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潔爾 #維托 #ISOLATED
diary.5-2《留下的生者》
with 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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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潔爾│維托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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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中隱隱傳來低吼,「艾蜜莉」那無法發聲的喉部滾湧出嘶啞的吐息,彷彿宣告自己仍未沉眠。她朝三人轉過上身,腰肢隨著遠超九十度的擺動喀喀作響──頓時翻出棺材重重摔落,像隻學步的初生小鹿癱伏在地。

  她僵硬地挪動雙臂撐起上身,亂髮間猛然睜開的雙眸閃著不祥微光,死寂的眼芒掃及安特便猛然撲了上去,理應掩飾過的死亡腥臭迎面撲鼻而來。

「安特!」判斷出邪物首要襲擊的目標,拉潔爾從旁抓到空檔揮出骨刺,試圖擾亂不可名狀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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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安特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拉潔爾的攻擊劃破了「艾蜜莉」的裙擺,但屍體沒有閃躲,而是繼續朝安特撲來。

安特後跳閃躲。迎面而來的攻擊他可太習慣了,畢竟也已經當驅魔師兩年了。而且面前的不是活人,是屍體,腦子已經腐爛,沒什麼策略,動作很僵化單一也是正常的。

但周圍的場地如果弄壞可是要賠的。

他下意識攔了一下「艾蜜莉」,不讓她揮舞手臂的攻擊落到木椅上,毀損設備,下一秒負責招架的手臂就傳來一股衝擊感,麻麻的疼痛在他虎口震盪。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維托先生,我就問問,如果這裡東西壞掉,你應該會付錢的吧?」他一邊躲著招式一邊問著不遠處的人。

也可惜了他好不容易畫完的妝。安特看著一邊亂撲一邊掉粉的臉嘆了口氣。早知道這樣,他粉就上薄一點了。
「就當是我最後送給艾蜜莉的心意吧,請款單再寄過來就好。」

  邪靈毀損畢竟不是能申請國賠或保險的尷尬狀況,手頭不寬裕的舊日月宗也從沒列撥經費處理這個無底洞,大多時候只能裝死,留下一地拚搏後的狼狽。

  若把這筆支出算在葬儀社頭上也挺無辜的,維托理解地笑了笑,繼續留意著前線的動態。

  不可名狀似乎一時被正面迎擊的安特吸引住,揮舞乾癟的雙手接二連三朝對方襲去,毫無罷休之勢。為了分散邪靈的注意力並藉機偷襲,拉潔爾繞到屍體正後方,握緊骨錐刺向理應毫無防備的後頸──卻頓時感受到強勁的阻力。
  「艾蜜莉」竟撐斷口內縫線死死咬住尖錐前端,接著將那水平扭轉一百八十度的頸脖以完全忽略人體極限的方式來回轉動,把拉潔爾整個人甩飛出去,悶聲乍響。

「拉潔爾!」

  維托有些擔心地望向撞上木棺的戴環者,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怕自己的介入會讓場上形勢更難掌控。幸好對方迅速準備起身,他才不至於失了冷靜衝出去。
▋I ▋安特
4 months ago
至少不用擔心要用自己的薪水支付了。安特鬆了口氣,下一秒就看見拉潔爾被甩出,撞上木棺。

「還好嗎?」

他也只剩下關懷這麼一句話的餘力,在拉潔爾暫時退開後,面對他而來的攻擊壓力頓時增加,他只能用短刀頻頻招架,連騰出手來遊走,善用場地的餘裕都沒有。

而從剛剛開始,所有的攻擊都是朝著他而來,對拉潔爾的反擊更像是阻攔跟驅趕,他忍不住開始思考,艾蜜莉,或是「艾蜜莉」到底想要什麼呢?

