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

一個普通的行政人員艾列內斯，注意到自己站在了這種詭異的地方，他有點意外，但又有點不意外，因為這看起來很……正常，在各種意義之下。

「……」閉上眼睛一下下。

「嗯，還是沒有變呢。」睜開眼睛發現還是一樣。

Alessi_:

分明周圍將一切光源都吞噬了一般漆黑，卻能清晰的看到自己舉起的手掌，還有遠方詭異的電話亭。柯林看著這個情境，確定方才在路上分心的一瞬間內，肯定是掉入異變區的陷阱了。
……除此之外，能清晰看到度還有旁邊有著淺色短髮的行政人員。

「看得到嗎？」
不知道對方是不是也看得到自己，柯林將手掌放到青年的面前，完全遮擋對方的視線。

CLK_009:
「啊，是，你好，本來看得到的。」

艾列內斯看著眼前更加漆黑一片的場景，他得體地輕輕撥開了對方的手掌，但還保持著應有的風度。

「我似乎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種突然的狀況，請問先生 ，應該怎麼處理才好呢？」

眼看對方似乎是機動大隊的人員，或許比較常碰到這種狀況，所以他輕聲地詢問著對方的建議，顯然他並不知道對方是什麼個性的人。

Alessi_:
他掏出隨身攜帶的望遠鏡，鏡片穩穩的對著對方的臉，放大的五官盡收眼底。就這樣維持幾秒後，柯林舉著望遠鏡，轉向遠方的電話亭。
… 「看起來這裡不存在有攻擊性的異種。」

「去那邊吧。」柯林指向在黑暗中格外醒目的電話亭。「先找到規則。」

「你剛才為什麼盯著我看？」
不太明白的看著對方，又看了看對方掏出望遠鏡的位置，他決定不懂就問，但基本上還是肯定了對方的。

「好，我們過去看看。」

他微微抬起手，示意對方先走，自己會跟在對方身後。

➤第一個電話亭
距離：

Alessi_:
「你是行政人員？」
柯林一邊問，一邊邁出步伐。

「嗯，我們不常見面呢，平時我不太出來走動。」

艾列內斯跟在對方身後，禮貌地回答問題，又接著問道。

「我能問你怎麼稱呼嗎？」

盯著對方的腳步。
「柯林庫希塔。」

「你平時都負責廣播事務？」

「柯林，我叫艾列內斯，你也可以簡短地喊我。」

艾列內斯非常友好地點頭，他看起來向來很好親近，有一種莫名柔軟和輕飄飄的氛圍，或許是因為那些色彩的緣故。

「我平常會記錄一些物資之類的，有時後也有幫助一些內部雜事。」

➤抵達第一個電話亭
電話亭：

Alessi_:
「我記住了，艾列內斯。」
對方的名字似乎不太好發音，柯林僥倖的念對一次。

電話亭內的鈴聲依然響個不停，他率先打開那有些鏽跡的鐵門，站到裡頭。
「進來吧。輸的人接。」

說完擅自就伸出拳頭猜拳。

艾列內斯跟著走了進去，他看著對方自來熟的猜拳，隱約覺得眼前的人有點怪，但還是跟對方猜拳了一下。

「我其實覺得你去接比較合適……」

「交給你了，柯林。」
手擺向了電話，表示加油，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幸災樂禍感。

