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異變區的邊緣，看著伸出來的手，似乎很感興趣，往其中一個顫抖的特別厲害的異種走去。

幾個異種朝他伸手，稍微摸到了神父袍，他跳開來，彷彿在跳舞一樣。
「b:$/@/8!|¥€c no sl」說著奇怪的語言，異種沒有太大的反應。
「因為沒有耳朵聽不見嗎？」他說了一句，抬頭看見一個小隊。
「哎呀？」

臨時被派發了任務，也隨著探索隊來到最近被指定為D級的異變區。
越接近異變區便能感覺到異樣。
也一如往常，僅揹著裝有基礎物資的背包，安靜地跟在隊伍後面，無聊了就把玩自己的手指，試圖將之扭成麻花。
至今未成功過，幸好未曾成功。
踏入異變區裡，隊長提醒了他們注意事項，以及有關目前異變區的瑣碎報告——這些文件在出發前他們都各拿到一份，至於看進去多少，就看個人本事。

從地面竄起的手狀物摸索著要扯住也的褲管，也輕輕將之踢開。讓手又萎靡回去。
這手是什麼手？是手嗎？
也安分地收好自己的手，沒手賤去和地面上的手狀物體玩拇指摔角。

Bai9:
奧維斯走向小隊，蹦蹦跳跳的，靈活的穿過試圖觸碰他的手，「嗨？你們是來調查的嗎？」
「神父？您怎麼在這？這裡很危險，請讓我們護送你離開吧。」隊長說著，目光看向隊員們，似乎在挑選合適的人。
「不用喔？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奧維斯沒有穿防護服，他看向隊伍後方似乎在發呆的也，「嗨，也先生，又見面了呢？」
他轉頭面向隊長，「我跟你們一起行動吧？我帶了可以抑制污染的藥。」他眨眨眼睛，「你護送我我還是會回來的。」
隊長露出掙扎的表情，異變區範圍很大，他們確實無法阻止奧維斯從其他地方進來。
「放心吧？我會幫你們的？」他歪了歪頭。

「好吧，你必須跟著隊伍，不可以離開，知道嗎？」他耳提面命，但是奧維斯笑意盈盈，無法判斷他是否會遵守規則。
「跟著探索隊肯定很開心。」他意義不明的說了這樣一句話，「走吧？」

「……」注意到之前曾見過的人向自己打招呼，也微微點了頭，便算做是回應。
他沒去問為什麼對方會在這裡，也不打算去深究探索隊以外的人來到異變區會發生什麼。
他比較想知道為什麼這些地面長出的手都是人的手，而不是猴子猩猩或者狗。
怪了，明明就還有其他選擇。
雖然作為探索隊員，但其實也能做的事情並不多，是以他只是往前走。
至於有沒有踩到手，不知道。
他不是很關心。
如果被踩到的手不開心的話就來找他抗議吧，他會好好道歉的。

整個隊伍往前走了x50公尺。
因為灼熱的高溫和不斷伸出地面的手型異種，行動的速度十分緩慢。

奧維斯並沒有完全在隊伍裡面，他經常擅自脫隊，走到旁邊去看觸手，他經常伸手抓一下異種再縮回手。
「xbsl/$:83)@?」他說了一長串，和異種猜拳，無數手伸出來試圖抓住他，踩著手跳開了。
他走到隊伍後面，湊到也旁邊，「也先生，沒想到你在這個隊伍裡啊？上次謝謝你。」他指的是之前在邊境協助他從糾纏的異種手中逃脫的事。
「你這次也會保護我嗎？」他歪了歪頭。

異種們似乎被他剛剛的行為激怒，緊緊抓著他的衣服，奧維斯往後跌倒。

密密麻麻的手摸遍他的全身，他伸手把異種扯開，假髮被扯掉了。
「真是的，這麼粗暴不會受歡迎喔？」他盡力的掙扎著，拿出匕首把手砍斷，異種拿到了東西，對他失去了興趣。
奧維斯重新拿出一頂假髮戴上。

alwaysgoodman_777:
「臨時的。」也說，他目前沒有固定的隊伍，通常都是上面派他去哪，他就跟著去哪。
聽聞對方說到上次的事情，也歪了歪腦袋，「不會。」他說。
「隊長在。」保護的事情輪不到他。
再說了，這地方也不是對方常態來說待的地方。
也秉持著善良尊重所有人想去的地方，要若來到這裡的人是為了尋求刺激，他去阻止對方將要受到的刺激，這等行為可真是缺德。
他不當個缺德人。

也許是也不小心踩到的手太多，它們終於打算發起一些抗議。

alwaysgoodman_777:
它們成功了。
白羊可惜地看著自己掛在腰間的零食袋被順走了。
抱歉嘍。
希望裡面的零食合它們胃口。

Bai9:
奧維斯並沒有失望，他笑了起來，「看來我們都一樣倒霉呢。」
他看著異種撕開包裝袋讓零食四散在地，旁邊還放著被扯得亂七八糟的假髮。
「我很喜歡那頂假髮的說。」他眨眨眼，走回也旁邊。
「臨時的？你的身手應該還不錯吧？方舟沒有給你固定隊伍嗎？」他有點驚訝，剛著隊伍繼續前進。
「你覺得這一塊異變區的成因是什麼啊？火山感覺挺罕見的。」

流年不利⋯⋯

奧維斯的衣服一直被拖著，他乾脆低頭，嘰哩咕嚕說了一堆，異種總算鬆開手。
「明明聽得懂⋯⋯」

「我也很喜歡那袋零食。」白羊發表自己的感想，但沒關係，他有備用的。
「沒有。」這句沒有，也不知道是在否定沒有固定隊伍這件事，還是在否定身手不錯這句話，「隊伍，一個死了，一個失蹤，一個躺在床上，一個照顧他。」
他掰著手指算，「一個半死不活。」所以他現在才在這裡。

alwaysgoodman_777:
這次白羊沒驚擾到太多手，大多就是微微拂動了一下，便又安分下來。
「不知道。」白羊老實回答，「異變區的發生，不知道。」
「你來做什麼？」

