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覺有點走神了,行屍走肉般到處閒晃到了食堂,平時俾可會在這裡點咖啡,不自覺都記住對方的行蹤了。
現在心裡一禎一幕都是他。
興許是走神嚴重,壓根沒發現身後有他心心念念的身影湊過來了,並擋住對方要走的去路。
最近課上得太勤勞,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好好親手泡咖啡,就連今天也只能在食堂解決。
剛被迫參加完一個不明所以的活動,俾可嚴重的咖啡因含量不足,活動一結束便忍著頭痛欲裂的戒斷症狀前往食堂尋求慰藉。
誰知東西才剛到手沒幾秒,一個轉身卻像是撞到一堵牆一樣,手中的咖啡直接華麗的翻滾跳躍投向地心引力的懷抱。
「……。」俾可盯著地上噴濺出的褐色液體,頭痛得更加猖狂,連帶著脾氣也有些上頭,抬頭就想看看是誰把他的救命藥糟蹋掉。
怎又是你?俾可看著一切的罪魁禍首——包括把他拐去奇怪的活動——,內心無奈的五味雜陳。
感受到股撞擊,隨即腳邊一道咖啡色液體蔓延開來,契連這才終於回過神,看到俾可一副要把自己做成狗肉湯的神情盯著自己。
這麼說來學長很喜歡喝咖啡來著,是自己害他翻了嗎?畢竟擋在道路中間的……
「學長抱歉,我重新買一杯還你。」他蹲下去拾起已經空了的杯子,等等跟清潔阿姨拿個拖把善後吧。
簡單清潔了下就這樣走去又替對方準備再買一杯,不過好像不清楚對方喜歡什麼類型……要不就都買一輪算了。
就這麼順理成章捧著五杯咖啡一臉無辜望著他。
「給你吧學長。」
俾可也沒客氣,一把奪過插上吸管就是一杯乾,要知道他戒斷症發作可是難受到顧不得情面的。
灌完一杯,俾可接續的插上第二杯吸吮起來,興許是咖啡因開始作用了,他的頭痛得到舒緩,情緒也慢慢冷靜下來。
「來買大福?」俾可隨口一問,不過他記得賣大福的不在這方向才對。
「嗯……不是。」至於為什麼來這,他也不清楚。
只是沉默下來後,眼神就直勾勾地望著對方啜飲吸管的唇瓣,就正常而言比較粉白了點,薄厚適中但不影響軟嫩質感,在抿著吸管時微微凹陷的模樣,觸感一定不錯。
契連沒覺得自己眼神有多熾熱,還順帶掃視起其他地方,像是要把俾可整個人都看透一樣。
有股悸動的感覺,讓自己有點食慾上升。
雖然不明白這情緒什麼意思,但他知道在盯下去好像會做什麼不禮貌的行為就是。
「剩下的,學長要帶回去喝嗎?」
感受到對方帶有目的性的眼神,俾可皺起眉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
要偷看嗎?
對方現在的樣子像極了之前對他有不法思想的那些哨兵,但這時間、這地點,人來人往的公眾場合?俾可不覺得對方有那個膽做那種出軌的事,況且對方對那方面的知識在剛剛的活動上表現的只能說——大概幼稚園級別吧。
俾可的精神觸手依然隱匿在半空中,沒要攻擊,只是以防萬一。
「你……是不是在想什麼糟糕的東西?」狐疑的看著對方,俾可無視了對方的問題。
「我在想,學長的嘴唇感覺很軟而已。」沒有避諱就這樣說出來。
他知道嚮導讀的到大家心思,本就也沒什麼好隱藏了,不如坦誠點。
只是依然記得,俾可對哨兵的抗拒、那日的惶恐與失控,契連講完心裡話後,就別過臉沒再繼續凝視,以免又被疏遠。
偏偏對他上心的時候路途就特別顛頗,難道一生只能在安逸生活跟嚮往感情之間選一個?他選擇了安逸的生活就注定得孤單嗎?
