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以為常
5 months ago


𝐒𝐞𝐜𝐨𝐧𝐝 𝐆𝐥𝐚𝐧𝐜𝐞 𝒲𝒾𝓉𝒽 project_vv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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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達喀達──

  風塵僕僕,馬蹄踩在泥水上與車輪轉動相交成規律的聲響,春季陣陣雨勢,天空灰濛一片,落雨滴滴打在玻璃再滑落,放在窗台邊的油燈點燃著平和的火,隨著車廂的顫動搖擺去來。

latest #29
席以為常
5 months ago

  獨自一人翻閱著文件的席奧嘆了聲,隔著白手套摩娑著閱讀已久的紙張,耳尖微動,在雨勢下他不免移開注意力,一字也無法吸收進去。

  「......這下又是要延遲抵達了。」

  默念幾聲,來自席爾瓦的他為了學習魔法以及對於合作的覬覦,義無反顧地搭上馬車前往霍諾斯,只是好景不常路途中居然還下起了雨,彷彿在為他刻寫著那旅途更加艱難的序幕。

  緊握著羽毛筆繼續在文件上寫寫畫畫,而就是這動作以及雨聲,讓菲魯斯的繼承人沒有注意到埋伏在這石子路間的危機。
席以為常
5 months ago

  一場大意。

  馬嘶聲淒涼地劃破雨聲,車輛被迫停下,隨後是劇烈地晃動以及悶悶吆喝,他還來不及執起拐杖,門就被來者魯莽地打開。

  燈火瞬間被吹熄,導致車廂暗了幾分,眼前淨是被雨水泥濘沾染的不善者,蓬頭垢面的究竟是偷渡客?霍諾斯的劫匪?

  他無法認清,順勢拿起拐杖抵擋對方砍來的長刃,他仇視著的目光令人寒毛直豎,甚至用嘶啞地聲音伴隨著尖銳的低笑,席奧發現自己能清楚地聽見他說。

『......席爾瓦的貴族?釣到大魚了。』
席以為常
5 months ago

  拐杖的魔力維持一夕,還在與長刃糾纏不清,被翻倒的墨水瓶碎裂於地,是刺客?

  席奧思索著,曾經的路途中並非沒有遇上這狼狽的幾幕,不速之客總會踏進他的領域踩個幾腳,留下足跡,他非得屈膝將那些被留下的一一抹去,像是在收拾某些爛攤子。

『啊啊──您在無視我嗎?陷入危機的可是您啊、』

  興許是這場大雨,令始終維持禮序的少爺變得不耐,那是少見的慍怒。

  「怎麼了?閣下侵門踏戶還指認我陷入危機?」

  沒有多想,冷靜地將因為犀利語句而愣了分神的劫匪,施力一踹,將來人踹下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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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公公
5 months ago

  雨點反覆捶打鎧甲,淋去泥沙、留下雜響,耳廓之外留下幻覺的清靜。

  與沙場暫別的生活偶也繁忙,正式能被稱作騎士的數年來更是如此;近日尚未被召回軍中,他從不排斥任何建功立業的良機,巡邏間遇上暴雨仍然煩悶。

  跨步、滴水、再跨步——偕同的下屬跋涉間逐漸萎靡,鞋跟每次落下都似嘆息。春雨不見半點名稱昭示的柔和,奎倫將頭盔半揭、任水流臨近鼻翼墜下,幾息之後久違地轉動眼珠;挪移難石倒樹、向旅人點頭致意的數日後,他們終於撞上能真正活動筋骨的事。
花花公公
5 months ago

  不知是哪個有錢人錯估此地天氣、更不知是哪些劫匪不懼風寒地斷定此刻該幹上一票,距離不遠的騷亂幾要全由雨聲掩蓋,行徑倒是清晰。

  「上。」

  馬蹄迫近引發的叫囂咒罵並不重要。尋常盜匪不需要格外費心,他任下屬主動處理酣戰的傢伙,自己朝破損馬車踱步、重新調整盔甲。少少幾個家僕如此拼命,裏頭的人肯定還活著,基於理當的騎士精神、基於天性的利益追逐,他都該親自確認一眼。
花花公公
5 months ago