隊長的指示從前頭傳來，四個小時，目前歸結出應該要進行修整的時間。
整個隊伍停了下來，各自找了地方暫時休息。

Bai9:
「前線還真是危險呢。」他眨眨眼，難得沒有說垃圾話，「這樣應該要多發點撫恤金吧。」但是這樣的世界，金錢又有什麼用處呢？
「放心吧？有我在，這群人可以全須全尾的回去——至少屍體會是完整的。」他突然冒出一句，一個柔弱的神父根本什麼都做不到，前面的隊員看他一眼，不屑的哼了一聲。
「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吧？你是來添亂的吧。」一個隊員忍不住這樣說。
奧維斯沒有生氣，只是笑起來，「shzl/&,@]^’dh」正要伸手的異種縮了回去。

他坐的地方沒有任何異種伸手，他抬起頭，一望無際的異變區，奧維斯猜測異種能承受的溫度有多少——就算可以忍受岩漿，火山灰和火山泥流，這樣的異變區真的有必要派人進來送死嗎？
「也先生，你還有零食嗎？」他坐在也旁邊問。

撫恤金？
撫恤金倒是有的，雖然能用的地方也不多。
打從一開始在探索隊內工作之後，白羊就沒再關注過自己剩餘的財產有哪些，對金錢運用半點沒有規劃。
他們前方的探索隊員約莫是壓力太大吧。
白羊想著，在聽到原地修整的通知後找了塊地板坐下。

不知道是驚動到哪邊的手，也還沒完全坐下，異種便纏了上來。目標是他的手套。

alwaysgoodman_777:
白羊沒打算掙扎，但好像對手來說這有點太高難度了，沒扯下來，異種們便悻悻縮回去。
其實給它們也沒關係，公家配發的東西，回去再拿副新的也一樣。
也聳聳肩。將包裡預備的零食拿出來放到奧維斯手中。
「有。」

Bai9:
「太好了，謝謝。」奧維斯拆開零食，拿了一小片遞給也。
「我吃一點就好，只是好奇。」奧維斯看著抓著手套的異種，「要幫你拿回來嗎？趁他們還沒被撕碎之前。」他看著異種，灰色的眼睛在岩漿的反射下泛著隱隱的紅色。
「你覺得我們的中心地帶的時候會不會被脫光？」他笑了起來。

異種的一隻手被奧維斯拍開，「太多了，居然才D級，方舟可能哪裡有問題吧？」
他拿起一塊石頭丟進遠處的岩漿流，看著石頭融化，「要是有帶肉就好了，岩漿烤肉應該挺好吃的。」

alwaysgoodman_777:
「不，不用。」他搖搖頭，「給它們就給它們了。」雖然是它們自己搶的，但它們既然搶到了，那就給它們。
會不會在中心被脫光？
「……只好裸奔了。」他很認真地思考這個可能性。
但它們要怎麼從他們身上搶走衣物呢，撕碎了帶走？撕碎了分批帶走？
……實在是好複雜的問題。

alwaysgoodman_777:
伸出手指，白羊將靠近的手彈開，手居然像人一般，疼痛了就縮回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在痛。
「也許是死的不夠多。」白羊說，雖然他也不是很理解等級判定，但他總覺得尋常的異變區等級與之實際難度相比都顯得太低，就像是怕沒人敢去一樣。
聽到烤肉，白羊沉吟了會兒，異種要是能吃就好了。

Bai9:
「要是異種能吃就好了。」奧維斯看著不斷伸出地面，抓空又收回去的手臂們，「他們這麼常運動應該很好吃吧，走地雞？」
難以言喻的形容，奧維斯的污染值看上去沒有增加多少，他表情輕鬆，側著頭看著也。
「話說回來，也先生，我一直都很好奇，你的異能是什麼？你的身手不錯，不過我覺得體術不能讓你待在探索隊裡——你之前提到你的隊友死傷慘重，應該是被派去處理了高等級的異變區吧？」
他仰頭看向天空，一邊數星星一邊問，「就像我們之前猜頭髮一樣，我可以猜你的異能嗎？三次機會？你可以給我一點提示？」

從地底竄出來的異種打斷了這場交談

好在他們成功被奧維斯勸退，什麼都沒拿到就鑽回了地下。
「如何？要玩嗎？」他眨眨眼，「還是你想繼續猜我的頭髮顏色？」

「異能？」白羊看了奧維斯一眼，「你怎麼這麼認為？」他有點好奇。
探索隊一天到晚缺人，話說回來，整個人類群體也剩不了幾個。
實話說，小鎮沒得選。今天就算他沒有異能，沒有體術，小鎮也沒得選。
但凡任一個尋常人進入探索隊，能以死作為尋求異變區規則的交換禮，也算是物超所值。
「猜吧。」但他沒有什麼懲罰遊戲，猜對也不會有獎勵，「想猜幾次，都可以。」白羊說。

也許是對他身上的東西十分感興趣，一旁的異種再度捲土重來。

alwaysgoodman_777:
異種們再度失敗了，無力地扯了兩下白羊的手套，沒扯開，只好挫敗地從哪來回哪去。
白羊在想，說不定自己直接把手套給它們會好一點？

修整時間結束，前進的號令傳來，收整好隨身物品，他們再度出發。
隨著往中心方向前進的時間與距離拉長，開始有隊員躁動不安，這不能怪他們，不過是受到汙染者經常出現的狀態，大多數人也都見怪不怪。
他們往前走了＊５０公尺

當前位置距離 異變區內部區域 尚有 400 公尺

Bai9:
「這個嘛，是一種感覺。」奧維斯笑了起來，「你看起來很厲害。」奧維斯突然失去興致。
「算了，不猜了。」他眨眨眼睛，「等你自己告訴我更有趣一點——雖然我們還不熟。」
他把地上的東西整理好，檢查了一遍，前面的隊員催促他。
「神父，你可以快點嗎？別拖拖拉拉的。又不是郊遊。」他的口氣不好，幾個人面色不善的看著他。
奧維斯似乎很高興，他眨眨眼睛，把最後一樣東西收拾好，「好的，我親愛的羔羊。」

越往中心走就越多手伸出來，爭先恐後的拖拽著他，要將他變成熔岩的一部分。

Bai9:
他們沒有成功，奧維斯輕鬆的扯回了自己的衣服，「,’shuiSkshak[[^}+」奧維斯說了什麼，那些手縮了回去，稱得上恐懼。
[說話]「要不要玩跳格子？」他指著地上的石塊，「只能踩著石頭走，不可以碰到地板。」

alwaysgoodman_777:
一種感覺？
白羊不是很懂，但既然對方這麼說了，那便就當作是如此吧。
對方看上去很樂在其中，只是白羊無法共感他人情緒，因此他也不去想為何如此。
他繼續往前，這塊異變區除了會拖人下水的手之外，好像就沒有其他東西存在。

