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若正在清點自己手上的資料，等等要交去方舟總部。邊走路就發現路邊有個熟悉的面孔。
「也……？」他稍微走進確認是否是自己內心所想的人。
「也！」確認之後他把手上的資料都丟掉小跑步跑過去，仔細的聆聽對方的聲音，心跳正常，呼吸正常。昏迷了？怎麼倒在這裡？全身都是傷？
「也」他繼續呼喚對方，確認意識是否正常。如果不行，他稍微想了一下距離這裡最近的醫院在哪。他手有點發抖，好不容易擁有了最親近的人，他害怕著失去。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也有點頭暈，就像是恐慌要發作一樣。他強迫自己冷靜著，他知道在最危急的時刻更必須冷靜。

charo292: 假寐時隱約聽見耳畔傳來聲音，也的眉頭皺了皺，抬起手往聲音的來源探去，隨手抓到一塊布料便往下扯，頗有要將人拉進自己手裡抱緊的氣勢。
「……早啊。」他含糊地打招呼，頹爛地幾乎要跟草地融為一體。

「早？你還好嗎？你的名字是？」雖然柴若有感受到被拉扯的感覺，但現在柴若更注重的是對方的受傷狀況，他並沒有被拉進去抱抱。所以依然在按照急救步驟行走。

不過柴若內心稍微安定一點了，至少對方還有回話。

雖然看起來整身已經被治療了一輪，但不排除中途昏迷的可能。

charo292:
沒扯動對方，也的手扯著人家的衣擺乾脆地掛在空中。
「……也。」他咕噥著回應了，「柴若。」
睡意被驅散了一點，他將自己翻了個身，讓陽光曬一曬剛剛被壓在草地上的正面。
「……」
「Ya.」

「嗯……」看對方還能認出自己，看起來沒什麼大問題？
「也怎麼躺在這裡？」他開始檢查身體其他部位。心情上也更加舒坦了一點，實在不敢想像要是真的是受重傷的也該怎麼辦。

也許要做一些想像訓練，讓自己當下能好好冷靜處理。

charo292: 隨意讓人的手在自己身上擺弄，也瞇起眼睛，抬起手搭在柴若身上，好玩似地撥弄對方身上的衣物、手與頭髮，試圖阻礙對方動作。
簡單來說就是手賤。
「曬太陽。」這裡太陽好，他才剛結束一趟為期四天的工作，被抓進醫療中心處理了一輪，好不容易醫生們願意放行，於是他現在正在這裡把自己曬暖了，順道睡個午覺。

Bai9: 柴若歪了歪頭，曬太陽？所以沒有有問題的部分？
「也，這傷該不會是工作的時候……？」想一想會有這樣重傷的大機率是在邊界外弄傷的。他也不管對方一直亂弄自己，就這樣稍微隔著空氣想要觸碰對方的傷口，但想應該傷的不清，碰了也許會痛吧。

他有點後知後覺的因傷口的原因焦慮，邊界外、探索隊，意味著隨時眼前的人都有可能消失。感覺自己快焦慮炸了，他稍微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提醒自己不要去擔心不可控的未來，但即使這樣也很難緩下自己的心情。

charo292: 也的手順著柴若的臂膀滑下，牽住柴若的手。
他的睡意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只是懶怠起床。
「是。」他老實回答，「一點點，不嚴重。」比他嚴重的多的是。
「柴若在忙嗎？」

這樣算不嚴重嗎？他牽著也的手，緊緊的。
「我正要送文件去方舟總部……」
「也繼續睡在這裡會著涼的，換個地方休息吧？」柴若的愁容一眼就能發現。他在心裡說服著自己，至少也回來了。雖然肯定會有下次，但這次至少回來了。

charo292:
「嗯……」也沉吟著從草皮上站起，幾根細碎的草葉從他身上掉了下來，「跟你去吧。」
「我會在外面等你？」他記得總部外面也有草皮跟長椅。
也親暱地在柴若頰側貼了貼，替人撿起在地上散落的文件。

「我來撿吧？也就不用動了」怕對方拉扯到傷口，柴若先彎腰趕緊撿了其他部分的東西起來。
「要跟我去嗎？可以……」他想了想，適當活動身體應該有幫助於傷口恢復。

柴若也蹭了蹭也的臉，不過看起來心情還是不太好。
「送完文件我就送也回去家裡吧？」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連起來很像把也當成文件來送一樣。

charo292:
「沒有很嚴重。」他只是想睡覺而已。沒有到不能動的程度……如果真是那樣，醫療中心的人員也不會放他出來。
也幾乎能讀出對方臉上的憂慮，大概能猜到是因為什麼，但基於探索隊的性質，好像也無可奈何。
也自然地站到柴若身後。