  貴族老爺總愛在自個的物品刻印標記、彰顯所有,今天遇上的馬車亦非例外,騎士瞥了瞥尚完整的家徽、只覺眼熟,腦中轉遍霍諾斯的貴族姓氏,卻找不著半個相近的圖樣。

  如果不是國內的家族,從這個方向大概是席爾瓦的人——來不及多想,本堵著破口的背影猛地後仰、恰巧摔在他足尖。罵罵咧咧的匪徒前衣格外凌亂,恐怕是被「請」了出來。

  「去你的,一副細皮嫩肉的樣子,腳倒是⋯⋯。」

  興許内裡的家伙不完全是個繡花枕頭;如此思忖,他抽出腰間佩劍、不顧邋遢面孔漸顯的哀色,將對方喉口乾乾淨淨地劃開。

  那人慌忙地將手朝脖頸伸、來不及確認傷勢,貪欲十足的神態已失去生機,天候不賞臉地壓抑一切垂危憾恨。

  男人漠然挪開視線、跨入歪斜車廂。
花花公公
5 months ago

  身影映入眼簾那霎,他總算重溫了印象:那是菲魯斯的紋樣,一個異國的、遙遠的、於胸臆留下點什麼的家族。

  可還有哪裡不對。有什麼和印象不同,他自陰晦的雨幕外瞟過墨水、書冊、衣著,止於青綠眼眸,沒找著經常浪費許多時間安撫的惶惶,卻沒多令人高興。這是雙陌生的瞳,他論斷:家族同源、眼形相近,跟前的並非故交。

  於是奎倫摘下頭盔、低聲啟齒:「菲魯斯大人。」
花花公公
5 months ago

  「大人,」騷亂隨他句尾漸止,下屬小跑至身後、站定。「盜匪都處理好了。」

  「——讓您受驚。」

  話音穩當,他沒回頭理會報告,只朝對方探手、掌心朝上,比起理所應當地助落難者起身,此刻更覺自身是在演討賞的奴僕、想著便不由蹙眉。
席以為常
5 months ago

  席奧原想自行離開車廂解決突如其來的意外,卻未料有人早先幫他一步處理這樁衝突,本詫異著這偏僻小路竟會有騎士出手拔刀相助,只是瞧見來者時選擇釋然。

  防備姿態頓時鬆懈下來,他記得他,那是普羅迪涅茨家的孩子,以及無法認錯的花色。

  席奧自幼以來沒少去過霍諾斯,只是長久時間未見,如今他已成長茁壯,那樣的英拔,能拯救他人於水火之中。

  血沫染上泥濘後被水流沖刷著,直到屍體被拖曳離開清出道路,席奧才垂下眼簾梳理自身因動作而凌亂的衣裳,像是祈禱、是憐憫──又像是逃過一劫。
席以為常
5 months ago

  「......謝謝。」

  他簡單地道了句,視線一斜,瞄向那恭敬的身影,雨水還打在他身上,異色的眼瞳不知道映射著什麼情緒,就連席奧初嘗也聞不出來。可這下又是留了恩情,而菲魯斯家族有恩必報,他再度嘆息、沒有怠慢自身的惆悵。

  作為乘客他還是有些嫌棄在雨中踏入泥濘的步道,可那手遲遲未收,席奧只好裝作自己剛好理完衣物起身,牽上伸來的手藉力跳下車,一瞬間化作人型,衣冠楚楚,就是潮濕的韻味開始襲上鼻尖與那頭銀灰。
席以為常
5 months ago

  『少爺──!您沒事吧?!』 剛剛停下馬匹的家僕將兜帽往自己身上一蓋,遮風擋雨,那份忠心使他緊繃的臉變得安然。

  席奧沉默不語只是點頭,他拉好兜帽隨後抬眼,向身旁的騎士回應。

  「......如此見義勇為,鄙人是否該賞您點什麼?」

  施比受更有福,菲魯斯家主總是如此,而席奧現在卻只想逢場作戲。
花花公公
5 months ago

  「⋯⋯能打的仗少了,也不到需要乞討的地步。」

  見著石礫便思索珠玉是蒙昧愚民的要務,奎倫對上碧青時自然不會牽扯色調日漸朦朧的湛藍,慣了托舉的臂助人輕巧躍下、乾脆收回,任僕從徒勞地嘗試將對方與水霧隔絕,不溫不熱地答覆從容言語。

