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文 ༄ EG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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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 inu_
【牙齒與指甲】
latest #47
羅文 ༄ EGAI
5 months ago
羅文醒來時,是在窒悶與空腹交織的劇痛中。

空氣在肺裡像是反覆搓揉過的砂紙,每一次呼吸都在氣管中留下燒灼感。身體雖在暈厥後被動休息過一段時間,但沒有任何真正的效用——他只是在精神與肉體的臨界點上,再次睜眼。
羅文 ༄ EGAI
5 months ago
發狂時出現的殘影與倒塌之前的聲響,全部像被風刮過的沙地,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但「懲罰」造成的飢渴卻並沒有消弭。

喉嚨黏稠,腸胃緊縮,本就只有單邊的視野在低血糖中變得更加扭曲。

周圍的環境溫度不像前一日那般灼熱,但空氣裡混進某種化學質地的異味。他不喜歡這種氣味,肺部在吸入後隱隱作痛,像有小針持續往裡鑽。他花了一點時間辨別風向,確認了那毒氣與水氣的來源相同,於是拖著身體,開始了移動。

身上沒有營養劑。沒有水。他不太確定「安全屋」有沒有像他醒來的第一天那樣發放物資,但反正如今他大概也沒法領得了。
這意味著——他得搶。畢竟他沒有太多去與人討價還價的體力。

他的動作雖然有一點不穩,但身體在動的那一刻,像是不用思考就自動進入了獵殺者的狀態。他往高處移動,從交錯的枝葉與樹冠中爬上視野開闊的一根粗枝。
羅文 ༄ EGAI
5 months ago
踩斷枯枝的碎響、草葉摩擦的連續節奏,重量分布較均,步伐不快。是目標。

落單。而且動作遲緩。
與他身上帶上洗不去的乾涸血跡的白色服裝不同,對方的衣物是以黑色作為主要顏色。草食性亞人,體型比他還小,戴著面具,手上提著水瓶,在林中有些顯得徬徨。
是可以輕易掠奪的對象。他幾乎沒有任何情感地如此判定

羅文壓低身體,觀察對方幾秒,確認周遭無其他氣味或聲音干擾後,喉頭輕輕發出一聲極短的低頻氣音。

營養劑尚不明,但這並不構成問題。只要身上有東西,就能搶。搶到,就是資源。
然後,他會給對方一個痛快。
不需要愧疚,不需要留下證據,也不需要留下多餘的聲音。

他已經準備好讓這個他欽定的受害者消失,然後接管他留下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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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文 ༄ EGAI
5 months ago
他的膝蓋微微彎曲,是準備要從樹上落地時接受衝擊的預備動作,但是他突然嗅到了換了方向的風,帶來了與自己接近的氣息。

他微微抬眼,在不遠處另一棵樹的樹梢中,看見了一道灰色的身影。
洛桓是在黎明前的一絲濕氣裡醒來的。

森林的空氣還混著焦灼後的餘煙與潮溼植物的腐香,皮膚被熏黑的地方隱隱作痛,尾巴毛的尖端被燒得有些焦捲。他沒特別在意,那是昨日醒來不久後逃竄時留下的印記,和安全屋裡那頭發情的小野犬咬著他喘息時,染上身體的痕跡一樣,只是過程,不重要。

他蹲在湖邊洗臉,用指節刮過臉頰與唇角,洗去睡意與氣味。喉間還殘留著一點小傢伙的腥羶,接近空腹的飢餓讓他躁動起來。他舔了舔唇,抬頭嗅聞空氣。今天的風乾淨了些,但遠方還是有樹林的焦味和動物踩爛草莖的腐氣。

是有獵物的日子。

他像條低伏的影子,從一棵樹到下一棵樹地挪動。沒有特別快,但也沒有太小心翼翼地藏匿腳步。
他的目光掃過空地、藤蔓、岩壁的縫隙。終於,當他靠近一處較開闊的樹梢時,視線捕捉到一個搖晃移動的黑影——那是一隻受傷的羚羊亞人,提著水瓶,一跛一跛地走在錯縱的林地間。

眼睛一亮。

他剛要俯身,鼻尖就捕捉到另一股味道。和自己相似,飢餓、警覺,但不太乾淨,帶著點血腥。

他轉過視線,在兩棵交錯的樹冠中,對上一隻棕紅狐狸。

對方位置比他低一點,姿勢與重心壓得很穩,是準備撲殺的姿態。但那條尾巴在空中輕輕抽動,顯示出某種遲疑。

洛桓對他笑了一下。唇角勾起,牙尖半露,不帶敵意卻也沒有善意。

他眼神輕飄飄地示意了一下獵物,又看了對方一眼。意思是——「一起?」

對方沒有動,但也沒有拒絕。他知道狩獵者之間的遊戲從來不憑口頭承諾,而是看誰先咬斷對方的喉管。

洛桓收回目光,毫不猶豫地俯衝落下。
足尖落地的瞬間,他的指甲已經抓破對方的衣料。那頭羚羊發出一聲慘叫,剛要拔腿逃跑就被他用膝蓋頂翻在地,用體型與重量的優勢將人按進土壤與落葉裏。

