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IS✧烏星
5 months ago
【創作|過去】- 晦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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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test #21
VAIS✧烏星
5 months ago
站在烏星面前的,是一名他壓根不記得名字的男性哨兵。他記得對方巨大的身軀,臉龐也曾在入學禮的時候看過。

那個男人低下頭來,露出笑容和咧成弧度的眉眼,從外人看來是善意的容貌。然而讀懂對方心思的烏星清楚得很,這個情況下的笑容與友善或親切可謂天懸地隔。何況他早就認識這個別家族的子嗣。

哨兵打量少年標準的站姿,把他穿得一絲不拘的軍服掃視而過,最後目光定在他的眼睛,而精確焦點在他的遮光眼鏡上。似乎比想像中的還要認知他的存在:「那副眼鏡……你是流明?好一陣子不見,看您多麼活躍,雙親一定倍感恩惠吧。」
VAIS✧烏星
5 months ago
不算熟悉的稱呼在耳際迴盪,本來無表情的臉多了幾分不情願。也不需要特別撇開視線,烏星選擇向男性微微點頭打過招呼。

現在的他是立在軍事學院的嚮導,能做的是盡自己所能去完成訓練內容。這一切都是他為這個國家履行的義務。
VAIS✧烏星
5 months ago
烏星並不是沒有想像過有一天會在維雷利亞學院內遇見這些人。

「被成績赫然的軍事家族遺忘的烏鴉」,他從農村小市集和進到軍校後的私語認知到有如此稱呼他的小眾。但是當親眼確實看見他人的銳利嘴臉,兼具嘲笑的惡意無情地從空氣流動間傳播過來,這些都讓他引起一絲不悅。

這是嚮導早該習慣的事。他本想開口唾棄,對象可能是對方、也可能是自己,此刻更顯無力。少年選擇沒有湊合那位哨兵的腳步,默默地走到實習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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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IS✧烏星
5 months ago
那是大型模擬活動,學生依據能力被分配成各組哨兵和嚮導,站在軍火演習的空地。學院需要確保他們每一個都是能即時應用的武器,故這當中不會斟酌隊員的交情。和這個男人併列,恐怕只是一時的不幸。
VAIS✧烏星
5 months ago
場地不乏模擬釋放的火藥和子彈火花,少年執行著教官的指令,研磨好自身屏障後向眼前惡意的集合體伸出精神觸肢,觸手包覆下嘗試侵入哨兵的精神和對方產生稀薄的共鳴,意圖清晰地傳達前進方向。

對方輕哼,不屑少年平心靜氣的試探,向干涉發出了明顯拒絕。烏星再次與他的視線對上。這位哨兵顯然地不歡迎自己,強烈釋放給他的思緒放肆地流淌,譏評混著雜訊不斷闖入。
VAIS✧烏星
5 months ago
——哈,那眼睛就像殘廢的,發令的模樣還若有其事。配到流明算是我倒楣。
——維雷利亞連妄想症嚮導也能入學?
——他們家族還真可憐。不過能取替他的人多的是。
——「你」聽得見就好,我們不需要這種軍人。
VAIS✧烏星
5 months ago
稻田理應濕潤的土壤破出細長的裂縫。

已經有十年沒有碰面的生父母形同陌生人,自身對父母和家族的事沒有賦予關心,卻也沒有特別從對方寄來聯繫方式。對生父母和陌生人非厭惡或排斥,年少的他僅僅是知道:自己是不必要的存在。

不合作的哨兵也是訓練內容之一,他必須證明自己是一名足夠能力立足於此的嚮導。壓下起伏變得急促的胸膛,烏星輕撫頸上的項圈。遵循日常的演習張口呼氣,調節心境之間能嚐到到口腔內的乾涸。

梳理是他的能力、責任、和與生俱來的天賦。一連串的冷卻和戰鬥都必須履行:如同其他的齒輪那般,進入本應屬於他的地方,再也無法逃開。
VAIS✧烏星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錯覺視野因紊亂的呼吸模糊,他刻意眨動眼睛數次,明明透過鏡片的景色理應明晰。在難以形狀的情感中嘗試穩定心神,試圖重新描繪星空,猶像繪畫水彩那般於上空抹開黑暗,漆黑之中的光芒定能成為指針的標識。

傾力尋找光源,星星仍然沒有閃爍。學校安排的模擬軍火沒有一點落在他或哨兵身上,然而精神屏障的瓦解顯而易見。
VAIS✧烏星
5 months ago
「恐光症是嗎?真是個躲起來的好籍口,沒用的人。」

那個人咧嘴,哨兵使勁扯過烏星的領子,體型和體能都比他優越,雙腳有點懸空下被直勾勾地盯著本是平穩的田園色。春天涼水流動的土壤逐漸混濁。沒有人主動在爭執中作聲,背著教官發生衝突只是每日等閒事。

