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交流】with. 奧烏茲

海相平穩,無風無浪,可天氣不好。霍諾斯的海軍在濃霧裏頭航行,船帆收了三幅,船隻全靠魔法動力在推進。

濃霧並沒有減緩他們的速度,連航行路線都能稱上筆直──

只因他們此刻並不依循星象或方位,靠的全是三天前上了賊船的雷沙耶回傳的魔力座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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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諾斯的研究院果真研發出了如此發達的術法:剖析單人的魔力結構,抽絲剝繭後輸入進道具,便能形成單對單的感應偵測。比如說,將這套法陣應用在羅盤上,其功能就會變成純粹以魔力主人為指引標的的羅盤。

羅盤帶領海軍悄無聲息的接近敵方,無視所有氣候因素,他們在預定的時刻看見預定要攻擊的敵人,填上了那預定的第一砲。

「FIRE。」濃霧遮掩之下,敵艦連察覺危險都還來不及。平和的海象被平靜的開砲指示打破,加農炮低沈的爆破聲劃開空氣,以預定的拋物線砸上對方甲板。
同一時間,賊船上上下下此起彼落地響起尖叫與哭喊聲,夾雜著時不時傳來的咒罵與跑動聲,彷彿整艘船都陷入混亂之中。

劇烈的震動與船身的撕裂,使原本束縛虎鯨的鐵鍊鬆動,他毫不費力地運用蠻力將其破壞,重獲自由。

「......」
扭動著手腕,鐐銬刮出的血痕雖令人怵目,但無礙行動。

奧烏茲無聲地迅速解決了看守牢房的守衛──是徹底解決的那種。
接著,他又一一破壞其他囚室的鐵欄,釋放那些被囚禁的陌生人。
雖說來自異國,但戰爭的仇恨,不該由平民承擔。戰爭,是一場天災,而無論出身何方,人們都只是在努力求生。

「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奧烏茲對著牢裡的人們說道,他沒有足夠資源確保所有人的安全。

至於那個帶著貓科氣味的人先前所說的話,他從頭到尾都未曾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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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沙耶在砲擊之前恰巧還在跟商販用餐進食,他幾乎在船隻震盪的同時間便展開了對敵的束縛法陣,一切時機都抓的剛好,證明他們事前的各項調查不存在誤差。

再來只需要集合敵人、安置人質就好,雷沙耶捏破魔法道具,他得抓緊時間了,目前氣候不好,他捕捉不到星象,得在魔力告鑿前上到甲板,以免法陣解除。

所謂裡應外合被霍諾斯訓練有素的海軍完美體現。
「還有多少在逃犯?」甲板上,他與前來會合的隊友交換訊息。

海軍仍然不定期的從船艙把人帶上來,包含人質與歹徒。幸好之前他傳送的訊息多少還有用,那些砲擊並沒有造成什麼致命傷害,甚至幫助人質們順利理解與信任海軍的營救行動。

但怎麼說?似乎少了一個耶。

雷沙耶看著甲板上,那些名單上的面容,想起還有個虎鯨。雖然他也傳送過暗語,但果然也不能期待所有人都能聽明白嗎?雷沙耶有些無奈。

不過,他們腳踩大海,堂堂虎鯨,應該能順利逃跑吧?

雷沙耶這樣想著,繼續把嫌犯捆住的工作,他完全沒想到,只有他知道、也只有他認得,有個佛地杜多的生面孔這件事。
……視線模糊──意識也時有時無──。

長年的戰鬥經驗讓他能立刻分辨砲火的方位與威力。若不是瞥見有名孩童慌不擇路地朝錯誤方向衝去,他根本不會捨身補位,導致自己被流彈波及,難以全身而退。
所幸,那孩子被他一把拋出戰線,應該平安無事——畢竟小小的身影,早就一溜煙地消失無蹤了。

然而,他自己卻撐得愈來愈吃力。
五感異常敏銳的當下,他清楚聽見幾道腳步聲朝他逼近。

「找到了!在這裡!!」

……真麻煩啊。

為了強行維持意識,他的身體早已進入半獸化狀態,距離『狂戰士』只剩一步之遙。手臂表層浮現類鯨生物般的厚重皮膚,牙齒也變得鋒利異常。

腦內嗡嗡作響,鮮血在傷處汩汩流下,讓他頭痛欲裂、煩躁難當。
奧烏茲試圖深吸幾口氣,卻反被自己的鐵銹味嗆了幾聲。
越來越難分辨眼前的是敵是友,低溫與失血正逐步剝奪理性,而本能早已將靠近者視為威脅。

活下去……全都殺掉──!
HC🧿奧烏茲│阿瑪7月回歸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再次抬起頭,原本的黑瞳早已化為一潭死水般的獸瞳。
視線宛如海浪籠罩般晦暗不清,唯獨那雜亂的聲響——喧囂、碰撞、迴盪——在他腦中清晰地勾勒出方位與距離。


他不再需要眼睛。
他只需要撕碎一切靠近的東西。
當雷沙耶收穫有逃犯的風聲時,他覺得怪怪的;同僚繼續補充那傢伙不在追緝名單上的資訊後,他才恍然大悟。

小虎鯨你怎麼還沒跑?