一個分心,艾蜜莉朝著他脖子襲來的攻擊他就差點沒擋住,只能暫時用左手扛了一下,手臂立刻被咬了一口。

「該死!」他反手把刀插進艾蜜莉的下顎試圖阻止咬合,但屍體沒有致命傷,也不會因為痛楚收嘴,即使割喉也沒用。

腦中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暈眩,下一秒他發現自己已經把艾蜜莉踹開,但手臂還是被留下一個鮮明的咬痕,甚至開始滲著血。
「沒事。」

  方才那胡來的攻擊態勢或許沒法讓邪靈使出最滿的力氣,拉潔爾憑著失衡時習慣的護身姿勢緩下大半衝擊,僅餘背部輕微頓疼。

  惦記著被集中火力的安特,他握緊未脫手的武器三兩步回到敵人身後周旋,伺機而動。既然「艾蜜莉」連背後都長眼睛,他或許能利用這點給予意外的攻擊──

  才這麼想,便聽聞同伴吃痛的悶哼。拉潔爾順著被踹得踉蹌的邪靈退後幾步,一時不確定安特的傷勢嚴重與否。
「還行嗎?情況不對的話隨時退開。」

  為了阻止邪靈乘勝追擊,拉潔爾大動作地揮著錐子,引來「艾蜜莉」再次扭至背後的可佈面龐。他刻意直直刺出白芒,卻又在極為巧妙的距離消勁收手,連續喀喀空咬的沉重聲響聽得人牙齦發麻。

  ──就是現在。

  抓準精心延誤的時間差,拉潔爾收回最後一個假動作,橫步一跨、集中雙手力勁,將骨錐深深刺入「艾蜜莉」眉心。他打算馬上拔出武器退開,卻還是比不感痛覺的邪靈慢了幾秒,霎時橫掃腹部的乾硬熱辣將他推離數呎,勉強穩住了腳下平衡。

  或許是聖骸積累的攻擊開始生效,不可名狀的動作顯然遲緩些許,似乎在物色下一個攻擊目標。
▋I ▋安特
4 months ago
「還可以,等等消毒一下就好。放著夜長夢多,還是想辦法先快點解決吧。」

手很痛,但勉強還可以無視。

趁著拉潔爾吸引對方視線的時間,他決定先破壞對方的行動力,於是俯身瞄準了腳踝的筋,用刀子把那處割斷。

目的達成了,但效用不大,「艾蜜莉」的移動雖然變得巔跛,但她還是在移動著,安特考量片刻,於是直接舉起一旁的椅子就往「艾蜜莉」的腳上砸。

椅子是厚實的木頭,幸好他有在鍛鍊,不然可能連揮都揮不動,但砸落瞬間立刻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I ▋安特
4 months ago
「我們得加快一點速度,不然會有人過來查看的。」
「意外地耐打,但應該快結束了吧。」

  下肢接連遭到重創的「艾蜜莉」試圖繼續行走,卻猛然失去重心跪倒在地,骨頭硬生生斷裂的聲響格外清晰。牠磨著膝蓋苟延殘喘,拖行的小腿折彎成扭曲的角度,令人不忍直視。

  是因為無法招架兩位驅魔人嗎?「艾蜜莉」晃著上身轉向某處,驅動乾癟的雙臂十指抓扒地面突進,竟比原先雙腳移動快速許多,彷彿傾注全力在做最後的掙扎。

  反方向的拉潔爾一時追不上,牠甚至以殘破的下肢掃過沿途座椅阻礙安特,刻意繞道而行。守在門口的維托緊握骨製小刀,與正面疾衝而來的「艾蜜莉」四目相交。
絕不能讓牠離開這裡。

  即使並非驅魔人,身為守密人的維托也能理解讓邪靈接觸人群會有多麼危險。抱持著無法退讓的決心,他挪步將對方誘離大門,眨眼間便被懷中突入的強勁力道頂撞到牆上,悶哼埋沒於鈍響之中。