「喂。」他回頭,看向還藏在枝葉中的紅狐,「過來啊。不快一點的話,求救聲會引來其他人哦。」

語氣輕鬆,像是喊同伴下樓吃飯。

但他知道狐狸會懂的。這聲音一旦引來第三個獵人,那爭奪水與營養劑的人就不只是他們兩個了。
羅文 ༄ EGAI
5 months ago
那隻羚羊的倒地聲還沒完全落下,羅文的身影便從樹冠之中斜掠而下。落地時沒有驚動太多落葉,他的腳步輕盈而精準,爪尖的落點控制得極好,不像是經過一晚的發狂的野獸,反而像是訓練有素的獵人。
他並不急,但也沒留給那個他盯上、此時他不得已得與另一個獵食者共享的獵物任何喘息空間。

羚羊亞人剛轉頭,還沒來得及分辨這第二名獵人的模樣,便被羅文琥珀金的獸瞳盯得失去反應能力,只剩將死的預感與無邊的恐懼。

喉頭的尖叫還來不及在聲帶上共鳴,便被羅文俐落地用爪劃破。氣音混著血氣從羚羊的亞人喉中洩出,像是汽笛或是燒開的開水壺的聲音。很吵。

羚羊的身體還在抽搐,但失血很快就會讓他再也動彈不得,因此羅文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轉向不遠處正直直盯著他行動的灰狐。
灰狐的尾巴還揚著,沒完全收回,像還在評估什麼。但那對眼的餘光分明是笑的。
羅文 ༄ EGAI
5 months ago
羅文沒有出言回應方才對方幾度朝自己搭話的內容,只是抬起自己沾了血的手,垂眼舔過指節。血在舌上覆蓋上一層熟悉的鐵味,稍微安撫了胃底的飢渴,卻也像加了一把柴,讓殺戮欲燒得更盛了些。

「既然知道他會發出求救聲,一開始就割斷喉嚨不就好了?」

他開口,聲音不高,語氣彷彿談論天氣般自然,不像是在說出甚麼殘忍的話。

他站著不動,眼神卻仍鎖在灰狐身上。除了戒備,也有判斷。這傢伙,動作俐落,幾乎沒有猶疑。比自己更快些,似乎也更隨性些。

然後他稍微彎下身,撿起了羚羊亞人到臨終前都還守著、此時卻已無力握緊的水瓶。

「你要這傢伙的什麼?」
洛桓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眨了下眼,尾巴微微一晃,像是默許了什麼。他低頭看了眼還在抽搐的羚羊亞人,那對瞳孔逐漸渙散的眼裡已經沒有意識,卻還殘存著死前的驚懼與痛苦。

他慢悠悠地蹲下身,像是在挑選新鮮食材的廚師,指尖在人身上撥弄幾下,而後俯身彎頸,撐著溫熱屍體的胸膛,在頸側傷口舔了舔血。

「嗯……有點稠。」他咂咂嘴,側頭看了羅文一眼,笑得像是在開玩笑,「你要他的水嗎?那我就要他的血和一些肉吧。」

語氣輕飄飄的,像是分享早餐選項般平常。他站起來,走到一旁撿了塊夠沉的石頭,轉回來半蹲下,抓起羚羊亞人微微發白的手。

「咔噠。」一道清脆的骨聲,指節逆著生理構造被扳開。洛桓像拆禮物一樣熟練地用石頭敲擊關節處,再用較為鋒利的石頭破口挑開指甲根部的肉。
血和組織液黏在他指尖,他本想把那斷指放進嘴裡嚼幾下止飢,卻在湊近時皺了皺鼻子:「卡泥了。」

他作罷地用食指與拇指拔下第一片指甲,抬頭望了羅文一眼,語氣倒挺溫和:「你不拿嗎?今天的目標。」

他隨口問著,又用樹枝撐開獵物的嘴,試圖把他牙齦的肉剝離開來,一邊喃喃補充:「還缺一份活體的……」

說到這裡他笑了一下,邊把血淋淋的任務道具收進掌心,回頭向著羅文彎眼,「你不會從我身上湊數吧?」他的眼神亮了一下,雖然依舊笑咪咪的,但尾巴已經壓低了,耳尖後伏,像是隨時能撲起來的獸。

他的尾巴慵懶地輕擺,但又因壓抑的興奮感而輕輕顫動末端。兩隻狐狸在染血的叢林間分肉,也許彼此都在戒備從共食轉為爭奪的瞬間。
羅文 ༄ EGAI
5 months ago
屍體身上的傷口仍然源源不斷地流出鮮血、浸染周圍的草地。風捲著血腥味,隨著呼吸灌入鼻腔。

