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舊避難壕的門敞著,水泥牆與牆之間的縫隙爬滿暗綠色霉斑,一層黏液一直試圖爬上牆面卻又被擦掉。他低頭側身而過,好讓肩膀上的重量能順著牆角的方向再貼近些。


精神體以一種幾近靜止的姿勢在他的肩上,展開一邊翅膀,向那面牆的內側張望,正在等什麼東西打開——或是爬出來。


越往裡走,建築輪廓逐漸退化成殘影,剩下邊界與邊界之間的模糊,連光都失去折射的依據。地面開始微微傾斜,腳底的碎石在皮靴與混凝土間摩擦著,發出剝落般的回音。

直到那面牆出現在眼前,牆面覆滿灰白苔痕,濕潤處隱約浮出曾經有過字跡的殘影。他停了下來,站在距離半臂處的位置,抬起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