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件事⋯你要去舊軍事基地嗎?」
朱利爾斯坐在辦公桌前,聽到特瑞斯坦的話,抬頭望向他。

「嗯⋯好像是應該去看看⋯⋯」朱利爾斯想了想,搔了搔臉,隨後起身:「我跟你去吧!」

「好吧如果有什麼問題,也可以幫忙處理。」

「那就一起去吧。」
晚上時間,雙方一起到了軍事基地門口,破舊的場合的確讓人有點毛骨悚然。

「嗯⋯⋯⋯。」
朱利爾斯沒有說什麼,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下,身為上過戰場的軍人,其實不是很喜歡這種可能會被突擊的地方,看起來安靜沒人的地方總是會刺激著他所有的神經。

「特瑞斯坦,你感覺得到有異狀的確切位置在哪嗎?」這種時候還是要靠哨兵的敏銳感官吧!順道探探有沒有活人在裡面?

「並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和聞到人類的氣息,很難保證是不是真的有埋伏在這裡的敵人。」

「等下進去後我在前面探路,如果後面有聲響或遇到Tango(目標),我會示意Jackson做出動作。」Jackson是指他的精神動物。

「遇到無法控制的狀況,call back,別自己單獨行動,收到了嗎?」

「收到。」聽著特瑞斯坦流利的指令,朱利爾斯放心了許多。

「你的精神屏障還可以嗎?需要幫忙嗎?」畢竟不知道等等會不會遇到精神攻擊,看不見的總是比較棘手。

「直到昨天穩定度都還有70%,沒事。」特瑞斯坦抬手看了一下手錶上感應的數值,雖然是軍事用品但也是參考用的資料罷了。

「進去吧。」他抽出腰間的手槍,俐落的上膛。

「收到。」朱利爾斯也跟著預備動作,拿起手槍跟在特瑞斯坦的身後,戒備著周遭的狀況。
雖然說是學校附近,應該不太會有太大的危險,但誰知道呢?凡事都有意外,幽靈的傳說如果只是鬧著玩,那就沒事了,不是的話⋯⋯。
朱利爾斯想到這裡,腦海裡閃過西隆的身影,要是危害到西隆、危害到學生們,那就不好了,必須要了解狀況才行。
過了一小段時間,他們到了舊軍事基地的中央,似乎還沒察覺到什麼異狀。

「⋯⋯。」朱利爾斯安靜的跟在後頭,也不忘留意身後,戒備著。
兄弟
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雖然在探查的路上說話不太好,但一直沉默也讓氣氛有些尷尬,雖然他和朱利爾斯一起協同作戰過但實際上並沒有到很熟悉彼此,他在使用哨兵的能力感知周圍沒有其他威脅後,才開口說話。

「你相信鬼魂存在嗎?」

「如果是鬼魂也觸碰不到,我們的勝率應該很低。」

聽到特瑞斯坦開口,朱利爾斯愣了一下,下一秒就推測過來,這裡應該是安全的,他鬆了鬆肩膀,思索著對方的問題。

「我不是很想相信,但不得不信?戰場上這麼多不能解釋的事情,要不信還真是太難了⋯⋯。」朱利爾斯用手掌推了推眼鏡,又繼續說:「鬼魂啊⋯⋯或許也算是一種精神攻擊,看不見的總是最難搞的,就跟疾病一樣,找不到病因的話也是無法對症下藥呢?只能用推測、用猜的。」

