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IS|Lorenzo
5 months ago
限定交流


他嘗到血的味道,分不出是自己的還是對方的。

with. BS_hoshi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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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IS|Lorenzo
5 months ago
鬼抓人已經持續一個下午了。

也不是不能玩,但不管什麼遊戲持續得太久都無限趨近於無聊,何況是這樣的學齡前兒童玩樂。羅倫佐盯著面前新來的插班生,略為疲憊的以掌根抵著額,瀏海隨著動作撩起,黑髮落在白色手套上,不耐煩溢於言表。

「我說,你沒別的事做了嗎?轉校生報到?搬宿舍?」偶爾他還是會痛恨這種基因帶來的體能落差,就像現在。

插班生的精神體是白獅子,挺可愛的大貓,他一時興起和那頭獅子玩了一陣,後來不知為何也答應了精神體主人的要求,遊戲從逗弄精神體變成了與哨兵鬼抓人。

然後到現在都沒消停。
來班上後發現一個有趣的人。

幸運的是跟那個人坐在鄰桌,儘管一入座就倒頭就睡,仍特別分神注意身邊的動靜,在後來就變現在的情況,玩了一整下午的遊戲還不見雷歐瓦德倦怠。

「我忙著抓你啊?其他事根本不急。」
他不是很會看臉色的人,又或是根本無所謂只專注在自己得到追人與被追逐的快感中。

白色獅子無聲在對方身後,毫無保留的銳利視線投射在人的背部躡手躡腳地靠近,精神體主人則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慢條斯理地走近一步。

「你就再陪我玩一下嘛,我又不會咬人。」
VAIS|Lorenzo
5 months ago
「咬我的話會給你戴嘴套的。」

他的白虎盤踞在他腳邊,安靜地盯著靠近的精神體卻不打算作為,牠揚了個呵欠,閉上眼。羅倫佐看著面前玩不膩的哨兵,想著今天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去訓練室。

「你過來啊。」

他摘下右手手套,指節活動,像劇烈運動放鬆前哨。嘴裡說著讓人靠近,他自己也向前兩步,右手猝不及防往對方脖頸抓去。

應對哨兵的方法有很多,除去簡單粗暴的那種,羅倫佐更喜歡強迫疏導到對方失去行動能力。圖景不好進入,只靠接觸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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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從歡愉的遊戲氣氛中凝結,那隻手朝自己來時,雷歐瓦德眼神一片空白毫無反應,在接觸到脖頸時瞬間炸裂。

兩人一同摔落在地板。雷歐瓦德將對方反壓在地,一膝跪在對方腹部,手肘抵著胸骨,另一隻手牢牢掐住對方還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腕。

做什麼?怎麼可以這樣作弊呢⋯⋯? 」雷歐瓦德低下頭,額前濕冷的髮絲垂落在於對方上方。
VAIS|Lorenzo
5 months ago
精神上的噪點從接觸的地方分解,雜亂的波長隨著羅倫佐的右手越發用力而被迫拉得平直。後腦撞擊地面的力度太大,還能忍,他只希望自己沒有腦震盪。

「免費、義工。」再說一次,他痛恨基因帶來的基礎差異。

體能鍛鍊從未落下,但要單手掙脫一個哨兵的箝制還是有些天方夜譚。羅倫佐不打算做無謂的掙扎,只是持續以右手疏導,並以齒咬下左手手套,打算再加點料。

「勸你說謝謝。」嘴裡還叼著手套,他說話有些囫圇,但左手已經靠近對方。
無聲無息的被滲透入腦,雷歐瓦德似乎能「聽見」自己內部碎裂的聲音,身體為抵抗疏導劇烈顫抖,不到幾秒汗水就浸濕了衣料。

這份恐懼並非來自對方,而是來自被看見的本身。
有種赤裸地暴露於陽光下的羞辱感,加上不知何為精神最正常的模樣,整個人更加錯亂。

他用更大的力氣將對方手腕握得死緊,隨即低下頭朝離最近的那隻左手狠咬上去,皮肉撕裂聲迴盪在兩人間,只要對方的精神力還試圖滲透,就越發用力。

「⋯⋯滾出去。」
VAIS|Lorenzo
5 months ago
濕熱的液體落在臉上,羅倫佐眉頭微挑,有些意外。哨兵們對強迫疏導的反應不一是理所當然,他當然遇過反抗者──他們說那是私領域被侵犯的嫌惡──但沒見過這般複雜的模樣。

又哭又流血的。

「有點髒欸。」羅倫佐有些嫌棄滴在自己臉上的血點與淚滴,還得虧是在臉上,要是在衣服上不知該有多難洗。感覺像在翻修百年廢墟,然後被廢墟裡的捕獸夾夾得差點弄斷手。

「不是你自己塞進去的嗎?愛咬就咬著。」他對雷歐瓦德的警告置若罔聞,甚至將左手往對方嘴裡再塞了點,持續清理著對方的腦袋。

不知道會不會被咬掉一塊肉,反正腹部肯定是瘀青了。
他嘗到血的味道,分不出是自己的還是對方的。

雷歐瓦德加重力道,咬得死緊的那隻手或許更像是浮木,不清楚是為了抵抗持續深入,又或是潛意識避免自己掉入中做出的反應,在這種情況下搞不懂為何落淚的人,自然分不清攻擊和求救的差別。

單獨的銀灰色眼眸對上對方的粉色,眼底溢滿出不安的情緒。少了平時輕浮愛玩的神情,真實的樣貌更像是走丟的孩子,迷茫盯著無人的街道並默默等待有人願意帶自己回家。

「⋯⋯」

下一刻,雷歐瓦德整個鬆垮了下來,毫無預兆地直接倒進對方懷裡,額頭磕在人肩上,身體隨著倒下的動作重重壓了上去——
VAIS|Lorenzo
5 months ago
哦。

擅於清理的人同樣擅長分析,只消一眼羅倫佐就大概判斷出雷歐瓦德發神經的原因──三歲小孩吃上沒吃過的東西,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只得反抗──但那也不代表他就得安分被攻擊。

「我說你──」

他連奚落對方的用詞都想好了,可才張口,話都沒說完整,屬於人的重量就壓得他把剩下的字都截斷。成年哨兵的體重幾乎就是個肌肉精實的石塊,差點壓斷他骨頭。

媽的,已經不知道說了幾次,他痛恨基因。
VAIS|Lorenzo
5 months ago
羅倫佐甩了甩重獲自由的雙手,隨手抹了把臉。血淋淋的左手在他那張臉上拉出一條鮮紅的痕跡,連帶把雷歐瓦德滴在他臉上的血和淚一塊抹糊了。

「我可虧大了。」

他沒好氣的將身上的哨兵推到地上,也沒管對方的腦袋會不會磕碰上哪。就連他的精神體白虎跑來踩了雷歐瓦德兩腳也沒管,只自顧自站起身整理衣著與檢查傷口。

最好踩醒他。
醒得很突兀,體感時間彷彿過了幾小時,實際上只過了幾分鐘。

睜開眼感受到身體前所未有的輕盈,可惜過於清澈的寧靜不是他熟悉的狀態,無法肯定這是哨兵才該有的正常,畢竟從成為哨兵後就沒接受過疏導。

他瞥到對方血淋淋的手,雷歐瓦德一語不發地撐起身,身體還帶著一點無力。剛剛那是什麼模樣?任人看透的又脆弱,像幼兒般渴望依附的蠢樣才不是自己,可笑至極。

「⋯⋯我不是你能修好的。」

淡淡的留下這句話後只想逃離那雙看透一切的粉色雙眼,倉促離開了現場。
VAIS|Lorenz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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