白羊將腳上的手輕輕甩開，繼續往前。
「……奧維斯想找點事做？」他好奇地問，看來只是往前走對身邊的人來說太過無趣。
平日上班時間喔。

Bai9:
他點點頭，已經開始了在跳了，來回的走著，「嗯哼，這裡很無聊，我本來打算自己進去的。」
他抬頭看著異變區的方向，「我真的很好奇，這種地方生成的異變區。火山口有異種存活也很神奇，不是嗎？」
「你不覺得無聊嗎。」他眨眨眼，看向其他隊員，「通常這個時候我會惡作劇的，不過既然也先生在，可以延遲滿足一下，之後再說。」
他和一個伸出來的手擊掌，又靈巧的躲開抓握，「對了，之前的猜謎還沒玩完呢，你要猜我的頭髮顏色嗎？一直走路也很無聊吧？」

他突然被蜂湧而出的手給抓住，死命的往下拖拽，奧維斯低下頭。

「好了，當個乖孩子，好嗎？」他把這些手踩下去，力道不大，手依依不捨的拽了一下他的衣角，放他離開。
奧維斯繼續踩著石頭往前走，「異種沒辦法穿過石頭，你們要一起嗎？」他對著隊員們大喊。
本來就有不少人在注意這邊的情況，見奧維斯沒有被異種糾纏，幾人試探性的加入他的「遊戲」
平原上出現了奇怪的一幕，幾個裝備精良的探險隊員和一個神父像跳格子一樣在石頭上跳來跳去。

alwaysgoodman_777:
「你來做什麼？」他又問了一次，記得前不久才剛問過一次，但對方沒有回答。也許他不該問這個問題。
但白羊才不在乎。
「……不算無聊？」他想了想回答，畢竟他還在這裡走路，而且有大把時間可以讓他觀察旁邊的手都在做些什麼。
他搖搖頭，「不想猜。」很遺憾，他目前沒有像在鎮內散步時那樣的興致。

手又回來了，也任憑它們扯住自己的手指。

接著又將它們一個一個彈開，站起身，繼續往前走。
他隨意地選擇某幾條路，或是倒退兩步，或者往前。
他還沒決定好有趣的規律，於是只順從直覺。

Bai9:
「我來做什麼⋯⋯」奧維斯跳到一塊特別大的石頭上，「我來找異變區核心喔——我要帶走他。」他毫不避諱的說出來，彷彿這不是一件可能會被方舟通緝的事。
幸好他們在隊伍後面，附近有因為劇烈的地殼活動有點吵，隊員們沒有聽見他大逆不道的言論。
「可能稍微玩一下之後再還給方舟吧？」他沒有說實話，但也沒有說假話。
「總之，在抵達中心區域之前，我們暫時不會是敵人喔？」他歪了歪頭，扔出一顆石頭砸在正要拽著其中一個隊員的手上。
「不過你也不在意吧？」他歪了歪頭，「你會介意任務完成度嗎？」
奧維斯掏出隨身的相機拍下也的照片、接著去拍隊員、還有火山。

大量的觸手拽住了奧維斯的四肢，他用力扯著。

他的力道很大，這些觸手也沒有把他五馬分屍的興趣，他努力掙脫，沒有失去身上的物品。
「不無聊？那你在做什麼？」他跳到也旁邊，站在和他相同的地方，「這裡都是一樣的景色，沒什麼好看的吧？」他低下頭看著又伸出來的異種手。
「嗯⋯⋯」 他拿出匕首砍斷了，「我來看看這是什麼。」他抓著異種的殘肢走到地表的熔岩徑流旁邊，試圖烤熟。

alwaysgoodman_777:
好失禮的人。
也對相機露出了顯而易見的嫌惡。他不喜歡自己被留進任何載體裡，畫像或許還能接受，但這類未經允許的取用，他稱之為搶奪。
失禮。
極失禮。
在眾多社會規範裡，這是少數能讓他有所反映的事。
不過只有一下下。他收回表情，繼續走自己的路。
他沒再回答奧維斯的話，他並非不在意任務完成度，只是完成度相對來說也沒那麼重要。

才剛甩開不久的手又攀附而上，也安靜地盯著那些小東西，模擬出了人的手。
為什麼是人的而不是其他生物？

輕輕捏起其中兩隻手，也用它們打了個結，放了回去。
一路走來，四周的景色幾乎一模一樣，除了竄動的手。
這類盲目的景象讓人麻木，也讓人失去警覺，也並不算太喜歡，不只是出於無趣，一部分也是因為如此場景下，隨便的一處異動都有可能會是威脅。
他並無法感受恐懼，但不代表他喜歡體內自動處於神經緊繃狀態的本能。
他突然有點想確認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小鎮裡的麵包出爐了沒有。

Bai9:
奧維斯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像是發現寶藏一樣眨眨眼，湊了過去，「你生氣了嗎？為什麼？」就像看見從岩縫裡透出的陽光一樣，奧維斯無法遏制的感到好奇與興奮。
奧維斯看著他的墨鏡，既然知道這個人不是石頭，他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興趣——他想摘掉這一副墨鏡。
他轉過頭，這件事得從長計議，奧維斯又拍了幾張異種的照片，然後蹦蹦跳跳的走到隊伍裡面。
他拍了每一個隊員的照片，大部分的人都因為疲憊沒有力氣生氣。
「很棒、很棒。」他喜歡這些情緒——特別是負面的，他沒有，所以他格外好奇。
厭惡、憤怒、悲傷、煩躁、崩潰，他全都沒有。他的大腦被挖空了一塊，只有這一張張照片可以填滿。

大概是因為不斷移動，異種沒能定位他，沒有任何觸手跑出來。
隊長看了一眼地圖，繼續前進，他們需要修整，但是不能把戰線拖太長。
「原地休息20分鐘！」他叫了一聲，挑了一塊石頭疲憊的坐下來。
休整結束後預計前進*50公尺。
奧維斯站在邊緣，看著越來越近的異變區核心。

alwaysgoodman_777:
「我不喜歡那個。」也的語句很直接，他指著對方手上的相機。並沒有否認自己憤怒與否——大概是憤怒的，姑且就歸類為憤怒，否則也無從定名起。
「……」他安靜地看了會兒奧維斯，似乎像在確定什麼，而後點點頭，轉身朝另一方走。