他們說的對,契連不配擁有感情吧。
「……啊?」聽完回答俾可發自內心的感到困惑,「有誰嘴唇是硬的嗎?」
他有時真的不太懂契連的腦迴路,他知道對方不笨,就只是真的很怪。
俾可收回觸手,主動的走近對方,一手指不由分說的戳上對方嘴唇。
「你這不也是軟的嗎?」自從上次拷問課後,俾可發現自己似乎不排斥跟契連近距離接觸,至少靠近時自己不會有任何不適反應,所以現在的舉動某方面也是在反覆測試這現象究竟是一時的反應誤差,還是對方真的特別。
指尖微涼,在觸上瞬間腦門麻了一下;他一直渴望跟對方有更多的肌膚之親,只是礙於那不為人知的過往,契連沒敢輕舉妄動。
「確實,只是我也想……」
——親吻你。
「…想會不會有比較特殊的人體構造。」
話語到嘴邊,最後只是被嚥回心底。
保持冷靜,別被察覺;現在一舉一動可能都被對方窺探著,但也沒辦法壓抑那些所望。
俾可感受得出來,契連在說謊,雖然對方努力壓抑,但或許想法還是太過熱烈終究沒有瞞下。只是他不知道對方想隱瞞的是什麼,沒有深入去探索,他知道每個人都有那個不想被碰觸的潘朵拉盒子,但不知為什麼,對方的隱瞞總讓他有些……失落?
「……你的控制能力要再加油喔,不然東西會藏不起來的。」俾可沒有直接戳破,他也沒什麼資格戳破,自己也藏了一堆事,沒理由要求對方將內心一切都攤在自己面前。
我又不是契連的誰。
從未有過的想法一閃而過讓俾可猛地頓了下。
他想成為契連的誰嗎?
「嗯、抱歉,我控制程度的確被老師唸過。」確實是實話,他精神與控制都很低。
還不能被知道,還不能徹底失控,就是咬傷自己都得掩埋的渴望……藏的有點煩躁了。
從小到大沒有正當的表露心境,最後落得不配擁有情緒,漸漸連些許波瀾都會顯得有些礙眼;結果在真正面對驚擾水平面的石子時,學不會如何讓漣漪散去,只是越盪越大。
也正因此越來越無法克制那些試圖埋沒的衝動。
「學長,這些我幫你拿回去吧?」轉移話題,就像在水面上蓋葉子。
「啊、嗯,謝謝。」直到對方的一聲學長,俾可才從震驚中回過神。其實三杯咖啡用不著幫忙,只是內心深處莫名的想跟對方再待一陣子,或許能從中釐清自己的思緒。
一路上俾可沒有出聲,只是默默的領在前頭,或許是太少社交,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啟話題,又要開啟什麼話題。
說不好奇對方隱藏的想法那肯定是假的,只是對方憑什麼要跟他說?而自己那突然冒出的想法也讓他完全摸不著頭緒,就連自己為什麼會對對方的事情感到好奇他也不理解。
好像只要遇到對方,自己的思想跟行為就會偏離軌道,而這種偏離產生的共振使他的精神世界不再穩定,就像命運之蝶的一次振翅,連帶著所有停下的輪齒再次運轉,使他那本停留在黑暗中的指針再次悄悄行進。
安靜的路途,直至對方宿舍前戛然而止。
「這麼說來,那隻小熊貓很久沒看到了。」前陣子那頭巨狼就像在跟自己抗議不滿一樣,刨著他的背想要出去找動物。
他也想啊,想出去找俾可,不過自己用什麼理由找他?放縱巨狼一直去騷擾也不好,所以也嘗試將他關起來了,結果對方就這麼賭氣乾脆都不出來,鬧得自己精神也有點萎靡。
會與這動物共感真的很煩。
自己想多停留,但沒合理的原因,眼下只好借用一下那小傢伙的名義了;況且再不溜狗,怕自己喘口氣都累。
「Café被我禁足了。」說的理所當然,只是是物理上的禁足,所以當門一開,一眼就能看到窩在角落賭氣的毛絨身影。
俾可的房間跟最初相比差別不大,不算一塵不染,但可以算是整齊了,只是生活感偏少,與其說是房間,更像是個小型實驗室,叫得出名叫不出名的實驗用品擺滿桌上,置物櫃中的藥品更是井然有序的分類排列。
太習慣房間裡的所有擺設,以至於在邀請對方進入後,看到自己桌上偷偷煉製到一半的藥物,俾可才意識到不小心暴露自己偷偷煉藥的秘密。本想著趕快收拾遮擋,但轉頭見對方都已盡收眼底,只好作罷的裝作沒事。
「……你應該不會出賣我吧?」
「不會,因為我房間也長這樣。」只是相較對方整理乾淨,自己的就略顯凌亂。
看著角落那坨毛茸茸,契連也索性不壓抑了,便將一直封閉的醫院大門打開;一股涼意滲出,絲絲淡煙繚繞出一頭狼形,最後凝聚成牠。
巨狼一見角落的Café,便輕晃著尾巴上前將對方叼起,把小熊貓捧上自己肩背,親暱地舔毛梳理。
至今契連還是不懂為什麼牠倆可以一見如故。
牠倆上輩子是互相救贖嗎?