非常快速的被擊敗，柯林沉默的拿起隨時可能掛斷的電話話筒。

➤對面傳來痛苦壓抑且充滿恐懼的男性聲音：

「好可怕……好可怕……雖然我作惡多端，但他們也是魔鬼……好痛，好痛……我…我不要……救救我，我不要變成...石頭.....」

Alessi_:
「他遇到梅杜莎。」
聽完話筒另一頭的哀嚎後，柯林把電話移開一點點，和沒接電話的艾列內斯報告內容。

➤聽完這通電話之後，你注意到電話亭正好面對著中央第一支柱的方向。是巧合嗎？

「柯林，你知道碰到梅杜莎該怎麼辦嗎？」艾列內斯很快地接話閒聊。

Alessi_:
「……」思考了一下神話結局。

「砍掉梅杜莎的頭？」

「你又沒辦法看他，要怎麼砍他的頭？」
艾列內斯輕聲笑了一下，目光望向了電話亭的方向。

「你應該要先用你的望遠鏡丟過去砸她的頭…之類的。」

Alessi_:
「你說的有道理。」柯林點點頭，又將話筒靠近耳邊。
「——拿望遠鏡丟她，別丟歪，機會只有一次。」
把艾列內斯提供的方法轉述給電話另一頭後，心滿意足的把電話掛掉了。

見電話不再響起，他只瞄了一眼在接起電話後出現的第一支柱後，面色正常伸手的越過艾列內斯，推開電話亭的門。
「……我們出去吧。」

「嗯…接了電話之後，還是沒有結束呢。」

艾列內斯看著周遭的情況，感覺有些困擾，也不知道究竟要維持幾次接通電話才行。

「你覺得我們要接多少電話才會結束呢？如果永遠也不會結束怎麼辦？」

他跟在對方身後，還是有點在意的又看了一眼支柱。

「嗯……按照經驗來看，大概還有 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在柯林話聲剛落，新的鈴聲又響了起來，遠方再次出現電話亭。

➤第二個電話亭
距離：

「那個電話亭似乎和剛才差不多距離……」
艾列內斯觀察著那個電話亭，上前了兩步觀察。

「這次接電話……你也想用猜拳的方式嗎？」

Alessi_:
「你想玩點新的嗎？艾瑞內斯。」
跟著向前。

「艾列內斯。」他用溫柔的方式糾正了對方喊錯名字的狀況。

「那、我們這次……嗯，用抽牌的方式吧？誰抽到的數字小就要接電話？」他從口袋中拿出了少少的牌組，在空中晃了晃。

➤抵達第二個電話亭
電話亭：

Alessi_:
「可以。」

依然率先推開門，站到電話亭的裡面。
「那你先抽吧。」

「嗯，那麼，我先抽一張出來。」

艾列內斯跟著踏入電話亭，手指微微摩娑著那個卡牌的紙盒——盒面上繪有指向午夜十二點的古舊大鐘，鐘面彷若堆疊的星辰，燙金的軌跡看上去像真實的星空那般閃閃發亮……彷彿，似曾相似。

他低眸抽出了一張牌，將牌面翻開來給對方看，牌面上畫有白色的圓圈，雕刻似的精緻字體勾勒出了牌面上的數字。

「……」
柯林絲毫沒有猶豫伸手，指腹按著卡牌背面燙金的紋路，抽出正中間的一張牌。

「你看，這副牌沒有作弊吧？你也能夠合理的獲得勝利。」
艾列內斯笑了笑，他抽回對方手上被抽走的牌，然後願賭服輸地走向了響亮的電話，並沒有露出多少失望的態度。

「是的，我贏了，艾列內斯。」點點頭，似乎對於第一次獲得勝利十分滿意。


有些好奇對方口中說的作弊怎麼進行，不過暫時因為電話而閉上嘴。

Alessi_:
➤電話另一頭傳來聲音。

「你好啊，可以請你幫我找一下我的失物嗎？是一個小布包，在你要去的下一個電話亭。找到的話請幫我放在電話上就好！喔，對了……請千萬別打開布包喔，你打開的話，我會知道的。」

「嗯，好的，我會轉告我的夥伴，再會。」
艾列內斯很有禮貌地點頭，他稍稍掛上話筒，然後側過頭看向柯林。

「柯林，剛才那人請我們幫忙找東西，我們待會路上也要留意了。」

Alessi_:
「知道了。」
見艾列內斯已經將話筒掛上，也就把門推開，準備離開這個電話亭。

「卡牌怎麼作弊？艾列內斯。」趁機問出剛才好奇的問題。

「我不能免費告訴你，柯林，你需要給我一點好處。」

艾列．坑人．內斯用溫和的語氣回應，但他說的話聽起來有點勢利。

Alessi_:
「好處？什麼樣算好處？」

… 「……那這個給你。」
柯林又把望遠鏡拿出來，架在眼前看了兩眼後，放到艾列內斯的手上。
就在這時，下一個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