「……我只是在履行齒輪該做的事。」

他咬牙,抬起雙手想要把歪斜的制服領帶矯正。

他認知自己的無力,現在想要矯正的道路早就無跡可尋,從出身就並非自願的身份和能力,接著目睹生命之光逝去的瞬間而對自身存疑。比起他人話語中醜陋的表象,鏡片下最清晰的莫過於是自己的影子。

靜默中狠狠地瞪回去,細小的火苗從田間渺小的稻穀燃起。
VAIS✧烏星
5 months ago
「看來成長得能進軍校了就有幾分得意了是吧。同是齒輪一樣的口吻,就憑你竟敢對他人鐵齒。現在想必是能和其他嚮導有同等的能耐了?那副眼鏡,該不會只是飾品吧。」

語畢。聽覺相當靈敏的哨兵在對話間預判閃光彈落下的時機,一把強行奪下少年心靈的防壁。
VAIS✧烏星
5 months ago
強光在糾纏間勉強試圖反抗的少年面前綻開,全身激靈,如烈焰般灼燒心靈深處。無法分清灼傷感來自眼球還是他嘶聲的喉嚨——他並沒有成功喊出聲音。

他使出全身的力氣推倒了那個男人,不具一點視力也要騎在他身上,指尖狠狠地往對方的眼部抓去。抓了個空,成了眼角的傷痕。

腳步不穩的跌碰中彷彿要把自己內在掏空,沒辦法知覺眼睛是睜開還是緊閉,烏鴉失去控制嘎嘎啼叫,在無光的夜晚竭聲叫囂。紅和綠不斷在眼簾之中閃爍,眼球深處作痛,耳朵開始鳴叫。

沒辦法看見對方的表情或動作,一次又一次在黑暗和無聲之中向對方的眼睛抓去。狂亂之中杏色的髮絲雜亂地垂在他無法收縮自如的瞳孔之中,哨兵能見少年安穩表情上的兩圈黑洞。
VAIS✧烏星
5 months ago
——惡意。如果人不存在惡意,哨兵和嚮導是否就不會死去了呢。說不定人類都是一丘之貉,即使面臨不知道哪天會失去性命的未來,我們依然在撕咬著他人。

為何人類必須向陽、生物定要趨光?他嘗試過看向煦陽,奢想自己能自由地站在光線之下,感受暖流的吻,成為金黃照料的穀。然而如何嚮往光明,光線總是不留情地摧毀他的所有。
VAIS✧烏星
5 months ago
接著醒來是在學院的保健室,帶著掙扎下被打過的傷。他舉起雙手覆臉,保健室白色的紫外光下,粉碎的鏡片以最後的防線掛在臉上。鏡片上殘留血跡和淚水——他或許哭過。

那是一種足以燎原的恨,以及永遠無法觸及的愛。
VAIS✧烏星
5 months ago
VAIS✧烏星
5 months ago
大概是一年級左右發生的事。
因為很想寫一下精神紊亂的烏星,於是變成這樣了
好心疼烏星
這篇讀來真的好痛呀…… 有種無力無助的感覺
VAIS ◇ 瑾皓
5 months ago
這篇讀起來好絕望 真的好心疼烏星寶寶,烏星中的文字一如既往地有帶入感,盤旋的悲傷久久難以散去,特別是對惡意的看法,幾乎觸及到哨嚮死因的本源了,真的好會寫
VAIS✧烏星
5 months ago
A_and_M:
讓他最難受的不是他因為心病而身份被否認,而是沒辦法解決心病的事實下卻在體制之中需要強行把自己放進去,他自己也很想解決但越是想好起來就好不起來的情況。很多時候心因性問題都是這樣的輪迴。

piccadilly2020:
謝謝格雷森中!(覺得被說很痛和無力就有達成目的的中之)

erghjkl:
中之在520的時候看著瑾皓中賜的CP糧食,一邊嘿嘿笑一邊虐待烏星(?)
根源是人的惡意的部分的確是重心,這篇雖然最強烈的是那個哨兵的惡意,但烏星自身因自己的痛苦而傷害對方的惡,還有體制強加下扭曲他們的惡,都是可以不用存在的。
謝謝瑾皓中的稱讚!!(滿足)
過激反應的烏星真可愛。喜歡他被言語攻擊,卻連尖叫都發不出來。破碎的鏡片與恨愛,獨處於專屬傷患的純白之境,與星空和烏鴉皆格格不入——如同這高壓的體制待他;如同這雜訊般的過去待他。
VAIS✧烏星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VN_C:
感謝達米安中理解了中之心中一角很想欺負他的喜好(大宇宙意志)也很高興可以收到中之瞄準中心的閱讀後感!
軍人都是體制下的犧牲品。體制沒有對錯,從來是跟隨體制和制定規條的人去亂用體制。
他對他人能一直精神穩定,對自身的事卻一直沒有調解。體制和個人的不和是必然的,但自身立場和自我意識的解離是我給烏星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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