「維托!」

  不敢大意的拉潔爾奔向青年,只見對方反手持握的小刀刃部完全沒入「艾蜜莉」頸側,似乎完成了驅魔必要的最後一擊。女人僵硬的身子不再有任何動靜,傷痕累累,但早已無法再流出鮮血。
▋I ▋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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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艾蜜莉」僵硬倒下,空氣彷彿安靜了幾秒鐘。

維托看起來並無大礙,拉潔爾也在他旁邊,因此安特沒慌張,長長吐了口氣,又隨手甩掉短刀上滴著的類似血的填充液,把刀插回腰後固定的刀套,推開那些擋住他去路的座椅,走到兩人身邊,這才再度開口。

「沒想到讓雇主大人出手了呢。……不過這下感覺有點難解釋了。」

他看著現場地上斷裂的木屑、殘缺的座椅和一地血痕,無奈地想著等等到底該掰什麼藉口來解釋這裡的一團亂,順帶查看「艾蜜莉」的遺體。屍體沒有再起的跡象,那雙失去光芒的眼睛沒有再轉動的徵兆,倒下的女子現在看起來除了身上凌亂的服飾與血跡外,神情已然變得安詳。
▋I ▋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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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人搬回棺材裡吧,我去應付一下同事,拉潔爾會驅魔對吧?素材……」他看了維托一眼,「應該很夠吧?趕快處理吧,要是還有第二輪我可受不了。」他說得輕鬆,但眉間微蹙的疼痛卻藏不太住,手也下意識覆在被咬傷的位置。那裡正傳來刺痛與一絲微妙的灼熱,感覺很需要淨化消毒後立刻去醫院來針破傷風。
「沒問題,收尾交給我。」

  白髮青年點頭應聲,速速把武器收進外套後抽出一管小瓶扭開,將暗紅液體小心倒入「艾蜜莉」口中,完成最後的保險手續。

「這副景況的確是一言難盡。不過我聽說驅魔人臨機應變的能力都很不錯,對外說法就拜託您了。」維托收起小刀摸了摸微感鈍疼的腰腹,轉頭望向狀態明顯有異的安特。「我車上有醫藥箱,要先幫您拿過來嗎?」

  雖然這種公共設施完善的地方理應有救護室,但他不太確定安特是否能避人耳目正常使用,便順勢提起。要不是出門在外會大大增加遭遇邪靈的機會,他也不會備著如此應急用品了。
▋I ▋安特
4 months ago
「有醫藥箱當然最好,不然等我去醫院說不定都已經感染了。」

安特微微一笑,語氣雖然輕描淡寫,但有點難看的臉色與額角正在滲出的冷汗,都顯示出他並沒有神情看上去那麼輕鬆。

大門處恰好傳來幾聲敲門聲,眼看著就要進門,安特快步迎了過去,走出門外後幾句話就打發了來敲門的同事,沒讓同事進來。

他重新開門走回會場內,迎上維托跟拉潔爾的視線。

「搞定了,應該至少半小時內不會有人再過來了。」他手臂上的傷口是有點醒目,幸好他找到一個完美的理由。
「你坐一下吧。」拉潔爾從兩人附近拖來張完好的椅子靠在牆邊,向安特示意道。「藥箱我去拿。維托你先稍微整理現場,晚點跟我一起把人放回去。」

  語畢,他便逕自從後門速速離開,收到指示的維托則著手將損壞的物件殘片集中到角落,一邊把擺設盡量恢復原狀。不久後,白子提著藥箱歸來,他也給自己拉了張椅子坐到安特面前,動作熟練地幫對方護理傷勢。

「你平常負責哪個地區?最近狀況還好嗎?」以生理食鹽水沖洗傷口後,拉潔爾捏著優碘棉棒盡量輕柔地消毒傷處,隨口提起彼此檯面下的事務。
▋I ▋安特
4 months ago
「當然是就近這四個區域。」他報了四區的地名,最遠的尖端,距離這裡的車程大約在兩小時內。