  方才前來的屬下踏來半靴、意欲再説什麼,他只抬了抬手,讓人止步、轉身,去清點逮著的盜匪、抑或埋葬屍體,盡了要務便足。
花花公公
5 months ago

  這人身為貴族公子,因劫匪落入如今境地,不像能再多花錢聘可靠護衛的模樣、當然也掏不出足夠誘人的賞賜吧——尖刻的話語未脫口,那並非他慣來作風。

  沒有意願與誰進行毫無益處的寒暄,他多了分沉吟的餘裕,看菲魯斯家的哪個子弟接納旁者噓寒問暖:即便以人類之姿站定,那人映於他眼底的仍是毛茸茸的頭頂,沒幾秒便被雨澆塌了、再被布匹壓扁。

  自然而然被洗淨的利器歸鞘,能夠避雨的盔暫且抱於臂間,他走向捆好了幾名存活歹人的下屬身邊、於專注面容前微傾。
花花公公
5 months ago

  「晚點處理,」騎士將殺戮嚼得淺而柔,消弭風險的字詞於水流間清澈,手甲恆久挽留血腥溫度。「別驚動遠來的大人。」

  經驗不淺的士兵了然頷首,將手中扯著的粗繩拉得更緊,縱容嗓子都喊得啞了的粗蠻之徒繼續不被傾聽的叫嚷。雨勢一時半會還沒有減緩的趨勢,男人不打算挪掌遮蔽,又轉向那名青年——還是那副從容、冷靜、高高在上的模樣,賞字用得毫不躑躅,和他見過的無數面孔沒什麼不同。不該有什麼不同。

  「請稍候,」他道,沒解釋天氣考量、也不多提這場意外對兩國交際的可能影響。
席以為常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避重就輕,不同國籍所造就的隔閡在這裡倒是習以為常,席奧也沒有多話,只是在聽聞對方一字一句,干戈亂世奔騰的無盡滄桑仍是浸透心底,於潮水襲來是同樣冰涼,他選擇無視被抹去咽喉的屍體。

  「......豈不美哉?」

  又再次默念,拋下一句,可那眉頭卻是皺得死緊,斗篷還未扣上被主人捏緊,轉身與家僕清點遺落的物資。

  三三兩兩存活的土匪仍還是有些落網之魚,慶幸的是至少那些人沒什麼眼光,只偷金幣銀兩沒偷重要文物,是啊──錢財向來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席以為常
5 months ago

  「沒受傷吧?」

  慈悲的家族繼承人率先關心的還是他的家僕,只見他們點頭哈腰,沒有重傷、他也放心不少。

  因車輪剝落所以傾斜的車體也無法再使用,馬匹倒是尚存.......只是不夠用。

  他再次回身允諾,在漸小雨勢中他抬望所謂救命恩人,出自於家族的教誨,貴族愚弄的手段千百種,而他手法卻總是乾淨的不得了,回過神來已經下好離手。
席以為常
5 months ago

  總鑲在脖頸上的翠綠寶石如今置於手心,那光澤並不灰暗,似是誘惑又像是牽連,他僅能以粗糙的方式答謝。

  「......今日恩情鄙人將埋於心底不忘,能否請騎士大人與鄙人交換幾匹馬?」

  淡漠,如同提起羽毛筆在每張條約上簽下自己名姓的冷靜模樣,遮掩了他的雜亂、他的不安,應當高高在上。
花花公公
5 months ago

  語句咬得溫雅,那人未嘗失卻禮節,一口與首都相近的腔調起伏緩緩,倒是沒怎麼裝腔作勢;興許是因毫無招架之力地身處異國,他從不吝於揣測,面上不顯。

  下屬隨著問句左顧右盼,他則抱著臂佇立,俯視對方神色、意欲從中讀出旁餘意涵——

  一無所獲。駿馬之貴重,想來眼前人也理解,自會明白這一請求多可能得來合情合理的刁難,偏偏理應狡詐的傢伙卻盲信般地啟齒,彷彿以為他們要輕而易舉地答應⋯⋯要是這人想藉此達成什麼目的,他找不著蛛絲馬跡,恐怕不得不奉陪。
花花公公
5 months ago