看著已經快習慣的倆動物互動,俾可也懶得多管,倒是契連剛剛的回話勾起他一點興趣。
「你也會煉藥?你煉什麼藥?」俾可將椅子拉開示意對方坐下,自己則坐到床上,饒富興味的看著對方。
「就只是一些化學式的實驗,可能還稱不上鍊藥。」
僅僅把過往一直好奇的東西,轉移到自己可以行動的地方罷了。
雖然有些材料在管制範圍不是很好取得,但也不是不能通過現在手上有的元素去合成,怕就是……被記個過。
大不了吃了,湮滅證據。
「學長呢?」
「呃……小白片?」俾可帶點懷疑的看著契連,他不確定對方懂不懂,在他印象裡契連對哨響的知識好像跟健教一樣沒有好多少,「就,哨兵素跟嚮導素。」
「還有一些毒藥。」當初在軍營裡,比起身邊那些強壯的哨兵,俾可瘦小的身板在單純的對戰中根本沒有優勢,既然沒辦法一擊致命,那只要能確保一擊可以致命就好了,於是俾可開始鑽研毒理學及藥理學,所以不止毒藥,正常藥物他也是煉的出來。
不過在學校裡不像在外頭方便,很多原料都被管制,他只能煉固定那幾樣然後從中改良,不然就得靠偷渡的了。
「小白片……有聽聞,沒用過。」
他覺醒的晚,也沒有受過正式教育,一切都在走入學校後才開始接觸“正常”。
甚至只有聽聞結合熱,卻對其概念幾乎不太足,因此沒有機會去接觸這種藥物。
他甚至沒想過自己會有動物原始本性。
「毒藥嗎?我也有研究一些,不過可能沒這麼周全。」回憶了一下那些適用在自己身上的東西,如何破壞基因鏈的,那種痛楚實在不想嚐第二次。
如果他沒有接受那針特殊物質,或許早已垮在不知道哪一場的實驗裡。
至今契連也都還不知道,在研究最好的戰爭兵器上,他是成功了。
「那你主要是研究哪方面的?」到了擅長的領域,俾可肉眼可見的多了交談意願,站起身想拿自己的筆記本跟對方進行學術交流,卻沒注意到身後在床上翻滾玩鬧的兩隻動物。
Café這次被俾可禁足了三天,這三天除了俾可他都見不到其他人,其中也包括牠心心念念的大狗。
所以今天一看到嗷,牠們就像是被惡人強迫分離的小情侶,立刻撲向彼此,訴盡分離的苦楚,隨後開始各種打鬧玩耍親密接觸,跟兩主人形成鮮明對比。
或許是過於投入,在某一次的翻滾中,Café不小心偏離路徑,就這麼剛好的一腳踢上正彎腰起身的俾可。
受到突如其來的衝擊,俾可來不及穩住身子,直接重心不穩的跪壓到契連座位上,兩人瞬間拉近至碰著鼻尖的距離,快慢的呼吸在此刻也相互交織在一起,寂靜的剎那彷彿連心跳都可以聽見。
忽然的距離拉近,連呼出的熱氣都可以打在彼此臉上,四周的聲音都突然安靜下來,僅僅剩下兩顆心跳聲此起彼落交織空氣裡。
好想直接吻上去。
那股強烈的意識又開始佔據腦門,掩藏不住的衝動與不斷拉扯的理智,造成血液開始奔波沸騰;契連眼睛微瞇,止不住端詳俾可的臉龐。
只是也因此他忽視掉了那股衝動下附加的產物,小傢伙又來了精神,不偏不倚碰在對方膝蓋上。
這次俾可沒有馬上推開,而是就這麼觀察著契連,上次這麼靠近是在舊軍事基地裡,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但對方毫無防備直接接受精神攻擊讓他看不下去的直接幫忙疏導,那時情況危急他根本無暇好好看著眼前人。
契連的眼睛其實挺漂亮的,像寶石一樣的藍,深邃的彷彿要把人吸入,眼底映照出的光景會是怎樣的也一樣令人好奇、著迷。只是為何這樣好的寶物要被覆於暗幕之下?
