按鈕，LED燈跳動完後和藍綠螢幕同時熄滅。 他口中咬著小手電筒，打開鐵桶，倒入燃燒用的木屑，接著用瓦斯槍點燃了點火棉，扔它入睡床，木屑和廢紙被燒的劈啪作響。 焚燒著的舊手稿像是融化般蜷曲、焦黑、碎成塵土。一會，他開始鼻酸。 接著他拆掉設備上的LED燈串，那些就只是今天歡迎外地朋友的一些裝飾。不可燃的扔進大購物袋中回收，可燃的扔進鐵桶裡。他不想面對母親看到他的成果後擔憂的眼神。 「謝謝你們陪我。」洛佩抽了抽鼻，真心的感謝朋友。 「來吧，換你們了。」他指的是要送上天的那些，他的朋友們似乎也有些讓人擔憂的東西。 「我，我的在這裡⋯⋯」歐輪搬起一疊已經拆掉線圈的畫本，只剩下質感貼皮封面加上低磅數的素描紙。一整疊紙類被扔入鐵桶時「撲」地揚起灰，火勢被壓住而減弱，隨即又在蠶食新餌料後燒得更旺。 「沒、沒了。」「你的東西呢？」他們一齊望向凱倫和他腳邊的麻布袋。兩位少年要燒的東西看似沒他的多。 「你們退遠點，再退，再退⋯⋯」 「⋯⋯好。」凱倫點點頭，接著才開始打開一包包麻布袋，往鐵桶傾倒。內容物從旁看著不是很清楚，像是一大坨纖維。 「嘿，好臭⋯⋯你燒了什麼？」濃煙四起外是塑膠燃燒的臭味，洛佩捏緊鼻子，這可不妙。 凱倫的麻布袋裡黑成一團，一兩秒後洛佩才在火光下認出那一坨一坨黑色的扁線狀物有點熟悉⋯⋯ 「磁帶。」 「——？！！」洛佩嚇傻卻也不敢張大嘴巴，馬上用手臂摀住口鼻。 這有毒欸！！！——他在心裡怒吼著。 洛佩邊憋氣拾起推車上的鐵鏟，猛然翻土挖砂試圖蓋住鐵桶中的火勢，歐文見狀也上前奮力幫忙。 凱倫則拉開兩個少年，彎腰撿起被遺忘的蓋子，蓋上。火光頓時消失。
大概是歐文開了腳邊的手電筒，光打在爭執的兩人身上。 「你瘋了嗎？！」他決定頒布新規：自毀創作者的彌撒不歡迎隨意違反9號環境污染管制條例的混帳。 「我有抽磁帶出來，還是有一點幫助。」指完全燃燒的部分。 「磁帶也是塑膠啊！完全燃燒的機率是多少——」洛佩和的都要啞了。 「所以我讓你們退遠一點。」凱倫抬眉，感覺的出來他是真的不認為這多嚴重⋯⋯卻不願和洛佩交匯視線。 
「⋯⋯⋯⋯」
「⋯⋯⋯⋯」
歐文一下看著凱倫，一下看著洛佩，手足無措。
「那現在怎麼辦？」洛佩瞪著這位比他大六歲的成年朋友，他知道現在自己超級有理以這樣的態度指責對方。
「⋯⋯⋯⋯」
「⋯⋯⋯⋯」
「我會帶回去回收。」
「⋯⋯東西都我來收拾吧。」
有些大人是沒那麼成熟，但終歸會試圖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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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很明顯）
救命曲子搭文章的vibe好神，想到Oxenfree調收音機滋滋滋還有老電影的片頭畫面和字幕⋯⋯洛佩你要活下去（為什麼是洛佩）
我們這不歡迎燒塑膠
哎呦凱倫XDDDD
哎呦凱倫XD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