「離工作場合跟住家進一點的地方才方便趕場。」

他拉起衣袖,聞著有些刺鼻的藥味,冰涼而刺痛的觸感讓他不太舒服,抖了抖身體。

「最近……沒什麼特別的吧,雨季的時候總感覺特別多不可名狀造成的事件算嗎?」大概是下雨時少了太陽的照射,總讓人憂鬱,每次雨季就有很多時候需要出任務。
「難怪以前沒合作過。我負責T區及周邊鄰近地區,今天如果不是為了參加喪禮,平時不會來這麼遠的地方活動。」

  若要在凌晨開上數小時車程還接著參加活動,著實令人吃不消。拉潔爾和維托只能前一晚提早抵達此地,保住精神與體力,今日早上再從飯店出發。

「雨季的狀況算是常態了吧,我那邊多少也會。沒事就是好事,謝謝你守在這裡。」

  拉潔爾垂首專心處理傷處,語句看似輕描淡寫,卻能感受到刻意隱藏的重量。將透氣敷料如蜻蜓點水覆上傷口後,他拉開繃帶,拿捏著足夠牢固卻又不使人太難受的力度一圈圈纏繞在安特手臂上,完成最後一個步驟。

「好了。還有哪裡傷到嗎?」他順勢抬起頭,正好於那雙紅眸中映入彼此。
▋I ▋安特
4 months ago
他被拉潔爾對上雙眼,立刻一頓,狀似自然地偏了下頭,看向自己手臂上的繃帶。層層白紗布覆蓋了淺紅的牙印,避開視線後,他帶著笑意回答。

「應該沒有其他的了,但可能過幾天會多幾個瘀青吧。」

「謝了,包得很漂亮,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

他語調有些輕浮地笑了笑,順手撐著椅子起身,稍微活動了一下肩膀。還沒痊癒的地方一移動,就傳出被拉扯的疼痛,但還可以忍,於是他只是皺了皺眉。

「總之,把棺材送去墓地吧,你們的家人應該已經在那邊等久了。」
「那就好。畢竟不是每次都能馬上送去守密人診所,工作久了就會了。」

  見安特還算能正常活動,拉潔爾點點頭俐落收好藥箱,起身去和維托碰頭。除了毀損的座椅之外,擺設已大致還原成原本的模樣,兩人合力抬起確實再無動靜的女性,盡量溫柔地放入棺木中。

「……永別了,艾蜜莉。」

  看著棺中經過邪靈恣意操弄而殘破凌亂的遺體,維托稍微整理了那沾染髒污或破損的粉色衣裙,指尖梳理過她肩上本該整齊直順的髮絲。

  明白時間有限,他緩緩拉下棺蓋,直到女人凸眼張口的五官沒入陰影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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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安特的安排下,一行人隨著靈車來到墓園,克萊兒與其他親戚撐著大大小小的黑傘,於碎雨中迎接摯愛的故人。牧師朗讀經文,帶領家人們進行最後的禱告,並請克萊兒象徵性地於墓穴中灑下第一鏟泥土。

  「塵歸於塵,土歸於土,靈歸於賜靈的神。」

  在牧師宣告禮成之後,賓客們紛紛行禮致意,三三兩兩離開現場。見現場剩下維托等人駐足,克萊兒小步上前搭話,表示自己要陪著艾蜜莉完成下葬,叮嚀他們可以回去休息了。

「我們差不多要走了。工作辛苦了,你多保重。」拉潔爾向一旁待命的安特簡短招呼道,跟在身側的維托也附和地點了點頭。
▋I ▋安特
4 months ago
「保重了,兩位。」他揮了揮手,順帶晃了晃手機。

剛剛過來的路上,他有順便跟兩人都留了個連絡方式。拉潔爾是因為是同行,維托則是……如果真的哪天有缺什麼緊急的東西,說不定可以討個方便。

「希望下次如果有機會見面,可以在一個沒有屍體、血光、悲傷,可以安靜下來聊聊的地方。」
「……是啊。日後再見吧。」拉潔爾微微勾起難得的笑意應聲,對於再逢的新同伴似乎累積了不錯的印象。