羅文是經對方提起,才想起自己還沒看今日的任務提示。

他低頭,抬起握著水瓶的那側手腕、指尖滑過手環。指示燈閃了兩下,任務的界面被展開,他垂著眼掃過那幾行冷白的字體,確認了對方所說為真。

他的嘴角不明顯地抽了一下。
——還真是一如前一日般、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地惡趣味。

他於是蹲下身,避開那一隻已經被拆過關節的手臂,直接抓住另一側尚未扭曲的腕部,用拇指在骨縫壓了一下,確認位置後「啪」地一聲折斷。
他的尖爪從骨頭斷裂處把手掌整截扯下,然後又撐開那依然帶著扭曲表情的顎骨,手向上用力一扳,幾顆帶血的牙落到掌心。他撕了一截死者衣服裹住那血帶肉的碎組織,整套動作乾脆、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痕跡。
羅文 ༄ EGAI
5 months ago
接著他才抬頭,迎向灰狐那對紅得像血,也像前一日那場燎原的火焰一般的赤色眼瞳。

他分辨得出那裡面被血氣挑起的興奮——而他不確定自己臉上是不是也浮著類似的表情。

對方說出那句像是提問,卻更像是某種挑釁的問句時,雖然臉與口氣都是笑著的,卻不全然是善意,那是源自於同類的直覺判斷。

羅文沒退開,只是緩緩站起身,微微偏著頭。琥珀色的雙瞳閃著獸性的光,他聲音微低地回了一句:

「……我們可以試試看。」

語氣沒有起伏,他站得筆直,肩膀輕輕展開了一些,像一場戰鬥的起手式。
從他的表情與肢體依然看不出太明確的情緒起伏來。他微微抬手,將手上仍沾著的血色舐去、直到露出原本偏白的膚色,在手的陰影下,不知是不是錯覺,薄薄的唇角似乎微微牽扯起一抹嗜血的笑來。
塵響|軍犬_伊斯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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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狐話音落下,洛桓眼神亮了一瞬。赤紅瞳孔在光線裡微微收縮,像野獸見了血。

空氣仿佛被他呼出的氣息點燃,下一秒他扯起嘴角,撲了出去。

泥濘濕地捲起碎草與樹葉,灰狐身形猛地掠過,尾巴一掃帶出氣旋。銳利爪尖從對方頸側擦過,像是撥動他零碎髮尾——卻藏著足以撕裂動脈的力道。

「拿最小的指甲好嗎?其他會有點麻煩。」他壓低聲音,像在商量卻沒停手。

他直視對方濁金色的雙眼。每一次攻擊都不致命,卻總掠過神經最敏感的區域:肩胛、腰窩、喉側。他像拆禮物一樣撕扯並貼近,觀察他眼底的每一個情緒——是發怒?興奮?還是如同他一般將被飢餓吞噬?
森林濕氣濃重,滯悶難聞。樹冠灑下的光影如同碎金。空氣裡混雜著樹皮、泥土、與血泊的氣味。他們的影子交錯在斑駁光影中,像兩頭獸互相環伺、挑釁、又逐漸熟悉彼此。

在一次近身中洛桓傾身,鼻尖碰到對方臉側的疤,和自己好像。他知道這個距離對方完全可以下手,一雙赤黑的瞳卻還是半瞇著笑。

要是赤狐不注意,也許他會咬一口那染血的臉龐也不一定。
羅文 ༄ EGAI
5 months ago
灰狐出手時,羅文微微偏頭,閃過了指爪落下的瞬間,尾端被擦出一道細細的紅痕。

對方在玩——確實在他身上留下大小傷痕,卻不致命、也沒有造成太大傷害。
更像在留手,也是要試探他的反應。

羅文在最低限的閃避中觀察著對方的攻擊習慣。他不想大幅度地跑,那太耗體力。他腳步只是微調、微閃,身形微俯,像從濕氣中抽身那樣,冷靜、準確。

他等對方身體拉近距離時,借著灰狐自己送上的重量抬起爪,幾乎是在灰狐反應過來之前,指節已經貼上了對方下顎的輪廓,狠狠一拳。緊接著在那隻灰色身體即將擦身過去的瞬間,反手從下方扣住對方腰側,用膝蓋抬撞進腹部。

動作俐落、力道偏重。

他沒挑神經密集處、也沒刻意繞開位置。他的攻擊不像洛桓那樣貼近體溫,而是帶著要讓對方失去行動能力的計算。
--下顎、腹部、喉頭以下。
羅文 ༄ EG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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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左側身傷得比右側明顯更重了一點。那是預期內的。左眼看不見,落點判斷總會慢半拍。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無法修正。他沒有急著補強防守,只是讓那個位置多承受一些,然後用其他地方回擊。

