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姆森 & 鬥
5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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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姆森 & 鬥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當利貝拉爾坐在椅子上,席姆森從後方拿著不知道哪裡撿來的逗貓棒,讓帶著鈴鐺的的彩色塑膠羽毛在利貝拉爾的鼻頭上晃,像是把利貝拉爾當成超大型家貓似的。

明明有在打工,但席姆森總被當成遊手好閒的人真的不是沒有理由。

「叫啊,貝利,叫啊。」講一講還故意把羽毛湊過去,一副要讓對方打噴嚏一樣。
孤兒/笨蛋
5 months ago
利貝拉爾有些遲疑地瞇了瞇眼,先是像真貓一樣緩慢地撥了下那根彩色羽毛,下一瞬便被鈴鐺的聲音和那毛絮末端的塑料觸感激得不耐,鼻翼顫了顫──

「哈啾……」

像系統當機了三秒,接著才回過神似地抬起頭,帶著半困惑半無奈地看向席姆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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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姆森 & 鬥
5 months ago
看著利貝拉爾配合玩逗貓棒,席姆森便加速搔癢著對方。直到利貝拉爾終於打噴嚏,才總算滿意地收手,將逗貓棒放在桌上回去摺衣服。

「啊,那個逗貓棒我有洗過。」他突然補了一句,像是認為對方會嫌髒似的。

「還有過來幫我摺衣服……你先把那些分一分。」席姆森伸手指了指旁邊的衣物籃,此時他瞥見裡頭有一個黃褐色與黑色構成的布娃娃,娃娃頭上有兩個三角形布料,雙眼被用很糟糕的方式繡上了三種顏色,線頭翹得亂七八糟,使得整體看起來非常凌亂,還很醜。
席姆森 & 鬥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貝利?!這是?詛咒娃娃?喔,天?為什麼要詛咒窮人?」席姆森湊過去看那個娃娃,但還是保持了一點距離。
「為什麼我們家有品味那麼糟的娃娃?」看起來席姆森非常嫌棄這個東西。

然而實際上,這個娃娃是之前席姆森因為覺得利貝拉爾思念著哈克辛,而親手做給利貝拉爾的「手工哈克辛娃娃」,但席姆森送出後兩週就忘了這件事,而且娃娃太醜了他不會承認是他做的──即使大家都知道席姆森的手工藝技巧挺糟糕。
孤兒/笨蛋
5 months ago
利貝拉爾低頭看著那個醜得令人懷疑是否詛咒過誰的娃娃,好一會兒沒有動作。
那是一種極小的、極安靜的愣住,像是從腦中某個塵封的角落被悄悄翻出來的東西,眨了眨眼。

他停下了摺衣服的手,蹲下身,伸手從籃子裡把那隻歪歪斜斜、眼睛縫得像中風的「哈克辛」撈了出來,他用手指輕輕摸了摸娃娃那對歪掉的耳朵,像是在幫對方撥毛。

他以為早就被丟掉了。

「哥哥......」把娃娃輕輕地放在自己膝蓋上,手還留在上面,像是怕它再一次消失。
席姆森 & 鬥
5 months ago
席姆森知道利貝拉爾喊「哥哥」時指的是哈克辛,因此他愣了一下,才稍微看出那個娃娃是哈克辛。
「哈、哈克辛沒有那麼醜吧?」如果是其他人,席姆森早罵了,但利貝拉爾也不是會那麼隨便認親的人,因此席姆森感到非常困惑。

那樣是污辱哈克辛吧……貝利,而且看起來也不像他自己做的,貝利做的(醜得)比較可愛,這個太醜了。

席姆森記得利貝拉爾自己做的娃娃的摸樣,卻不記得自己做的娃娃的樣子。

「這哪來的?你該不會把別人詛咒哈克辛的娃娃帶回家了吧?」如果是的話,可能要對娃娃溫柔一點。
不過這也讓席姆森擔心起了哈克辛,他打開手機停在跟哈克辛的聊天視窗,但沒有輸入內容。
孤兒/笨蛋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哥哥。」利貝拉爾只是重複了一次那聲哥哥。

聲音像是從胸腔最深處飄出來的,不高不低、不帶任何情緒,卻帶著讓空氣也停滯的沉重。
他的手指繼續摸著那個糟糕得可憐的布偶,眼神落在它歪掉的雙眼與不對稱的耳朵上。

他沒有回答席姆森的任何問題。

也許真的不記得,也許只是知道,沒有人記得的話,就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了。

那麼,他就不用說出來。
席姆森 & 鬥
5 months ago
席姆森誤以為利貝拉爾的意思是娃娃是哈克辛做給利貝拉爾的,這使得席姆森非常難以接受,不管是做工太醜讓他有微妙的褻瀆感,
還是自己沒有也收到這個娃娃。