無神論者覺得發表什麼意見,好像都會變成一種辯論,特瑞斯坦張了張嘴正準備說什麼,卻感覺周遭有一種體感上的溫度降低,他停下腳步,直覺告訴他碰到了什麼。

「......。」特瑞斯坦表情嚴肅起來,手指抵在了栓硝上,朝走廊的黑暗處喊道。「不准動!放下武器雙手舉起來!」

在特瑞斯坦做出動作沒幾秒,朱利爾斯也跟著戒備起來,神情不像平常一樣面帶笑容,冷靜的感受著周遭的變化。

「⋯⋯。」
看不見的總是最棘手。
朱利爾斯也感受到空氣中那詭異的變化,跟著朱利爾斯的精神體——阿德利企鵝,本能反應的對著某處喊叫,感覺有個模糊不清的精神體正在他們周圍,朱利爾斯皺起眉頭,盤算著該如何應對,然而沒給他們太多思考時間,那陌生的精神體就朝他們衝了過來。
兄弟
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雖然只能隱約看到模糊的人臉,但身為哨兵的特瑞斯坦還是藉由他的移動軌跡察覺到是往嚮導的方向攻擊,他選擇開了兩槍並且在瞬間察覺到物理攻擊對這隱形的危險沒有任何傷害後,率先擋在了朱利爾斯的身前,哨兵保護嚮導的反射神經幾乎是立刻就動了。
「你....」一陣冰冷模糊的「東西」穿過身體四肢,並沒有立即的疼痛感,特瑞斯坦感受著自己身體裡的變化,呼吸系統正常、器官正常、肢體損傷幾乎沒有,於是他嘗試著說話,但後面的語言卻被卡在了喉嚨裡,彷彿失語症一樣。
朱利爾斯沒想到特瑞斯坦會這麼快的就跑到自己面前,替自己擋下了那不明的精神體。
「特瑞斯坦!?」
在戰場上培養起來的敏銳度,讓朱利爾斯立馬發現不對勁,他繞到特瑞斯坦面前,撥開特瑞斯坦蓋到眼睛的瀏海,見特瑞斯坦的眼神沒有焦距,朱利爾斯的腦海在這短短幾秒中,充斥著各種對策,他想從中找到最安全、最快速能處理的方式,但能快速處理的辦法都有風險——他必須進入特瑞斯坦的精神裡。
「嘖⋯」
朱利爾斯煩躁的拿下眼鏡,順手塞到口袋裡,拉起特瑞斯坦沒有力氣的雙手,閉上眼試圖進入特瑞斯坦的精神裡。
他們不是搭檔,這麼做風險實在太高,一個不小心可能會讓他們兩個都在精神裡迷失。依照朱利爾斯的了解,特瑞斯坦也沒有固定搭檔,找人來幫忙太花時間,拖太久都不好,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不要大叫,不要擅自行動。
他太多同伴是因為感情上的原因戰死,所以特瑞斯坦在精神狀態開始陷入迷離的時候腦中迴響的就是這句話,他想叫朱利爾斯扔下他找救援,即使這裡不是戰場,但他深根砥固的觀念並不會因為當了老師就改變。
在幾秒鐘的意識陷入黑暗後,他意識到「他本身」被某種東西限制住了,而他的精神世界開始為這個不該存在的東西產生排斥反應,他花了點時間感受那個異物的存在,卻很快察覺到了一件事,異物.......不只有一個!
「朱利爾斯,他不會吧?」特瑞斯坦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呃⋯⋯」
朱利爾斯踏進特瑞斯坦的精神圖景裡,他的雙腳馬上被水給浸濕,水位還在不斷上升,能看到其他會出現在海裡的海洋生物在游動,本來應該將這些生物關起來的玻璃已經碎掉。
這裡應該原本是像海生館的地方,只是目前沒有他原本應有的樣子。
「特瑞斯坦?」
朱利爾斯感到不適的扶著自己的頭,努力壓下精神排斥的壓力,小心的在特瑞斯坦的圖景裡探索。離開戰場後,朱利爾斯已經很久沒有進到別人的精神圖景裡,生疏感也令他擔心自己會失誤。
雖然他本人想趕快解決,但身旁的企鵝精神體,似乎對於海生館的海水挺好奇的,晃頭晃腦的到處看,看起來倒是悠哉⋯⋯阿德利企鵝的生存本能驅使,也開始探索環境。
看了一眼自己的精神體,無奈的笑了一下,接著又把精力拿來觀察環境,試著找到問題根源——還有特瑞斯坦。
原本曾是一個漂亮穩定的水族館因為不請自來的客人們開始變得殘破,充滿威脅性,而能阻止這一切的人此刻卻不見人影,水位隨著時間已經越來越高,試圖將那些異物趕出精神世界,本來應該在圖景裡亂竄的孩子也沒有了蹤跡,現在似乎更需要擔心的是水下的問題。
雖然在精神體並不需要呼吸,但只要特瑞斯坦願意,想認他體會到在水下窒息的感覺也是輕而易舉,就跟夢裡的真實性是一樣的。