有幾道傷口是在閃避時被擦上的,還淺著。但血已經透過衣料浮出來,黏著皮膚與布之間。

空氣中的濕氣被他吸入肺中時帶著微弱的血味。他的手上也沾了點不知道屬於誰的皮下血水。
他只是略微甩了下指尖,把那點沾黏甩進濕地裡,繼續著戰鬥。

腳底踩著濕地,掌心沾著血。傷讓他清醒,疼痛讓他準確。每一下爪擊都更深、更狠。他嘗試調整呼吸,嘴唇開了一點,氣息混著腥味吐出。嘴角帶著某種不明顯的弧度,不是笑,但像是——身體還沒停下,腦子已經同意這場遊戲可以繼續。

他不會承認,也沒有餘裕去思考那是不是興奮,但他知道,他沒有要停。
他看出來了。

赤狐左側的反應總是慢個零點幾拍。

洛桓沒說出口,只在下一次攻擊時,悄無聲息地收起了爪,猛地一拳砸進對方肋骨──幾乎能聽見撞進肉裡的悶響。 那聲音像是打進胸腔深處,實心實意,不藏分毫。

對方身體被打得一沉。他趁勢欺身逼近,幾乎貼著對方耳後,呼吸濕熱,「躲不掉?」

語氣輕柔得過火,像是在耳語調情。

而後,是第二記、第三記——每一次都是有預謀地猛攻破綻,朝同一塊肋骨、同一個弱點深掘。他每次出手都想要聽見裂響,像是在砸破某種脆弱。

他並不在意貼身期間對方對自己造成的傷害,不是致命傷都不要緊,就算被打得頭昏腦脹,腦子嗡嗡響,呼吸被血嗆住。在他承受腹部與喉嚨的接連重擊,喘不過而彎身猛咳的瞬間,鼻血噴濕對方肩頭,染紅了雪白布料,又順著人中流滿張口呼吸的唇與下顎。
洛桓依舊不怕,只是笑了一聲,伸舌把唇上的血掃進嘴裡,還喟嘆一聲。

他快被餓死了。
好想把面前的玩伴也弄死,拆開他柔軟的腹部大快朵頤。

空氣裡滿是泥水與血味,夾雜破葉的芬芳與霧氣悶濕。光線逐漸被枝葉掩去,灰狐眼底幽幽的紅也不再透光,有甚麼更深的本能從靈魂漫出,幾乎吞掉他的游刃有餘。

他忽然不想後退,也不想再玩了。

洛桓手掌扣住對方手臂,與人僵持著。相似的傷疤、相似的體型、相似的物種。他的額頭幾乎與對方相觸,他慢慢扯起嘴角露出獠牙,聲音從脣縫被吐出。

「……不如,把我也弄瞎?」
「這樣我們就一樣了。」

距離近得幾乎要吻上,洛桓以指甲貼近對方臉側,銳利爪尖緩慢劃過那條淡淡的傷疤。像是在描圖,也像要撕去什麼。然後他壓低身形,在對方喘息未穩的時候,陡然掃出一腳。
地面濺起泥水,拳頭再度收緊──

他想見血。

誰的都行,自己的也可以,否則此刻的呼吸就沒有意義。
羅文 ༄ EG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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肋骨經受衝擊,餘震仍舊在體內迴盪。他沒發出聲,只是穩住呼吸,身體因衝擊微微偏斜,腦子卻清醒到極點。

對方知道了。

那一拳砸進左肋,帶著挑明的確認——自己的左眼看不見的這個弱點,已經被對方所知曉。
對方的第二拳幾乎沒有間隔時間,第三記則是用上了更多力道。
他的呼吸隨著遭受衝擊顫了幾下,左側的神經抽痛得像要裂開,皮膚被抓出撕裂的傷痕,血滴滴答答地浸濕衣料、滴入地面,然後又在腳步移動間被抹去。

羅文沒有閃躲。並不是閃不掉,是沒打算閃。
他是在計算著還手的時機。

當他見著對方的動作漸趨因血性的上湧而失去節奏,在一個短暫的間隙,地面濺起的泥水還沒完全落回原處,羅文的身體已經先一步動了。
順著對方的拳頭逼近時的慣性,他把重心壓低、轉身,膝蓋彈起,腳橫掃、毫不猶豫地朝著對方的胸口踢出。
羅文 ༄ EG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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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腳直接把對方從眼前掃了出去。
泥水灑了半圈。灰狐的身體被踢飛,摔在濕地上,發出了實心的悶響。