「這不是嚴不嚴重的問題……」他在考慮要不要說：「探索隊很常送這種傷對不對……」他抱著文件，他退後牽著也的手。往方舟總部前進。

他還是皺著眉頭，覺得身邊的人隨時會消失，他的不安感在作祟。他甚至牽的越來越緊，深怕現在對方就消失。

charo292:
感覺到手上傳來的力道，彷彿連對方的不安也一併傳遞過來。
也停下腳步，繞到柴若面前，接著將人攔腰抱起。
他抬起頭，讓柴若低頭看著自己。
也靠在柴若身上。
「我在這裡喔。」他說，「就算不牽很緊也在這裡。」
「我不喜歡痛，所以盡量不受傷。」

柴若盡可能讓自己貼著也。
「但是也在探險隊，總是不能保證未來會發生什麼事吧？」他拍了拍也的手，想要好好站在地上。
「也的汙染值都在哪裡呢？」他單手摸著對方的臉。他甚至開了異能，想把也頭髮的髮質也記起來。

charo292: 也將臉頰靠上柴若的手掌，一副要將整張臉送人的樣子。
「哪裡都不能確定。」就算人在鎮內、就算人不在外頭，哪裡都沒辦法給未來下個定數。
「污染在哪？到處？」他將柴若放回地上。

對也整個靠在手掌的反應有點害臊。
「嗯……也是呢，不過鎮內還是相對比較安全吧」他抱住也。
「大腦的汙染值」他再解釋的更清楚點，腦子焦慮也讓他表達不太好。而這份擔心不只牽手更加用力以外，連擁抱似乎都添加了一點沉重。

charo292:
「……」污染值……污染值……
也從身上翻找出回鎮之後就扔在身上某處的檢測儀器，上頭顯示了一個略高又暫時不會有問題的數值。
「這裡。」他把儀器給柴若看，「普通的。」他的污染值本來一直都維持在稍高的區間，連醫療人員都快那他沒轍。

柴若看了看儀器，稍微皺了眉頭，不過好像也沒什麼話好說。
「好」柴若點點頭，他來到方舟把文件送完了。他牽著也的手晃了晃。
「我送也回家吧」他稍微抬眼看了看也。

charo292:
等人的時間不長，但也還是找到了自己滿意的位置曬太陽，於是柴若離開方舟找到人時，能看到一個被曬的昏昏欲睡的人。
他牽著柴若的手，朝某一方向前進。他住的是方舟提供的住所，其實他本人也不是很了解那究竟是宿舍還是什麼。
他帶著柴若走了段路，爬上台階，最後停在某一層樓。
也從一旁的腳踏墊裡拿出一把鑰匙開門，從玄關走入室內，能看到廚房客廳俱全，左右兩邊各有一扇房門各屬於不同人，整個空間不太有人氣，生活氣息極為淡薄，下午的陽光斜映進淺色調的空間落在深色沙發上，細微的塵埃在光束裡飄動。
「進來嗎？」他問。

「當然！」他跟著也進去。
「這樣看……也有室友囉？算是有嗎？」房型讓他難以判斷究竟是不是稱為室友。但看起來頗為冷清的樣子，他把鞋子脫掉，拿著。
他想了想，這裡房租多少啊，探索隊應該可以租個更高級的吧？乾脆搬來跟自己住好了。

charo292:
有點困惑於為什麼對方要拿著自己的鞋，也將脫下的鞋放在玄關處，拿了雙拖鞋給柴若。
「有，隊長。」他指了右側的房間，「在醫院，不會回來。」應該說可能很長一段時間回不來。
「我的在左邊。」但因為他們時常不在，這個屋子裡基本上只有最簡單的生活用品，連冰箱都只是擺設，裡頭只有幾罐水和放了很久的啤酒。

跟著也把鞋子放在同一處，穿上室內脫。
「不會回來……？」柴若皺了皺眉頭。柴若抬頭看了一下也房間的方向，看起來沒有什麼生活氣息。
「也，為什麼要去探索隊工作呢？」他在想，下次來是不是帶一點擺設來增添氣息比較好，假花或者一些相框之類的。

charo292:
「嗯，隊長住院。」他讓柴若在沙發上坐下，隨手拿了杯子倒了水給他……沒別的東西了。
他將自己房門打開，示意對方可以隨意進入。
「不知道，上面安排的。」事情發生在某一天，他來到方舟，被帶了進去，接著被安排了房間還有隊長，最後就直到現在。
「柴若呢。」

