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文站在原地片刻,目送那一抹鹿影驟然掠過霧氣、消失於湖岸邊緣的林木縫隙中。
他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卻皺了下眉。那不是單純的羞怯,也不是生人勿近的本能,而是——過度的警戒與壓抑。對於一名熟識數年的
鄰人,這反應太過劇烈。

「真是麻煩。」
他喃喃,語氣沒有太多情緒,更多是一種確信:對方恐怕早就打定主意從未打算靠近。而那種自我斷開的方式,對熟稔神經與精神反應的他而言再熟悉不過。
納文起身,披上外袍。不是因為心軟,也不是出於好奇——而是出於醫者的判斷。
方才她從水中爬出來,全身濕透,在晚風吹拂的湖畔暴露皮膚,本就容易誘發風寒。再加上她若真是逃跑狀態下,心跳加快、體溫混亂,若不盡快處理,肯定會發燒或失溫。他走入霧中,如同某種迅捷靈活的捕食者,但目光溫淡,語調仍舊平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