他沒等對方反應。就像是方才對方攻擊時,也沒有給自己太多反擊的餘地。

下一刻,他已經逼近、壓上對方,右膝重重頂在灰狐的腹部,爪落下來時直直壓住對方的右肩,把人整個死死壓進泥土裡、壓得骨頭發出幾乎要斷裂的聲音。

沒有說話。沒有換氣。甚至沒有任何明顯的情緒外露。

除了殺意。
羅文 ༄ EG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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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擊落在右肋——與他剛剛被打中的位置對稱,正好穿過骨骼接合的縫隙,本來就帶著傷的皮膚頓時被擠出更多鮮血,染滿指節。
他又伸爪朝著同一個位置往下一壓,逼得對方肺部短促抽動,再往上一挪,彷彿要把對方的肋骨從仍然活著的軀體裡扯出,切入肉裡的節奏與深度,每一分都與他左側疼痛時的抽搐幅度一致。

第二擊是喉頭。對準對方的喉管重擊,見對方因為慣性而把下顎下縮,他將之捉住強迫對方抬頭,與他對視。

然後是第三擊。
左手舉起,爪尖再次對準腹部與肋骨交界,帶出血肉。指甲因為刺穿血肉的後座力,有一只已經翻起,但並沒有完全留在對方的體內。
羅文 ༄ EG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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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下都像是方才的暴力被翻出來重現。
每一下都像是把剛才的呼吸不穩、被攻擊所承受下的疼痛、弱點被看穿瞬間的屈辱——用同樣的方式還給對方。

畢竟是對方邀請自己,把他變得跟自己一樣。

他沒發出聲音,整個過程裡只有風聲、爪劃過皮膚的聲響、快投擊打在對方身體上的沉悶聲音,與濺起的血落進泥水裡的滴濺聲。

他依然坐在對方身上,壓制著對方的行動,直到感覺到那股本來都已經要沖散他理智的殺戮欲被壓下,不是消失,而是被逼入身體更深的地方。

他的左手還在滴血,呼吸仍粗重,牙齒微微咬著內側頰肉,像是為了壓下某種還沒散去的衝動。

風往樹林深處吹去,捲起更多枝葉與霧氣。那對金色的眼睛在泥水與光斑中閃著,然後隨著他的眼睫遮掩暗下去。

在一陣沉默後,他才把已經翻起的左手指甲扯下,丟在對方臉上。
洛桓倒在泥水裡,被傷得感覺內臟都擠在一起,一對黑色狐耳平攤在地。他喘不過氣,嘴裡有血,有泥巴,有疼到咽不出來的聲音。

他的肋骨疼到像是被用鉗子砸斷再一根根拔起來。喉嚨被捶中時的窒息感還卡在氣管,想說話卻只剩嘶啞殘破的呼吸。身上猛然增加的傷口正流著血,一部分是他的,一部分是對方的。

他聽見指甲被扯下時,那短促而濕潤的「嘶」聲,像是剝離黏合的皮膚——然後,那塊沾著碎肉的甲片就這麼丟在他臉上,滑過眼窩,像是蓋上他的眼。

洛桓笑了,彷彿第一次這麼開懷地笑了。

他伸手,手指沾滿血還在發抖,但就是在這樣的顫抖裡,他猛然撐起上半身——不是想反擊,是去抱住羅文。
不是輕輕地摟,而是野獸般撲住對方,帶著一種錯亂的熱情與力氣,把整個身體貼上去。血、傷、疼痛幾乎要把他的腦子炸開了花,可他就是想更靠近、更貼緊。

「我給你……指甲、牙齒——都給你。」

他邊說,邊把手伸向自己的嘴邊,像咬掉手套那樣,用牙齒硬是把自己的一小塊指甲撕下來。血瞬間冒出來,他卻笑得像個瘋子,又將手指伸進口中尋找鬆動的牙,用力拽住、搖晃,把那兩個血紅的東西遞到對方面前,彷彿是在送情書。

「我不會說出去的,絕對不說。下次見面時我會站在你左側,做你左邊的視野。」

「來交換吧?名字、傷口、血……我覺得我們可以是很好的朋友。真的,你不覺得嗎?你在我身上看到的那些……」
他一邊笑一邊喘,那種混亂的悶脹感還塞在腦子裡、體內、每一塊還沒洩出的地方。傷口的刺痛和失血暈眩像是餘波不斷的高潮,每一處刺激的痛感都讓他更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活著,興奮到有些情迷意亂。

「如果這樣都不算認識……那還要怎樣才算?」

他幾乎是哀求地靠著羅文的頸側,把額頭埋進人溫暖的皮膚與髮中,聲音顫抖又輕柔,「……告訴我你的名字,好不好?」
羅文 ༄ EG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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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文沒有想過對方還能動,更沒有料到這種貼近會以擁抱的形式出現。
他原以為對方應該暫時動不了了——內臟應該正在慢慢移位,神經系統的反應應該因傷痛延遲。