➤第三個電話亭
距離：

「把這個給我沒關係嗎？還以為是你很喜歡的貼身物品。」

艾列內斯拿著那個望遠鏡，有點意外對方會拿這個給自己，所有好奇地捧在了手上看了一下，也架到眼前看了看對方的臉。

Alessi_:
「我還有 個。」

「他是第 個，這邊有寫。」
柯林指向望遠鏡左側的一個角落，仔細看可以看到上面刻著很潦草的“megi”和編號。
「他叫鯰魚。你可以幫他改名。」

「…你都把望遠鏡放在哪裡呀，會抱著睡覺嗎？」

艾列內斯雖然覺得對方挺怪的，但他回應的聲音非常平穩、正常，感覺就像在跟一個普通人說話。

「為什麼要叫鯰魚呢？是你喜歡吃的東西嗎？」

「他們不跟我睡，他們有自己的房間。」實際上就是一面大櫃子。

… 「我沒有喜歡……所以卡牌怎麼作弊？」
似乎沒有要回應取名的問題，將話題從望遠鏡又拉回到卡牌上。

➤抵達第三個電話亭
電話亭：

Alessi_: ➤請擲一個

「嗯…例如說你的速度要很快、也要藏的很巧妙，這樣就可以在抽牌的時候抽到想要的數字，又或者在卡牌本身做手腳。」

他抽出卡牌，攤開呈扇形給對方看，可以看到每一張數字都不同。

「要是我想讓你輸的話，就只要作弊就好了，但我不崇尚作弊。」

「說起來，柯林，你有看到那個布包嗎？」

「……這是行政內部雜事之一？」看著對方俐落的手法，他想這應該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