世界上什麼樣的人都有。

那些手抓握的功夫不到家，連他的半片衣角都沒抓住便自行掉落。
這些東西會長出指甲嗎？
也有點好奇。
在休息時間裡，他重新找到了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他將手們打成麻花，突然又覺得能自得其樂了。

Bai9:
「很棒的藝術品呢？」奧維斯跟了上來，他不會放過有趣的東西，拍了一張麻花異種。
「如果我刪掉照片，你還會繼續憤怒嗎？」他眨眨眼，和其中一個異種的手猜拳，「憤怒是什麼感覺？會痛嗎？」
他贏了，異種伸手想抓他被他踩住。

更多的異種湧出來，試圖把奧維斯往下拉，像是要為猜拳輸掉的異種報仇。

復仇失敗，奧維斯只是踩著他們跳舞，他們很快就自己纏在一起，打成死結了。
奧維斯越過他們走到熔岩徑流旁邊，撿起剛剛烤的異種，看上去賣相不好，不過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也先生，你要嚐嚐嗎？」他歪了歪頭。

alwaysgoodman_777:
「……」也看了跟上來的人一眼，像是今天頭一次見到對方，又或是看到一枚會說話的硬幣一樣——他重新看了看對方。試圖找到能對話的理由。
他能聽見對方的問句，但對此不做反應，無論他知不知道憤怒是什麼感覺。他姑且將方才的問句視為音節。

「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答案。」

成群的手扒拉著攀上來了

Bai9:
奧維斯露出微笑，「不知道每個人的答案不一樣，你好像沒什麼太大的情緒起伏。」他看著也。
「連討厭都沒有呢，看來你真的很生氣。」奧維斯打開相機，重新看自己剛剛拍下的，也的照片。男人的表情平淡，他還是看不見眼睛的顏色。
他不會刪掉照片、也不會扔掉相機，奧維斯只是把東西收起來，咬了一口烤異種，挺好吃的，口感類似豬肉。
他拍了一張照片，喃喃自語，「都是人類......為什麼......」
這是人類的肉，異種異化並不會改變本質，這些是人類的肉塊。
他看著一望無際的異變區，太多手了、太多人了。

彷彿在應和他的話，人手從地下伸出，像是地獄裡掙扎的惡鬼拖著他，彷彿無聲的尖叫。

這些觸手沒有絆住他，他切下更多手臂，然後仔細研究起來。
就在這時，隊長在遠處集合隊員。
奧維斯抓著斷手走過去，似乎在思考，大腦高速運轉。
「出發！別拖拖拉拉的！在外圍耗越久越容易累！」隊伍繼續開始移動。

alwaysgoodman_777:
「……」好像沒有什麼自己能做出回應的內容，也乾脆就打住話頭沒說話。
他沒去反駁，也沒去承認，他不去承接對方的語言。
也朝著隊伍的方向走去。

人手躁動著要將他絆倒並拖下水。

在失敗多次之後，手終於成功了一次，也在一次隔擋裡被搶走了手套。
「……」不知道為什麼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終於拿到真是太好了。

Bai9:
奧維斯看著人手，臉上露出笑容來。
「是的⋯⋯親愛的主啊⋯⋯是的⋯⋯我明白了⋯⋯」他臉上顯現出幾分癲狂的笑意，低低的呢喃著。
接著他把斷手都扔了，留了一塊烤好的，遞給也，「要吃嗎？」他眨眨眼睛
「挺好吃的，污染值會增加一點點，不礙事。」他看向火山，「希望前面還有好吃的。」
他拿著肉塊四處推銷，其他隊員煩不勝煩，以至於威脅要把他拋在這裡。
奧維斯回到也身邊，「他們好可怕啊也先生？你會丟下我嗎？」

異種沒有嗅覺，但是奧維斯炙烤他們並食用的行為讓他們升起了一點危機感，只有幾隻手拍他的腳表示抗議，並不敢攔他。
「不吃嗎？」他把烤異種遞得近了一點。

alwaysgoodman_777:
「……」也上下打量對方，沒有伸手接過對方遞來的肉塊，只是一語不發地捏住對方的下頷，略微左右轉動，看了兩眼，接著將手鬆開。
他任由對方到隊伍裡晃了一圈又再回來。
「我不決定這件事。」他說。

隨著腳步往前，手們開始浮躁起來，手套顯然不能滿足它們。

但也上上下下找了一輪，暫時沒找到能給它們的東西，於是將它們又掃落身上。
隊伍繼續前進，他們往前了＊５０公尺

當前位置距離 異變區內部區域 尚有 250 公尺

Bai9:
被抓著下巴左看右看的奧維斯眨眨眼睛，有點困惑，但沒有反抗。
聽見也的回答，他笑了起來，「是會的意思嗎？這樣我會難過的。」他語氣輕鬆，眼睛看著也的微笑。
「啊，笑了。」他眨眨眼睛，「什麼事讓你開心？」他湊近觀察，但找不出蛛絲馬跡。
「也先生真奇怪。」他下了一個不怎麼誠懇的評價。

他實在是太受歡迎了，異種伸出手去扯他衣服，有的已經抓住了假髮了。

特別加固的假髮沒有被扯下來，奧維斯一個轉身，把烤了的手扔給他們，異種紛紛退卻。
「好像有點熱⋯⋯」他看向遠方，「還要多久才能到呢？」
他拿出木工工具，一邊走一邊做新的髮夾。

alwaysgoodman_777:
他會難過？什麼意思？
也沒有理解那句話，也沒將自己的回答與對方的情緒連結起來，之於他而言，這是兩個單獨事件，並沒有任何聯繫。
因此他並不將之當作一次連貫的對話，全然無反應地往前。
反倒是對方湊近，有點擋到他的路了。
也伸出手，扣住對方的肩膀，把人往旁邊撥。