  告別安特後,兩人前往停車場,輪流開過這趟長途回到T市住處。洗去在外沾染的塵沙與幾絲疲憊後,拉潔爾坐上沙發,在客桌邊保養著今日用上的聖骸骨錐。

  一身浴袍的維托似乎拿著什麼靠近客廳,他將其中一個遞給拉潔爾,這才明白是裹了毛巾的冰袋。
「敷一下吧,二十分鐘到了會叫你。」維托說著在白子身旁坐下,將另一團毛巾放入浴袍中,舒緩自己同樣受過攻擊的腹部。

  想想保養差不多做完了,拉潔爾取下眼鏡後仰躺陷入沙發,聽話地將冰毛巾塞入衣襬,靜靜閉目養神起來。

  不知道該說幸或不幸,邪靈為了避免對戴環者造成出血傷口,會十分刻意地活用各種鈍擊方式抵抗。拉潔爾很少增加外傷,大多是在攻防中被環境物品傷到,但相對要小心被扁、被摔、被丟出去,若內傷波及臟器也沒好到哪裡去。

  驅魔嘛,『不安全』這點他早就接受了。只要這條命還在,皮肉傷他都忍得下去。不過,說起來……
「維托,你還好吧?明明有我跟安特在,很抱歉把你也捲入混戰。」

  他略帶歉意地轉頭望向對方,得到男人一如既往的溫文微笑。

「一點瘀青而已,別擔心。我也是希望必要時能幫上忙才待在現場的,還得謝謝你們沒把我趕出去。」

「說什麼謝謝。保護你是我現在的工作,像這樣把你捲進來可以說是失職……如果是海登,是不是就不會讓你陷入這樣的危險了?」
  拉潔爾仰首朝著天花板碎唸,想起那位暫時請長假的驅魔保鑣。維托既然多年來都僱著海登,對方想必有更多他未親眼目睹的優秀之處,才能如此博得信賴。

「海登的確是個稱職的保鑣,還泡得一手好咖啡。但有時遇上的邪靈確實比較難纏,他再厲害也很難一個人擋下,所以我才會帶著小刀以防萬一。畢竟,不能把自己的命完全丟給別人負責嘛。」

「……你真的沒事吧?看你被那樣一撞,我還以為骨頭都要斷了。」意會到對方不希望自己太過自責,拉潔爾也不再繼續鑽牛角尖,隨口繞去其他話題。

「要是真斷了,我大概會在現場痛得哀哀叫吧。」
  像是要讓人放心,維托乾脆鬆了綁帶敞開衣領,挪開毛巾的胸下之處確實只有面積不大的淡淡青紫,腹部微微起伏著結實的肌理。

「對了,你不是撞到棺材嗎,背有沒有受傷?」

「還好。比起肚子遭到的攻擊,那裡反而沒什……」

  接收到維托略帶懷疑的眼神,拉潔爾輕嘆出聲,動手解起睡衣釦子。他還記得曾因低估傷勢而被對方「好言相勸」了一番,不過他同意,他確實得更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才能做好份內的工作。
  拉潔爾背過身子,衣領自肩頭滑落,隱約露出長絲之下同樣蒼白的肌膚。將頭髮挽到身前,背上除了依舊淺青的羽翼印記之外,似乎沒有明顯外傷。

  為了檢查,維托動作輕柔地貼上指腹,確認對方默許才開始游移。光滑如綢的觸感細緻誘人,讓熟悉肌膚相親的他一時有些動了歪念,但理智仍能分辨指尖傳來的輕微顫抖是否源於疼痛。

