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
整理好的行李就放在腳邊,索涅的目光從報名簡章上抬起,靜靜望向不知何時站在門邊的養父。
「是。我可以自己過去,就不麻煩叔叔了。」
聞言,奧爾瓦微挑了下眉,抱臂靠到門上,「怎麼過去,搭車?」
「嗯。」索涅點點頭,重新垂下眼,將桌面上的紙張收進袋裡。「哨兵不畏冷熱,不必擔心生病,何況學校並不遠。」
奧爾瓦險些被這話逗笑。
維雷山脈確實不遠。從首都出發,開車越過森林與平原,只需兩天便能望見被皚皚白雪所覆蓋的山頭。若是沒有車,首都內的大眾交通也能直達森林邊境,現在是軍校的報到時期,大概會有一些車輛在那載客。
索涅沒提過,但奧爾瓦能夠想見,這孩子大概事先查好了時間,也規劃完路線了。
——什麼都準備了,就是沒準備麻煩他。
「獨立是好事,但獨立過頭了。」男人抬手敲了敲門板。「東西帶上,走了。」
連點反應時間都沒留,奧爾瓦話音剛落,便轉身直接離開了。
索涅愣了好一會,才回神似地眨了下眼,遲來地答應:「……好的。」
還和母親在一起時,索涅就已經習慣獨自生活了。無論是外出採買,還是讀書學習,就連掌握能力都是他自行摸索出來的。
直到被收養以後,在某次嘗試時撞見突然回來的奧爾瓦,索涅想著是不是要挨罵了——母親痛恨他的哨兵天賦,只要看見他展露出一點跡象,就會大發雷霆——抱歉兩個字下意識脫口,收到的卻是對於自己的指導,還有印象中奧爾瓦難得的冷聲:

「道什麼歉。」
「生為哨兵是很丟臉的事嗎?
抬頭。」
當時他回了什麼?好像……什麼都沒有說吧。索涅側頭望著窗外,瞇眼回想。
但是他確實看向了前方,並且再也沒有低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