有可能是因為他們更加接近核心區域，手的動作也強硬了起來。

也低下頭，把扯住自己袖口的手拔下來，再這樣下去，他的衣服大概都要被扯了。

Bai9:
奧維斯專注地往前走，沒有繼續搭話。
他的手很靈巧，即便是走路的震動也沒能干擾他削木頭的動作。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五四三二一，人類就變異。」
前方異變驟生，一個倒霉的隊員被抓住了往下拖，太多手了，那名隊員的污染值本就偏高，這下更是節節攀升。
他慘叫著、周圍的隊員手足無措。
「哎呀？」

被那名可憐的隊員吸引，更多的手伸上來，試圖抓住奧維斯。

奧維斯輕巧的躲開，甚至用木工工具扎了一下手。

也同時注意到前方的騷動。
但他不覺得自己有任何理由或是方法阻止，那名隊員身邊還有其他隊友，所有人盲目地一股腦湊上前去絕對不是什麼好選擇。
他注意到隊長朝他招手，要他走在前頭。
也過去了。

他的鞋跟輾過了幾條手臂。
抱歉嘍。
也途經被扯住的隊員，大概運氣好的話能自行脫身吧。大概吧。

Bai9:
注意到也冷漠的反應，有點困惑，他眨眨眼，走到那個隊員旁邊，嘰哩咕嚕說了一大堆，手還倔強的抓著，奧維斯蹲下來，切下一條手，那群觸手終於稍微放鬆，其他隊員把這名隊員拉了出來。
「小心點喔？」他把一顆薄荷糖塞進隊員的的嘴巴，「劑量比較低的淨白石。」他看著那個隊員的臉。
其他人陷入一陣寂靜。
他們拉著那名隊員後退一步。
「怪物。」他們叫了起來，「你和異種是一起的？」有些隊員的情緒激動。
奧維斯很困惑，他站起來，點點頭，「嗯，好吧？」他沒有難過或生氣，只是疑惑。他似乎沒有任何負面情緒。
他走到也旁邊，一起走在前面，隊員們和他們保持距離。
「看來我只能和您一起走了呢？也先生？」他繼續低頭做髮夾。

剛剛勸退觸手的餘威還在，觸手伸出來又縮回去，沒有碰他。

alwaysgoodman_777:
走到隊伍最前面，視野一片開闊，只能看見前方沒有止盡的混亂光景。
也大概知道自己被用來當作探路的引石，但他並不介意，畢竟有人曾經說過自己看起來死不掉，所以就算走在最前面應該也沒什麼關係。

手沒來打擾他，也有些遺憾地自己去抓了一條過來。
是因為長在比較深的地方嗎？
這裡的手是不是有烤焦的顏色？
一定有某個區域的手是拷的恰到好處的焦糖色吧。

Bai9:
他看著也手上的手，歪了歪頭，「你在找什麼？」他也拿著剛剛砍下來的手晃了晃，「要嗎？」焦糖色的，未免太剛好了。
奧維斯看向不遠處的、更危險的區域，「也先生完全不害怕呢？」他眨眨眼。

異種對他說似乎失去了興趣，奧維斯繼續好整以暇的行走，他可以聽見後面的竊竊私語，但是他不是很在意——厭惡也是負面情緒的一種，他很喜歡。
他仰頭看著今天的月亮，「紅色的，像眼睛。」他喃喃自語，「神明喜歡眼睛。」
他重新低下頭。
在也的帶領下，隊伍前進了*50公尺

當前位置距離 異變區內部區域 尚有 200 公尺

alwaysgoodman_777: 也看向奧維斯手上的物體。恍然大悟。
真的有焦糖色的啊。
得知這件事情的瞬間，也將這個問題就此放下。收回目光繼續前進。時不時回頭去跟隊長確認自己的行進方向是否是他們要的。
畢竟決定往哪邊走的人可不是自己。
他只負責在前面踩地雷。

說來奇怪，明明已經越來越靠近危險區域，但手卻好像半點都不想靠近。
……是因為手跟手之間也會互相排斥？
它們也會互相打架？
也突然有點想看。
他能聽見背後有時會傳來騷動，由於汙染值過高而導致的性格變化正在影響隊伍氛圍。
……既然是探索隊員，應該已經很習慣處理這種事了吧。

確認前進方向，也又往前走了*50公尺

當前位置距離 異變區內部區域 尚有 100 公尺

Bai9:
被無視了沒有生氣也沒有失落，只是隨意的扔掉那隻手。
隊員們的恐慌引起了他的興趣，「只是D級異變區，為什麼這麼害怕？」他眨眨眼睛，一邊倒著往前走，馬尾一晃一晃。
「你們是專業的，不是嗎？」幾乎是帶著一種天然的惡意，但他本人並不知情——他並沒有這種情感。
奧維斯轉回去，剩一百公尺了。
「也先生，要不要一起比賽誰先到內部區域？百米賽跑？跑得快也可以避免被抓到呢？」

彷彿讀取了他的意圖，無數雙手試圖把他們往後扯，比起要害他們，更像是恐懼這群不怕死的人類。

奧維斯輕拍他們的手，「沒事的，你們了解我，對吧？」觸手猶豫了一下，才完全放開他，恐懼超越了他們想要掠奪的心情。

alwaysgoodman_777:
「不要。」也直接地拒絕對方。
他是很想早點結束早點走人沒錯，但還沒有急到需要在這裡快速奔跑的地步。
「我能替你計時。」他說。

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或是他又觸動了什麼，有不少手像是被驚醒了，朝他身上爬。

力道很大，也身上的東西被扯了下去。
「……」他看著自己身上被扯下的制服外套，將解開的隨身背包揹了回去。

Bai9:
「那就麻煩你囉？」奧維斯開始加速往前跑，他輕輕的踩在石頭上，避開伸出來的手。
越往裡面溫度越高，抬頭看著火山。
「真大啊。」沒有任何意義的感想。
他跑了*50公尺，歪頭看著慢吞吞跟上來的隊伍。
「我剛剛跑得多快呢？也先生？」他眨眨眼睛。

他踩在內部區域的邊緣，觸手們蜂擁而上，做著最後的掙扎。

奧維斯把他們扯開，又嘰哩咕嚕說了一串聽不懂的語言，觸手們立刻遠離了。
他朝隊員們揮揮手，「這裡喔？走快點他們才抓不到你的腳。」

已經抵達 異變區內部區域

當前位置距離 異變區中心 尚有 300 公尺

alwaysgoodman_777:
對方的身影逐漸跑遠，速度意外的並不慢。也在心裡安靜地計數。
一次呼吸
一次呼吸
就一次呼吸。
他如往常一樣緩慢舒張自己的肺與氣管。一邊往前行走，直到跟上奧維斯的腳步。
「一次呼吸。」他回答了奧維斯的問題。