「……下次一起去探望？」柴若並不知道隊長禁止被探望，他只是單純地想著也許這樣可以有安慰陪伴的感覺。
「我原本是警備隊的，只是因為污染值太容易因為工作上升，所以改被編到後勤隊，要是真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會再把我叫上。」他想了想
「也會想擺個相框之類的嗎，回憶……等等的？」

charo292:
「……」也偏了下腦袋。
「你應該可以進去。」他說，他被拒絕兩次了，可以在外面等。
「警備隊。」他有點意外，原來是警備隊的。
「好帥。」
至於相框嗎……
「我不喜歡。」他說，「照片。」應該說，不喜歡自己出現在照片裡。

「我可以進去？如果我可以進去的話，也有想說的話或想轉告的事情嗎？」他想了想，發生了什麼事呢？
「警備隊……」並不是特別好的回憶：「探索隊也很帥啊！也不覺得探索隊帥嗎……？雖然都是為了人民付出性命……」
「照片的話，為什麼呢？如果是我的照片給你呢？」以前有不好的回憶嗎？

charo292:
也搖搖頭，他沒有什麼想說的，隊長大概也還沒醒，就算醒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正常的認知功能。
「探索隊……」很帥嗎。
他好像比較常看到探索隊爛成一團糊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崩潰大哭的樣子。
「我比較想看真的。」照片、照片是替代品，但他有真的，為什麼要看替代品。

柴若歪了歪頭，那自己也許可以跟隊長介紹自己是也的什麼人吧？他依然天真的想著。

看起來也對探索隊的印象不怎麼好，也許就像自己的原因差不多。畢竟兩個人現在站在這裡，擁有異能擁有異變，能產生這些的東西都不太快樂，那被編入任何隊裡也許都不是快樂的回憶。
「那如果有一天，我去了很遠的地方，再也回不來呢？」柴若假設了一個問題，但其實是反過來的，他更擔心也去了很遠的地方，再也回不來。

charo292:
「……」也聽見問題，停頓了片刻。
他先是看看另一邊，又看回柴若身上。
「我什麼都做不到。」他說，語調慢慢的，他做不到，沒辦法確保自己能將人找到，或是將人永遠記得。
「我只能在這裡等。」
「在忘記以前每天想起來。」

柴若皺了皺眉頭，牽起也的手。他勉強露出笑容：「那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那如果是這樣呢？我們兩個拍一張合照，放進相框裡。這樣也還會排斥嗎？如果排斥的話不用也沒關係，紀錄回憶的方式很多」他最後的話不知道是在跟對方講還是跟自己講。

charo292:
「……」他安靜地任由柴若牽住自己的手。
「柴若這麼想拍嗎？」也問，「現在嗎？」他不確定對方是怎麼想的，但現在他應該很狼狽吧。
就這麼想把現在這樣子留下來？

柴若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相簿給對方看。
「這是我剛搬到現在家的照片，裡面空蕩蕩的」他把鏡頭給也看。
「然後這張是整理完家的照片」明顯多了一點生活的氣息。
「我有時候心情不好，會滑著相簿，想起一些過去開心的回憶」不開心的回憶也是有的，但那些通常不會以攝影的方式被記錄下來。
「像現在就是……第一次來也的家？」

charo292: 也湊在柴若身邊看他手機裡的畫面。
他大概能理解照片這樣的東西除了能記錄下實際狀況，還能一併留存下一些其他的。在當時當刻，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用以提醒，讓人重溫，並陷入畫面裡的情境。
「……」也想了想，突然站起身，從他的房間裡抱了一盒東西出來。裡面零碎地散布著一些物品——一根稀疏的鳥羽、一枚碎了半邊的枯葉、不知道從哪撿來還帶著泥土的花瓣、一塊地磚碎片，還有一小點無法得知出處的泥土。
他將這些放在客廳桌上，「那天天氣很好。」也指著鳥羽毛，「那天路上的水坑裡的淤泥像雲。」他又指著枯葉。
「貓打了噴嚏、走了十步正好停在路的盡頭。」他依序指著盒子裡的東西。
「這個。」他指著泥土，「唱了第329次小羊歌。」
329這個數字並沒有意義，但因為他記得，所以也跟著特別了起來。

柴若覺得很有趣，靜靜的聽著也用著物品回憶過去。
「如果是我的話，也會用什麼來記呢？」他用眼神一一看過這些物品。他不保證自己的記憶可以對這類東西產生相等的效力。但是類似的方法他也會用，只是記的是人體的相關事情而已。