完蛋了,這下糟糕了,你說什麼逃犯居然還發狂了?
HC ♖ 雪豹與黑鳶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雷沙耶收起了任何一丁點的鬆懈條件,腳步急匆,跟著趕到現場。被海軍槍口重重包圍的那頭,果然是佛地杜多的可憐傢伙,在肅殺氣氛如此濃重的狀況之中幾乎墮入發狂。

雷沙耶自己也不確定,這時候讓大家把武器放下,是否能達成安撫條件,抑或是成為我方被攻擊的弱點。

──他不敢拿隊友的性命賭。

「佛地杜多的虎鯨,保持冷靜,跟我走。」雷沙耶朝對方靠近,賭著自己前幾天傳的密語還能有點用吧?
HC ♖ 雪豹與黑鳶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但他忘記了,自己舉起的手上還套著可控制奴隸的符紋戒指。

模糊的視野中,那熟悉的聲音彷彿穿透濃霧,讓他一瞬間遲疑。
但那隨之舉起的手,卻像是一面鮮明的旗幟。

──是開戰的信號。

下一刻,巨大的鯨尾猛然橫掃,將周遭障礙物盡數擊飛。他直奔那令人作嘔的契約根源而去。

即使理智崩解,他依然清楚,什麼才是真正威脅他的東西。
那枚套在對方手上的、奴印戒指。

他要咬掉那隻手────不,連同手臂、血肉、骨頭一起撕碎。

『海獸』的狂戰士咧著滿是利齒的嘴,發出低沉野獸般的怒吼,猛然撲向雷沙耶。
他要將那個敵人───連同他象徵主宰與控制的標誌,一併撕裂、吞噬。
HC ♖ 雪豹與黑鳶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敵人朝自己撲來,雷沙耶無處可逃。他其實沒察覺戒指的問題,只堪堪的張開防護罩,側過身閃避。

可狹窄的船艙又怎能容得下一個成年男子躲到哪裡?他閃過了利齒,沒閃過那同樣抓狂的尾鰭,幾乎是一巴掌把他拍到牆上,奮力才能摳下來的程度——雷沙耶只能扶著船體努力緩和呼吸。

他回過身時,發現或許是受到撞擊的關係,頭暈目眩的他一隻眼睛都視線模糊了。

紅色染了他一半的視覺。
HC ♖ 雪豹與黑鳶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一隻眼睛換來了一點空檔,周遭同僚散開後重新架起防禦,發狂的虎鯨依然試圖突破限制,目標卻似乎是雷沙耶的手?

「?」他這才發現自己套著奴印戒指,想來是導致對方徹底發狂的最後一根稻草。

OOPS,還是我的錯了?
雷沙耶無奈的想。

如今大概也只剩下這一個辦法,再不能使對方冷靜,他們就得帶一個虎鯨屍體回國,究竟會不會增加戰爭導火線?

雷沙耶不知道,但他知道這次任務目標到底是救人,不是殺人。
HC ♖ 雪豹與黑鳶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要完成奴隸契約並不難。他把戒指壓上自己的左眼,血液馬上被之吸收,融進法陣,相互輝映之間還隱隱滲出了電流。


「冷靜的,跪下。」


主人對奴隸發出命令。
如千斤重壓撲身而至,強制將半獸化的奧烏茲壓倒在地。他伏地喘息,像是全身都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牢牢鎖住。

他艱難地抬起頭,視線模糊之中,看到那名男人站著俯視著他,對方左眼染上一抹鮮紅,血跡沿著臉頰滑落,沾染在白色大衣上,突兀又醒目。
HC🧿奧烏茲│阿瑪7月回歸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那畫面像是一把鈍器,狠狠敲進他逐漸崩解的神智裡,短暫地喚回了一絲人性。

རྟ་འདེབས་པ་དགྲ་པོ།!

他將口中的鐵銹味和血沫一併吐出,低聲咒罵。
各國各區語言混雜,帶著某種久遠的異鄉腔調,雖聽不清是什麼方言,但這語氣顯然沒什麼善意。

隨著狂戰士的狀態逐步解除,他那巨大的虎鯨體態也漸漸退去,縮回接近人形的模樣,唯有那覆著皮膚的黑鯨紋仍未褪去,如同囚獸的敵意與反抗從未散去。

敗者為寇,這世道從來都是如此。
他反抗了,然後失敗了。

意識像被海水吞沒般沉入深淵。最後殘留在腦中的,是那個男人的臉────雷沙耶,那張不知為何露出一絲複雜情緒的臉,正向他一步步靠近。
聽不懂,也幸好他聽不懂。
不然雷沙耶通常不能忍受咒罵。
隨著虎鯨逐漸縮回人形,圍繞在對方身周的符文也越漸清楚,那是詛咒、是牽引、是束縛,是圈禁所謂『奴隸』的鏈圈。

鏈圈釋放著微小電流,同時吸取被害者的魔力以達到迫使冷靜的效果,而獲得彼方魔法能量的受惠者則因此得以重新施法——雷沙耶的MP在剛剛受到撞擊時就隨著防護網一起破碎清零。

初階治癒魔法,海軍必修課堂。眼睛獲得初步處理後,腦子也沒那麼暈眩了,雷沙耶看著還戒心滿滿的佛地杜多人,倒也不怪對方發狂,現在這世道畢竟動盪。他轉手也給對方上了點治癒魔法,這才有了點餘裕掛回堪稱安撫的微笑。

「我們是海軍,你安全了。」
沒有回應。

因為那名聆聽對象,此刻已經昏厥過去。
不過即便尚有意識,在經歷這一連串的變故之後,恐怕也只會沉默不語,死死盯著雷沙耶,對此男人無話可說。

前路漫漫,因緣已然結下。
至於下一回,當奧烏茲在敵國海軍的床上醒來時,會是怎樣的表情──那就是以後的事了。


   TBC

HC🧿奧烏茲│阿瑪7月回歸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字數統計:
雷沙耶: 1567
奧烏茲: 1310
撿回家當家政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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