手沒有安分太久，搶了也的制服外套後又再度攀上

運氣不太好，也的內裡襯衫被扯了下去。他身上只剩下最裡那件背心。
「……」他的衣服哪裡好嗎？
也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胸包。

Bai9:
「一次呼吸是什麼意思？」稍微有點困惑對方的計時方式。
「也先生很熱嗎？」刻意調侃了一句，看著跟上來的隊員們。
「現在還來得及逃跑喔？」歪了歪頭，眨眨眼睛，隊員們無視了他。
「也先生，會怕的話就抓緊我吧？我來探路。」

植物型異種幾乎是立刻就纏了上來，雖然很好奇為什麼這種極端環境還有植物，但還是試圖掙脫。

腐蝕性黏液讓神父袍變得有點坑坑疤疤的，奧維斯心裡盤算著重新購買衣服的預算。

alwaysgoodman_777:
一次呼吸……就是一次呼吸？
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計時單位有什麼問題，也聳聳肩。
「還好。」他對當下的溫度其實並沒什麼意見，雖然比尋常高，但也不是熱到無法接受。
而且他身上的兩件上衣都已經被搶了，只剩下一件背心，也熱不到哪裡去。
跟他相比起來，後面的隊員看起來也沒好到哪裡，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被搶走撿不回來的東西。

也繼續往前，開始思考如果還有下次的話，究竟該拿什麼來當作給那些纏繞生物的過路費。

纏繞上來的生物身上似乎帶有腐蝕性，也身上的衣物有些破損。
好在還沒傷到皮膚。

Bai9:
奧維斯對這些更有攻擊性的異種似乎沒有避開的打算，他切了一小塊，考慮纏著剛剛的手形異種一起吃。
「天氣真好。」他抬頭，看著灰沈沈的天空，「郊遊的好天氣呢。」他繼續在前面帶路。
嘴巴裡說著嘰哩咕嚕的語言，異種對他的攻擊性降低了一點。

他切下植物形異種的行為激怒了他們，許多的觸手纏上來。

神父袍下襬已經破破爛爛了，他的腿快失去衣服的保護了。
「沒帶換洗的衣服呢⋯⋯？」奧維斯輕嘆一聲。
一行人前進了*50公尺。

當前位置距離 異變區中心 尚有 100 公尺

alwaysgoodman_777:
前進的速度突然快了起來，他們一下子往前走出一大段距離。
也走在隊伍前方，後面的隊員顯然更加焦躁不安，尤其是在有不少隊員被帶著腐蝕性黏液的生物融掉一部分物品之後，每個人都很擔心下一個溶解的就是自己的身體。
這像什麼呢……
「胃嗎。」聽說胃酸可以溶解食物。
如果他們是食物的話，那他們就是在某樣東西裸露在外的胃裡了。
也自顧自地開心起來。
海星。他突然想到偶然在圖書館裡看見的童書裡這麼寫。
說是海星會將自己的胃翻出來消化晚餐。
他們現在就是晚餐。

帶著腐蝕性的手包圍上來。
一想到這就像是胃裡的消化系統，也就忍不住想摸摸它們。

大概是摸得太用力了，手對他失去興趣，從他身上離開。
也許是他不好吃吧。

Bai9:
奧維斯聽見了他的話，湊過來問問題，「什麼胃？你肚子餓了嗎？」他拿出一包小零食，正是也被外圍手拿走的那一袋，「要吃嗎？」
他眨眨眼睛，「這個區域好熱情啊。」沒人聽得懂的雙關語。
後面的隊員行動慢下來，奧維斯看了一眼，大部分隊員身上都有磨損，有一些受傷了，身上沾滿黏液。
「要休息嗎？」他眨眨眼睛。
隊長猶豫一下，開口說，「全隊原地修整20分鐘！注意不要被纏上了！」他們選了比較空曠的地方坐下來。
「我去前面看看，也先生休息吧？」奧維斯往別的方向走。

觸手對他沒有絲毫興趣，也是，這樣的男人被觸手討厭也不是不可能。

alwaysgoodman_777:
也看了一眼奧維斯。
「……不餓。」他一邊回答，一邊伸出手，把雙手放在奧維斯頭上用力地搓揉了好幾下。像在比較異種與人頭的差別。
他注意到奧維斯要往裡走，隨即跟了上去。

手沒理他，他沒理手。至於後面的隊員們，死不了吧。

Bai9:
奧維斯莫名被搓，有點困惑的歪頭，然後繼續往前走。
他嘴裡說著無法理解的語言，異種依然有攻擊性，卻沒有試圖阻攔。
他在尋找線索，總是會有的，異變區的這些手，掠奪的傾向像是在說一個故事。
他拿出一個雞屎藤髮夾，蹲下來對異種噴氣，似乎還是有點用處，但是植物沒有鼻子，用處不大。
他轉頭看著也，惡向膽邊生，對也噴射了雞屎藤的臭氣。
「味道怎麼樣？」明知故問。

不幸的降臨就像喝水一樣簡單，奧維斯噴氣的行為讓異種緊緊的纏著他。

終於還是來了，奧維斯的手腕被異種的黏液腐蝕露出一點傷口，他們心滿意足的退開，留下滴血的紅痕，奧維斯的污染值上升了

alwaysgoodman_777: 不算好聞的氣味無預警地撲面而來，也皺了皺臉。
「呸。」吐了吐舌頭，也對這味道並不太喜歡。

手的注意力被前面的人吸引走了，也沒受到騷擾。
他抓起對方有傷口的手，從懷裡摸出一盒膏藥往上塗了一些，深色的黏稠膏體塗抹在傷口上，散發著濃厚藥味。
不是官方醫療院的制式藥品，大概是他自製的產物，效果好不好、塗抹傷口會有什麼感覺，也自己也不確定，確定是藥膏就是了。
隨意地將手擦乾淨，也繼續往前走。