隨著地面水漲船高,在水下潛伏的魚也聚集在他的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他包圍起來,繞著他在水下游轉。
水位高漲的很快,朱利爾斯開始感到壓力,然而他一無所獲,雖然知道這不是現實,但在這裡失去意識,也是跟死了一樣。
「真是⋯有夠麻煩。」
朱利爾斯漸漸沒有往常的縱容,因為焦慮脾氣開始上來了,就在他撥亂自己頭髮四處亂看的時候,終於看到不一樣的畫面——魚群聚集了。
朱利爾斯抬起沈重的步伐,要往那個方向前進,他走了幾步之後,見自己的精神體企鵝開始游了起來,他便抓著企鵝一起游到魚群的所在地。
「特瑞斯坦?特瑞斯坦!」
水位不斷高漲,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呼喊幾次,只希望特瑞斯坦能夠有反應。
周圍沒有特瑞斯坦的回應,反而是聲音驚動了水下的生物,不同其他魚群的一片黑影朝他的方向游來,大概可以判斷這物種體型的龐大,並且以一種病不友好的方式環繞著朱利爾斯,那不是玩耍的動作,更像是環繞著獵物。
以一個資深的嚮導來說可以判斷出這是一種精神上的抗拒,他們將朱利爾斯也視同敵人一起無差別攻擊。
「唉⋯該攻擊的不應該是我才對吧?」
朱利爾斯看著自己被漸漸困住,無奈的嘆了一大口氣,要是面對敵人那到還好,根本用不著管對方會不會受傷,但現在是在自己人的精神裡,實在不能這麼做。
朱利爾斯實在沒轍,他努力的維持自己的精神屏障,想著等等被攻擊的話應該還扛得下來,只要忍忍就能過了吧?到時再趁亂找出逃跑的空隙,如果喚不醒特瑞斯坦,也該先把不該在這裡的東西除掉才行。
虎鯨從海裡盤旋幾分鐘後抓緊時間攻擊對方的精神動物,也是同時間特瑞斯坦鑽出水面,並且在一瞬間世界倒轉過來,水和魚開始以一種不合物理的方式回到破碎的玻璃面內,虎鯨在攻擊的瞬間停下了動作,像是標本一樣停留在空氣中,特瑞斯坦穩定了動作後,很快整理了他的精神圖景,可惜的是目前他能夠改變的只有他本身周遭的空間,以他為主的方圓50公尺外仍是一片狼藉。
特瑞斯坦看向朱利爾斯,並且表面上看起來冷靜實際上已經想了十萬個責備他的語言,只是現在指責對方並不是他的風格。
「你自己進來了?沒受傷吧。」
「喔⋯⋯」
要不是朱利爾斯習慣這種不適感,一般人大概都要暈眩到吐了,但還是令他忍不住的嘆了一聲,試著緩解這個噁心感。
「呵呵⋯不是你說的嗎?『如果有什麼問題,也可幫忙處理。』,就麻煩你先給我入場卷,好好參觀一下了,我保證不會亂搞的。」
終於見到特瑞斯坦,朱利爾斯疲憊的笑了一下,這一趟真的是折騰死人了。講完便雙手擺到頭上,用投降的姿勢告訴這裡的主人,他是無害的。
「你都替我擋下攻擊了,我不做點什麼也不對吧?⋯好了,這些話留著出去再說吧!你知道那傢伙在哪嗎?」
兄弟
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你應該先去找救援,你這個笨蛋!離開戰場太久讓你腦子生鏽了?要是我們兩個都迷失你難道指望艾倫跟西隆!?
特瑞斯坦應該要這麼臭罵他一頓,但這樣對現況沒有任何幫助,朱利爾斯說的對,找到那傢伙才是當務之急。
「這個生物武器很危險,它一直在試圖佔據我的精神世界,就好像想要佔為己有,回去後需要立刻報告上級。」特瑞斯坦環顧四周,周圍祥和的水族館內連應該有的孩子蹤影都消失了。「跟著水應該可以找到它的位置。」
特瑞斯坦的虎鯨開始動了,在天空中轉著圈,然後引導著兩個人往精神世界的深處走。
「那傢伙這麼兇啊⋯⋯」
朱利爾斯跟著這裡的主人開始在他的精神圖景探索,瞬間平靜的世界跟剛才截然不同,精神不穩定果然比什麼都還危險。
「這裡原本是什麼樣子?⋯⋯我可以問嗎?」
朱利爾斯看著特瑞斯坦的精神體,又看著越來越深入特瑞斯坦的精神圖景,忍不住開始好奇了起來,不過還是客氣的加了問句,畢竟自己還是個外來客,這樣擅自闖入別人的私密領域,沒被殺死已經可喜可賀了。
倒是他的企鵝精神體,看起來適應力極好,又開始在空中亂晃,晃完又緊緊的跟在虎鯨後面,朱利爾斯看了都尷尬,他本人很努力的維持禮貌跟矜持,但他的精神體總是會出賣他的本性,有時候還真想把那隻企鵝藏起來。
「咳嗯⋯不想說也沒關係⋯⋯是不是快到了?」
感覺越來越接近水的盡頭,朱利爾斯開口和特瑞斯坦確認。