但他還是有點沮喪也不跟他拍照，畢竟記憶這種東西實在太容易模糊，也許不小心哪天連面容都忘記了。他可不想只記得起心跳聲，或是呼吸聲。

charo292: 「什麼都可以。」他將盒子放下，「都是借來的。」枯葉、花瓣與泥土，他從哪借來，就還給誰去。
「柴若可以借我點東西。」他想了想，但他已經從柴若這裡借了時間走。
「會還的。」

柴若想了想，他身上目前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東西。不過這樣還回去，記憶不就更容易消失了嗎？他思考著。
「下一次再給也好嗎？送你的，不用還」他微笑著。
「話說也的繃帶換過了嗎？要保持乾淨的繃帶，傷口才不容易感染喔」想了想對方剛剛還躺在草地上。

charo292: 也搖搖頭，「要借的。」他說，指著柴若，再指了自己。
「給我的，是我的。」
「借我的，是你的。」他抓了對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他聽見換繃帶三個字，撇了撇嘴，「繃帶是新的……」他才剛離開醫療中心不到半天，真的該換嗎。
好不想換繃帶的人。

沒想到意外可以聽得懂這個想法，因為依然是柴若的，所以總有一天可以還我？總之所屬感會更重？
想了想：「好吧，但是晚上要換喔，畢竟你剛剛還躺在草地上。洗澡的時候順便換吧。」
「話說也會想要手機嗎？這樣我們沒見面的時候還可以傳訊息。」他笑了笑，想著也許自己工作的時候可以拍一下路邊的景色給對方看。

charo292:
自我掙扎了幾秒，也從邊桌抽屜內拿了急救箱出來放在柴若面前。
「你換吧。」反正早晚都要換的，「……眼睛不行。」
至於手機的話……
也從抽屜裡摸了兩下，找出一台看起來很久沒用過的手機，已經沒電了，「有，但沒用。」他說。
方舟通常會找人來聯絡他，在異變區內也很常電子設備失靈，久了之後乾脆就都不帶了。

柴若笑了笑，把急救箱拿過來。比了個手勢請也脫下衣服，一邊拿生理食鹽水跟棉棒整理著。

然後看了看也拿出來的手機，似乎是一台很舊的機型。
「有這個我可以傳照片給你看」他指了指也的手機：「要不要充電？」

charo292:
也乖乖地脫了上衣，他不記得自己傷的有多重，就是繃帶包的多了點顯得有點嚇人。
他任由柴若在自己身上動作，一邊從抽屜裡又摸了條充電線出來……依稀記得隊長把手機給自己以前有交代要記得充電，但他好像一次也沒做到。

柴若小心翼翼拿著醫用剪的拆了繃帶，稍微皺著眉頭。不知道在外面受到了什麼異種的攻擊，傷成這樣。他用棉棒沾了點生理食鹽水，清理傷口多餘的分泌物，上了一點藥，全部的過程都很輕，只是受傷範圍很大，需要花一點時間。
「還打得開嗎？手機」他稍微歪頭看一下也的動作。

charo292: 些許刺痛從新添的傷口處傳來，也挪了下身子，將手機連接上電源，充電符號在螢幕閃爍，他嘗試按了開機鍵。
「可以。」雖然電量告急，畫面看起來畫質也很糟糕，但是基本的功能都有，聯絡人的欄位裡還存有隊員和隊長的聯絡方式，雖然現在一個也用不到……當時也幾乎沒聯絡過就是了。
也斜靠在沙發上，抬起手方便柴若動作，一邊把玩手機，老舊的機型配有相機功能，他打開相機，先是遮住鏡頭直到畫面內顯示一片黑，才開口。
「拍一張？」

喔？科技真是了不起。他邊聽著邊持續使用棉花棒清理傷口，有時候遇到多餘的血塊也會毫不留情地清理掉。反正跟處理自己的傷口差不多，偶而會不小心露出面無表情的樣子。
「拍照？好啊？」他愣住。
「但，也不是不想拍嗎……？」什麼改變了也的心意？

charo292: 柴若在自己身上忙碌，也沒說話，得到柴若的許可後，將手機鏡頭對準柴若按下快門。按鍵式手機傳出清脆喀嚓聲，留下一張畫質不高、構圖隨意，根本看不出任何技術性質的照片。
甚至大半畫面都是柴若的髮頂。
也把手機放到一邊，把手放上柴若的腦袋揉了揉，好玩似地搓搓髮尖。
「我不想拍，但拍你可以。」他的手指順過柴若的髮流，按在後頸捏了捏。