Bai9:
奧維斯歪了歪頭，他在這趟旅程疑惑的次數已經快趕上他小時候了，他看著手上的藥，摸了一點多的吃了一口。
多種藥草草混合，挺好吃的，「謝謝也先生囉？」奧維斯步伐輕快的跟上去，看了一下也的身高，伸手拍他的頭。
「好蓬鬆的頭髮。」他很驚訝，他很久沒有頭髮了，「之前戴髮網的時候就想說了。」他微笑。
「也先生就像綿羊一樣呢？」他撿起一小塊布料，這裏有很多這樣破碎的布，大部分是由之前的探索隊留下的，但是今天這個有些不同。
血紅色的布料，上面畫著雜亂的符號，最顯眼的是中央的眼睛。
「哎呀？看來萬事萬物，皆有聯繫呢？」他眨眨眼。

或許是他們身上依舊有著的雞屎藤味道，沒有異種纏上來。

alwaysgoodman_777:
「……」不是很理解對方的行為，但也還是低下頭讓人更好觸摸自己的頭髮。
「……」綿羊？像綿羊嗎？明明就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生物。
他看著對方撿到的眼睛，突然想起之前也在任務當中見過一樣的，還讓他寫了幾次報告……唉，不是什麼好回憶。

手攀了上來。將也從煩人報告的思緒當中扯出來。

黏液腐蝕衣物，也的褲子也有點破損。
「……」回去得換了。

Bai9:
注意到也的順從，笑容更大了，狠狠地摸了一遍之後順手夾了一個超大的牡丹花髮夾上去。
「真適合你。」他眨眨眼睛，「願奧爾法托和我們的神祝福你。」他露出微笑，接著搜尋。
20分鐘並不久，很快就聽見隊長呼喚的聲音，奧維斯拉著他避開異種，走回隊伍旁邊。
「對了，那是手電筒。」奧維斯按了一下花蕊，一個五十公尺大燈射向天空，非常壯觀。
他們繼續前進。

沒有觸手跟上來，他的衣服維持在磨損的程度。

alwaysgoodman_777:
也的頭上多了一朵發亮的花。他擺弄著頭上的髮夾。左右看看，作為回禮，撿了地上的樹枝插進奧維斯的頭髮裡。
他喜歡這朵花嗎

他蠻喜歡這朵花的，會發光呢，亮晶晶的，在他頭頂一晃一晃的。
手沒有找上他，幸好，再這樣下去他的褲子要沒了。

Bai9:
很不幸的是，樹枝精準的插進髮網，奧維斯的假髮歪了，「恩將仇報啊也先生......」他摸摸自己的頭，小心翼翼的把樹枝扯出來，然後悲劇發生了──
整個假髮都被扯下來，奧維斯圓潤的光頭不得不坦露在眾人面前。
他盡力小心地把頭髮和髮網跟樹枝分開，但是似乎失敗了，在趕路的當下，周圍的光線不夠明亮，他沒辦法解開。
「看來我們必須這樣同型一段時間了呢？」他露出微笑。
「幸好只有我帶相機。」後面的隊員笑到喘不過來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命運的車輪終於輾過來了，異種纏上奧維斯，試圖把他的假髮拽下來。

不幸就像呼吸一樣自然，他的假髮黏黏糊糊，被腐蝕掉了一片。

alwaysgoodman_777:
「……」也看著對方的光頭，幾乎沒有猶豫，伸手在乾淨的頭皮上啪啪地拍了兩下。
嗯，手感很好。
現在樹枝沒地方插了，只好插在對方耳後了。
也這麼想，也付諸行動了。

異種除了找上奧維斯，同時也找上了他。

跟之前的不同，這次異種特別死纏爛打。
也皺了皺眉頭，摸索著從身上找到小刀，花了點時間將異種從自己身上處理乾淨。
帶刺的觸手從他手臂上扯下了一小塊皮膚。
「……」好痛。
也隨手將止血用的布條綁緊在傷口上。
他增加了污染值。

Bai9:
奧維斯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拍，眨眨眼睛，跟了上去。他拉著也沒有受傷的手放在自己的腦袋上，「感覺很奇怪，您再摸一下。」
粗糙的掌心，人類的體溫，奧維斯發現自己並不討厭這種感覺——儘管他已經忘記討厭是什麼感覺了。
「真奇妙。」他放開那隻手，轉而關注起也受傷的手，「哼嗯，看來腐蝕性比我想的更強烈一點。」
他拿出一小罐藥，「強力止痛藥，要嗎？疼痛會干擾判斷的。」他微笑。
隊伍依然向前。

這個區域危機四伏，他不負眾望的再度被纏住，衣服上沾滿了黏液。

出乎意料的，異種沒有困他太久，他輕而易舉的掙脫了。

alwaysgoodman_777:
「……」也沒拒絕，將手放在光裸的頭皮上又拍了兩下，清脆的啪啪聲。
停頓了一下，又多幾下。蠻順手的。
他接過對方手上的藥，外表可能看不出來，但他對痛覺確實敏感……如果可以讓自己舒適點，何樂而不為。

也許是被他的皮肉滿足了，觸手暫時沒找上他。

他們往前了 ×50公尺
也聞了聞止痛藥的味道，最後決定將之放進嘴裡。
「略。」

已經抵達 異變區中心

Bai9:
有點困惑他吐舌的舉動但還是什麼都沒說，愉快的看也收下止痛藥。
「願奧爾法托和我們的神賜福於你，使你的疼痛減退。」似乎是終於想起自己的職業，開口說了一句。
一行人不斷前進，算距離大概已經抵達了異變區中心，但他們始終在「快要」抵達異變區中心的地方。
「⋯⋯迷路了？」奧維斯四下查看，沒有他可以審問的異種。

他們確實在穩定前進，奧維斯努力眨眼、計算距離、抬頭，總算看見自己位於異變區中心的邊緣。

alwaysgoodman_777:
距離在往前，四周景物逐漸混沌……這很難形容，像把很多資訊量全塞進同一個畫面裡從意識間閃過。
「……」也不是太喜歡這樣的感覺。這是一種精神上的暈眩。
他後面的隊員們看起來也好不到哪去。