像是著了魔般,俾可的手下意識撫上對方臉龐,手指鑽入眼罩下方往上輕挑,他想看看被藏起的另一半是否也如此璀璨的讓人嚮往。
然而還沒等布幕揭開,一股異樣從膝邊傳至腦門。
好像頂到什麼東西?
俾可稍微用膝蓋擠壓確認著,想起現在的姿勢對著的似乎是對方胯下。
「你……又勃起了?」問句有些尷尬,他不知道對方原來純情成這樣。
「嗯,心跳很快,說實在……學長靠這麼近,讓我想親你。」乾脆不躲了,就這麼把直球打出去。
他正是因為望見那無意的一吻,勾起他對這舉動的執著、對俾可的執念,甚至抓上那輕撫自己臉龐的小手,像是在箝制對方舉動般,願此刻不得分離。
契連依然介意自己受傷之處,卻不會覺得被俾可發現是壞事,甚至歹念的認為看了必須給點回報。
只是尷尬的那處讓兩人舉動都暫停,或許就是感官太強因此連碰觸都可以如此悸動。
「學長,討厭的話要不要逃跑?或是把我趕出去?」反手將對方的掌心覆於唇上,悄然的親吻在肌膚。
眼神裡有幾分的玩味,但也挾帶著渴求,另一手甚至不自覺勾摟上他的後腰,只為距離可以更貼近。
親?什麼意思?
俾可的腦袋在對方一連串的話語跟舉動下變得有些空白,對方是還對剛才的活動意猶未盡嗎?要不讓伊格同學再辦一次?
腦中思緒混亂,俾可知道自己想的於現況都無關緊要,只是不這樣他將變得無法思考。
「你還真喜歡剛剛的活動……哈。」俾可乾笑著試圖化解尷尬。
他想把手收回,掌心落下的柔軟觸感及吐息的騷癢讓他敏感的泛起些微紅暈,本想嘗試著拉開距離,但在對方的大手覆上腰際後,殘存的力氣彷彿被抽乾,只能繼續用著曖昧的姿勢,眼神慌張無措的望著契連。
「是啊,挺喜歡的,團康很好玩,也可以跟大家親近。」一邊答著,一邊不對題的繼續湊近。
沒有逃,是代表允許嗎?要不就賭賭看?
最後契連將距離實現為零,雙唇緊貼的時候,五感的集中都達到了頂峰;他仔細地納入有關俾可一切的氣息,不管是呼吸頻率、體溫、抑或是那淡泊的咖啡香,收緊的手讓兩對身子可以好好相依,使得對方只能偎在自己身上。
這個吻說久不久,只在理智快要回來時就鬆開,留給對方一股腦的迷離,以及得逞後的愉悅。
「學長,我失禮了呢。」
這才緩緩道歉似的,用鼻尖蹭一蹭對方,要人回神。
俾可瞪大雙眼,看著緊逼的對方最後碰上他的唇,隨後他的腦袋便猶如平坦的心電儀陷入死機。
任憑對方那微醺的氣味侵襲,唇瓣柔軟的包覆自己的,稍嫌粗重的呼吸與熱氣在兩人間纏繞出更加旖旎的氛圍,貼緊的胸膛使心跳聲彷彿共振般震耳欲聾,這大概是俾可第一次不是因咖啡因體會到如同心悸般的感受。
俾可是想推開對方的,但此時此刻身體卻不受控制,想要的推開變成了撓緊對方衣領,彷彿不想讓對方離開,直到鬆口,才終於又拿回身體主控權。
一回神,俾可便迅速退開,抬手摀上自己的嘴,臉更是不由分說地刷紅一片,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
「你……親我……」
「嗯,親了你。」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但也是肉眼可見的開心,純真到像個討到糖果的孩子。
那股香氣還殘存在唇間,令契連不自覺舔了一下回味;那份受驚後卻開始迷離的神情,已經完全烙印進最深的畫框中,被呵護在精神圖景裡的展廊裡。
身體還瘋狂叫囂想奪取更多,只是契連忍下來了,他姑且知道時候還不到。
「作為回報,學長剛才很好奇我的眼睛,是嗎?」
他也不是貪小便宜的人,既然已經索取了願望,那回報是必然了。
何況給對方知底,他不介意。