「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特瑞斯坦在領著他走向深處的時候,慢悠悠的說。「你也看得出來,我的精神世界是一間水族館,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是這樣了。」
「精神世界通常是反射自己最自在的空間,那換句話說,如果天堂存在的話,大概也就是像那樣吧。」特瑞斯坦舉了一個比較容易理解的例子。
「快到了。」他靠近水的深處,堤防危險的靠近,很快被精神世界排斥且捲曲在角落的影子在被碰觸到的時候開始了過激反應,試圖從他們之中穿過逃走,但卻被虎鯨一口咬在的嘴裡。
「哈哈⋯你比我想的還坦率。」
朱利爾斯得到意外的答案,笑了出來,舉例也意外的可愛的。他看了四周,想像一下還沒被破壞的樣子,似乎還不錯。
「我都參觀你的精神圖景了,有機會也讓你參觀我的吧?」朱利爾斯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喔!?逮到了。」
朱利爾斯見虎鯨咬著那不該在這裡的傢伙,心裡滿是讚許,特瑞斯坦的精神力果然厲害,他的企鵝也在旁邊跳著⋯⋯真是夠了。
「接下來讓我來吧⋯⋯阿德別鬧了。」
朱利爾斯靠近虎鯨,把企鵝精神體推到旁邊去,小聲的喊著他替精神體取的小名。
有尾巴的動物會用搖尾來表示開心,他的企鵝只要跳來跳去,就是差不多意思。朱利爾斯實在不太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一面,尤其是學生,多沒尊嚴。
他伸手按著那個問題來源,用精神攻擊將對方驅除,見那傢伙漸漸瓦解,看來是沒問題了。
對於這個精神圖景的邀請,特瑞斯坦只是笑了一下,總不能像觀光客一樣突然問他一句這裡可以買票參觀嗎?正巧他餘光看見企鵝在邊上跳躍,他禮貌地收回視線。
「你似乎對水族館很有興趣,上班上太久了吧?下次放假可以去逛逛,帶著西隆也不錯。」他想起和艾倫一起去水族館的經驗是他最美好的記憶,希望朱利爾斯也能有好的回憶。
「這武器比想像中更好解決,但被控制住身體依然很麻煩。」特瑞斯坦還是覺得這是一種危險的精神控制武器。「我感覺控制權也回來了,可惜不能判斷這是什麼能量物質導致的。」
朱利爾斯看著消失的影子搓了搓手指,聽著特瑞斯坦的話,稍微想像了一下如果他約西隆的反應⋯⋯。
「他現在青春期吧?會比較想跟朋友一起玩,長大了,不太黏我了⋯⋯。」
談到弟弟,朱利爾斯開始不掩飾自己的情緒了,深深嘆了一口氣,想到特瑞斯坦也是有弟弟的人,投注了有些求助的眼神。
「我看艾倫都會跟你報備的,西隆⋯⋯都不會欸!?」愁眉苦臉的看著對方,隨後想到自己還在人家的精神圖景裡,在這裡抱怨這個有點不太合適,正好特瑞斯坦提到控制權回來,他馬上湊過去看看。
「喔!恢復了嗎?感覺都還正常嗎?要不要試著恢復你的圖景?」朱利爾斯像個保母,抓著特瑞斯坦的臉左右看看,又從肩膀按到他的手,檢查有沒有其他異常。
「要不要我順便幫你架設精神屏障?來都來了,順便嘛!」身為嚮導的一貫流程。
「同齡人嗎.....但他最好還是需要控制自己的力量,你應該多跟他說幾句,尤其是跟嚮導玩的時候。」看到多次他對自己弟弟過份暴力的畫面,老實說他正打算找機會跟西隆·歐森聊聊。
「艾倫......哈哈,那樣能算是報備嗎?」講的話八成都是在亂說的,說到他弟弟特瑞斯坦眼神都溫柔了起來,即使藏在雜亂的頭髮裡也能感覺到他的笑意。
「嗯?我沒事。」他任由對方在他身上做檢查,很快的他的精神圖景漸漸恢復了原本的樣子,安靜的水族館和冷氣的味道,還有一個孩子的笑聲。「如果可以就麻煩了,如果這東西不只一個就麻煩了,總之,我們先回學校,之後再麻煩你協助疏導。」
「那樣就算報備了吧!⋯西隆?西隆怎麼可能做⋯⋯?」
朱利爾斯反駁到一半,就見特瑞斯坦的精神圖景恢復原狀,也聽到了孩子的笑聲。
「喔!真好呢!你的圖景很漂亮,這樣看來,我看我也不用去海生館了吧?已經在你這參觀到了。」
朱利爾斯笑了出來,也看到那個孩子的身影,真是溫馨,從這裡感受到特瑞斯坦跟外表不同的內在,雖然不能說是全部,但也足夠了解一點了。
「那是小事,剩下的出去再說吧!不過喔⋯我不敢保證我的身體沒有異狀,畢竟我不請自來,多少會有點⋯⋯。」朱利爾斯用手指在自己腦袋旁比劃了一下,表示他可能會暈眩,或者更多⋯?他也沒把握。