柴若超級皺眉頭，有點不爽。
「不公平」小小聲的抗議，就算是看不出來什麼東西的照片依然是回憶，他把處理好的傷口包紮好，看的出來很熟練。

他有點委屈地拿起自己的手機。

charo292:
也滿意地看著身上的繃帶，但晚點洗澡是不是又要再包一次……
他注意到柴若的表情，伸手指著自己。
「拍嗎？」
「拍吧？」

「可以嗎？」他擠過去也旁邊，讓自己的自拍鏡頭容納下兩個人。
「可以嗎？」這次他轉過頭去問也，快門並沒有按下。

他有點猶豫，他並不是非得需要這張照片，但是有的話會很開心。

charo292: 「……可以。」讓出一個位置給柴若，也自然地將人托到自己身邊，他背靠著椅背，盯著手機的鏡頭。
「拍吧。」

「嗯」他緊貼著也，露出一個稍微生澀的笑容。

按下了快門。
「我要把這張當桌布！也要嗎？我看看能不能把這張傳給你」他想著，用藍芽可以嗎？但是會不會這張照片傳過去對方手機容量就爆了啊？

思緒開始發散，這是值得紀念的一刻，不過心情很複雜。這樣算不算自己勉強了也呢？不過對方先拍了自己，不公平也是事實。要是哪天也可以自然的跟他一起拍照就好了。

charo292:

在快門按下的一瞬間僵硬片刻，也沉吟了會兒，從一旁拿過手機，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傳。只好把手機又交給柴若，他湊在對方身邊看人怎麼操作手機。靠在柴若肩膀上，鼻尖蹭了蹭對方頸項。

柴若有點不太確定照片傳過去容量是不是會爆炸，想了一下決定用翻拍的方式把照片儲存起來。經過了一番操作終於完成。
「只要按這邊，就可以把照片設定成桌布」他不是很確定也想不想拿這張當桌布。
他回蹭了也的頭髮，就像兩隻小動物。他把手上的東西都放下，輕抱了下也。

charo292: 也拿了手機，照著柴若剛剛說的，將那張照片設置成桌面。
「……」他看了幾眼自己好不容易從預設桌布進化成其他桌布的螢幕畫面，他環抱住柴若，「……！」
他似乎在手機裡找到了什麼，在按鍵上戳戳點點，清脆但音質有點古老的音樂從手機裡傳出。
他輕輕嗅聞熟悉的味道，咬了兩口，力道不大。

柴若聽了聽音樂，不錯聽啊？
「這什麼歌啊？」在這之後也的動作讓他小小愣了一下，咬咬兩口？這是暗號嗎？欸？他想起上次一切的起源，也是咬咬兩口。

他的背後有宇宙貓貓飄散著，四捨五入就當作是暗號吧。他回抱著也，頭靠在對方肩窩：「要……要洗澡」他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如果也意會了就當作是了。而如果也沒有要進行這個行為那就只是單純的需要洗澡，是安全的沒頭沒尾又帶有曖昧性的句子。

charo292:
「……」也把手上的手機拿給柴若看，畫面上是一條彩色小蛇在方框裡移動吞食圓點的遊戲畫面，按鍵式手機內建的小遊戲。
「這個好玩。」他戳了戳按鈕，小蛇往左右拐，在畫面裡繞圈子。
「柴若要洗澡？」他鬆開抱著對方的手，往旁拿過剛剛脫下的制服襯衫隨手往身上披——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對方突然想洗澡。
也放下手機，從沙發起身。
他平常都在方舟或是醫療中心活動，意外的沒怎麼碰到這裡的洗浴設備。尤其室友不在之後更是。
裡面大致維持著一開始的樣子，裡面除了兩人份的洗漱用品還有一組共用的沐浴乳洗髮精，只配有馬桶洗手台與乾濕分離的淋浴間。
他嘗試著開了水，確定有熱水之後才走出浴室。
「可以喔，有熱水。」真不虧是方舟維護的公寓。

「欸！這個我也玩過，但介面不一樣」他也想玩玩看也手機版本的。

然後他看到也的舉動，稍微皺了皺眉頭。所以是自己誤會了？那咬咬自己幹嘛。不滿，所以他把也也稍微拉過來。
「也也一起洗嘛。」已經不知道是撒嬌還是命令句了。

charo292:
「柴若，繃帶會濕掉。」也聽話地被往前拉了點，但他還是想試圖提醒對方自己身上的繃帶是柴若自己不久以前才剛換過的，要是這時候去洗澡，剛剛包紮的又要重來一次。
「……要幫你洗？」遲疑了會兒，他試探性地問。

