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GAI😡凶巴巴
5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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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GAI😡凶巴巴
5 months ago
雨勢變小了。
從傾盆如注轉為斷斷續續的細雨,打在濕潤泥土與樹葉上的聲音也不再刺耳,反倒帶著種令人昏昏欲睡的節奏。

哈尼踏過積水斑斑的林間小徑,靴底偶爾碾過濕軟的落葉,發出輕微的聲響。
與松鼠少女道別後,她並沒有多作停留,而是依舊沿著既定方向朝南方前進。

雨水順著外套所附的帽沿緩緩滑落,剛完成了今日的任務,她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上了血的味道,甚至細看領口與袖口也能看到那隱隱透出的黯紅。
不過多虧了這場雨將氣味沖得模糊,她才不至於一直執著於身上的那股鏽味。

如今任務已經解決,對於現在的她而言就只剩最後一件事要完成:找到今晚的室友。
挪威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乎一巨物排山倒樹而來,大貓自高處超級英雄式下落漸起好大的水花,同時阻擋他獸去路。

他從地上緩緩站立,濕溽的身軀乾淨無傷,沒有穿外套甚至是裸著上身,脫去的連身衣上半用衣袖綁在腰桿上,讓他看來不至於那麼暴露(應該)卻相對的:渾身破綻。

挪威是被血腥味吸引過來的。
外露的那隻綠眸下瞥視線的注視面前嬌小身影,讓他想起方才追逐的紅斑蛇人,只是現在這隻不一樣,從無傷的移動狀態及沾附又被雨水沖刷過的氣味濃度判斷,她完成任務了

自出門累積至此的疑問化為探詢解答的行為,他不發一語朝著對方衝去,以利爪狠狠抓擊。
EGAI😡凶巴巴
5 months ago
突如其來的巨獸並未讓她感到驚慌,她依舊站在原地,眼神銳利地觀察對方的動向。
雖然她並不想和一個陌生雄性共住一個晚上,但目前也沒有什麼時間讓她慢慢挑選對象了。

如果是個能講理的傢伙⋯⋯也不是不能將就一下。

這念頭才剛冒出,對方便猛地衝上前,毫無預兆地朝她揮爪,所幸她反應夠快早一步閃身躲開,但仍被逼得退了半步。
既然對方都出手了,生性本就暴躁的她自然也沒有好臉色,下一秒,她便整個人猛地撲前,一把抓住對方揮出的手臂,張口狠狠咬了上去。
尖銳的獸齒刺破皮膚,混著血味與雨水的味道,她咬得很用力,直至確定自己造成了足夠的威嚇與教訓後才猛地鬆口,後跳幾步拉開距離。

「媽的,你有什麼毛病阿!?」她在濕滑的地面上穩住身子,吐掉口中的血味,眉頭緊皺,毫不掩飾地爆了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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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他將被咬傷的右前臂向旁揮去,灑落些許紅液,腳邊的溼泥染得更加污濁。

第一天取液,第二天取骨,第三天嚼食孳生的血肉他全都做了,他沒想過,甚至沒想過要去想,他們在這ᴱᴳᴬᴵ當中的行為意義究竟為何

待對方站穩後隨即發動第二波攻擊,那矮小的軀體是一種優勢,若只是攻擊恐怕會被敏捷的閃過或是像之前的蛇一樣讓她逃掉,他改擒拿

大貓伏低身子箭步上前,長又粗的膀臂將嬌小精實的身體箍抱入懷,另手環扣她的脖頸,像是對方才的啃咬豪不畏懼。
EGAI😡凶巴巴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身體驟然被狠狠箍入懷中,脖頸也被臂彎鎖住,壓迫感瞬間籠罩全身。
挪威那具高大結實的身軀像鐵籠一般將她禁錮,兩人體格懸殊,肌肉與力道的差距幾乎無從反抗。
如果是別人,可能這時早就放棄掙扎舉手投降了。
但可惜的是,她是蜜獾,是那種哪怕被獅子咬住脖子都要回咬一口的神經病

她低聲咆哮,肩膀與手肘狠狠撞擊對方胸口與腹部,雙腳亂踢、膝蓋猛頂,尖爪也不甘示弱地刮撓著挪威那壯碩的手臂。
如同一團小型風暴,野性十足,整個人硬是要在巨獸懷中掙出一個突破口。

「快給我放開!你這腦子進水的大塊頭!」她聲音帶著怒意,低啞卻帶著刺,即便渾身濕透,上氣幾乎不接下氣,那雙金色的眼仍在昏暗中兇狠地閃著光。
挪威
5 months ago
貓科敏捷的動態視力讓戴著手環的那支小爪被原扣在軀體上的手抓住,握著手腕的拇指滑入手環與細緻肌膚之間,失去膀臂的支撐,懷中人頓感身體騰空,僅僅靠著鎖在項前的那支膀臂為支撐。

現在,她要馬掙扎用力些甩斷自己脖子,要馬,他扯開手環讓她直接暴斃。——他今天試過,不管以任何形式失去手環的獸都以奇怪的方式猝死,詭異的讓他擔心是否有毒而放棄下嘴。

……那他現在做到這個地步是想要知道什麼呢?

