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PG #CofD #DarkEras #Requiem-for-Rome
夜頌 (Nightly Tributes)
火炬在柱子之間燃燒,投射出扭動的陰影,在大理石台階上跳躍舞動。除了妓女之外,大多數的生者都在家裡睡覺,她們從狹窄的小巷裡向那些離開旅館的溫暖去尋找其他慰藉的醉漢輕輕招手。
latest #25 一對士兵在巡邏,閃亮的劍劈開黑暗,脈搏穩定,但警惕著麻煩。在他們面前的基座上矗立著一尊黛安娜的雕像,她手持弓箭,即將射出箭矢,眼睛像縞瑪瑙一樣閃閃發光。
「如果司祭不想招致女獵人的憤怒,他們就應該塗上新的油漆,」一人在他們從她的凝視下經過時談到。「大理石看起來比它應有的還蒼白。」
他僵住了。他的手緊緊握住武器的柄。「馬塞盧斯!它動了。」
馬塞盧斯笑了。「得了吧,弗拉維烏斯。提燈光會欺騙你的眼睛。自從你還是小男孩時,管理這座神廟的那些老雜種就每晚都抬著同一尊雕像了。」
弗拉維烏斯放鬆了手。馬塞盧斯責備的語氣讓他很惱火,但更讓他惱火的是,他暗諷自己,一個羅馬的兒子和士兵,感到害怕。他們肩並肩地走過基座,轉進黛安娜神廟深處的陰影中。他仍感到不安,短暫地回頭看了一眼。
弗拉維烏斯不是一個迷信的人。他也沒有受到過度信仰的激勵。人們向眾神致敬,因為這樣合乎體統……但眾神會按照他們的意願行事,無論人們希望什麼。
他強迫自己面朝前方,保持步伐穩健,以免馬塞盧斯再次嘲笑他。儘管他盡力平穩呼吸,但他後頸的毛髮還是在刺痛,內心有個野獸聲在催促他逃跑。
「等等,」馬塞盧斯說,半轉身,面向內殿堅不可摧的黑暗,就像通往普路托王國的門道。「我想我聽到了什麼。」
「如果你是在試著嚇我——」弗拉維烏斯開口,但沒有說下去。黑暗中閃過一道模糊的身影,在恐懼中,弗拉維烏斯只意識到那張美麗的臉龐扭曲如狼齜牙咧嘴,下顎大張、滿是鋒利的牙齒。女神的雙手末端都是兇惡的利爪,她將馬塞盧斯撕裂,就像他是紙莎草一樣。但紙莎草不會流血。鮮血噴灑在弗拉維烏斯的臉上,濺入他的眼睛。他踉踉蹌蹌,盲目地將劍刺出。身為羅馬的兒子和士兵,他絕望地告訴自己,生與死都要帶著榮耀!
馬塞盧斯,值得稱讚,沒有尖叫。他從大理石台階上發出咯咯聲,他的劍擊中他碰不到的地方。弗拉維烏斯及時讓他的視線變得清楚,看到女神用一隻蒼白的腳踩在他的胸口上,以神聖的力量將他定住。她彎下腰,緊緊地抱著他,彷彿要用一個吻來決定他的命運。
弗拉維烏斯無法看清她那一頭濃密的黑色捲髮,但當她起身時,他的同伴膚色蒼白、一動不動地躺著。
黛安娜轉過身,美麗的肩膀向後仰,月光照在她盤起的頭髮上、照在她裸露的手臂上、照在從她雙手滴落的鮮血上。
弗拉維烏斯的手在顫抖,所以他將手握得更緊。他困難地吞嚥,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我們惹您不高興了嗎,狩獵女神?」
她思考這個問題,低頭看著馬塞盧斯。「狩獵讓我很開心,」她說。
她的縞瑪瑙雙眼滑回他身上,像貓頭鷹一樣狡黠而警惕。「你能取悅我嗎,士兵?給我點東西追。來嘛。跑起來。」
他向她刺去,刀刃瞄準了她的心臟——或者說,是她心臟剛才所在的位置。她像箭矢一樣快速猛撲,劍尖在被她擋下的手臂上彎曲。她毫髮無傷地把它打到一旁。下次心跳,她血淋淋的手就掐住了他的喉嚨。
她毫不費力地將他舉起。她的下顎就像母狼一樣,冷不防地咬住獵物。
當下次巡邏開始時,血跡從神廟的階梯上流入排水溝。在下水道中,某些東西已經在啃食士兵的遺體,剝下屍體上可再利用之物進行交易。上方,夜愈深。愈安靜。
其中一名男子凝視著驕傲地矗立在基座上的黛安娜雕像。火炬的光芒照亮了她紅色的嘴唇、黑色的眼睛、波浪形的頭髮和大理石般光亮的臉頰。她丘尼卡的下擺被染成了紅色,裸露的雙腿在光線下閃閃發亮。士兵用長矛示意。「看看她今晚多生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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