但對方撲上來了。
那一瞬間,他沒有情緒,只有身體本能的排斥與緊繃。

血的味道太濃。是他們兩個的,混在一起,熱的,濕的,甚至有點腥羶。

羅文的身體猛地一緊。傷處被那一下重壓壓得更疼,像是整片左側被扯裂了一道口。
他伸手,直接抓住對方的頭髮,指節壓緊,用力想要把那個人從自己身上拉開。
羅文 ༄ EGAI
5 months ago
灰狐的聲音落進他耳裡,顛三倒四,帶著熱氣與某種過火的親暱。那聲音聽起來幾乎不是說話,而是某種供獻。像是他在自己手裡扯掉的那根指甲與撬動的牙齒,是他親手摘下的花,甚至不是為了活命,只是為了交出來——為了交換。

羅文沒接。他只攥著那撮濕熱的髮絲,指尖壓著對方頭皮,甚至能感覺到髮根被扯斷時那一點點的抽動感。

但那也沒有讓對方停下。

灰狐又湊近了。他的呼吸貼著他的脖子,那剛剛撕咬過自己的牙齒位置,已經逼近羅文頸動脈的距離。

下一秒,羅文沒有猶豫,整個掌心壓住對方後腦,直接將那顆頭按進了濕冷的泥水裡。濺起的泥與血濕了他的手臂與胸前。
他的胸口起伏得明顯。那不是因為無法呼吸的喘,是為了壓抑還沒完全消弭的獸性反射。
羅文 ༄ EGAI
5 months ago
對方的話聲混著泥土與濕氣,在耳邊黏著斷斷續續地散出來。
羅文沒有回答。不是沉默,而是停在某種無法翻譯的反應之間。
他分不清這是哀求還是某種試圖拉他入瘋狂的邀請。
這傢伙跟自己一樣瘋,甚至比自己還快一步瘋。他感覺得出來。

他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誰站在他身邊替他補視角。
對方是怎樣的人他不懂,但那一瞬間,他能看見那瞳孔中映出來的自己——半身染血,嘴角微勾,神情像是還沒從殺意裡退下來。
那表情他沒意識到,直到從對方眼中看見。

他手沒有完全鬆開,但壓著對方的力道卸了一層。他低頭,看了一眼。
那張臉貼在泥水與血裡,眼神仍然亮的像一點也感覺不到疼。
羅文 ༄ EGAI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羅文。」

他偏開頭去,把舌尖探到犬齒後那顆早已搖晃好許久的牙,手指抹過唇角,按住牙根。
那顆牙落下時帶著血腥與短促的疼。他沒皺眉,只把那團血吐掉,然後將牙丟到對方臉側那處已經被兩人的血浸染的泥地上,轉而撿起剛剛對方遞來,自己卻沒第一時間接下的指甲很牙齒。

「交換。我把同等的東西給你,你也告訴我你的名字。」

羅文的腦裡閃過一個很陌生的念頭——自己好像,是第一次在這裡主動去問別人的名字。不是被動聽取,也不是因為任務需要。

他還壓著對方,但手再也沒有往下加強力道了。
他只是停著,等對方的回答。
那顆牙落進泥水裡時,洛桓的眼眸亮了。

像是擱置多年的油燈被點燃,又像是終於聽見自己渴望的答案——雖然那只是個名字,但他卻像孩子第一次收到糖一樣,嘴角立刻往上揚,甚至忘記嘴唇臉頰破了皮,笑起來扯到傷口也全然不在意。

他一遍遍喃著:

「羅文……羅文、羅文……」

聲音沙啞破碎,卻滿是藏不住的雀躍。他躺在地上,整張臉都髒兮兮地糊著泥巴,唇邊與下巴都是乾掉的血,但笑得乾淨、開懷,連尾巴都濕濕地晃著,像泡過水還沒甩乾的毛巾,搖得慢慢的、開心的,一下一下。

那根尾巴往羅文的腿蹭了蹭,不是攻擊,是犬科的示好、本能的靠近。

他貼著地面仰起頭,睜眼看著羅文,那雙眼在被霧霾吞噬的叢林裡亮得不合理——裡頭沒有理智,沒有計算,沒有任務目標,只有光,是一種見到同伴的光,是動物發現「你也是我族」時才有的安心與親近。
雖然,被他當成同族的人才剛重傷他並把他壓進泥地裡,用一種鋒利如刃的目光刨他,棕髮雜亂沾血,濁紅遍佈白衣,吃人的鬼神一般。