剛才完成任務時他見證了『犧牲』,讓他意識到不是每隻獸都依循『完成任務後得到獎賞』的規則進行,他不理解,他想理解,因為他察覺自己似乎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存活著。
挪威
5 months ago

「……妳很厲害,但我,更強。」
「妳安靜,我放開。」
在挪威自認以實力贏過蜜獾時在耳邊慢慢的說,初生第三日,他努力組織的完整句子希望對方懂,能說這麼多自以為是的貓已經覺得自己很棒了。
EGAI😡凶巴巴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身體被粗暴地拎起,喉頭一緊,鎖在脖子上的手臂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可哈尼不但沒有慌,反而眉頭皺得更深,對於這樣『不痛不癢的威脅』煩躁的情緒明顯多過於恐懼。
她瞪著眼前那張看不出情緒的臉,眼神裡滿是明晃晃的挑釁。

不管是身高還是力氣,對方都佔了絕對的優勢,結果呢?這男人僅是說些廢話,動手也不乾脆。

「你到底想怎樣?別像隻發情沒定性的傢伙一樣磨磨蹭蹭的。」她的聲音有些壓抑,但語氣卻硬得像石頭,當中清楚展現出一股明晃晃的不屑。
「你要真想殺我就快點。」說話的同時,冷冷地斜睨著對方,即便脖子卡得發紅,多說一句話『保命工具』就可能被扯開,她也沒有後退,語氣反倒愈發帶刺。
她沒有掙扎、沒有示弱的打算,只是像在嘲笑對方的猶豫,等著看這傢伙還要演多久。
挪威
5 months ago
對方確實如他所願的安靜下來,沒再使力掙扎甚至還能回話挑釁……她也『很棒』。

但那話中的部分使大貓困惑,他在放開前反而皺著眉頭表情認真地說了:
「我不會,跟妳舒服。」真要選,他喜歡多肉的朋友。

緩緩彎腰讓那雙小腳回到地面,並在鬆開後看著立刻就戒備姿態的蜜獾。反射弧緩慢的大貓突然理解剛才話裡的意思,他慢慢抬手比了比她的身高跟體型努力解釋:

「妳,跟她很像。」那個稍早前被他襲擊的紅斑蛇人。
又指指手上跟身上那些被抓咬下的血淋痕跡:「這樣,好多了。」像是蜜獾代替紅斑蛇報仇一般。
挪威
5 months ago

最後,他指向對方身上那些不屬於貓的血,正式發問:

「為什麼這麼聽話要做任務,不覺得很不合理嗎?」

與之前不同的流暢語句,因為這句話,是他思考到現在的問題。
EGAI😡凶巴巴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挪威的那句電波發言就如同一盆冷水倒進腦袋,讓她當場失語。
她臉色暗沉的站在原地,金色的雙眸直直盯著眼前的奶油色大貓,這傢伙前一刻還像要殺人滅口,下一秒又把她像破布一樣隨手放下,搞得好像這場扭打只是場誤會、一場鬧劇。

「哈?」她忍不住皺起眉,眼皮微微跳動,額角青筋浮起,臉上寫滿了『你他媽的到底在說三小』。

「⋯⋯誰?⋯⋯你就不能好好講話嗎?」
後續的對話更是讓她滿頭問號,但她仍強忍著想掐死對方的衝動,試圖理性對談,只是聲音裡不免還是帶著些許的懷疑和濃濃的怒意。
EGAI😡凶巴巴
5 months ago
直到那根指頭慢吞吞地指向她身上那早已乾涸的血跡,並扯出這一連串鬧劇的起因後,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皺起鼻子,露出極度嫌惡的表情,抹了抹臉努力壓制自己那瀕臨失控的情緒:
「所以你他媽的攔下我,跟我扭打半天,害我現在渾身痠痛,就只是為了問個?」

「因為我不想被懲罰,就這樣。」她咬字清晰地,聲音裡透著一種帶刺的冷漠與無奈,語氣像是在說明天會下雨一樣乾脆利落,說完,她又低頭撥了撥皺巴巴的衣角,懶得掩飾臉上的不耐小聲咕噥道:
我去你的,在這種鬼地方還認真探討動機的,才是最腦袋不正常的那個。
挪威
5 months ago
對面的怒意濃烈到鼻子都能聞見,以常識而言,夠社會化的人類在這個時候應該要為了自己的失禮道歉。

「?」
大貓卻以疑問面對直白的怒氣,他是捉住了對方,但他沒有弄傷她,甚至周圍地面濺灑的只有貓的血,不過他想要的蜜獾倒是都給了……啊。

「謝謝。」
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他想。
可惜這裡是叢林,而蜜獾遇上的是不通人性的大笨貓。
挪威
5 months ago
——『懲罰』,聽來熟悉又模糊的字眼。
遙想昨日沒進行任務的阿爾泰,夜間的失常或許不只是濃霧或蛇毒之類的影響……那,懲罰不代表死亡?

駑鈍的腦袋正努力運轉消化,蜜獾細碎的嘟囔流進他耳中,像是他的疑問打攪對方一直履行的生存法則,跟擋住她去路的行為一樣,是個雜音。

「……妳說得對。」
他輕輕附議後站到一邊,讓出本來的道路。
事到如今,去探究那個動機也沒有意義,唯有『活下去』是不會錯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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