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塊自我吞咬時發出的黏響,就像是在黑暗的洞穴裡,有什麼無名之物正悄悄張開牙,伸出舌,緩慢地舔過人類定義的邊緣。

利貝拉爾,看著被自己弄髒的地板,他蹲下身,將地上散落的組織一點一點撿起來,像是在處理灑出來的湯汁那樣自然。
他不痛,也不在意,甚至無法確認那些肉曾經屬於自己。
他只是單純地知道這裡髒了,而哥哥喜歡乾淨。
血在地板縫隙間緩慢滲透,暗紅與黏稠的液體形成詭異的光澤,與屋內原本的秩序格格不入。
可他仍在慢慢擦拭、整理,把一切弄得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他從沒想過要讓誰看見疼痛,甚至連自己都不打算記得它。

只要能夠被接受——只要哥哥還讓他留在這裡,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