「有繃帶的地方用擦澡的！」他躍躍欲試。
柴若想起上次也幫自己洗澡的回憶，雖說舒爽，但也總不好讓人一直服侍⋯⋯？
「這次我自己洗⋯⋯但我幫你擦澡」他堅定地說。

charo292:
不知道柴若對洗澡的執著在哪……
也很快將疑惑丟到一邊，從自己的房間內找了毛巾出來放到浴室內的置物籃內。
「柴若要穿我的衣服？」他問了一聲，隨手拉開衣櫃門，裡面零散地掛了兩套制服和兩件襯衣，沒有其他便服。
柴若如果不想洗完澡再把原先的衣服穿上，就只能穿襯衣，或是……機動大隊的制服？

「痾……嗯」他點頭表示，就穿也的衣服。雖然這超出他的預想，不過就穿吧！但也怎麼沒其他的衣服？下次帶他去買吧？

但內褲，不穿應該不會怎樣吧？他在想要先把自己清理乾淨還是對方，應該是要先把也清理乾淨，他想著，不然也又要看著自己洗澡了。

他先把自己的手洗乾淨，再拿起毛巾用熱水打濕，一臉我準備好了的表情。

charo292:
也十分配合地將手張開，好方便人動作。
他盯著對方一臉認真的拿著毛巾，突然覺得有些有趣。
也往前一步，將人整個帶進自己懷裡抱緊了，完全沒管剛剛本來的目的其實是替自己擦澡。
他的力道稍微有點大，微微往上提起，能讓柴若的腳尖些許騰空。
他抱得多緊

幹嘛啦，莫名其妙的被抱起來。

但他也抱住也，稍微蹭了一下後，拍拍對方的肩膀，示意對方放自己下來。
「擦澡啦，也下半身有受傷嗎？不嚴重的話可以自己洗……身體要保持乾淨的才不容易生病」他靠在對方肩窩說著。

charo292:
依言乖乖地將人放回地上，也再度抬起手。
「沒有……柴若要看嗎？」清脆的皮帶配件敲擊聲傳來，他抽掉了皮帶，搭在肩上。
跟上半身比起來，下半身顯得沒那麼狼狽，多半都是擦挫傷，畢竟還有褲子當作保護……這件倒楣的配發制服上面已經有些破洞，稍晚再補起來就是了。
「我沒有生病。」也說，柴若現在的姿勢很方便他動作，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在對方看著十分誘人的頸上又咬了一口。
——感覺很好吃。
他是這麼覺得的。

「喔……？嗯？」也開始脫下半身的時候，柴若就順便開始從臉細心的擦起，擦完一個部位洗一次毛巾。避開了所有繃帶纏著的部位，但偶而手賤會摸一下自己想摸的地方。

被咬了一下，柴若腦袋冒出兩個問號，幹嘛啦！臉稍微有點彆扭的害羞，明明沒有想要做愛的念頭，但是做的動作都是調情呢，這傢伙。

「也這些咬咬的動作，是……對誰都會做嗎？」但目前好像沒在其他地方看過他咬人。

charo292:
「……」柴若的手在自己身上移動，有時會停在某些位置特別久，也沒事做，安靜地盯著對方的側臉發呆，直到柴若開口問問題。
咬咬……？
也有點困惑，隨即會意過來是指自己咬人的行為。
「沒有？」他搖搖頭，「柴若感覺很好吃，所以咬了。」

柴若細心的把也上半身的部分弄乾淨了，他很滿意的摸了摸也的身體。

聽到也的回話，柴若耳紅。
「我很好吃是什麼意思？我……甚至現在還有點臭臭的？」汗臭味，他想著，畢竟剛送文件回來，外面又滿熱的。

charo292:
「？」臭？
也聳了聳鼻尖，「嗯……柴若的味道。」他沒聞到什麼臭味，只有柴若身上的氣息。
他湊近對方，先是親吻了自己咬過的地方，接著伸出舌尖舔了一口。
「……鹹鹹的。」他發表評價。

「做⋯⋯做什麼啦！」柴若面色更紅的稍微推開也，脫上半身準備開始洗澡。這下他是真的被調情到了，雖然也大概是無意的，但現在此時此刻他就是要視為調情。

雖然他也能懂，要是也剛工作完的味道對於他來說一定也不臭，但自己被品嚐過還收到評價真是太令人害臊。他邊脫褲子邊胡思亂想，自己不知道能不能成為A5人肉，也能品嚐出這個嗎？

「也先洗完吧，記得別淋到傷口」他把蓮蓬頭遞給也。

charo292:
被推開讓也有點遺憾。他喜歡貼著對方。
但既然要洗澡，那也沒辦法，他接過蓮蓬頭，脫下身上衣物，將自己身上全沖洗乾淨。
「……」他實在不太喜歡熱水沖到傷口上的感覺……就算只是擦傷也一樣。
這裡的淋浴間空間並不大，塞了兩個人，就連轉身都很艱難。
為了給人留出空間洗澡，也自覺地在洗完澡後踏出淋浴間，穿上四角褲。