席姆森的表情沈了下來,默默閉嘴收好手機,選擇繼續整理衣服,雖然他知道哈克辛也比較照顧弟弟,但有一天竟然會對兄弟吃醋嗎……不,席姆森不會意識到自己在吃醋

這個誤會就繼續在席姆森的金魚腦狀況下擴大了。
孤兒/笨蛋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哥……哥哥……」他低聲喚著,第一聲輕得像氣音,第二聲裡卻混雜了某種模糊的懊惱與焦躁。

──不是那個哥哥。

但他說不清,他知道自己無法解釋。他沒有那樣的語言能力,也沒有那樣的情緒張力。
他想說「那個是你做的」,卻只沉默著、手指緊緊捏著那團毛線縫錯了位的娃娃。

他總是太慢一步。
而席姆森……總會記得不該記得的地方,卻在重要時候忘了自己做過什麼。

「哥......給的......」
席姆森 & 鬥
5 months ago
生悶氣到一半,席姆森聽見利貝拉爾像是自言自語,但按照經驗判斷,他大概也感覺得出來對方在跟他說話。
「蛤?那我給的?」席姆森回頭看著利貝拉爾,他不覺得自己會花錢委託人做那麼醜的娃娃,更不用說是花錢買這種成品了。因為推斷下來他便得知「娃娃是席姆森做的」的這件事情。

「怎麼可能?我怎麼給?做的?哪有那麼醜……」席姆森講著講著腦海中浮現出了些零碎的畫面,似乎跟這個娃娃有關,可是卻模糊不清,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席姆森 & 鬥
5 months ago
「沒有對吧?」語氣開始不自信了起來,但卻發愣著想伸手戳娃娃的臉,只是在碰到前還是看了利貝拉爾一眼。

對席姆森而言,世界上最信得過的就是自己的弟弟們了,尤其席姆森相信利貝拉爾不會說謊──或是博格家三兄弟都不擅長說謊。

反正如果那是自己做的,那代表一定是洗衣服時把它洗歪的,一定是這樣。
孤兒/笨蛋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手繞著亂翹的線頭摸了一圈,像是在確認它還在──

然後,他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解釋、沒有反駁,大哥說什麼都是對的。

席姆森的話語、記憶、甚至連他忘記的東西……在利貝拉爾的世界裡都會變成既定的事實,這是一種奇怪的親密與服從。他從來沒想過要動搖這點。

所以就算娃娃是對方做的,就算對方自己都不記得、覺得丟臉──

他也不會去提醒。

因為那是 席姆森送他的東西,就這樣,已經夠了。
席姆森 & 鬥
5 months ago
看著利貝拉爾抱著娃娃,席姆森便在一旁繼續摺衣服做家事。直到一切處理完畢,起身時不經思考地伸手摸了摸利貝拉爾的頭,大概是因為對方抱著娃娃的樣子真的很像小孩子吧。

「對了,那個藥……」席姆森突然想起前些日子遇到的一位棕髮男子,那時候是因為席姆森拿著別人給他的藥盒才被對方搭話,並被其發現席姆森根本搞不清楚很多東西後,便跟席姆森解釋了相關內容。

其中包含了⠀⠀⠀⠀⠀⠀。

「……你有在吃嗎?」
孤兒/笨蛋
5 months ago
利貝拉爾摸著娃娃,低垂著眼,感受到那掌心從頭頂落下的那一刻,微微眨了下眼。

那是個很溫和的動作,讓人有種錯覺──好像只要維持這樣的日常,什麼都不會崩壞。

直到席姆森提到那個話題。

藥。

那一瞬間,他有些猶豫。

他安靜了一會兒,像是在思考,但其實什麼也沒想。
孤兒/笨蛋
5 months ago
藥不能改變什麼的。他的身體、他的感覺、他看見的東西,都早已不是藥物可以觸及的範圍了。

但席姆森問的方式太輕了,他不忍讓對方擔心。

所以他點了點頭。

那個動作既像是在撒謊,又像是一種自我安慰似的允許,讓席姆森放心就好。

他沒說謊,只是選擇讓大哥相信那樣的自己──那個看起來還可以被藥物救回來的自己。
席姆森 & 鬥
5 months ago
「嗯。」席姆森抱著衣服走向房間打算收拾,但卻又頓了一下。他原本在知道對方有在吃後就打算不再追問,但現在卻莫名感到有種違和感。