布包？柯林按照艾列內斯的敘述繞著電話亭檢查一圈，最後抬頭才在電話亭的頂端找到。
「在上面。」話剛說完，他便踩著電話亭的門框，攀爬上去將布包扔到地上。

Alessi_:
「你應該用用鯰魚，鯰魚很好用。」

「是我的個人興趣。」把卡牌好好收好後，他看著對方矯捷的攀爬姿態，總感覺對方看起來似乎很是熟練。

「你似乎很擅長攀爬…難道也是平時探索時需要爬來爬去？」

他暫時無視了用鯰魚的說法。

Alessi_:
「是我的個人興趣。」沉默了一秒，他又開口。「探索也會用上。」
柯林打開鐵門，又站到電話亭的內側。對於這個流程他已經十分習慣。

「這通電話我們擲硬幣，丟到 的人接。」
率先在狹小的電話亭內扔出硬幣，在硬幣落下的瞬間壓在自己的手背上。

艾列內斯跟著走了進去，他感覺兩個人在這麼一般的流程之中，更像是一起散步一樣。

「好…我看看…」
他拿過了對方手上的硬幣，也輕輕地拋了硬幣。

「這樣的話，你要繼續再擲一回嗎？」

「嗯……」
無言看著艾列內斯手背上的硬幣兩秒，柯林把它拿了回來，突然自己連拋了10次。

Alessi_:
「我接。」
那枚總是骰出背面的硬幣還留在手背上，他便伸出另一隻手將話筒拿了起來，惱人的鈴聲也隨之中止。

「Haló?」

「……」看著柯林在那裡連續拋了十次，艾列內斯也安靜了不只20秒，看著眼前熟練的小丑技能，他懷疑柯林某天也可以轉職。

「對面是個怎麼樣的人？」
他順口詢問，一邊低眸拿起柯林亂丟的布包，把布包放在了電話上面。

➤電話另一頭傳來聲音。

「電台節目開放投稿中喔！喔，您是電話提供的嗎？太好了，請您說出一段怪談。」

Alessi_:
… 「他想要我們說床邊故事，讓他聽完可以清醒24小時。」
柯林把話筒拿得遠遠的，超譯了電話另一頭的要求來回應艾列內斯的提問。

「行政部門有什麼恐怖傳說？」

CLK_009:
「床邊……故事？」

艾列內斯反射性地重複了那個他很疑惑的字詞，但依然保持著溫和禮貌的微笑，就像是一個專業的櫃檯人員。

「我們部門的恐怖傳說沒有很多，大概就是……在12點的時候，如果倉庫的深處有發出女人的聲音，就不能去理會，而是要直接把倉庫的門關上。」

他抬起手，做了一個關門的示意動作。

「 /10。」

「……」艾列內斯用一種平靜的眼神聽著對方打分，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似乎也算是可以正常與柯林相處的人。

「很不錯的床邊故事。」

柯林重新接起電話，將艾列內斯的七分床邊故事重新講述一遍，接著說了另一則自己的床邊故事。
「11月2號晚上，如果睡前電話響起，響幾聲就要朝幾點鐘方向睡覺，沒做的話醒來左腳會抽筋一周，接起來會抽筋一年。」

Alessi_:
➤請擲一個

「柯林，你很擔心腳會抽筋嗎？」
艾列內斯覺得柯林或許會很在意，不然這感覺不是很怪談。

「您說得非常好，但第一則跟我們預想還是有些差別。第二則非常適合出現在本電台下次節目中呢，謝謝您的提供，再見~」
電話自己掛掉了。

Alessi_:
「他掛掉了。」
柯林把電話放回原位，這個電話亭也如同之前的一樣，開始慢慢淡化消失。

「如果不能攀岩是大事，是祖先的詛咒。」
他推開門的同時點點頭，似乎是認同艾列內斯的提問，不過說得話讓人一頭霧水。

「攀岩……啊，是你的興趣，對嗎？」

艾列內斯低眸笑了下，微微掃了一眼對方的體態，覺得可以想像的出對方正在攀爬的狀態……或許，那就像是一個靈活的外星人。

「你該不會曾經夢到過祖先的詛咒？」

他緩緩踏出電話亭，淺藍色的眸子中映照出周遭的黑暗，將那片月光染得如同被烏雲遮蓋。他若有所思。

Alessi_:
「……」
血肉、叢林、刺眼的月光，在艾列內斯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他的腦中閃過那些前陣子才見過的畫面。

柯林用可以稱之為古怪的眼神盯著艾列內斯，沉默著。無聲與黑暗緩慢侵蝕兩人之間的空氣，最終柯林在鈴聲響起之前開口了。
「我沒有夢到祖先。但詛咒……」他停頓了一下。「夢境很難理解，污染也很難理解，我不能斷定夢裡的東西是不是詛咒。」

「只是污染值上升時就會夢到。」

艾列內斯耐心地等待著對方回應，他的面上總是看上去溫和而平靜，作為一名不厭其煩的傾聽者，卻也看不出來他實際上在思考些什麼。

「污染值上升時，總是讓人不太好受，對吧，偶爾會有那些讓人不舒服的惡夢也是正常的。」

他並不認為污染會帶來的是真實存在的東西，有的時候，他更將其理解為一種只是會使人生病的存在。

「柯林，我有時候覺得污染值會帶來打擊，我想你夢到那些……或許只是有什麼為了讓你感覺不舒服而已，不用太放在心上。」

「我認為只有實際上見到的詛咒，才會是真正的詛咒。」

Alessi_:
「嗯，我吃藥了。」
柯林靜靜聽著艾列內斯陳述關於污染的解讀，只簡單回應了自己已經處理好。
對於這樣的觀點也算和他不謀而合——他自認尚未被這些污染的副作用撼動過。

