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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醉了，他們上次在森林野營是兩年前的事，那時老頭還沒那麼依賴酒精。

他不情願地戴著耳機跟在醉鬼身後，但磨磨蹭蹭地渡步。
其父並無指責，只是先行止於一個坡地前。

坡地有一段長度，仔細看，幾個本就存在的木墩和幾個新擺的凳上都放著鋁罐。
放眼望去有四段距離。

「小子，你看好了。人都要學會自衛。」

他這才看到身旁的野餐木桌上放著三把槍械，父親先拿起最短的手槍。

「上膛，瞄準，射擊。」

父親熟練的扣上子彈，射擊樹樁上的空罐。
每擊中一發空罐炸開的聲響，他的心跳速度好像就被加快了一檔。
父親面不改色，三排的空罐全倒了。醉意似乎不影響命中率。

「換你了。」

剩下距離最前面的那三個小罐。

他猛搖頭，手心摀著耳上的耳機罩。沒看父親。
然後聽到了嘆氣聲。

他不難過，不自責，這很好，醉老頭該放棄一直期望他成為男子漢。

父親不知是打盹了還是沉澱心情了，沉默了許久才又開口。
「那你最好還是要知道些什麼。」

「半自動手槍基本上彈匣數是十三發，也可能九發。」
「自動步槍的標準彈匣是三十發，可能更少，也可以更多，至六十發。」
「你知道這兩者的差別嗎？」

他知道他需要回答，於是搖了搖頭。

父親接著提高音調。
「半自動。」砰——！砰——！砰鏘——！
「自動。」砰噠噠噠噠——！

「你看，節奏不一樣吧。」父親笑了下。
「不用擔心，不上戰場的話大概碰不到全自動步槍。」輕飄飄的語調，滿溢著某種他不能理解的愉快。

「高枚數的彈匣重量更重，換彈的速度就會慢一些。」
「熟練者平均三到五秒，快一點兩秒——為什麼你需要知道？」
對，為什麼我需要知道。

「因為這個秒數你可以行動，瞭嗎。」

他知道父親在等他回答，於是點點頭。
雖然他根本不認為自己需要知道。

「好孩子。」他感受到自己的頭被胡亂揉了揉。父親很久沒有如此貼近自己，酒氣沖天。

「去吧，你可以離開了。」

「去吧。」

男人佇在原地，眼底是自己兒子跑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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