浴室好擠啊，甚至有些熱水也會噴在柴若身上。反正自己也沒事做，有時候頭就乾脆靠在也身上，並不是特別故意，但又有點故意的給人添麻煩。

也出去之後，柴若自己花了點時間洗澡。當然，該做的準備也順便做了。不過又沒潤滑劑了吧？用外送叫點吃的，再叫潤滑劑吧？

柴若穿了也給的衣服，稍大，但不礙事。下半身勉強能遮住，抱著髒衣服踏出淋浴間之後直接抓起手機。
「也要不要吃點東西呢？我叫點外送」首先他在手機先把潤滑液加入了購物車裡，然後隨便再點了件四角褲跟一些免洗衣物。

charo292:
柴若花了比預估要久的時間才洗完，也光著上身在陽台檢查洗衣機跟烘衣機。
使用的次數雖然少，但要清洗衣物的時候仍能正常運轉。
「衣服給我。」他朝柴若伸手，接著頓了頓，注意到柴若的下半身。
「……」 「不穿褲子？」不冷？
聽見柴若的問句，也想了想，「都好。」他不挑的。

「我沒四角褲可以穿啊」理直氣壯，接著他叫了兩碗泡麵跟兩罐飲料，按下確認按鈕。

他猶豫了一下，因為也這個家，他不知道洗衣機是否有定期的請人清理，或是多久沒用了。想了八百遍，他寧願穿髒衣服回家。

「也的洗衣機，有定期請人保養嗎？」就算自己嫌棄，但也的生活品質還是需要點保證。他對著也揮手，不把自己的髒衣服交出去。

charo292:
這問題好難。
「……」也不確定，但既然不確定的事情，就當作是沒有吧。
他搖搖頭，走回室內，「隊長處理的。」很遺憾，探索隊員的居家生活幾乎跟他們的工作一樣粗糙。
也想了想，那麼也許，讓他穿自己的衣服不是好主意。
他看了眼柴若身上的襯衫，試圖想起上次自己是將襯衫丟進洗衣機，還是丟進洗手台用手洗。
「下次……去你家吧。」思索無果，他說。

隊長處理的？但隊長不是在醫院嗎？下次得幫也整理一下洗衣機了，他想著。
「那也可以去拿一下外送嗎？拿著手機去外面找一個長的外送模外送樣的人就可以了」他自己拉了下自己的衣服，示意現在的自己不能出門。

然後他稍微轉頭看看有哪個地方可以坐下來：「來我家可以啊，不過也有沒有想過搬出去？」不過這裡如果是充滿回憶的地方，想想也能理解一直待在這裡的理由。

charo292:
拿外送……這個可以。
也點點頭，他披件外套就能出門。
「沒有。」他說，「我被監管，隊長是監護人。」雖然已經四十歲的人這麼說很奇怪，但文件上是這麼說的沒錯。
「上面分配的……以避免該個體引發社會騷亂之情事，如無意外，請每季繳交乙式二份之核查報告予醫療中心和方舟本部。」也回想了之前看過的文件，他們沒特別避開他談論這些。
反正他也不是很在意。
「搬出去要申請。」但這件事他還是知道的。

可是隊長不是在醫院嗎？同樣的問題再次重複。但柴若沒有開口，畢竟方舟會這樣分配下來應該也有他的原因，在他還沒了解之前不該做任何舉動。
「等也想搬出來的時候再說吧」他把自己的手機塞給對方：「不要弄丟我的手機，物品稍微確認一下有沒有少，清單在手機裡」他交代著。

柴若並沒有直接對也提出『乾脆來我家住吧』的想法。

charo292:
雖然不太清楚，但也總感覺自己好像被當成小朋友了。
……好吧。
他接過手機。隨手套了褲子外套，到外頭去拿送來的東西。
時間不長，他很快帶著滿手物品回來。
「……潤滑液？」他墨鏡底下的眼睛微微瞇起，儘管沒人看到，他指尖提著那管潤滑液，突然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麼柴若洗個澡要待在浴室裡這麼久。

「也！」看對方回來了，馬上來到門口歡迎，他把也手上的東西接過，稍微清點一下後放到桌上。
「從外面回來記得洗手」然後把對方推去洗手：「手上的泡泡要搓20秒。」

然後他走回去先開了四角褲，穿起來。再開無糖綠茶喝，然後他想了一下，看了看地板，探出頭找也。
「我幫你打掃地板一下可以嗎？」

charo292:
……這是哪裡的習慣？
也沒有學過，但還是乖乖進了浴室，搓洗雙手。
他聽見柴若喊他，在聽清了對方的要求後，也皺了眉頭，「不可以。」
他拒絕的十分乾脆。
「自己的地板要自己清理。」這是探索隊的準則，除了屍體以外，別讓其他人來幫自己收拾善後。