「……不過有些在意。」
「你的污染值多少，艾列內斯。」

就在這時，新的鈴聲又從遠方響起了。

「嗯？為什麼提到我的污染值？」艾列內斯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想到這裡，但他還是簡單的回答：「沒有記錯的話，目前是5，你呢？」

他一邊走向響鈴的電話亭，一邊稍稍停頓，又輕聲問道。

「難道……因為我看起來污染值不高嗎？」

➤第四個電話亭
距離：

「呀，這個電話亭離我們還真近。」
他抬起目光，就感覺那電話亭就像是想跟他SayHi。

Alessi_:
「……」
已經沒有望遠鏡的柯林抬手在眼前比出兩個圓圈，一副觀察家的模樣。
「好奇而已。用看的看不出來污染值所以才問的。」

「污染值五的確很少，艾列內斯。」

「我也看不出來你的汙染值很高，柯林。」艾列內斯從善如流地回答，輕聲回應著對方。

「當然，如果你的說話方式不是與生俱來，我可以判斷你的汙染值至少有60。」

➤抵達第四個電話亭
電話亭：

➤重複重骰
電話亭：

➤重複重骰
電話亭：

➤重複重骰
電話亭：

➤重複重骰
電話亭：

Alessi_:
「沒有60。」
「我已經吃藥了，剛才說過。」

不認為自己說話有任何問題的柯林，並沒有意會對方話中真正的意思。只是按照前面的流程進入了電話亭，看向正在發出尖銳鈴聲的電話。
「這次你打算怎麼決定誰接電話？艾列內斯。」

「是嗎？乖乖吃藥很棒唷。」這彷彿在哄小孩的語氣不知道在敷衍什麼。

聽到對方的問題，他側頭想了想，然後從口袋中拿出了許多四色籤，籤的一頭是白色的，一頭是彩色的，共有四種顏色：紅、藍、綠、黑。

「第一個抽到紅色籤的人就去接電話，怎麼樣呢？」他將籤稍稍在背後洗過，然後舉高到了對方面前，「請吧，有好好吃藥的乖孩子。」

Alessi_:
「法定成年年齡是18。我超過了。」
柯林從衣服內層掏出隨身攜帶的證件，手指著上頭的出生年月。似乎是在反駁艾列內斯話中提到的“孩子”。

「……」
收起證件後，快速抽了一隻籤。

「嗯，那你是好大人。」不知道究竟在敷衍什麼的人。

「看來你快速的結束了這個遊戲，柯林……來吧，請接起電話。」
艾列內斯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因為他的信仰總是會讓他取得好成績的。

「……」
柯林不曉得這種籤是否也可以作弊，不過願賭服輸，他將籤又放回艾列內斯的手上那一大把籤之中。

他再一次阻斷刺耳的鈴聲，接起電話。

➤電話傳來悲傷的女性哭聲：

「嗚嗚嗚……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嗚嗚嗚……你說啊？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離開我？」

「……」艾列內斯優雅地收起了籤，那一大把籤被他輕易地收了起來，這或許這就是他制服上為什麼要有那麼多口袋。

Alessi_:
「她問我為什麼離開她。」
他沉默的聽完話筒裡女孩的控訴。跟前幾次一樣，他先把話筒拿開，轉述了內容給身旁的同伴聽，女孩傷心的哭聲從話筒中不斷傳出來，即使不放在耳邊也能聽見。