「如果撐不住也不用勉強。」
特瑞斯坦說著從精神圖景裡退出,兩個人仍待在軍事廢墟裡,周圍一片安靜,他回神看了眼朱利爾斯,確認他夥伴的狀態是不是完好。
「嘔⋯⋯shit⋯⋯」
已經不是免不勉強的問題了,頭也太痛了?
是在學校太安逸嗎?很久沒有體驗過這個痛覺了,上一次是什麼時候⋯⋯戰場?
朱利爾斯漸漸沒辦法思考,頭痛到意識開始飄渺,反射性地抓著自己的頭,過沒多久眼前開始反白,他知道自己快暈過去了,所幸直接倒在特瑞斯坦身上。
「我⋯⋯不行了⋯⋯」
這是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朱利爾斯講完就失去意識了。
他就該在特瑞斯坦的精神圖景裡就先幫忙設好精神屏障,現在看來也沒辦法了,連弟弟們的事也沒法談了。

「喂.......!糟糕了......」沒想到這次的精神救援對他來說影響這麼大,這完全是自己的失誤。
特瑞斯坦將暈厥的對方打橫抱起,往醫療翼的方向走去。
大約過了

小時。
朱利爾斯醒來,發現眼前是陌生又熟悉的⋯⋯醫療翼的天花板?
他嚇的坐起來,結果起身的太快又暈了一下,扶著額頭看了看四周,才發現旁邊的特瑞斯坦。

「嗯?你怎麼在這,我怎麼⋯⋯喔⋯⋯??」朱利爾斯的記憶慢慢回來,那個痛覺歷歷在目,他抖了一下,到底為什麼能痛成這樣,可能代表特瑞斯坦是很強的哨兵?
當時西隆也沒讓他痛成這樣。

「是你帶我來的嗎?謝了⋯⋯我失去意識多久?」朱利爾斯緩緩的移動到床邊,想試著下床。
兄弟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大概三小時。」特瑞斯坦將水遞到他的手中,將他從床邊按了回去。

「身體沒有大礙,但是太緊繃了,所以一鬆懈就暈倒了。」他坐在旁邊充當了看護的角色。「你有在好好睡覺嗎?醫生說你平時就有過勞的問題。」

「3!?那也太久⋯⋯」抵不過哨兵的力道,就這樣被按回床上,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手上的水。