「我叫洛桓——」他帶著笑說,像是終於輪到他可以也介紹自己,「我的名字是洛桓。」

「你現在知道了,所以、所以……你看著我,好不好?」

他伸出手,那隻撕裂開來、顫抖著的手掌,在泥裡慢慢伸向羅文,指尖缺了片指甲,像是想抓住什麼。

「我覺得你是我的同類。」他語速慢了些,像是想表達清楚又不太會說話的孩子,「我不知道怎麼說,但你會懂的。」

他將那隻手放到羅文大腿上,掌心貼著血與泥的混合物。
「我認得出來。」他眼神一閃一閃的,像在濁水中倒映搖曳的星,「你跟我一樣。你真的——真的跟我很像。」

他舔了舔唇,像是習慣性地解渴,而後頂著羅文施予的壓力再湊近一些,把頭貼到羅文腿上、纏抱住他,尾巴晃得更高了一點,帶著明顯的示好。

「我可以做很多事,你不會後悔的。」

他說得誠懇,像在立下盟約。

然後他忽然又笑了,聲音低低的,像是在拉勾勾,說出他們之間不存在的約定:「——羅文,我會記得你的名字。你別忘了我,你要記得我。」
羅文 ༄ EG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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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文看著那隻手從泥裡伸來,血與泥混著草葉、碎甲、肌肉震動時殘餘的熱度,落在他大腿上時幾乎聽得見皮膚間濕濡的貼合聲。

他聽著洛桓叫他名字,一聲又一聲,貼著血與泥的地面仰頭望著他,眼裡的光不退,聲音破碎卻帶著近乎狂喜的溫度。
那尾巴也還在動,濕濕地蹭過他腿側,像是哪種拋開戒心的親近。

他只是靜靜看著,難得地沒有拍開。他沒有再壓制對方。但他也沒有主動碰他,沒有把手伸過去,沒有像同伴那樣拉一把。

對方的眼睛亮得不合理。在這樣的濕氣、傷口與泥水裡,還能笑成這樣的人,是什麼都不怕,還是已經什麼都不管了?
他沒分辨出答案,但那對赤紅的瞳孔裡確實映著他——像是野獸在叢林裡聞到一種熟悉的味道,抬起頭,看見了同類。
羅文 ༄ EG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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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洛桓……我記住了。」

他只是這麼說,像是確認一件被動接受的事實。
他不會說什麼「我也不會忘記你」,因為他不是那種人。
記住一個名字,不代表他會對那個人留下什麼。那只是資料,被歸檔,被塞進腦子裡最不會妨礙判斷的位置。

他知道洛桓把他當成同類,那種幾乎是哀求般的靠近裡,不全是熱情,也不是仰慕,而是某種自以為是的連結感。
但對方說的也沒有錯。他也許還不完全清楚這個「一樣」到底是什麼,但在血與傷口裡,他們用一樣的方式拆解彼此,也用一樣的方式靠近死亡。

得到「同類」對別人或許是好事,但對羅文來說只是更難甩掉的重量。

因此他沒興趣去回應那種期待,卻也懶得打碎。
羅文 ༄ EGAI
5 months ago
他微微偏了一下身體,然後架著對方的身體,隔開一段距離。
他畢竟不喜歡這樣的接觸,更何況還是來自於一個剛與他戰鬥過的人。

他的胸口還在起伏,傷口沒有完全止血,左側的肋還在抽,身體裡殘留著戰鬥後的高熱。這過分接近的行為容易又把他激得煩躁,進而再次開始一段戰鬥。

但任務需要的樣本都已經得手,自己的也交予對方了,雖然過程多了些血腥,但交易已經完成,沒必要留下。

「放開我。該走了,在其他『東西』被吸引來之前,你也清理清理。」

但如果下一次狩獵碰上,他倒不會拒絕同行。
對方的判斷很準確、反應很快,知道什麼時候該下手而什麼時候不該,雖然不知道受到這些傷會不會造成影響,但想必不會累贅。

至於「同類」或「朋友」,那不是他會開口的詞。

但他應該會記得這張笑得亂七八糟的臉,以及這隻黑灰色的毛髮蓬亂的灰狐。
霧霾裡還殘著腥氣,叢林像一頭剛吞下獵物的獸,正在慢慢舔淨牙縫裡的殘渣。空氣濕冷,靜得能聽見泥水從葉尖滴落,像是整座林子都屏住了呼吸。

洛桓抱著羅文的腿,似乎有點不想放。那是一種黑夜裡靠近火堆的依賴,一時貪戀那點熟悉的熱度與氣味。可羅文開口的瞬間,他眨了下眼,像是從夢裡醒來,語氣愉快又果斷:

「哦,好啊。」

他鬆開手的姿態不是被逼退,也不是心不甘情不願,反倒像是放開某件喜歡的玩具──珍惜,但不執著。他的尾巴還晃著,灰色的濕毛甩上自己腳踝也不在意,甚至有點像在享受泥水打濕皮膚的黏膩。