俾可發愣的看著理所當然還心滿意足的對方,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現在的心情,生氣?羞恥?似乎都不是,他不理解也沒體驗過,好像不討厭,卻著實讓他心煩。
「你是預謀好的嗎?」俾可再次本能的啟動防護機制,熟悉的冰冷語氣、熟悉的質疑眼神,但不同的是,這次沒有之前那像是暴風圈般冷冽、將人隔於千里之外的距離感。
俾可是好奇對方的眼睛,可這個吻他也不想就這樣算了,雖然有預感自己會再聽到更衝擊的回答,但他就是想知道。
「預謀嗎……算是吧,曾經我也會這樣親吻最喜歡的小玩偶,藉此獲得安慰跟滿足。」
喜歡。
這樣的疑惑又再次升起了。
對物品的喜愛,無法套用在活生生的人身上,因為有太多不定因數了。他只知道能將喜愛的事物攬在身邊時,就可以扛下所有本該無法承受的實驗。
如今他已經不再需要面對痛苦,又為何要將喜愛之人攬在身邊?
他甚至不清楚對人的喜愛要從何定義。
「學長若是厭惡,不妨打我一巴掌然後將我趕出去吧。」
就像從前,為了讓契連有夠強的抗壓能力,慰藉都將被奪去。
所以我只是喜歡的小玩偶嗎?
不知為何心裡總覺得空空的有股失落感,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他也不知道。
罷了。
俾可走上前將手抬至對方臉龐,似乎就要像對方說的賞下巴掌,然後,預期的清脆聲沒有響起,俾可只是再次撫上對方臉頰,輕輕的拉開眼罩。
「很漂亮,不用擋起來。」看著對方的裂眼,俾可起初確實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便斂下眼眸,手指溫柔的滑過眼瞼,盯著那像被刻意破壞、卻依然燦爛,甚至反而更加閃耀的寶石發出由衷的讚美。
「學長,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他偏頭,蹭在撫摸自己的掌心上。
很好奇,想知道答案,如果真的可以確認,是不是就能夠認可自己喜歡俾可這一回事?
像極了等待獎勵的小狗,真誠地望著俾可給予回答,雖然也有想過對方興許也不知道,也預設了他可能拒絕回答,卻還是問問看。
契連知道被稱讚會開心,但也不會因此想要拿掉眼罩;但被俾可稱讚時,他卻覺得真的袒露出來都可以,只因為他肯定了。
這樣是因為喜歡嗎?
「喜歡……」他也不知道。
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過這份感情,他的過往沒有一樣人事物符合「喜歡」這個詞彙,他知道詞的意思,卻也並非真的明白。
「我不知道。」俾可收回手淺淺的嘆了口氣,望向窗外染上紅墨的天空,「時間也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俾可下了逐客令,並非討厭與對方共處,只是這紊亂的心思是時候該好好沉澱,對方的存在只會讓心海裡的浪跟風更加喧囂。
「對了,謝謝你的咖啡。」
「那我回去了。」
大概有感覺留下來會徒增困擾,契連也不多留戀,俐落起身準備離開前,想到那頭巨狼。
「嗷,你也要走了,別添麻煩。」怎麼說他依然是主,狼性相比還是可以佔上風。
巨狼也就算了,今天目的有達到。
舔了口Café道別後,邊走回契連身旁,邊逐漸消散在眾人視野。
門也就這樣輕輕帶上,闔起這一齣茶番。

什麼時後做愛啊(親媽很急
對啊 什麼時候才可以把棒○物放入刀鞘裡面

(上標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