「多久吃一次?身體有什麼變化跟狀況嗎?」席姆森最後決定問出口,但卻也已經踏入房間,沒有繼續看著利貝拉爾的臉。

……

對席姆森而言,利貝拉爾不會說謊──也不能說謊。
這個世界變化太大了,最近崩塌的事物也太多了。

他所相信的「貝利」只要是「貝利」就好。
孤兒/笨蛋
5 months ago
「嗯……」

利貝拉爾低聲回應,但那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回想,又像在試圖編織出一個合適的答案。

他沒有說謊。

──只是,也沒有回答問題。

身體確實沒有什麼變化。他還是那樣醒著、走著、吃著。體內那個不屬於人類的東西也還靜靜地在那裡,像一種共生的沉默。那不是藥能碰觸的領域,那是連「改變」這種詞都失去意義的深淵。

利貝拉爾很努力在想一個能讓席姆森放心的說法,但思考的速度總是趕不上對方的關心。

所以他只是輕聲地說: 「……沒、什麼。」 像是個乖孩子一樣回答了,然後又低下了頭。
席姆森 & 鬥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席姆森感覺到利貝拉爾在答非所問,而且要是席姆森有看見的話,肯定會覺得對方低頭的摸樣有些心虛。

「沒變化?那多久吃一次?」席姆森重複問了問題,接著才從房走出來,像是測量額溫般地將手貼上利貝拉爾的額頭,但卻馬上縮回手甩了幾下。
「該死,想也知道不是這樣。」污染值什麼的,怎麼可能用手測呢?

「反正,我……」

席姆森想起那天,利貝拉爾的傷自動癒合的摸樣。
⠀⠀⠀知道你不會回到原本的樣子,
他看向哈克辛造型醜娃,也惦記著父母的空房。
⠀⠀⠀⠀但還是希望你能繼續待在這久一點。

席姆森張開口,但話都沒有吐出。即使這次的意念與想法並未散去,卻是由他自己將一切封鎖,拒絕表達。

沒什麼原因,只是不想承認而已。
孤兒/笨蛋
5 months ago
利貝拉爾沒有逃開那隻貼上額頭的手──只是靜靜地任由掌心落在自己額際。那掌心的溫度溫熱、粗糙、熟悉,甚至比藥還要有效,能把他從某個遙遠又沉冷的地方拉回來一點,但當席姆森抽回手,他只是輕微地蹭了一下。

他沒有回答那句「多久吃一次」,也沒有再多解釋。

其實知道席姆森的語氣裡有不安、有猶豫、有某種即將溢出的東西。

只是抱緊懷裡那個早已變形的娃娃,垂著眼睫,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繼續安靜坐著。
孤兒/笨蛋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沈默讓客廳變得有些過分安靜,彷彿時間也一起停滯了,不過倒是不會有人介意這片刻的寧靜。
電視沒有開,窗戶透進來的光也不明亮,像是午後即將轉陰的那種溫吞的亮度。

利貝拉爾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地往席姆森的方向靠近,把頭倚在席姆森的肩膀上。

沒有太用力的依賴,也沒有聲音,就那麼自然地把重量交給了對方。
就像一隻認定主人的動物,那是屬於利貝拉爾的撒嬌,笨拙又安靜。
席姆森 & 鬥
5 months ago
利貝拉爾的安靜與乖巧總讓他像是隻寵物一樣,席姆森也早已習慣這個弟弟的依賴,所以塞了個抱枕給對方後就任由他依靠。
當然,塞抱枕的時候還有注意娃娃不會被推掉。

這種日常讓席姆森放鬆了些,但同時也讓他算起最近在家的時間是否少了很多?

席姆森閉上眼睛,想暫時無視那些沒做完的家事與安排,想跟利貝拉爾靜靜地在這休息就好。
孤兒/笨蛋
5 months ago
利貝拉爾沒有動,只是靜靜地待在那,維持著那個貼著席姆森肩膀的姿勢,一動不動地抱著那個醜陋的哈克辛娃娃與被塞進懷裡的抱枕,單純地依靠著哥哥。

他的眼神沒有焦距,像是在看著什麼,也像是在看著虛無,那幾顆藥丸壓不住什麼,只是讓他在表層上維持個「還像是人類」的樣子。只是這樣罷了。

他知道自己的終點已經接近。

也許不會發瘋,也許不會痛苦,就像是破蛹成蝶一樣自然──只是那破出來的,不是什麼光明、飛翔的東西,而是潮濕、腐爛、無法名狀的被世人所唾棄的孽種。

但那不是現在。

現在是哥哥的體溫,還能稍微讓他記得什麼是「依靠」、什麼是「被留下來」。就只是在這裡陪一下,也好。

利貝拉爾閉上眼睛了。

這種接觸沒有救贖,但他還是想要──在走完最後那一步之前,至少能再被當成弟弟對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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