可是這裡可是積了很厚的灰塵欸？他又轉頭看了看地板。

想著能不能用因為今天借了也加的水洗澡，所以作為報答要清理地板，但感覺會用上次來自己家的藉口給堵回去。

「那也不打掃家裡嗎？灰塵超多的欸？」充滿疑問。

charo292: 「……會打掃。」雖然次數不多，「……柴若希望我現在做嗎？」他擦乾雙手，把靠在牆壁的掃帚抓起，比起打掃，架式更像要去打架。

他又再度回頭看了看地板：「也不喜歡打掃嗎？畢竟如果晚上要睡覺的話……這麼多灰塵會過敏吧？」他不太懂既然要鋪地睡覺，為什麼不打掃地板？

難道也平常都跟灰塵一起睡嗎？棉被也都是灰塵？眉頭似乎不自覺加深了。

charo292: 「……沒有不喜歡？」但也很難說的上喜歡，只是單純地沒有很常回來……應該說，今天會回來也算是個意外。
「柴若要睡這裡？」

柴若除了不知道也平常都睡外面以外，還天真地認為自己今天會住這裡，看來也並不是這麼想。所以他換了個說法。
「我想在這裡住一晚⋯⋯？」
「打掃的話我可以幫忙嗎？」他想了想，他覺得很違和，雖然也說了一條很明確的規則：自己的地板自己打掃。但是他顯然沒有在固定時間打掃，更像是某人給他的準則嗎？也許是室友？柴若並不知道探索隊守則的存在。
「畢竟⋯⋯互相幫忙嘛，人都需要互相幫忙的，就像也大多時間都在照顧我一樣，我也想盡我所能地照顧你。」

charo292:
柴若想在這裡住一晚……
也皺起眉頭，看了看自己的住處，「不——行。」他搖搖頭。
滿是灰塵的家具與地板、只有一床被子——他甚至連床墊都沒有。
雖然他自己並不在意，但有人跟他說過他的房間不像人住的地方。
「你，會睡不著。」也是真心誠意地這麼覺得的。

肉眼可見的柴若流露出失望的情緒，也不想要自己待在這裡嗎？他再度轉頭看了看滿是灰塵的地板，就算是他主動要打掃，想睡在這裡，也不行嗎？他開始懷疑對於也而言，他是什麼存在了。他情緒有點失控，他覺得他的異變併發症快要發作，他想離開這裡。
「我有安眠藥」他一邊說著，一邊把原本的髒衣服穿回去：「那……既然也先生都這麼說，我先回家好了」疏離感讓他不自覺地又加上敬稱，像似要逃跑似的在收拾自己的東西。

charo292:
「……」就算再怎麼樣也都能感覺到對方的狀態不對勁，他放下手上的掃帚，將制服穿上。
「也。」他提醒對方，如果稱謂代表一個人，那麼他更希望對方以他的名字稱呼自己。
也跟在柴若背後，似乎打算就這麼跟下去了。

他看了眼也，又垂下眼眸。
「也，我今天想自己回家」他收拾好東西，他此時也在想著自己是不是亂鬧脾氣，不過好像怎樣都無所謂吧？畢竟也並沒有要他留宿在這裡的意思，就連睡不睡得著也是也自己在判斷，對方又不是自己，他怎麼會知道？這種不被接受的感覺，讓他瞬間覺得自己一切的準備都很白癡。

柴若忍不住在內心瘋狂抱怨，但沒有任何意義，他只是重重地提起，輕輕地放下。

charo292:
「……好。」也簡短地回覆，但還是跟著柴若來到門前，跟在柴若背後，他將門窗關上，電燈關好，接著出門，替屋子上了鎖，那把有點生鏽的銅製鑰匙被隨意地丟回它原本應該在的位置。對於防盜沒有任何意義……也只是照著這間屋子的另一個住客的要求做重複的事情……如果他想在人類社會生活，這是必要的準則……當然，如果不是在人造建築裡，就沒必要遵守了。

沉默著下樓，沒人開口說話……也許部分責任得歸功於其中一人本就不是任意開口的性格。兩人分別往不同方向走，半聲招呼也無，柴若安靜離開，也則隨意挑了條路走。好像稍早前在他們之間的曖昧氛圍全是夢境與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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