異樣感在腦海裡擴散，也抬起頭，瞥了眼天空。
炫目的光帶在空中纏繞，活體生物似地佔據整個空間，細碎的眼珠窺視，從光帶之間脫落降下。
也收回目光，天空總是很危險。

Bai9:
奧維斯跟著他抬頭看著天空，黑壓壓的一片，彷彿外神的陰影。
他繼續往前走，試圖帶著所有人進入中心，但是大部分隊員都看見了嚴重程度不一的幻象，他們頭暈目眩，往四面八方走。
奧維斯伸手抓著隊長，往他嘴巴裡塞薄荷糖，指示他牽著所有人。
他接著伸出手抓住也的手腕，往他嘴巴裡塞糖。
「預防措施，我可打不過你。」一行人繼續努力往中央前進。
四面八方傳來哭泣般的囈語，紅衣的女人、男人，紅色的眼睛、紅色的傳單，到處都是。
岩漿也是紅的。
無數雙手從地面下伸出，阻止他們的行動，但是這群人漫無目的步伐妨礙了異種。

奧維斯看見了——他看見「你」，他不應該看見的，他低下頭，卻發現自己的影子是網點，他是虛構的人。
他頭很痛，甩甩頭，如果有人能檢測他的污染值，會發現他的污染值一瞬間飆高又掉回0。

alwaysgoodman_777:
被毫無預兆地塞了薄荷糖，也皺了眉頭，但沒拒絕。
幻象很聰明，一直以來都很聰明，它們總以最低調的方式侵占思緒與大腦。
也看著面前的道路，畫面在目光中閃現並且融化。開展給他一個新視野。
大片原野，金色的稻浪，山坡上的小屋，吱嘎不停的門——我們來給它上油吧。好吧？好嘛。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傳來的聲音，但他很快發現那是來自他自己。
他正在對著誰說話。
滿富情感，柔和的語調。
「……」真有趣。
空氣裡尚未有稻穀的氣息。
遠方烏壓的厚雲滾卷，嗚咽的雨聲，踏著蹄的馬穿破雲層，挾帶著水氣。
「……」
尚且沒有氣味。

Bai9:
奧維斯面色凝重，他仰頭看著天空，眼睛看著自己，這是假的，但是他無法控制。
因為體質原因，他的污染值不斷歸零，導致他頭暈目眩，症狀更加嚴重。
他們不斷前進，終於在繞第三圈的時候想起來可以用路標。
「用我的髮夾吧。」奧維斯砍斷了一隻手觸手，讓他抓著霸王花髮夾，很醒目的路標。
通過這個方法，他們終於進入了中心區，幻覺的症狀更嚴重了。
古老的祭祀儀式，讓人類往火山口跳，被困在此地的祭品只能不斷伸手，試圖擺脫束縛。

萬幸他沒有再度產生幻覺，他用刀子叫醒了其他隊員，他們開始拍照、測定數據，強打精神。
奧維斯走到也旁邊，「還可以吧？」他眨眨眼睛，「你的污染值，現在多少？」說完，他拿出一把耳溫槍形狀的東西對著也，像是要射殺他，嗶一下。

alwaysgoodman_777:
現實與幻景交錯，也在稻浪間看見了獨屬末日的濁沉景象。
他隨手拿起自己的檢測儀掃了一眼，數值毫不意外地到達一個危險的邊界。
他的汙染值一直都不低，一直都踩在警戒線上，但也許有誰想放他一條生路吧，一直不讓他超出此範圍。

很快，喧囂的燥語覆蓋他的耳膜，在人聲鼎沸的某場鬧市裡他停止原地，他隱約能感覺到附近的人們開始做自己該做的事……無論那是什麼。
但反正那不是自己的工作。
他不適合，因為他不理解，就算有所謂異狀，他也無所謂察覺。
他只負責在未知裡無視且無察覺一切異樣並且前進。
「……很高。」他瞇起眼睛，看著奧維斯的口型……他能聽見聲音，但那些聲音在空氣裡扭曲成另一種語言。大概吧。

Bai9:
奧維斯看著檢測儀器上的數值笑了起來，他點點頭，並沒有給也更多的薄荷糖，他確認所有人不會完全變成異種之後就繼續往前走。
越走就知道的越多，此地的異種表達欲很高，尤其奧維斯能理解他們的語言，聲音塞滿了奧維斯的腦袋，他不得不停下來。
「太吵了喔？」他輕聲這樣說，聲音安靜了一瞬，接著更大聲的席捲而來。
他輕輕嘆氣，繼續往前，老套的獻祭儀式，陷入恐懼的人什麼都做得出來，這些手不斷求索，只是為了一點公平。
「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東西。」他喃喃自語，轉頭看向也，「快到了喔？」

沒有幻覺，他已經不會有幻覺了，奧維斯踏進核心，伸手抓起那隻伸出的手，卻不是為了拯救他。
他把匕首插進去，臉上是近乎癲狂的微笑。
「1yiej483u49nohb^(@($Y9htno4y892u」他的聲音很大，穿透所有人的耳膜，出乎意料的，這次他們聽懂了。
這世上沒有救贖，只有蒙恩的人，蒙大恩的人應當滿足，直到神明降臨

說完，他拔出匕首，手像是漏氣一樣噴出大量氣體，他開新的笑起來。
「也先生！跑起來！他們生氣了！這裡很快就會火山爆發了！」

他對隊員喊叫，讓他們也跑起來，地板開始劇烈震動。

alwaysgoodman_777:
「？」也有點疑惑，但沒什麼意見，他確認了方向，地面在晃動，劇烈的讓人難以站穩……但這對他們來說不算問題，他們是探索隊，是專業的，如果不能在搖動的地面奔跑，怎麼敢自稱專業。
誰生氣了，為什麼生氣。
這等問題他不關心，對他而言大概只是被帶著走了一遭火山口吧。

Bai9:
火山最終還是爆發了。
所有人到達了安全範圍，看著遠方的一切被熔岩吞沒，奧維斯直勾勾的盯著這一切，發著呆。
「結束了呢？」他眨眨眼睛，看見無數雙手被熔岩吞沒，細微的尖叫聲震動著空氣。
「任務圓滿成功！」他微微轉頭，對也揮揮手，「那我就先走了喔？各位請不要在報告上提到我！」
奧維斯輕巧的離開了。
就這樣，本次探索對0人死亡，但對異變區依然一無所知。
隊長還是把奧維斯放在了報告上，奧維斯被關在禁閉室並且扣了兩個月薪水就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