  「當然,」他回得尋常,早前才拒了賞賜、現下改口答應得乾脆,轉頭召人牽來能夠撥出的、足夠溫馴的馬匹。「我的榮幸。」

  攸關記憶的字彙總是動聽,奎倫倒不至於真正為之動容,眼珠色澤錯落,停留於青年解下的寶石:陰天裡依舊折著動惑心神的光斑。那絕不是尋常工藝能夠切割的效果——縱使對名貴之物研究不多,他還是得以粗淺判別。

  「多謝您恩賞。」
花花公公
5 months ago

  他行了一禮,接過韁繩就要遞與對方,卻在鬆手的前一刻凝滯:「您——」

  他鮮少如此掏挖字句,剎那找不著想勾的字眼:是否與菲魯斯主家的親人熟識?是否想過該聘些更有用的侍衛?是否知道這些是軍中帶來的馬,急躁了可得擔心摔死?

  全都是無用的話語,空泛得無趣與私人得黏膩交織在舌面、留下一片唯有己知的蠟沫,徒惹反感。

  男人悠悠地搖頭、傳過韁繩,仍是一副肅然模樣。

  「一路順風。」
席以為常
5 months ago

  手心一空,富含自身魔力的珠寶被帶走,換上的是粗糙韁繩。

  他是該感謝眼前人,解人情的面貌好似未曾改變,卻不外乎只是變相禮儀罷了,他怎麼能不知悉一位騎士,讓出馬匹、成何體統?

  即便生疏,他卻還是往前了一步,在他的棋盤上他未曾輸過,而那沉穩的『菲魯斯大人』走在鋼索之上實在罕見。

  或許是他將那場小小的際遇看得太過特別?
席以為常
5 months ago

  「鄙人才是,感激不盡。」

  席奧回頭,令下家僕重新整頓行囊上馬,而他抬手撫上,即將加入他旅程的新朋友,那濕潤鬃毛由席奧親手撫平,雨逐漸止息而陽光從雲層隙縫中刺出。

  化為人形的便捷在此,席奧踏上腳蹬縱身一躍,熟練地跨上馬匹。

  猶豫片刻,他待遇如同雨後春筍,鏡片折射的反光一點點灑於臉上,眼睫垂憐,於寒暄祝語之間,他應答。
席以為常
5 months ago

  「在下席奧·菲魯斯,承蒙援手,恩情將在日後重禮返還,願閣下安然......珍重。」

  韁繩重下,吆喝幾聲,不帶任何留戀揚長而去。
席以為常
5 months ago

-To be continued
席以為常
5 months ago
花花公公
5 months ago
謝謝席奧中願意企劃一開始就一起飆速對交流...!怎麼還有豪華CG圖我看到的時候真的是震動到不行救命 這兩隻手收是怎麼回事!!!啊!!!!!!
小小ㄉ踏取了一下異國真是好看的少爺我賺翻 唉 中之狂喜...
席以為常
5 months ago
我還能怎樣 面對這麼優美又華麗的詞藻(我的語彙力不足抱歉)小的只能畫CG來貢獻了、、、、 謝謝公公中讓我見識到您的、、、厲害、、、(詞彙量真的加油?)
好喜歡公公的陰陽怪氣終於是讓我體會到了 我真的是謝謝謝謝謝謝(緊張到卡帶)(中之跟角色都在感謝)
公公嘴上有禮內心不斷衡量跟少爺一口一個鄙人、舉手投足間的優雅都好好看呦,開企就有美麗交流謝謝兩位大
席以為常
5 months ago
vivre27323293: 看公公腦內一直運轉超好玩的...... (這人
大人的前置才是太好看了越來越期待接下來的發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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