洛桓仰頭看著羅文,眼角還掛著一點找到同類的燦爛,但那光芒很快就被懶洋洋的笑意取代,他的神情像叼著煙的人,正仰頭看風裡的灰燼。

「反正認識了。」

聲音輕得像裊裊飄逸的灰煙,散開後就不見蹤影。
灰狐歪了歪頸子又扭動肩膀,像是在舒展一身的傷。動作懶散,卻也自然——像他生來就沒打算費力做什麼,只是偶爾順著本能行動。

動作間瞥見地上那隻死透的羚羊亞人,他「喔」了一聲,像忽然想起某件不重要的事。

「差點忘了。」他笑。

洛桓拖著腳走過去,彎腰撐起那具屍體的姿勢既笨重又熟練。傷口的刺痛讓他瞇眼蹙眉,卻又隨即舒展開來。狐狸拖走他的戰利品,伸展指骨發出細碎聲響,而後他低頭一扯,將那隻亞人垂落的手臂硬生生拔下,隨手往羅文那兒一丟。

「給你,不夠要說。」

灰狐語氣輕佻,也沒等回應就伸起懶腰。他捶捶自己的肩膀,像是結束工作般滿足,扛起那具死沉沉的屍體就往森林裡走。每一步都蹋進泥裡,卻踩得無比輕巧,彷彿這場邂逅不過是他旅途中的短暫停歇。
走遠前他還回頭瞥了一眼,手臂抬起,朝羅文晃了晃指尖,像是道別。

「下次再一起玩吧,羅文。」

他走得輕巧,像從未認真過。

將兩人之間的合作、撕咬、血腥與互相審視利用都拋在初遇的林子中。
羅文 ༄ EGAI
5 months ago
羅文的視線隨著那一聲「哦,好啊」微微一動。

羅文其實也並不覺得那隻灰狐會真的黏著他。
即使對方一度把頭埋進他腿側,語氣軟得像要從他身上挖出什麼東西,但那種過頭的貼近,並不是眼前灰狐的恆定狀態。
但當真的洛桓在聽見他那句話後,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鬆開手、笑得愉快、毫不留戀地彈開身體,他還是下意識挑了下眉。那動作幾乎不可察,連皺眉都算不上。
他原以為對方會再纏上一會,至少在情緒沒完全平穩下來前。但洛桓抽離得乾脆,那種隨性與態度轉換極快的模樣,讓他覺得有些莫名熟悉——一種他不想細想、但曾經見過太多次的熟悉。

他沒有讓那種感覺久留,只是移開了眼。
羅文 ༄ EGAI
5 months ago
對方一邊晃著尾巴,一邊拖著身上的血與泥往那具已經僵冷的屍體走去,姿態懶得像是午後伸懶腰的野獸。

羅文看著,沒出聲。

屍體對方要帶走便帶走,反正他要的樣本已經收好,那具亞人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個獵殺的目標,至於『它』的殘塊會受到怎樣的對待,他並不關心。

但當斷臂被扯下、往他這裡丟過來時,他還是抬手接住。

動作自然,毫不遲疑。但當掌心接觸那塊還帶著餘溫與微弱僵直感的肉時,他的手指略微握緊了一點。
不是因為沉重,而是因為那一塊東西——曾經屬於會掙扎、會朝他驚恐的表情的活體。

他能夠感覺到那種重量,還留在組織裡。那種血液已經接近流乾、卻還殘著「曾經是人」痕跡的質地,不只在刺激他掌心的觸覺,還在潛意識裡模糊地牽扯著他一直試圖壓制的東西。
並不是愧疚感,也不是道德,而是原始的食慾。
羅文 ༄ EGAI
5 months ago
羅文把那條斷臂也包進剛剛用來裝樣本的布料裡,他沒道別,他知道不需要。洛桓也不會要。

那人說的「下次再一起玩吧」像是說給風聽的句子,不用回應,也不等應答。
這種人不需要被追上,也不值得被留意腳步。他會自己出現,也會自己離開。

對方在他的動作期間已經漸漸遠去,隔開了一段距離。羅文佇立片刻,眼神看著那個灰黑色的身影拖著染血的墨黑逐漸往林深處離開。

接著抬起包好的布塊,轉身離開這滿是血跡與泥濘的空地,轉身離開。

他沒有再回望。
羅文 ༄ EGAI
5 months ago
eiland_: eiland_: eiland_: eiland_:
兄弟!!!!!!!!
羅文 ༄ EGAI
5 months ago
inu_:
謝謝兄弟陪羅文打架,知道兄弟當天晚上得拖著傷住外面總覺得很抱歉
兄弟的治安超不好但是超絕可愛(可愛?)之後再找兄弟一起吃吃
好喜歡哦把兄弟舉起來......羅文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表情是嘴角微微上揚那邊我真的覺得好辣耶

羅文超派的 到底是誰治安不好(both)
但兄弟辣得深得我心 好喜歡打架這麼兇然後思考這麼理智的美人狐狸

我會超期待兄弟再見面的 感覺打架的傷口都還很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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