「啊⋯⋯那個⋯⋯維持精神也是一種訓練嘛!不要緊的。」像是被戳破一樣,用不大的聲音回應著,哨兵的聽力應該很好,小聲大概也沒用,真是無奈。

「你這段時間⋯⋯都沒離開?」他祈禱著特瑞斯坦會說有離開,但又覺得特瑞斯坦可能真的就這樣乖乖坐在這3小時,朱利爾斯想一想有點不知所措,先把水喝了再說。

「這裡不是戰場,適當的休息也是必要的。」周圍都是讓人擔心的人,學生、弟弟也是,同伴也是。

「畢竟是為了救我才搞成這樣的,我留在這裡很正常。」特瑞斯坦站起身。「我已經告訴校長幫你請假了,明天好好睡一覺,畢竟我們能好好休息的時間能有多少呢?」

「呵⋯⋯3小時已經很奢侈了。」見特瑞斯坦起身,朱利爾斯拉住了他。

「等一下,說好的幫你疏導和精神屏障,我現在可以。」他語氣堅定地說著,似乎不想讓對方拒絕。

「明天你都幫我請假了,現在多忙活一下也無所謂吧?」

「好了,你擔心一下你自己吧。」威切爾拍了拍他的手。「我可以找其它同事。」

「.......,總之,這次謝謝你了。」說完,他又再次按著他的肩膀躺回床上。「好好休息。」

「⋯⋯。」這傢伙怎麼這麼固執?

「我不要,你不讓我做,我不休息。」大概戳到朱利爾斯翻臉的點了,他脾氣上來,趁機抓著特瑞斯坦按在自己肩上的手,又盯著特瑞斯坦瀏海下的雙眼。

「你就這樣離開我也會追過去的喔?忘了我是怎麼追著西隆跑的嗎?」講完就擅自開始幫特瑞斯坦疏導,或許是身體還沒完全恢復,速度沒有平時那樣快,大概不會跟之前一樣不舒服,是正常的疏導。

oO(這兩兄弟怎麼都這麼頑固......)

「看來我再拒絕你今天是不會放過我了」特瑞斯坦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將手套脫下來等他握住。

「沒錯。」見特瑞斯坦終於接受了自己的要求,他笑著握住那隻等著自己的手,開始疏導以及替對方架設精神屏障,朱利爾斯所架設的精神屏障可以稱得上優秀,畢竟他從讀軍校開始就很擅長這個項目,他所架設的精神屏障不好攻破。

「如果有下次,用不著替我擋下,精神攻擊的事讓嚮導來就行,若真的想幫點忙,就站在嚮導旁邊守著就好。」朱利爾斯稍微握了一下對方的手。

「這樣傷亡也會比較少吧?用今天的事來講,假如我喚不醒你,我們都會死的。要是你有搭檔那倒還好,可以請搭檔幫忙,但你沒有,艾倫還這麼小,這樣你看要怎麼辦?」都是哥哥的人總是愛講道理。
兄弟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當時並不能判斷那是屬於物理攻擊還是生化攻擊,哨兵保護嚮導本來就是戰場上的準則。」作為一個帶過隊也被帶過的士兵,特瑞斯坦也並不覺得自己做的有錯,所以說一個隊伍裡本來就不應該有兩個指揮官,他們誰都不想聽對方的。
特瑞斯坦感受對方像極地冷風一樣的疏導,冷冽貫穿四肢,說不上多舒服,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嗯⋯⋯這樣說是也沒錯。」朱利爾斯聽了特瑞斯坦的話,若有所思,垂下眼笑了笑。

「戰場上都是像你一樣的哨兵,氣氛會好很多吧?」可惜不是所有哨兵都這麼想。

「好啦!感覺如何?」朱利爾斯拍打了兩下特瑞斯坦手心,發出鼓掌的聲響。

「嗯........屏障很完美,謝謝。」特瑞斯坦朝他露出笑意,如果忽略了那些刺痛感,朱利爾斯的疏導算得上很有效果。

「既然疏導完了,你也該配合的睡覺了。」他以一種哄弟弟的方式跟對方說話。「記得,我已經幫你請假了,不會讓我面子上過不去吧。」

「喔?你該多常笑的。」朱利爾斯看著特瑞死坦笑,也跟著笑了,自己的疏導稱不上舒適,特瑞斯坦居然還沒嫌棄,真是會給面子。

「是、是,知道了,長官。」不得不說被照顧的感覺實在很新鮮,可以說是陌生,只好當作上面的命令來回應。

「你都讓我疏導跟設屏障了,所以我也會聽話的,保證你明天上班絕對看不到我,這樣可以嗎?」朱利爾斯慢慢地躺回去,拉起被子,賣乖的樣子看著特瑞斯坦,打算這樣目送對方離開。

「很好,要是一直都這麼聽話就好了,那我先走了。」
特瑞斯坦調侃的說,隨後起身,離開了醫療翼。
老師交流真是好看
配圖我快笑死了

好好看哥哥內容好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