「你是誰？」
柯林又拿起話筒問了一句，但對面除了哭聲並沒有給他更多回應。

「……？」
艾列內斯無法從柯林那簡短到破碎的言語中判斷實際上是什麼，所以他只能看似理解地點點頭，然後溫柔的問。

「是你的前女友嗎？」

Alessi_:
「前女友……」似乎很努力在回想。
柯林舉著話筒思索了 分鐘，另一頭的哭聲在期間一刻都沒有間斷。

「你不喜歡49號。而且我沒有離開，我還在鎮上。」

「……」有鑑於對方實在是想太久了，艾列內斯在旁邊用撲克牌堆塔玩，那精湛而無用的堆塔技巧甚至讓塔高的和柯林的前女友一樣高。

直到對方回答之後，他才望向了柯林，非常合理的發問。

「49號是什麼？」

Alessi_:
「49號是Nuri，鸚鵡。」柯林停頓了一下，看起來是覺得自己說的還不夠清楚，又補充了一句。「我剛才給你的是2號。」

➤聽完這些話，女性慢慢冷靜下來，向你道謝。

「啊…是嗎，柯林，你因為別人不喜歡49號望遠鏡就跟對方分手嗎。」

艾列內斯點點頭表示理解，雖然他很平靜，但似乎有那麼一點若有似無的無言。

Alessi_:
「電話掛了。」柯林將話筒放回去。

「她可能終於想起來49號的事情。是在買49號的那間店裡，她說沒辦法接受，所以不繼續交往了。」
「我不清楚為什麼是49號。不過我尊重她。」
他講述了方才花費18分鐘才找回的回憶，同時推開電話亭的門。

「嗯，我覺得不是49號的問題，或許她期待你能夠將對望遠鏡的注意力稍微……轉移？」

艾列內斯覺得對方要花18分鐘想起前女友真的挺失禮的，相較於一秒就可以突然想起望遠鏡的每個名字……但總而言之，他覺得這一點也不重要。

「至少你的女朋友掛了電話，你不需要再為此做出選擇。」

「不過……我倒是很在意，那個女孩為什麼會選擇和你在一起。」

Alessi_:
「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會選擇49號。」
雖然已經沒有電話逼著他做選擇，柯林還是如實說出自己的決定。

「我不知道，我以為她也喜歡觀測動物。」
他從來沒有多問對方想交往的原因。不過在經歷“49號分手事件”後，就算是他，也發現了事情不是自己原以為的那樣。

第四個電話亭在兩人的談話之間逐漸瓦解。最後一塊電話亭碎片消逝之際，包圍著他們的純粹黑暗也以最後的電話亭為圓心，向四周褪去，露出城市原有的街景樣貌。
尖銳的鈴聲不再響起，耳邊的聲音只有夜晚的寂靜和路燈微弱的電流聲。

異變區消失了。

眼看著眼前的黑暗已然褪去，周圍恢復了往日光景，艾列內斯感覺心底也莫名地輕鬆了些。

他看似平靜，但鮮少遭遇到這樣的事情，多少也讓他有幾分緊張……他望向前方那個有點怪的人員，總覺得對方那古怪的平靜態度，或許也是讓這些異常顯得不那麼令人慌張的原因。

側頭看向立於身側的人員，恍惚之間，他有種難以說明的錯覺，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是第一次看到對方。

看著柯林的後背，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拉住了對方的手臂，但就在對方看過來時，他卻是微微愣了下，才露出了個自然的微笑。

「柯林，之後有時間的話，要不要喝一杯？」

柯林沉默著、又用古怪的眼神看著艾列內斯。不過這只維持一瞬間，他便開口回應了這個酒會的邀約。
「可以。」

異變區已經不在，但眼前的人仍然在他的身邊、甚至伸手觸碰他，用那與夢境裡相似的嗓音詢問。
或許對方確實是真實存在的人類——不是污染和夢境衍生的幻覺，也不是在異變區內的異種。
……那為什麼會在惡夢中聽見他呢？

柯林握住艾列內斯那勾著他的手掌，輕輕的把它拉開。
「希望下次還能在總部見到你。艾列內斯。」

如果更加熟識是不是就能知道夢的意義？如果能更了解他是不是就能知道夢的原因？這些念頭普通的閃過他的腦海。

但這些都不重要。

之所以答應喝酒的邀請，只是因為出於對這名內部人員純粹的好奇、還有——
「我想喝啤酒。」

留下這句話後，他頭也不回的轉入小巷，離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