  拉潔爾感受到男人的溫度撫過那些凹陷突起,偶爾因泛起的痠疼縮縮身子。他後知後覺地想著自己什麼時候變了?背後一直是他不願讓人窺探的隱密之處,遑論接受任何觸碰。

  是因為心底認可維托足以信任?又或是經過那場被曝曬於收藏家眼中的展售會之後,已經什麼都無所謂了?
「嗯,看來的確不嚴重,過幾天就會好了吧。」

  拉潔爾還沒來得及多想,便感覺男人離了手。他順勢撈起衣領開始扣釦子,卻頓時被一股溫暖的重量環抱,熟悉的薄荷香氣接著撲入鼻尖。

「……維托?」

「拉潔爾,你有辦法連夢裡的邪靈都趕走嗎?」男人那悶在衣料間的嗓音少了平時的歡快,提問有些天馬行空。
「我不認為驅魔人有這麼大的能耐。」畢竟那橫豎聽來是心理問題。拉潔爾不明白對方想說什麼,只能順著答了下去。

「……是嗎。如果我覺得你可能有這樣的能力,你會幫我嗎?」

「幫?是要怎麼幫──」

  圈住自己的臂彎一緊,耳邊隱隱傳來細不可聞的啜泣聲,壓抑得不像是那人平時的風格。拉潔爾愣了愣,但隨即意識到今日對他來說一如往常的驅魔事件,對於維托而言的意義肯定是完全不同的。
  維托親眼見證曾經要好的家人逝去卻不得安息。本來被處理妥當的遺體在邪靈的操弄下變得猙獰扭曲、成為非人之物,甚至必須互相傷害……這對生者來說是多麼殘忍的經歷?心底又會烙上什麼樣的回憶?

  拉潔爾在思考間默默弄好釦子,男人偶爾脆弱的顫動總讓他有些於心不忍。他不像對方擅於體察人心,實在不知道這時該說什麼才好,最後決定反手摸摸對方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

  維托似乎也愣了一下。拉潔爾感覺抱著自己的力道好像放鬆了一點,那麼應該沒有做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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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拉潔爾被身旁斷斷續續傳來的囈語吵醒。他看著黑暗中模模糊糊的維托,心想果然不可能同床共眠就幫到什麼忙。

  感覺讓人這樣睡下去不是辦法,他稍微湊過去搖醒維托,換來對方困惑的悶哼。

「你做惡夢了。」

「嗯……是嗎,好像是。我跟克萊兒她們出去玩,但艾蜜莉轉過頭時突然變得很恐怖,大家嚇得半死……」睡意滿滿的維托口氣含糊地描述著。

「……真糟糕的夢。」拉潔爾實在給不出更動聽的評價了。
「傷腦筋……早上要開會,不能缺席……」維托在被窩中窸窸窣窣地翻著身子,後來聲響離拉潔爾越來越近。

「維托?」

「這樣好像比較安心……就一晚,拜託……」他說著伸手攬過裹著棉被的拉潔爾,吐息拂過對方額前的髮絲。

  驅魔人忘了自己回答什麼,但他再次醒來時看見近在咫尺的恐水人向他悠閒道早安,或許還是有幫上那麼一點忙吧。

  早餐時,維托看著手機訊息中來自安特的請款單,不禁佩服對方的工作效率十分良好,值得給出五星好評。
感謝安特&安特中一圓我的交流心願 。實在想看安特職人的一面跟驅魔帥勁就安排了這些要素,謝謝謝謝我大飽眼福大滿足
場外有丟骰子輔助戰鬥攻防,邪靈劈頭就連續兩把直衝安特我真的困惑至極 果然還是因為安特太香吧

對於安特戰損感到抱歉但香(抱歉again
本來沒有特別預定,但後面順勢接續了維潔的互動,看他們在情感上又增加了一點發展,親媽我欣慰快樂
▋I ▋安特
4 months ago
我覺得維托是故意來湊熱鬧的 他就是想看拉潔爾心疼!是為了促進感情的詭計!
拉潔爾│維托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ante_0229: 如果是說「捨不得對方心疼但又想看對方為自己心疼」的心思,確實能略懂略懂(
中之確實做了很多算計想辦法讓兩人感情升溫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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